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那我呢?
慕雲止去了一趟西極,很快就回來了,將帶回來的東西全都丟下之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珈落山去了玄天宗,南枝已經提前回去了,慕雲止耽擱了一個晚上的時候,也連忙是追了過去。等到慕雲止在玄天宗之中安頓下來的時候,也已經是到了第二天的正午了。
忙忙碌碌這幾天,慕雲止終於是能安靜下來休息一會了,慕雲止坐在南枝給她安排的房間之中,靜靜的坐著,她剛送走一批人,這才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可當人都走光之後,慕雲止有希望有誰能來陪著自己了。慕雲止怔怔的坐在房間里,撐著下巴,思緒有些亂,熱鬧的時候,雖然很累,可慕雲止還是喜歡的,因為不會孤獨,慕雲止這輩子最怕的便是孤獨,她一個人的生活已經過夠了,她不喜歡一個人的生活,可又能如何呢?
「扣扣!」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慕雲止起身去開門,卻發現敲門的是蘇瑾陽,慕雲止獃滯的看著她,不由得問了一句:「痒痒,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找你啊,剛看著你身邊有那麼多的人,我就沒過來,這會子人少來,我來跟你說說話。」蘇瑾陽笑道。
「進來吧!」慕雲止讓開位置讓蘇瑾陽進門。
將門關上,慕雲止轉過身子看著蘇瑾陽,這一看才發現了不同,她們兩個好些年沒見了,這一會倒是看出蘇瑾陽改變了很多,已經不像是當年那個愛裝扮成男子的蘇瑾陽了。
「這幾年過的可還好?」慕雲止笑了問了一句。
蘇瑾陽點了下頭:「很好!」
「進屋坐吧,我們好幾年沒見過面了。」慕雲止說著帶著人進屋。蘇瑾陽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進了屋。
慕雲止泡了茶,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拿了些蘇瑾陽愛吃的茶點出來。慕雲止坐在蘇瑾陽的對面接著說道:「這些年我這邊事情很多,沒怎麼關注你的事情,這些年你都怎麼過的?可好么?」
「澤浩對我很好,這些年我們一直待在天啟,沒怎麼出來,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不如你精彩,平淡的很。」蘇瑾陽說道。
「和我們當初說過的一樣嗎?」慕雲止問道。
「嗯!」蘇瑾陽一愣,點了點頭。
「這就好!」慕雲止笑了,笑的很是溫和,「我給你把把脈。」
蘇瑾陽聽言把手拿了出來,擺在的慕雲止的面前。慕雲止搭手上去,細細的聽脈,只是片刻時間慕雲止就笑了:「你的病完全好了,不在擔心還有其他的問題,也不會再犯病了。還有一件喜事。」
「什麼?」蘇瑾陽有些愣神。她病好了,這算是喜事,不過看慕雲止的樣子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關門弟子有了啊,你要做母親了!」慕雲止很高興,笑的很是開心,眉眼彎彎的,很漂亮,也很溫和。
聽到慕雲止的話,蘇瑾陽下意識的摸了下小腹,在看到慕雲止臉上的笑容的時候,卻怔住了,蘇瑾陽突然說道:「阿止······」
「怎麼了?」看蘇瑾陽這個表情,慕雲止有些被嚇住了,連忙收了笑容,應了一聲,轉而是一臉擔憂的神色,「怎麼了?知道這個消息你不高興嗎?」
「我很高興,可是我笑不出來。」蘇瑾陽垂眉,摸著小腹,「我遇到南枝前輩了,他跟我說了些事情,也問了我一些事情。」
慕雲止一怔,她明白蘇瑾陽的意思了。
「你最後······還是要離開······就不能留下來嗎?這裡就真的沒有一點讓你留戀的東西嗎?」蘇瑾陽問道,她聽到南枝說的那些事情,那些慕雲止從來不會告訴她的事情。
「有的,怎麼沒有,可只是這些還不足以讓我留在這個世界,這裡有我平生最歡樂的記憶,可給我更多的卻是無休止的傷害。」慕雲止有些無奈,「你不要在意,就算我離開了,以後我們還是會有機會見面的。」
「阿止······」
「我會離開,卻不是死亡,這不是很好嗎?留在這裡我一定會死,可離開我還有機會活下去。」慕雲止說道,「痒痒也不希望我死在這裡吧?」
蘇瑾陽一滯,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我給你講一些事情吧,以前不告訴你,是怕刺激到你,現在應該是時候了。」慕雲止說道。
「你也是鬼谷弟子,那應該是知道紅塵墨染並不是此界之人的,他來此天外冰極殿,冰極殿也是青蓮尊者和北辰上尊所在的勢力。那是這個宇宙中最強大的勢力。冰極殿之中有十五位神者,其中的十二位都在這個世界建立了神殿。」
「十二神殿?」蘇瑾陽驚呼一聲。
慕雲止點了下頭,繼續說道:「十二神殿有些什麼人你也是知道的,這十二個人的一些經歷鬼谷之中也有記載。我在離去之後會去追尋小七殿下的身影,遠離這個世界,也會遠離冰極殿。痒痒,你知道十二神殿中哪一位與小七殿下走到最近嘛?」
蘇瑾陽一愣:「是排行第九的九公主!」
「這位會在所有事情結束之後,與青蓮尊者和北辰上尊一起來到這裡。事實上,北辰上尊就是十二神殿中排行第五的五殿下。痒痒,你是紅塵墨染在這個大千世界之中挑選出來的唯一一個去往冰極殿的弟子,不出意外你會跟著這兩位殿下其中一人回到冰極殿。到時候只怕是少不了要你多多照料這個世界。」慕雲止說道,「你也知道小七殿下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消失,已經很多年不曾出現過了,但這只是沒有出現在冰極殿的這些故人面前。小七前輩還活著,並且,我還被小七殿下選中將跟隨她前去其他的世界。」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修鍊,總有一天我們還能見面的,你也知道我的修鍊速度,到時候可不要被我越甩越遠啊!」慕雲止笑道,這件事情她甚至都沒有告訴雲墨,只是因為雲墨並不知道冰極殿的事情,他不知道這些,慕雲止也不敢和他說太多有關冰極殿的事情。有關小七前輩的事情,倒不是不能說出來,只是小七現在並不像和冰極殿的這些故人見面,尤其是不能和九殿下見面,所以小七前輩一直在躲著這些人。傳些消息回去倒是也沒有問題,畢竟等到那個時候,慕雲止早就已經和小七前輩匯合離開了這個地方。
蘇瑾陽看著她,眉宇間依舊全是悲傷的神色,看著慕雲止微笑著的面容,蘇瑾陽漸漸把這種神色隱下,只是看著慕雲止沒有說話。
「痒痒?」慕雲止看著蘇瑾陽這個樣子,皺了下眉。
蘇瑾陽搖搖頭,她說:「我想睡一會,能在你這裡休息嗎?」
「可以!」慕雲止一愣,繼而點了下頭,讓蘇瑾陽進到內室去休息。
蘇瑾陽睡在內室,慕雲止便不能去內室睡覺偷懶了,於是只好是來到院子里,從隨身空間之中拿出搖椅,睡在搖椅上思索著這些天來發生的這麼多事情。
時間靜好,天氣也很美好,不美好的是慕雲止的心情。哪怕是把這些事情,全都告訴了蘇瑾陽,蘇瑾陽還是不開心,心中一直惦記著什麼。慕雲止實際上很想讓她徹底忘掉自己的,這樣子對她來說或許更好,可是不行啊,她有辦法暫時抹去蘇瑾陽的記憶。可卻沒辦法抹去一輩子,尤其是蘇瑾陽的這一輩子還這麼長,尤其是蘇瑾陽現在還懷著孕呢,她就更加不能下手了。
可放任蘇瑾陽這樣子也不是一個辦法,總的是想想辦法處理一下的。慕雲止想了想,想要讓蘇瑾陽在最後的時間裡不打擾自己,還是只有暫時封印她的記憶才行,到時候讓彥澤浩帶著她離的遠遠的,讓蘇瑾陽不會看到她那自然是什麼都不會知道了,至於之後的事情,那就不是慕雲止能管的了,在她走了之後,蘇瑾陽即便是想起往事,在找不到她在哪裡之後,也不會有什麼問題,頂多······也就是埋怨她罷了,這樣子······也好······
······
天色漸漸的晚了,新的一天就這麼到來了,蘇瑾陽在慕雲止這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第二天天未亮的時候,她就醒來,看了下時間,便要去準備給慕雲止洗漱裝扮了。
這個時間,慕雲止還在外面睡著呢,大晚上的她也沒進來,就是直接在外面的搖椅上睡著的。所以當蘇瑾陽來叫醒她的時候,慕雲止有些蒙神,在然後便是被蘇瑾陽指示這去沐浴焚香凈身去了,今天得忙一天,慕雲止作為新娘,她的事情可不會少!慕雲止這一沐浴,一焚香,一凈身便是兩個時辰后了,的虧是她們起的早,要不然這怕這時間都會晚了。
等到慕雲止沐浴凈身完出來的時候,她的院子里已經來了很多的婦人,都是來幫著她準備出嫁事宜的。慕雲止當下被指示的團團轉了,什麼開臉、戴絨花,穿鳳衣,戴鳳冠,吃和合飯,障面······上一次慕雲止成親做過的、未做過的,這一次全給補上了。等到慕雲止把所有事情都做完,做到珈落山中被雲墨準備好的新房裡的時候,這才是送了一口氣。
等室內人都走光了,慕雲止想一手掀起蓋頭的時候,被身邊陪著她的一眾人等全給攔住了,說什麼也不許她掀開。慕雲止無奈,也只好聽著,等著楚墨來給自己掀蓋頭。
還好楚墨一直惦記著慕雲止,早早的就過來了,給慕雲止掀了蓋頭,讓她鬆口氣吃些東西,然後還沒呆多久呢,就被人拉出去喝酒去了。這個時候倒是也沒人敢來拉慕雲止去喝酒的,畢竟再胡鬧也得按規矩來,敢搗亂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新房裡,其他的人都走光了,只留下被掀了蓋頭的慕雲止一個人坐著,小心翼翼的吃這些乾果,也算是解解饞。慕雲止今天是難得的花上了妝,比平時不化妝的她更要美上幾分。慕雲止低垂著頭,看不到她眼中的神色,可是桌上的乾果卻是在迅速的減少。
「阿止!」突然慕雲止的身後,傳來一道滿是悲戚和眷戀的聲音。
慕雲止一滯,沒有回過頭去,卻已經知道來人是誰——是紅塵墨染。她如何聽不出來,這道聲音就是紅塵墨染的聲音,這個人是她愛得最深的一個人,也是傷她最終的一個人,她如何會忘記!午夜夢回,她曾多少次夢見過這個人,夢到淚流滿面,可現實中他們那一次的見面不是生死相向,他們都是不會低頭的人,也註定了,他們永遠走不到一起!
「阿止,你真的就這麼嫁給他了嗎?那我呢?」紅塵墨染垂下了眼眸,身形憔悴,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卑微,聽得慕雲止心中一顫。
慕雲止站起來,轉過身看著他。看著他這個樣子,心中一疼,眨眨眼睛,眼中有淚光閃動,但是很快的這些淚光就被慕雲止隱去,絲毫看不到她有什麼其他的情緒。
外界,原本笑眯眯的和大家喝酒的雲墨,突然就是臉色大變,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往慕雲止所在的地方而去。他這一番動作,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原本熱熱鬧鬧的大廳突然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只是片刻回神的時間而已,楚墨立刻就追了上去,而在他身後的是其他的人。
「小雲兒!」
雲墨一把推開新房的大門,就看到站在慕雲止對面,看起來很是狼狽憔悴的紅塵墨染。慕雲止背對著他,雲墨看不到慕雲止的表情,但卻能知道,慕雲止現在絕對不會開心。
而這個時候,其他人也趕到了這裡,只是楚墨再進來,看到那個樣子的紅塵墨染的時候,就怔住了,駐足在幾步之外,沒有走上前靠近慕雲止。
「小雲兒,你沒事吧?」雲墨走到慕雲止身邊擔憂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