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把別個當她睡了
後來老太太也沒叫喚她,拉她出來當貨物展示,姚垚也不知道被什麽事纏住了手腳,也沒找她。這倒叫滿寵在這不自在的宴會上多了幾分自在。
宴會還沒結束,吃了飯,滿寵就準備開溜了。
邊走邊解鎖手機,這一解鎖,手機短信提示音就響個不停,惹得滿寵直蹙眉,直接調成了靜音模式,點開短信,都是一連串的未接提醒短信,有幾個是二表哥的,另外幾個是越子的。
不用想,肯定是人到京都了,叫她去賣苦力。
滿寵就當沒瞧見,把手機擱包裏了。
這越子就是先前提過的本該在西部,卻又突然來北部的李越。
這說李越呢?首先得說他那模樣,美容俊姿堪比潘安衛玠,深目懸鼻,唇紅齒白,值得一說的是,竟然生了雙羽玉眉,可不就是男生女相,妖孽禍水。因著生得這麽好,小時候可沒少遭人調戲調侃,當然,那些人都被他給用拳頭回擊回去了,後來,為增顯男兒氣概,拿煙當飯吃,喊歌當情趣,終是把好嗓子折騰成了破鑼音。
這身份呢!也是個紅三代。他爺爺跟著滿老爺子打天下,他爸跟著滿宗政滿大舅保家衛國,現在是滿大舅的手下司令員,自然,李越也就打小和滿傳煜交好,有穿同一條褲衩的交情。
有這關係在,見滿寵那是肯定的。
自個兄弟的妹子,不就是自個的妹子嘛!那也是跟著滿傳煜一塊慣著滿寵,寵得沒話說。
這一來二去的倆人就有了意思,談起了朋友。要說越子是真把滿寵當寶貝,能幹的,不能幹的,都按她心意幹了。滿寵自然是看在眼裏,擱在心裏,也把他當心肝兒的護著。
要說這麽兩個人,該是恩恩愛愛的呀?怎麽就生分了?搞得滿寵身邊易了主?
嗨!都是酒水惹的禍,叫他犯了大錯。有回李越和兄弟們聚會喝酒喝高了,一不留神,把別個妹子當她睡了。
李越那是一個窩火,差點兒沒把那妹子給滅口,給了筆錢,叫那妹子滾了。
他曉得滿寵的脾性,這事自然不能說,也就瞞著,本以為這事就這麽過去了,誰知道後來這妹子帶了個孩子過來,來找他認親爹了。
這真他嗎的是場好戲,一下子就把他釘十字架上了。
滿寵是有多在乎他,就有多恨他。二話不說,直接分手,不敢耽擱他們一家團圓。
李越能怎麽辦?隻能先順著她。把這爛攤子給收拾了,再來負荊請罪,奪得美人心。
可滿寵哪裏還會給他機會?隻叫他滾蛋,別來煩她清靜,也就是這時候,老沈來勾她了,那是一個溫柔、穩重、體貼,滿寵也就一股腦兒的轉投老沈懷抱了。到底是為了氣李越,還是真移情別戀,隻有她自個知道了。
李越一時心如死灰,就躲西部去了,指望著時間能撫平一切。
可就前兩天,滿大舅跟二表哥說了姚家要給滿寵相親的事,二表哥立馬就給李越通了個信兒,說是姚家老太太有意要把滿寵給嫁了。
這不,李越就火急燎急的請了假,趕了過來。
過來幹嘛來的?挽回的啊!
可事不如人願啊!這緊要關頭竟然聯係不上滿寵,隻能幹著急。隻能不停的給她電話,這會子通了,李越那是又緊張又心急,大氣兒都不敢出。
滿寵冷冷淡淡的說著:“喂?你哪位?”
這話可不就是在朝他心窩子裏捅刀子!
“是我,越子。”
“噢,是你啊?有什麽事兒嗎?是來報喜的?”
“寵兒,咱們能好好說話嗎?我這心裏疼。”
“你疼去找別個說去,找我幹嘛?我又不是醫生。”
“寵兒,咱們見見麵,好吧?”
“我覺得我們沒什麽好說的。”滿寵甚是無情,可拿著煙的手一直抖個不停。
“寵兒,別這樣。你說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找我幹嘛?還想著當麵送喜帖?別啊?整這麽隆重幹嘛?我又不會去,白浪費氣力。”
李越聽著滿寵這冷嘲熱諷的心裏是既難受又歡喜,難受的是她的滿腹委屈,歡喜的是她對自個還有情,這比什麽都好。“這輩子除了你,我還能跟誰結婚?”
滿寵嗬嗬一笑,又給他心窩子捅了一把刀子,說:“我這輩子除了不跟你結婚,哪個都成。”
“滿寵!發生了那破爛事兒也不是我願意的,我他嗎比誰都後悔!”李越低吼著,又說:“你怎麽虐我我都行!就是你跟別人結婚不行。我今兒把話撂這兒了,你要是敢跟別人結婚,我就敢搶婚!殘了廢了更好!少不了你的責任。”
“你腦子有坑啊!緊煩我是彰顯自個癡情嗎?我招誰惹誰了我?你自個把別人上了留了種,倒成我的不是了?我命就那麽賤?隻能給你兒子當後媽?”滿寵情緒也有些激動,越是在乎,越說口不饒人,傷人傷己。
“你是看他不慣是吧?成!整好我也看不慣,我明兒回去就給他喂安眠藥,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李越聲音越發低沉,好似帶著孤注一擲的決心,“你知道的,隻要能討你歡心,我什麽都能做。”
“那我求你行行好,你要瘋,別捎帶上我,這我就開心了!”滿寵意識自個口氣較嗆,真怕他瘋起來真是要人命,語氣緩和了許多,說:“這世界誰離了誰還不能活還是怎麽的?何必把自個搞得苦兮兮呢?再怎麽說,那也是你親兒子,都說虎毒不食子呢!你又何必為了我去傷你親骨肉?你這麽搞,除了叫別個說你殘暴無德,還能說什麽?哦,到頭來,還會說我紅顏禍水,壞人家庭,你說我冤不冤?就算你不為自個想想,也為我考慮考慮吧?”
“寵兒,我是真的要瘋了。”李越說著說著就哭了,配著本就沙啞的破鑼音,不知有多悲苦,“你告訴我該怎麽辦?我是真有掐死那女人的心了,讓我這麽受罪。”
滿寵聽這哭音,心裏頭也不好受。畢竟十幾年的感情了,又不是假的,舍他就像割自個心肝肉兒似的,哪裏能是舒坦的?可不放棄,自個心裏又像是吃了蒼蠅般的難受。
“越子,咱們就這麽算了吧!許是咱們緣分盡了,沒有那做夫妻的命,強求也是沒用的。你不好過,我也不好過,免得到時候還成了怨偶,壞了情分。”滿寵說。
“你這真是拿著刀子挖我的心啊!你叫我怎麽舍得?”
滿寵沉默不語。她不喜歡深情的或是裝作癡情的男人,虛偽,自私。
這世界有什麽東西不可舍的?壓根就沒有。大禍臨頭了,就是自己的性命都能豁出去舍得了的。再說,他要真是舍不得,當初就別犯渾,幹下齷齪事兒!是不是她,他未必不知道?還不一樣的上了?這時候來叫屈叫冤叫苦,說舍不得,挖他心,讓她沒由來的煩,無止境的恨。
她就是要挖他心,讓他嚐嚐自個受的悲苦。
李越懇求著說:“寵兒,和我見上一麵吧!我真想你了,想得骨子都疼。”
滿寵依舊不語。
李越也不說話,隻在電話那頭悶聲哭,好似要把所有的苦惱與怨憤都發泄出來,讓她知曉他的痛苦。
滿寵問他在哪兒。
李越說了位置。
滿寵說我這就來。
她這去不是為了複合,而是把該了的都了了,緊拉拉扯扯不算個事兒。
滿寵這掛了電話,卻又愁了。怎的?這私房飯寨坐落在半山腰上,來往的都是有車兒的主兒,她雖是有車,但是與生俱來的人力自行車,走不遠的呀!可不就叫她愁了。
這左看右看的,也沒見個的士。
唉!畢竟哪個的士司機沒事往山上跑的?又不是要殺人滅口做些毀屍滅跡的勾當。
天無絕人之路,這句話是沒錯的。
正當她苦於無車代步,準備往回走找姚垚幫忙時,突然傳來了幾聲汽笛音。
她不禁側頭朝聲源處看,就見著了方恒那廝,正噙著笑,叼著煙,喊著:“上哪兒去?要不要我送你一段啊?”
滿寵不動聲色,站在原地直直的盯著他看,好似要看出個所以然來。
“欸!怎麽就這麽扭捏呐!走不走的?還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她這有什麽好怕的?她這默不作聲,隻是在想這方恒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既然有順風車,何樂而不為?
她左右環顧了一圈,就朝他走去。
方恒挑了挑眉,笑意更深,彎腰伸臂替她開副駕駛座。
可她徑直而過,上了後座。
方恒搖了搖頭,又把車門帶上,也沒計較,隻問:“上哪兒去?”
滿寵說了地址。
方恒玩笑著問:“你上那兒去會情郎啊?”
滿寵蛾眉微蹙,看著窗外,嗯了一聲。
“嘖嘖嘖,我就說你怎就不待見我,原來是有主的呀!”方恒從後視鏡裏邊看邊說,臉上的笑別有深意。
滿寵不語。
對於她的冷漠,他不太驚訝了,抬了抬眉,又說:“沒緣分做夫妻,做個朋友總行吧?”
滿寵抬眼,看向後視鏡,與他四目相對,沉默了幾秒,才開口說:“隨意。”
“嘿,我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還請明說,不然我還就真以為我們有什麽深仇大恨了。”
“沒有,我隻是不怎麽喜歡說話。”
“為什麽?”方恒驚訝的問。
“沒有為什麽。”
後來,方恒又搭話,滿寵嗯噢以對,他也不再自討沒趣,安靜的做個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