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生死一瞬
如果找出的糧食能吃還好,可是看剛剛的那種情況恐怕也沒有多樂觀,而且還有其他鄉鎮的難民陸續的過來,到時候恐怕根本就不夠,東靈志軒伸出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了,執行命令就行。
人員再次被挑選出來,星闌滿臉是泥土,眼神亮晶晶的看著東靈志軒,後者沒有說話,默許了她的隨行,醜話早就已經說過了,好自為之,既然要去就要做好心理準備。
星闌和書畫背好糧食和藥草,跟在東靈志軒的身後一起朝著西邊出發。這次嚮導選擇的依然是一條山路,沒辦法通往盛川的路已經沒有了,以前的路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湖泊,很明顯這也是從奔流河流出來的。走山路還是嚮導和東靈志軒商量了好久才決定的,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去尋找其他的道路了。
可是不管如何走,都沒有平坦的路,才沒走多遠難題就出現了,腳下的山路斷了,前面的山有大半個山體滑落進了奔流河,泥沙山石堆積在河道里,生生抬高了奔流河的河水水位,剛剛大家看見的湖泊,就是從這裡側流出去的。
唯一能走的就只有滑坡上兩腳寬的窄路,童非打頭,阿義中間,東靈志軒斷後,然後一行人開始踏上窄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前行。
這條路大概有幾百米左右,星闌和書畫留在了最後,前面的人都切正常,星闌抬起腳踏上去,腳有點發軟。
一邊是樹木叢生長滿藤蔓的山崖,一邊是滑落的只剩下光禿禿山石泥沙的陡峭斜坡,斜坡下就是奔流河,不管是那一邊掉下去好像都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星闌深吸一口氣,不敢再往兩邊看,緊緊的盯著腳下的路。書畫緊跟其後,她也沒比星闌好上多少。
明明沒有走多遠,可是星闌臉上的汗水顆顆往下滴落,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張,當然緊張的可能不只是星闌一個人。
就在她們走到一半的時候,前面也不知道是誰,剛下腳腳下的山石一松,踩了個空就朝著奔流河的一邊倒下去。
人都有求生欲,他也一樣在倒下的時候本能的朝著身後的人拉去,這就像塔羅牌一樣,在這樣狹窄的路上,行走都已經很難了,更何況是突然襲擊,後面的人瞬間就被他拉了下去。
最不幸的是,再下一個就是星闌。她前面的人在倒下的時候,手一揚啪的打在她的身上,她也跟著一起跌下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書畫好心的想伸手去拉她,而東靈志軒也只來得及拉住重心不穩的書畫。
三人先後往下落,星闌還能看見第一個落下的人,被斜坡下折斷的樹枝凸出來的部分來了個透心涼。第二個人緊隨其後,只是他的運氣好很多,直接落進了水裡,撲通一聲就不見了身影。
接下來就該是自己了,星闌緊閉著眼睛,肩膀被一塊凸起的石頭猛烈的撞了一下,她疼的齜牙咧嘴,然後就是迎面而來巨大的衝擊力,她只覺得腦袋好像被東西狠狠的打了一下,耳朵里就只有嗡嗡的轟鳴聲。
她以為自己要死了,因為東靈志軒說過要好自為之,她不能呼吸,看見的是哪天東靈志軒對自己的微笑,身體很沉也很累。
模糊間她好像真的看見東靈志軒朝著自己游來,他就像一條漂亮的魚一樣。星闌笑了,難道自己喜歡上了他,不然怎麼會在臨死之前,腦子裡面全都是他的身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也不知道了。
她看著他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她自嘲的說道「東靈志軒,我好像喜歡上你了。」反正他不是真的,說說又怎樣了,星闌這樣想著就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可事實是東靈志軒剛好抱著星闌從水裡冒出頭,就聽到了她說的這句話,不過我們的王爺重點好像不在喜歡二字上,而是在乎的是,這個女人居然敢直呼自己的名諱。
他抱著人,還要抵擋河水的衝擊,聽著這個女人叫自己的名諱,臉色黑的都能滴下墨來,真是蠢的要死。
阿義丟下繩子,東靈志軒抓住繩子的一頭,用力一拽運用輕功,帶著星闌就向上飛去。好在其他人沒有受到影響,已經成功的走完了窄路。
星闌再次醒來的時候,夕陽只剩下了餘輝,她只覺得眼前的畫面都在搖晃,樹木都在向後移動。
「你醒了!」書畫看見星闌睜開眼睛,關心的問道。
她這才看清楚自己是被人抬著走的,聽到書畫的聲音,東靈志軒也看了過來,不過他的臉色並不好「既然已經醒了,那就自己走,不要連累別人。」
星闌動了一下,肩膀上的疼痛讓她的大腦更加清晰,她沒有死。書畫上前扶起她,她真的很幸運,除了肩膀上的傷比較嚴重,其他地方也只是輕微的擦傷。
抬她的東西是用兩根樹枝纏上藤蔓簡單做成的,本來也經不起顛簸,還要浪費兩個人的體力,的確不該連累別人。
書畫扶著她吊在隊伍的最後,天快黑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一塊安全的地方好讓大家休息。
最後一直到天已經黑完了,他們也沒有找到一塊合適的地方,地上的路已經看不清楚了,再往前走不知道回遇到什麼樣的情況,東靈志軒只得讓大家就地休息。
一夜無事,第二天天微微亮,又開始前行,大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模式,從地震發生這已經是第五天了,也許他們到的時候什麼都沒剩下了。
盛川城外,這已經是第五天了,還是沒有任何援兵的到來。呂仁嘴唇乾裂看著這僅剩的一千人,原本不止這個數字,可是他們沒有大夫,沒有草藥,很多人都是重傷不治而亡。
看來等援兵來已經是不可能了,他必須得想辦法出去,不然所有人都得困死在這裡。
而且死的人太多,這幾天又沒有下雨,屍體已經開始腐爛發臭,在這樣下去他擔心會發生疫情,到時候就不是死一兩個那麼簡單了,一旦爆發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