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楠木玉蘭簪
回府已經就好了,沈老的醫術就是好,星瀾肩膀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可是也留下了後遺症,以後是再也抬不了重物了,就連彈琴也會受到影響。
死過一回,能不能彈琴也不那麼重要了,再說她一個丫鬟彈琴給誰聽呢!東靈志軒就算要聽也有好的琴師給他彈奏。
早晨起來秋高氣爽,連帶著心情也好了很多,她從首飾匣子里拿出一根木頭簪子,這是一根楠木雕著半開玉蘭花的式樣。雕工並不是特別好,不像是專門的技師雕刻的。
她輕輕的撫摸著,這還是當年她離家的時候,母親偷偷塞給她的。這麼多年了她都小心翼翼的收藏著,只有每年生辰的時候才會拿出來戴戴。
今日就是她的生辰,她挽好頭髮,斜的把簪子插進發間。雖然不如金銀簪子好看,但是對她的意義卻是不一般。
服侍完東靈志軒,她到小廚房給自己做了一碗長壽麵,她看著面前的長壽麵呢喃的說道「吃完這碗面,就從十三變成十四了。」
吃完面又給兩隻狼崽帶了些東靈志軒吃剩的肉食,它們吃的不多,主要還是以奶為主。因為靠了東靈志軒這棵大樹,每日都有新鮮的牛奶送來。
她把肉撕成小塊放在碗里,摸著它們柔順的皮毛「小萌小乖,今天我十四歲了,也只有你們陪我一起過了!」
兩隻狼崽才不管星瀾說的什麼,兩隻腦袋在碗里嗅嗅,用牙齒叼起一塊肉,很是不情願的吞了下去。
「有肉吃還不高興啊!」星瀾用手刨刨小萌,誰成想它就像炸毛一樣閃開,還朝著星瀾的手呲牙咧嘴的,在看清是星瀾后才悻悻然的又低頭吃肉。
這小沒良心的,虧的自己這麼細心的照顧它們,現在居然還朝著自己凶。「真是白眼狼!」
「這可怪不著它們,誰讓你在它們吃東西的時候摸它們了,沒咬你就不錯了。」星瀾轉頭就看見公孫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後,拿著摺扇也不嫌冷。
「熟肉!你到底會不會養狼啊,還是稀有的冰原狼王,實在是可惜了。」公孫逸惋惜的嘆口氣,遇到這樣的主子倒是它們的不幸。
「什麼可惜不可惜的,你這是羨慕我才這樣說吧。」星瀾不服氣,怎麼她養就可惜了。
「冰原狼王雖然稀少,本公子可不稀罕,只是為這兩隻狼崽可惜。」公孫逸嗤鼻,不過兩隻冰原狼王,他什麼沒見過有什麼稀奇的。
「公孫公子你倒是給奴婢說說為什麼。」他反覆說可惜,他人雖然不靠譜但是還是想聽聽為什麼。
「說是稀有品種,可是說穿了也只是兩隻畜生。它們本應該在惡劣的環境下生存,捕捉獵物。你把它們帶回來,就已經改變了生長環境,讓它們失去了野性,現在還要喂它們吃熟肉,這是連最後一點點野性都要磨滅了。它們本來是高傲的狼王,現在要淪落為寵物難道不可惜么!」公孫逸說完摺扇一收,直指星瀾面門。不看還好,這一看就移不開眼睛了。
他直勾勾的盯著星瀾看,直看的星瀾臉妃紅。忙伸手摸摸頭和臉,難道剛剛在廚房的時候弄花了臉!「我……我臉上有什麼嗎?」
公孫逸沒有回答她,反而盯著星瀾越來越激動,星瀾覺得瘮得慌,不自覺的往後退。
一直退到牆邊已經無路可退了,兩人面對面他的呼吸都噴到了她的臉上。公孫逸伸出手向星瀾的頭上,這姿勢在外人看來很是曖昧。
只覺得頭上有異動,楠木玉蘭簪子就到了公孫逸的手上。他反覆翻看然後又輕輕磨砂。
星瀾睜大眼睛看著他,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不會看上這簪子了吧。如果是其它的也就送給他了,只要他看的上。可是這是母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萬萬是不能送人的。
星瀾還沒開口,公孫逸倒是開口了。「這簪子你那裡來的。」語氣還有點激動。
「是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星瀾如實說道,確實沒有其它的東西了。
「你母親……唯一!她死了!」公孫逸吼出聲。聲音直衝星瀾耳膜,還把她嚇了一跳。
「沒……應該沒死吧!」星瀾看著不正常的公孫逸,實在不知道她母親的事,他那麼激動幹什麼。
聽到星瀾的回答,公孫逸更加不淡定了「什麼叫應該!她是你母親……她怎麼樣了你不知道?」
「我很小就離家了,已經有很久沒有見到過她,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樣。不過當初走的時候,她過得並不好。」說起那個怯懦的女人,星瀾眼裡滿是悲傷。
「這簪子到底是你母親的還是別人送給她的?」公孫逸再次確認,這對他太重要了。因為這是他當年親手做給他的生母的生辰禮物。
星瀾搖搖頭,她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她沒跟我說過,只記得我走的時候她說這是她最愛的人送給她的。至於簪子的來歷卻是不清楚。」也許是阿爹送給母親的。
「最愛的人!……最愛的人!」公孫逸重複著這句話,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什麼。
「可以把簪子還給我嗎?」星瀾看著公孫逸緊緊拿著簪子的手,生怕他一用力就把簪子弄斷了。
公孫逸回過神,把簪子遞給星瀾,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沒頭沒尾的。
公孫逸腳步飛快的朝著書房走去,一路上腦袋裡閃過了各種片段。是母親!不是母親!如果是那木瀾就真的是自己的親妹妹,難怪長相如此相像,如果不是,那木簪子又是從哪裡得來,不管如何這麼多年總算是有消息了。
想到這裡他更是加快了腳步,他一定要找東靈志軒問個清楚,他要到木瀾的老家看看,他一刻也不想耽擱。
可是越急就越不遂人願,到了書房才想起東靈志軒已經上早去了,他在書房裡焦躁的來回走動。書畫給他端茶來他也沒看到,兜頭撞去,茶水潑了書畫一身,把她的手背也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