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談笑風生
妖王看了那叫一個又氣又怒啊,扯著嗓子就喊道:「溟——煙——」
花妖歌一早就在那老祖來的時候,將自己的氣息遮掩了,眼下這些人都不知道他在這裡。他是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慕雲止,在外人面前的她,和他之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慕雲止聽到這聲音,也不在意,只是微微抬起了頭,臉上的血淚已經被她擦拭乾凈了,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絕望的表情,而是帶著諷刺的笑。她就這麼坐在地上,眼眶之中空蕩蕩的,盈滿了星空色澤的血液,看上去一場恐怖。
「溟煙,你到底做了些什麼?為什麼這裡會變成這樣子?」妖王很不淡定,雙眼冒著火光,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這傢伙定然不會這麼輕易的被抓來的,這傢伙一定是有陰謀,一定有陰謀!
「我做什麼?我這麼乖的被你們鎖在這裡,可還什麼都沒做呢!」慕雲止嘴角囁著笑,她雖然看不到,卻能感受到外界的情況,「鬧出這種情況,可是你們自己自作自受,關我什麼事情。」
「怎麼就不關你的事情了?」妖王再次拔高了一個音量。
那妖王宮的老祖對他擺擺手,然後盯著慕雲止問道:「原因?」
「呦,居然還有大乘境的人在,我還以為只會引出背背山呢!」慕雲止一愣忽而笑了。
背背山?所有的人一臉怪異地把目光移向了妖王,就連老祖和花妖歌也不例外。
妖王臉上被氣的通紅,就算是有老祖在,他也忍不住了:「溟——煙——說過多少次了是北山北山,什麼鬼背背山啊?你真當我殺不了你是吧!」妖王被氣的不行,手掌上凝結了一團靈氣彈。
慕雲止感受到了靈氣的波動,臉色微微一肅說到:「喂喂,我跟你說啊,我現在修為盡數被封印,好不容易才控制住這些水的,你要是一個蛋砸過來,我控制不住了,你這妖王都可是會被燒出一個大洞的。」說著,慕雲止頓了一會還補充道,「永遠不會恢復的那種洞,你能從世界這邊,直接從洞里看到世界那一邊。」
妖王:「······」
老祖:「······」
花妖歌:「······」花妖歌無奈的揉揉腦袋,他怎麼沒在夢境里看到這丫頭有這個無賴的樣子呢?
眾人:「······」
被慕雲止這麼一說,妖王張張嘴,手上這彈卻是怎麼也丟不出去了。
老祖對他再次揮了下手,算是給他解了圍,妖王恨恨的把靈氣彈散掉,沒好氣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了?為啥子會變成這樣?」
「嘖,我還以為別人不知道你至少是知道的,好歹是在戰域跟我對敵了這麼多年啊!」慕雲止「嘖」了一聲,妖王白了她一眼,他之所以不大願意看到這傢伙,就是因為這傢伙之前,沒少欺負他。前些年的時候,他曾微服去了戰域,幾次都被這傢伙抓住,然後戲弄一番又給放回來了,也不知道這傢伙那個時候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
聽到慕雲止的話,其他人倒是一臉驚愕地看向妖王,三皇子愣愣的直接就問道:「父皇,你什麼時候去過戰域啊?」
妖王不理會他,只是看著慕雲止,那眼中的火焰就差沒冒出來燒死慕雲止了。
「原來你當年是微服私訪啊,虧得我以為你只是腦子抽筋了,在玩什麼換袍遊戲呢。你說你,三天兩頭的衝到我手裡被我抓住,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捨身獻國,故意來坑我貔貅的了。不知道瞞著其他人把你從出去很難啊?送你出去一次,比我上戰場打架可要麻煩多了。」慕雲止「好心」的再次跟妖王敘著久。
她這麼一說,周圍的人看妖王的臉色這下子就更怪了。妖王臉色鐵青。
老祖卻是沒什麼心思聽慕雲止閑扯了,冷著臉打斷她:「你最好對這件事情有個好的解釋。」
「呦嚯,嚇唬我啊,大乘境······就了不起嗎?死在我手裡的大乘境沒五個也有四個了,有什麼好了不起的?不過是大乘初級,也敢在本尊面前叫囂。」慕雲止越說臉色越發嚴肅,最後竟是嚇唬住了這些妖族族長,「嗤,本尊可是在十年前就已經達到大乘境了,那時候本尊的年齡也不過十六七歲罷了。那麼你呢?本尊可是能感受到你身上的氣息才是剛剛穩定下來,突破的時間,也不過是這兩年吧?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東西,還敢威脅本尊,一大把年紀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啊?」
身處下風,慕雲止卻一點都不吃威脅,看她的樣子似乎這裡根本不是妖族而是在人族。老祖臉色鐵青,眼角抽搐。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都知道慕雲止十年前的那一場驚世之戰,所以現在也不會有人懷疑她說的話。所以······雖然這傢伙現在修為雖然不在,但······只看修為來說,這傢伙還真是和那老祖是平級的,一點都不虛。想到這一點,在場的妖,除了花妖歌之外,其他的人都一種飽受打擊的感覺,人家十幾年的時間就突破到大乘了,他們這些活了一千兩千年的人了,還根本看不到大乘境的邊,在要不就是菜剛到大乘境,不管怎麼樣,和這個妖孽比起來還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好心塞······
「溟——煙——」妖王眼角抽搐,再次低吼出溟煙的名。
慕雲止建好就收,嘴巴扁了扁,還是一副委屈的樣子:「不就是要一個答案嘛,至於這麼凶嗎?你們一個個的年齡都能做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了,居然還欺負我這麼一個弱女子,太不要臉了。」
眾人吐血,誰不要臉啊?誰剛才還在那裡說自己已經到大乘境的啊?啊?啊?啊?不過一想到年齡,貌似也沒說錯啊,於是眾人默淚,好想打屎這個妖精怎麼辦?
「這團重水中夾雜了我的血液,嗯,也就是渡厄神體獨有的箜篌血脈,神體中的箜篌血脈已經全數轉換成了神血,蘊含的威力極大,與渡厄神體相比匹配有······長生不老的效果。不過,這個指的是普通的而單純的渡厄血脈,而我可不是簡單的渡厄神體,我不光有渡厄神體,還兼有萬毒神體,平生吸過的毒不少,就連毒蠱死地我也去過,所以,相對來說哪怕是毒蠱死地的毒障都不見得有我的血液這般毒。」慕雲止眉頭微挑,弔兒郎當的說道。
「你們該不會以為取走了我的眼睛,就只是這麼取走了吧?取走了我的眼睛,我的血液可是會流出來的,這血淚流個不停混在這重水之中,自然是將毒素散發出去了,說回來還是你們自己造的孽,關我什麼事啊?」慕雲止伸伸懶腰,「這還是我肯配合,今個兒你們要是換一個讓我看著不順心的人來取眼睛,那顆就不光是這血液揮發的問題了,還會有天罰降下,不要把天眷這名頭不當回事啊!」
眾人:「······」
慕雲止又笑了起來:「不如我們打個商量如何,你們答應我一件事情,我把這東西給收走了,另外眼睛也送給你們了,那小姑娘又一雙天生的天眼,除了我的眼睛可以承受,別人的那可就是妄想了,這第一神體可不是說著玩的。」
妖王琢磨了一下,提起警惕心,問道:「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沒什麼,只是想去一趟永夜領域而已。」慕雲止微微笑道,「也不妨告訴你們吧,我修為被封印,壽命也被我祭了天,斬了大千世界一劍。」慕雲止比劃出一個斬的手勢,「再有不到一年的時間,我就會失去意識,靈魂封閉,徹底沉睡。恰好我知道這永夜領域之中有一樣東西,能讓我把自己的身體煉製成一道神兵的,所以我這不是說恰好么。怎麼樣用一個你們用不上的東西,換上一個你們妖族的天才,這可是很划算的!」
妖王琢磨了一下,貌似確實是很好的一筆賬哦,可是他怎麼感覺那裡不對呢?難不成他感覺錯了?
「本君便是不同意,你又能怎麼樣?」老祖可沒那麼容易被慕雲止忽悠,冷眼看著慕雲止問了一句。
見著計劃被識破,慕雲止也不在意,聳了聳肩,嘻嘻笑道:「好吧,你就是不同意,我也沒辦法,不過我要提醒一句,我這雙眼睛的血是止不住了,尋常靈藥根本起不到作用,我受傷那可都是依靠自愈力療傷的。只不過呢,我身上被下了許多的封印,自愈力不及當年,身上又受了重傷,一時間根本難以痊癒。除非是你能讓我去一趟,把那光取出來,否則這個可是一直在出血的,再要不,你們把眼睛還給我也行啊!」
妖族老祖不理會,只是說了一句:「給她安排一處住處,禁止她四處活動。」
「是!」妖王應諾一聲。
「誒,這就走了啊,不留下來在聊聊?」慕雲止打著招呼,鬧得他們兩個很熟的樣子。聽著老祖離開的速度更是加快了,一個閃身就沒人了。
「嗤,不好玩!」慕雲止奄闕闕的,揮揮手將蔓延出去的血液收了回來,在她手心聚集成了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晶石球,看上去很漂亮,但是一想到這東西的毒性比毒蠱死地還要強,那一個個的都恨不得事敬而遠之。慕雲止轉過眼把目光看向了他們:「看到我的眼睛能壓制天眼,很眼饞吧?我的血脈力量、神體力量可是很強大的,若是能煉製成丹,可是能承我命運,晉陞為神的,當然前提是你們得承受起我身體里的毒性。我知道你們肯定都想過這個事情,要不要先拿這個去做做實驗?我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哥渡厄神體傳人了,將來也不會再有了,煉壞了可就不好了。有沒有要試一試啊?」
眾人:「······」見過狠的,沒見過這麼狠的,難怪這個人能在戰域壓制他妖族大軍跟條死狗一樣,果然名不虛傳,太不要臉了。眾人做鳥獸狀散了,只留下一臉鐵青的妖王,上前不在聽慕雲止嚇說,而是面無表情的查看鎖鏈有沒有問題之後,然後給慕雲止再加上了三道鎖鏈,然後壓著她去了妖都一座院子里。他可不敢把這個傢伙關在王宮,這傢伙威力太大,隨便動一下,他王宮都能散掉。
整一個過程,慕雲止都很配合,就是她臉上那和煦的微笑,讓人看著特別不爽。
風赫被叫來監管慕雲止了,他看到他們分開不到一個時辰,慕雲止就已經從水牢之中住到院子里了,風赫覺得自己有些三觀破碎:「你還真是······」嘴角抽了抽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慕雲止這個能力大概也是沒誰了。
風赫無奈的走了,看著所有人都走了,慕雲止的臉色就沉了下來,沒了笑容,而是一種冷漠,面無表情的蜷縮到床上,輕輕呼出一口氣,喃喃了一聲:「總算混過去了。」
花妖歌全程看著,開始的時候還覺得好笑和無奈,直到看到蜷縮在床上的慕雲止,和那喃喃的一聲之後,不知道為何,剛剛還覺得好笑的情緒突然間就不見了。這個姑娘······過的很苦,花妖歌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會被這個丫頭牽扯到心情。難道夢境中的公子真的是他嗎?可他並不記得有過那樣子的經歷。花妖歌離開了這裡,不在把注意力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