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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止搖搖頭並沒有說:「算了,他還不見得已經出關了。」
楚墨打量了慕雲止一番,還是問了一句:「為什麼你想要見南枝長老?」
慕雲止撓撓頭,很是不耐煩的樣子:「沒什麼,你不要問了。去修鍊吧!」慕雲止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什麼,要見南枝這件事情,是她的私事,慕雲止並不想把這件事情弄得人盡皆知。
被慕雲止這麼一吼,楚墨的脾氣也上來了,他在意慕雲止是沒有錯,可不代表他就沒有脾氣。楚墨也不說話,轉身就離開了,面容上儘是苦笑之色,他的心思慕雲止大概是不知道的吧,或者說就算是知道,以慕雲止的性格也不會說會在意什麼。就算是落魄了,她也還是被世人敬仰畏懼的溟煙將軍,而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修士罷了。
看著楚墨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慕雲止張張嘴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拉不下臉來,喊住楚墨。這段時間以來,她確實是察覺到了楚墨對她的態度和以前大有不同,而對她來說,楚墨這份改變對她來說並不是沒有影響的。
若是楚墨問的是其他事情也就算是,偏偏問的是有關南枝的事情,這件事情牽扯到二十多年前的一件舊怨,一不小心就會牽扯到她身上,楚墨的實力到底還是太低,很容易被人從他那裡查到因果,從而聯繫到她的身上。
慕雲止也很為難,但為了他們兩人的安全,這件事情還是不告訴楚墨為好,這件事情本就是隱秘,知曉結果的人這世上只有四人,一是她自己,二是紅塵墨染,三是雲墨,而這第四個人則是她多年未見的母親。
若是不能見到南枝,只怕這件事情永遠不能大白天下,慕雲止很希望能在紅塵墨染髮現她的蹤跡之前見到南枝,可若是不能······慕雲止也只能是自認倒霉了,算是她和南枝實在是沒有這個緣分吧!
慕雲止的腦子很亂,思緒也是雜亂著的。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可她也沒什麼很好的解決辦法,只能是暫時就這麼坐著,靜靜地坐著。
半日之後,慕雲止沒等到楚墨回來,卻把洪老九和蘇君等了過來。慕雲止看到他們也沒有意外,為兩人奉了茶,安靜地等著他們問話。
蘇君能沉得住氣,慕雲止奉了茶,他也就慢慢地品著茶,而洪老九可沒有他們這麼好的氣韻涵養,何況這件事情還去牽扯到他徒弟是不是泫雅的事情,他可沉不住:「徒弟,你是泫雅?和溟煙是什麼關係?」
慕雲止面對著自己這個更像是父親的師父,慕雲止沒辦法撒謊,何況慕雲止也不想撒謊,這些事情告訴他們兩人也無妨:「我確實是泫雅,當年離開宗門之後,我曾去漠北山脈修行,與溟煙相識,隨後跟著她去戰域,在戰域一代就是三年。期間因為其他原因不方便與宗門相認,我就把這件事情隱瞞了下來。」
蘇君聽著慕雲止的說辭,倒也沒發現什麼不對,不過······
「你說的那個原因,是你修為下降的原因么?」蘇君打量著慕雲止問道,他很清晰的感覺的到慕雲止的修為只有練氣期,比之多年以前不知道要退步多少。
慕雲止點了下頭:「我身後有仇家想要我的性命,他來歷太大,我怕給宗門帶來麻煩,一直都在隱瞞身份。」
「有什麼人還是我們惹不起的?徒弟你也太看不起玄天宗了吧?」慕雲止這話一出,洪老九可就不高興了。
慕雲止確實搖搖頭說到:「不是我瞧不起,而是玄天宗雖然貴為第一宗門,但還是有些勢力是你們無法敵對的。正是因為我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不想把宗門牽扯進來。」
「怎麼可能······」洪老九根本不信,剛想說怎麼可能會有,就想到在他們之上確實是還有一個宗門,一個隱世宗門,想到這個洪老九就跟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聲音也不由得高了起來,「你是說鬼谷?」
看著他那個樣子,慕雲止很不給面子的笑了,點了點頭:「我和鬼穀穀主有仇,他容不下我,我也看不得他,這些事情不好牽扯到玄天宗,所以這些年我一直未回來。」
洪老九很想說一句「徒弟,沒事,我們會幫你的。」可是這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不是因為他怕了,而是玄天宗終究不是他的一言堂,就算是他又怎麼會為了一己之私就把玄天宗上下這麼多人的性命都給搭上去。洪老九張張嘴,最後卻是頹廢了下來,什麼也沒說。
蘇君雖然有顧慮,可他比洪老九更清醒,知道這事不可為,但是若只是收留慕雲止,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情,蘇君問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和溟煙······」
「溟煙已經不是鬼谷弟子了,她不會在意這些,甚至是她會和鬼谷為敵。」慕雲止知道蘇君想問什麼,無非是既然她和鬼谷有仇,溟煙又怎麼會幫她,可她沒說的就是,她本就是溟煙,溟煙與鬼谷作對,又哪裡會有人來幫忙呢?
「什麼?」慕雲止說的這個消息,可是驚呆了蘇君和洪老九。
「這這也沒聽說有這個消息啊。」蘇君也不淡定了,連忙是說到,「你怎麼知道的?」
慕雲止臉上有些無奈,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說到:「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我並不想把玄天宗牽扯進來,這件事情也確實還沒有一個最終的結果。宗主,不知南枝長老可已經出關?」
蘇君不知道慕雲止為何問這個,不過告訴她也無妨:「還沒有,具體是什麼時候出關,我也不清楚,只怕是有的等了。你想見長老?」
慕雲止聽了面容上有些失望,更多的確實瞭然,若是南枝出關了,沒道理她不知道。聽著蘇君的話,慕雲止只能是故作洒脫的回答了一句:「是啊,當初我來玄天宗就是想見他一面,只是沒想到他一閉關就是這麼多年。算了,就當······我們兩個無緣吧!」
「你找長老做什麼?」洪老九奇怪地看著慕雲止。
「這個不能說,若是······若是以後他出關了,還希望宗主能在南枝長老面前說一聲就說我想見他一面,他會明白的。」慕雲止很是無奈的說了一聲,她只是想見南枝一面而已,為什麼就這麼難呢?
「這個不難,無非是一句話的事情。」蘇君點了點頭,「戰域貔貅已經重組,你可要回去?」
慕雲止搖搖頭:「那邊有溟煙在就可以了,並不需要我回去。」慕雲止忽然苦笑了起來,「何況就是我現在這個樣子,去了戰域那也只會給溟煙增加負擔。」
這倒也是!蘇君心裡掠過這麼一句話,沒在問這個事情。
「那你以後就一直待在這裡了?」洪老九眼睛放光的問道。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了,一年之內都不會離開,至於說一年之後······」慕雲止忽然笑了一下,「一年之後,蘇瑾大婚,我是必須要去參加婚禮的。」
「蘇瑾,是蘇家三小姐?哪位傳奇少主?」蘇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隨後一想也就明白了,慕雲止說的是蘇瑾陽。
「嗯!」慕雲止點了點頭,蘇瑾陽本名叫蘇瑾,道號天陽,在蘇瑾扮作男裝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用蘇瑾陽的名字。
「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去白悠山幫忙吧,最近白悠山有很多的藥師到了下山歷練的時候了,那邊人手不夠,你過去幫幫。」蘇君說著起身就要走。
「好!」慕雲止點了點頭應了下來,也沒過問其他的事情,這裡畢竟不是九曲,她多多少少都是要收斂一點的。何況她也打算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楚墨已經快到金丹境了,也不需要她在過問了,剩下來的路要楚墨自己走,已經不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修道這事還是要靠自己,她已經幫楚墨把基礎打好了,後面會有什麼未來,就要看楚墨自己的了。
蘇君告辭之後,洪老九叮囑了慕雲止幾句要好好休息,也離開了,雖然說還有些事情沒弄明白,不夠看自家徒弟那心不在焉的樣子,也知道她是累了,乾脆是離開了,問題以後有的是時間問,不急在這一時。
蘇君和洪老九都走了,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來,楚墨還是沒回來,也不知道他是去哪裡了。慕雲止覺得自己腦海里是亂糟糟的,什麼都想不明白,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慕雲止也沒心情吃東西,乾脆是就這麼睡去了。
慕雲止睡了下去,睡的很不安穩,腦海里一直是亂糟糟的,感覺是一直在夢中,可慕雲止什麼夢也不記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慕雲止隱約間聽到有開門的聲音,隨後就是一陣腳步聲,雖然······聲音的主人故意放輕了腳步,可是慕雲止還是聽到了。稍等了一會,就是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的聲音,在之後,慕雲止就感覺到睡到自己身邊來的楚墨。
慕雲止勉強提起精神,眯著眼睛問道:「你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修鍊,忘了時間了。睡吧!」看著一臉迷糊的慕雲止,楚墨又再多的氣,也氣不起來了,暗嘆了一聲,將慕雲止抱在了懷裡。
「嗯!」慕雲止低低的應了一聲,就這麼在楚墨的懷裡又睡了過去。
楚墨嘆息一聲,本來說他都打算在外面一直修鍊的,到他現在這個修為,晚上打坐修鍊一晚可要比睡覺來的好的多,只是他在打坐的時候,一直惦記著慕雲止,怎麼都不能靜下心來。他是一直都知道的,慕雲止晚上睡的很不安穩,她很沒有安全感,若是他不在她的身邊,她能整一個晚上都是醒著的,哪怕是在再困,再累,她也是醒著的。
慕雲止再楚墨的懷裡,氣息漸漸地平穩了下來,而楚墨也打算開始修鍊了,天道功法無時無刻不在運轉,並不在意什麼動作,只要是楚墨想要什麼時候都能修鍊,睡覺自然也不例外。
一夜好眠,自楚墨回來之後,慕雲止後半夜睡得很是舒服,第二天的時候直接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慕雲止醒來的時候,楚墨不在屋裡,看著時間應該是修鍊去了,慕雲止也不過問,自己是慢悠悠的起身洗漱,準備是去白悠山報道去了。所有的事情都卸下來之後,慕雲止整個人顯得很是輕鬆,懶懶散散的,很安靜,任誰也想不到,這個人就是那個一出現就絕對會鬧出風風雨雨的溟煙。
戰域,黑瞳在接到慕雲止傳來的消息之後,還特意讓人去打聽紅塵墨染是否有出山,得到的結果自然是沒有,這就奇怪了,既然紅塵墨染沒有出山,那救慕雲止的人是誰?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世上誰還有這個能耐能就得到那個時候的慕雲止。
不管黑瞳怎麼探查,都查不到結果,黑瞳查到後來,也是厭了,乾脆就不查了,這件事情看來只能是成為未解之謎了,也許以後會有這件事情的答案。
黑瞳不想,繼續自己在戰域的練兵之路。貔貅是要留給楚墨的,這個可是得訓練好了,以後就是手中的一大利器呢!貔貅的老戰士,該回來的都回來了,新生士兵也大都過了初期的訓練了,那麼她可以把為那些被人坑害的貔貅將士討債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黑瞳看著滿天的雲彩,睡在草地上很是愜意,眼睛微微地眯著,似乎很高興的樣子。至於說草地周圍的那些妖艷的曼珠沙華狂舞著的莖葉,她就當沒看到吧,這曼珠沙華王,都快舞成八爪魚了,看起來很是搞笑,說起來黑瞳本來是想到這裡來找找曼珠沙華的種子來著,但是在看到這裡隱藏著這麼好的一個地方之後,黑瞳就不想再去辛辛苦苦的找了,不管是什麼事情,先讓她睡一覺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