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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歌阻止的很及時,他先是一把阻止了紅蓮小姑娘,然後,便是一掌揮開鶴飛,將慕雲止護在了自己懷裡,趕忙去探查慕雲止的情況。慕雲止靈魂被襲擊,已經在破碎邊緣,花蔓遮影術也因剛剛與鶴飛的對抗而失去很多力量,現在多半處在一種將碎未碎的狀態。慕雲止眉間的神印顯現了出來,不再是蓮狀,而是彼岸花,冥界黃河岸旁「有花不見葉,有葉不見花。」的彼岸花。
花妖歌眉頭皺了皺,他感受到,他抱起慕雲止之後,身上的靈力就在往慕雲止身上流去,似乎是在彌補慕雲止身上消耗了大多數力量的花蔓遮影術。慕雲止沒了意識,全憑他的力量支撐著,才勉強靠在他的身上。
鶴飛被轟開,這一回過神見到的便是神一般的花妖歌居然意外的沒嫌棄慕雲止身上臟乎乎的,而是直接把慕雲止抱在了懷裡。
「拜見大人!」三位老祖帶著妖王一起行禮。
花妖歌正被他和慕雲止身上這一大堆的謎團鬧得有些心煩呢,聽著這三人說話,當下臉就是一冷,袖子一甩,冷聲說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對聖眷之人下手的?誰讓你們把她抓來的?」
三位老祖一愣,被花妖歌這話問的有些迷茫。鶴飛琢磨了一下問道:「不知大人這是何意?」
「天若······」紅蓮小姑娘見著沒人理會自己,也沒人打擾自己,這正舉著手準備再來一次大招呢,結果才只叫了一半,又被花妖歌給打斷了!
「小丫頭,別鬧,滾過來!」花妖歌那個氣急啊,伸手一抓,紅蓮小姑娘就被抓到他身邊去了,「你主子還沒死呢,叫喚什麼呀!」
「你們幾個,什麼都不知道,也敢下手?能不能長點腦子?」花妖歌瞪著三位老祖,三位老祖無奈,只能俯身聽訓。
「你們今天這若是讓她死在了這裡,還是死在了你們手上,天罰會在瞬間降下,整個妖族都會毀於一旦。不說天罰,就是這丫頭,這個丫頭乃是紅蓮業火化靈,你們若是殺了她。」花妖歌指指慕雲止,「紅蓮業火會在瞬間變幻火海,將妖界焚噬一空,別說人族會打過來了,還沒等他們打過來,妖族就會因為你們的魯莽,而被天罰和紅蓮火海滅族,哪怕是有殘留的妖族活下來,那也只會是天定罪人,永遠沒辦法在這一方世界抬起頭來。你說你們蠢不蠢?」花妖歌那個氣啊,最重要的還是你說殺就殺了,為啥偏要去都給靈魂,不懂靈魂,花蔓遮影術就不會被觸發,那麼他也就不會被引到這裡來。
三位老祖被花妖歌這一番話給嚇得夠嗆的,全都低著頭不管答話。花妖歌這一通發火,氣也發的差不多了,當下一甩袖子冷聲說到:「這丫頭我帶回去了,你們有什麼事情到時候去我哪裡說。」
「是!」鶴飛連忙應道。
花妖歌再次冷哼一聲,紅蓮小姑娘,看著貌似是沒事了,一臉茫然的,再次化作紅蓮業火回到,慕雲止的神印之中,而慕雲止的神印也再一次變作蓮狀。
「公子······」詩離於花妖歌之後到這裡,等她來的時候,就見到花妖歌抱著慕雲止訓斥三位老祖的事情,詩離先是一愣,雖然有些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她也看清楚了,花妖歌是要將這女子救下來。詩離覺得心裡有一團火在心裡鬱結,不能緩解。
詩離也明白,眼前顯然不是她任性的時候,於是連忙上去妖將那姑娘接過來:「公子,還是奴來抱著這姑娘吧!」
「不用,回去。」花妖歌面上煩躁,話語中也就多了幾分不耐煩,手一揮,自顧自的就離開了。
詩離看了看那三位老祖,一臉委屈的跟了上去:「公子,等等奴······」
回到花街之中,花妖歌直接將人丟到了自己的床上,他的手掌全程一直接觸這慕雲止,而花妖歌的血氣也在源源不斷的從他身上蔓延到慕雲止身上去。
花妖歌隨手將房門給帶上,直接剝去慕雲止的衣衫,只給她留下遮擋春光的抹胸,讓慕雲止趴在床榻之上,直接看起了慕雲止的道基骨。慕雲止的道基骨被花妖歌牽扯出來,暴露在體外。果然不出他所料,進過那一番受傷,慕雲止的道基骨上再一次增添更多的裂痕,這些裂痕如同那乾旱之後破碎的大地一般,一塊塊的,看著像是隨意觸碰一下就會全部散掉。
「公子?」詩離推開門直接闖了進來。
花妖歌只來得及偏轉自己的身子,將慕雲止的道基骨給遮擋起來,被詩離這麼一鬧,花妖歌差點把道基骨給戳碎了,這可讓小心護著慕雲止的道基骨的花妖歌嚇得不輕,頓時就是腦袋上青筋直爆,也不管來人是誰,當下就吼了句:「滾出去!」
花妖歌乃是這個世界最接近神的人,他的話可是帶著言出法隨的天性的,此番他一聲帶著怒意的暴喝之聲,就猶如利劍直接刺傷了詩離。詩離被這突然而來的攻擊給打的倒飛了出去,猛地突出一口血,摔在院子里,而房門再一次被關上。
詩離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鮮血,有些顫抖,她沒去管自己的是傷,而是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低低的哭泣了起來。她感覺到很委屈,很難過,她自小就跟著花妖歌,,出去花妖歌不在的日子,她是一直在照顧花妖歌。花妖歌雖然在外人看來是一個冷心冷情的人,可他對他們這些照顧他的人實際上還是很不錯的。
詩離原本以為自己對花妖歌只是奴僕對主人的關心而已,可是直到現在她才想明白,那不只是關心,而是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愛上這個人了。愛上這個哪怕是看起來冷漠,內心卻是極為溫柔的公子。
詩離低低的哭泣著,她始終不能相信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她最敬愛的公子,居然居然那般對待一個女子,這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花妖歌可不知道詩離的心思,他現在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難題。慕雲止的道基骨上的花蔓遮影術力量變得淺淡的地方的靈力已經被花妖歌的血氣補齊了,但是還有一部分消失了的部分,卻是血氣怎麼都沒辦法補齊的,哪怕是花妖歌用自己的血液來續寫刻畫,也依舊是不能復刻上去。
這一認識讓花妖歌皺起了眉,有些想不明白。最終看著花蔓遮影術原本補齊的地方又在消散,他咬了咬牙,從自己的心脈之中,抽出一縷血線來刻畫這已經消失的一部分花蔓遮影術。
結果這一次順利的程度讓花妖歌有些難以置信,他都已經做好,可能會再一次失敗的打算了,沒想到反而是成功了。難不成慕雲止身上的花蔓遮影術就是用他的心頭血刻畫出來的?
花妖歌看著這已經刻畫完的花蔓遮影術,神情有些茫然,不過在看著道基骨再一次被固定住,慕雲止的氣息也穩定下來之後,花妖歌原本不淡定的心,也沉穩了下來。他看著慕雲止的神情,頗有些無奈,這丫頭為什麼就能在這麼牽動他的心情呢?
給慕雲止穿上衣服,花妖歌背著手走了出去,他的臉上還帶著沉重的表情,一出門就看到門外坐著的詩離,隨即想起,自己剛剛不慎打傷了這丫頭,於是問了一句:「剛剛可有受傷?」
詩離是坐在台階上的,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這會子花妖歌一開口,她才發現花妖歌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來了。詩離連忙行禮:「公子!」
「可受傷了?」看著詩離心不在焉的樣子,花妖歌皺了皺眉。
「沒有。」詩離低頭應了一聲。
「受了傷,便去庫房找些療傷的葯治治。裡面那姑娘身份不簡單,她受了很重的傷,短時間內是醒不過來的,我離開幾天,你在這裡守著,我沒回來之前不允許任何人去打擾她。」花妖歌吩咐道。
「······是!」詩離應道。
花妖歌急著回傳承之地一趟,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也沒心思去管詩離的小心思,花妖歌離開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見不到人影了。
花妖歌走了之後,詩離看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久,一直到看不到了,她這才收回目光。詩離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轉身進了花妖歌的房間,就見著裡面,慕雲止已經被披上的衣物,但是因為花妖歌急著走,這衣服也只是隨意的搭在身上勉強是遮住了身體。
詩離走近了,撫開慕雲止臉上落下的銀髮,看到的便是因為靈魂差點聚散,而顯現出原本容貌的慕雲止的本貌,她施展在自己身上的遮掩模樣的法術此時已然消失。
慕雲止的模樣是極美的,她的容貌比這妖族第一美人花妖歌還要美上幾分,和花妖歌是不一樣風格的美人。詩離看著這個容貌的慕雲止,原本心裡還剩下的一點不甘和嫉妒,此時卻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個女人若是比另一個女人美一點,那另一個女人或許會有嫉妒心,可當這個女人是另一個女人永遠無法比擬的,那嫉妒心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此時詩離對待慕雲止便是這個心思。
沒看到慕雲止的容貌之前,她還很怨恨,但是在看到之後,在她心中的卻是若是說這世上還有誰能配得上花妖歌,大概只有這個人了吧!詩離並不認識慕雲止,但不妨她猜到慕雲止的身份,畢竟慕雲止的身份在這和妖王都也不算是什麼隱秘的事情。
花妖歌急速趕回了傳承之地,來到慕雲止以前祭祀過的那個墓前,花妖歌看著墓碑看了許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只見他一揮手,這個墓地便突的炸開,炸的土屑四濺,從而露出裡面的一個青銅棺。花妖歌若是進過慕雲止的靈魂之界,便能看得出這個青銅棺與慕雲止靈魂世界中鎖著慕雲止自己的那個青銅棺簡直是一模一樣。只不過這個的型號比那個小上不少。
花妖歌再次一揮手,那青銅棺便飛了起來,落在一旁的空地上。花妖歌走上前去,直接推開了青銅棺的棺蓋,隨之看到的便是躺在棺中,像是睡著了一般的陸竹溪。
花妖歌打量著這個人,睡在棺中的這個人和花妖歌一個模樣,唯一不同的是,花妖歌今天穿的是一身火紅的衣衫,而這棺中人穿的卻是一身白衣。那一身白衣稱得棺中人風姿灼灼,十足的一個翩翩佳公子。有詩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用這句話來形容這棺中的男子,只怕是人與詩相得映彰。
花妖歌神色怪異,手指碰到那棺中人的皮膚,就見著棺中人的心臟之中急射出那一道血光沒入花妖歌的胸膛,而棺中人的身體卻在一瞬間化作灰飛,落了一棺材。花妖歌閉上眼睛,接受著這道血光帶給他的消息。他沒注意到,這青銅棺在默默的發光,然後一點點的變虛幻,最後直到消失不見,花妖歌也沒察覺到。
等到花妖歌回過神來的時候,青銅棺已經消失不見了,而心神蕩漾的花妖歌居然沒注意到這一點似乎是將這個給忘記了。花妖歌沒打算在這裡多待,轉身就打算出去了。
慕雲止在被鶴飛搜魂的時候,已經昏迷過去了,但是她是知道有人救了她的,她在來人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極為熟悉的力量,這讓慕雲止一直想睜開眼醒過來,但是她的傷太重太重,重到已經不是她可以任性的地步了。那個時候,慕雲止無比怨恨自己,為什麼要這般放棄,明明公子就在眼前了,她偏偏就因為自己作死,而看不到,慕雲止心中怨念滿滿,這讓她原本就不穩的靈魂,呈現出一種波動的狀態,也就是在花妖歌看起來極為不穩定的狀態。
之後,之後慕雲止就徹底的陷入了沉睡之中,她還能感受到花妖歌在她身邊,卻怎麼也感受不到他在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