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撞就暈
星闌打著哈欠,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已經卯時了,一夜未睡實在是有點累。可是到現在才寫了二十篇,肚子又餓,想去弄點吃食又怕時間來不及,想叫人,還是想想吧!星闌知道雖然絕情吩咐了珊葉,但是指望她給自己送吃的來是根本不可能。
揉揉扁扁的肚子,走到茶几旁給自己倒了杯水,幸好還有點水喝。喝完后星闌搖搖頭,嘟著小嘴回到案几上繼續提筆書寫。
往生經本就晦澀難懂,讀不通就寫的慢,越到最後越順,甚至都不用再看佛經,星闌閉著眼睛都能記得。可是能記得了體力又跟不上了,到最後十幾篇的時候星闌握著筆的手不停的顫抖著,一不小心就抖花了一筆,她只能無奈的揉了丟在地上。
星闌抬眼看了看多寶閣上的沙漏,已經酉時了,可是自己還有五篇沒有抄完。現在是又累又餓,星闌使勁打了自己兩耳光才精神點,然後顫抖著手強打精神繼續寫著。
好不容易在酉時兩刻寫完了,星闌趕緊整理收拾好佛經朝門外走去,不想起身太急眼前一黑,她趕緊抓住桌角才免了摔倒。
靈堂里到處掛著素白,在棺木旁一身道袍的絕情跪坐在蒲團上,她嘴裡念著往生經,手裡咚咚敲著木魚。在棺木前東靈志軒跪在火盆邊,面無表情的燒著一張張紙錢。東周以孝為尊,端王身死按規矩是要守孝,可是很多大戶人家都是找人代替的,像他這樣事事親恭的還是少數。
端王妃傷心過度,已經卧床不起,現在的端王府已經是東靈志軒做主,端王死後尚津的大小官員都要前來弔唁,王府必須要有主事的人。前來弔唁的人自然是不敢接受東靈志軒的謝禮,在外面跪拜后和烏管家寒暄幾句就離開了,只有身份地位夠得上的人,才敢進到裡面親自上香。
星闌來到靈堂的時候,就看見烏管家站在外面一一感謝前來弔唁的人,她對烏管家行了禮說道「烏管家,師太讓我抄了佛經送來。」
烏管家點點頭,示意她自己進去。
星闌進到裡面不敢多看一眼東靈志軒,徑直走到絕情師太的身邊「師太,佛經我已經抄完了,你看看。」
絕情睜開眼,接過星闌遞過來的一沓佛經,然後一張張的翻看著很是認真。風吹進靈堂,掛著的白紗隨風擺動,晃得星闌一陣眩暈,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到現在絕情才注意到一邊的星闌,她看見星闌眼底的青色,和垂在一邊輕微發抖的手指。
絕情隨即一想就明白過來,可能是自己要的太急,她這是連夜給自己趕出來的,沒休息不說,可能一點東西都沒吃,心裡對星闌不禁更加喜歡。「真是難為你了。」絕情有點歉意的說道。
「奴婢能為師太分憂是奴婢的福分。」星闌低著頭回答道。
「你下去休息吧!」絕情吩咐了一句,然後又閉著眼睛念起佛經。
這邊的一切動靜都盡收東靈志軒的眼底,那丫鬟他見過一次,只是這次看著比上次憔悴了許多。丫鬟端王府多的是,有姿色的也不在少數,他也只是瞟了一眼就不在關注。
星闌低著頭退了幾步剛轉身往外走,因為低著頭沒看見外面有人進來。
童非性子向來活泛,所以連帶著做起事也有些毛躁,他急匆匆的往裡走,沒注意就和裡面的人兜頭撞上了。
星闌本就有點支撐不住了,不想被迎面的一股大力撞上,眼前一黑就向後倒去。東靈志軒在火盆邊只覺得頭頂一黑,一抬眼就看見那個丫鬟朝著火盆倒去,他趕緊伸出手一帶,抱著星闌一個轉身站在火盆邊上。
東靈志軒抱著緊閉眼睛的星闌,眉頭一皺。童非心裡覺得真是嗶了狗了,不至於吧,就撞了一下而已,這就暈了。
「爺!我真不是故意的。」童非看見東靈志軒的臉色,趕緊解釋道。
絕情看到這邊的情形,起身走過來解釋道「不關你的事,她一夜未睡,一天未進食。」
童非撓撓頭,實在想不通心心念佛的師太也會虐待丫鬟,他尷尬的說道「師太!你這是不是。。。」
絕情一看童非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有些無奈的說道「她是為了給我抄往生經才一夜未睡。」
童非知道自己的小心事被看破,尷尬的笑道「呵呵。。呵呵」
東陵志軒白了他一眼「還不趕緊把人帶下去休息。」
童非看了看東陵志軒懷裡的小丫鬟,然後用手指著自己「我么?」
不是抱著人,東陵志軒真想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不是你,難道還是我不成。」
童非有點不情願的接過人,抱著她往外走,沒走多遠他才想起自己是有事來找世子爺的。哎呀!正左右不是的時候,看見旁邊的院子他眼前一亮,先放在偏院里,等自己辦完事了再把她送回佛堂就行了。說干就干,他抱著人轉過身進了旁邊的院子。
另一邊童非急匆匆的回到靈堂,在東陵志軒的耳邊嘀咕了幾句,東陵志軒臉色一變,起身就出去了,童非緊跟其後。
兩人來到書房裡,裡面早就有幾人等著,東陵志軒坐在椅子上問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其中一人上前說道「主子!從望江樓得來的消息,前段時間我們的那批東西是被,晉王派去的人幹得。」
「晉王!那批東西是秘密運送,消息怎會被他知道。」東陵志軒問道,周身的氣勢外放,房間頓時冷了幾度,眾人都知道東陵志軒這是生氣了,趕緊都跪在地上,大氣都敢喘。
剛開始回話的那個侍衛,有點顫抖的繼續說到「是我們的人里出了細作。」
東陵志軒聽完臉色更是難看,釋放出來的殺意讓童非都不禁一顫「給我徹查。」
幾人領了命令躬身退出了書房,直到他們退出房間童非才開口說到「爺!你說晉王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們偷挖金礦的事?」
東陵志軒閉著眼睛靠在太師椅上「以前不知道,現在肯定是知道了。」說完臉上閃過一絲狠色「讓人去把那座金礦炸了。」在東靈私挖金礦那可是大罪,輕則流放,重則殺頭。現在晉王已經知道,當然不能把這麼重要的把柄抓在他的手上。
童非點點頭領命出去了,東陵志軒坐了一會,起身朝著凌輝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