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這不是喜歡
兩人輕手輕腳給她塗了藥膏,然後讓她側躺著。做完一切書畫長長的舒了口氣,擰了一塊帕子搭在星闌的頭上,就坐在床邊歇息一會。
「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你還要侍候王爺呢。」書畫朝著青杞說道,有點疲憊的靠在床沿上。
「我看你這麼累,要不就叫心雲和牧雲那兩個丫頭來照顧吧,你也好休息休息,看她這樣子一兩天怕是好不了了,你要是累倒了,到時候王爺怪罪下來你我可是擔當不起。」青杞拉著書畫的手,關心的說道。
她與書畫已經在一起很多年了,兩人的感情自然很好,可不能因為這個無關緊要的人累壞了身子。說不定過兩天她被查出又是那個王爺妃子安排的姦細,還不是就無聲無息的死了,白白浪費了感情。
書畫當然是明白了青杞的意思,她搖搖頭沒有說話。她始終覺得這個叫木闌的女子,不會像其他女子一樣,很快就會以各種理由被處死。並不是因為她是不是姦細,而是王爺對她不同於她們的態度,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想,就是直覺覺得王爺對她好像有所不同。
青杞撇撇嘴,知道書畫是不同於她的觀點,只得無奈的起身離開了。因為她知道書畫一直都比她有主見,很多事也比自己看的明白,所以她很識趣。
對於房間里發生的事,星闌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因為她現在正在夢裡受著煎熬,她身處在一片火海里,不管她怎麼跑都跑不出去,就在她焦急難耐的時候,她隱約聽見文娘在呼喚她,她順著聲音過去,卻只看見文娘一個遠去的背影,她努力去追,追到的卻是一個白髮蒼老的婦人,她怯懦的站在一邊,不敢直視星闌,口中呢喃的說著什麼,星闌大聲的問她是誰,她卻只是一個勁的流淚。
「闌兒你不記得母親了么?」母親!那是多麼遙遠的記憶,星闌都快要遺忘了。可是等她再抬頭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那個老婦人的身影了。她焦急的到處尋找,直到撞進一個堅硬的懷抱,她抬起頭,就看見東靈志軒那堅硬冷峻的臉龐,他好像很生氣,朝著星闌咆哮怒吼,更是用手抓住她的肩膀,使勁的搖晃。星闌只覺得渾身上下都疼的要命,然後畫風一轉,她跌進了他的懷抱,他溫柔的看著她,眉眼裡全是愛意,卻在下一刻化身餓狼一口咬住了星闌的脖頸。
東靈志軒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星闌滿面冷汗,面色痛苦的呢喃著「東靈志軒,東靈志軒。」
他皺著眉頭,這女人竟然敢直呼本王的名諱,他環視了一下房間,沒有看到書畫,不知道她幹什麼去了。
也不知道星闌夢到了什麼,她突然伸出手害怕的手舞足蹈,嘴裡一個勁的叫著走開。這一動作就把蓋在身上的薄被掀開了,紅色綉荷花的肚兜就印入了東靈志軒的眼睛。
可是東靈志軒現在一點都沒覺得漣漪,因為他剛好能看到一點星闌背上的傷口,傷口外翻,皮開肉綻,實在沒有什麼美感可言。他上前想給她蓋上被子,手指卻無意中觸碰到她裸露在外的皮膚,溫度很高,就像剛煮出來的雞蛋一樣。
她不會被燒成傻子吧,一想到那個梨花帶雨的面容配上一副,痴獃流著口水的樣子,他不禁惡寒一下,實在是太恐怖了。還是那個害羞的,倔強的,大膽的丫頭比較有意思,他這樣想著。
他伸手用薄被把星闌一裹,然後就想拎小雞一樣的夾在腋窩下,抬步就往外走,剛好在門口遇到了端著銅盆回來的書畫。
書畫趕緊行禮「王爺」然後才看清楚自家王爺夾著什麼,就知道王爺對這個木闌不一樣,不然幹嘛大半夜的抱著她,不對是夾著她出去,至於去幹什麼她就不敢亂猜了。
東靈志軒恩了一聲,就夾著人出去了,他帶著星闌徑直朝著地下冰庫去。冰庫里堆滿了大塊的冰塊,還有一些食材,他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到合適的地方。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一張放著各種罈罈罐罐的矮桌上,他伸出空餘的手一揮,那些東西就被掃落在鋪著乾草的地上,本以為會有破碎的聲音傳來,可是沒有,那些東西只是凌亂些並沒有打碎。
然後他隨手在地上抓了一把乾草鋪在桌子上,就把星闌放了上去,可是星闌有傷,後背撞在桌子上,疼得她眉頭一皺。
東靈志軒自認為他已經很輕了,女人就是嬌氣,然後不情願的幫她側著身子。冰庫里溫度極低,哈出一口氣都能看見霧氣,東靈志軒穿著薄薄到長衫,可是他卻感覺不到一點寒冷,抄著手看著臉色潮紅的星闌,臉色一點一點的恢復正常。
這時候他倒是有閑心,觀察起星闌來。皮膚倒是粉嫩白皙,他還伸出手捏了捏,挺滑一點都不像是一個丫鬟該有的皮膚不是么,即使是書畫和青杞每天那樣注重,也都趕不上她。
腦子裡突然閃過她在皇宮膽大包天打自己的時候,手上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聽到星闌痛的哼了一聲,他才不高興的放手,毫無疑問的星闌的臉上留下一道手指形狀的淤青。
在皇宮的時候,他本來可以輕而易舉的就殺了這個冒犯自己的丫頭,可是看到她像擱淺的魚一樣無力的掙扎,他居然於心不忍起來,就像是要失去一件喜歡的物件一樣。
「真是蠢的要命。」東靈志軒朝著毫無意識的星闌說道。
一直到星闌的溫度徹底降了下來,東靈志軒才又夾著她回去,動作一點都不溫柔,到了房間又是隨意的把她丟到床上,都沒多看一眼,就離開了。
要是你們覺得我們傲嬌的王爺是不是喜歡上了星闌,那就大錯特錯了,對他來說,星闌不過只是他一時感興趣的玩偶而已。
第二天星闌以扭曲的姿勢醒來,這個全都要歸功於東靈志軒,他昨晚隨便的把她丟在床上,完全不管她難不難受就走了。可是這點痛完全抵不上她後背上的痛,也就被星闌自動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