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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解毒

  事情一發生,沈約聽到丫鬟的吼叫,在公孫楠之前就來了院子里,不過看見星瀾忙進忙出的也就沒有進來打擾,等到府醫走了他才進來。


  這時候公孫逸也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一時間房間里佔滿了人,唐晚晚幫著星瀾弄好沈太爺以後,朝著公孫楠福了福身就告辭離開了,這種情況下她不方便再留下了。


  沈太爺本就年紀大,加之之前的舟車勞頓,這會中了毒又一番折騰,早就已經支撐不住昏了過去,星瀾仔細的幫著掖了被角,就坐在床邊沒有起身的意思。


  沈約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不過緊皺的眉頭,表示著他的不滿,等到府醫煎了葯湯端上來,房間里還是站著那麼多人,府醫只得尷尬的開口說道「病人需要靜養,留下一兩個人照顧就行。」


  星瀾不說話默默的接過府醫手上的湯藥,舀起一勺吹了吹,待溫度合適才送到沈太爺的嘴邊。


  花廳里西苑的丫鬟僕人跪了一地,他們大氣都不敢出,因為公孫楠的臉色又黑又臭。


  這次因著星瀾的緣故,沈家對他們公孫家沒有那麼大的怨氣,這好不容易安生了幾天,這沈太爺就在他們公孫家出了事,這要是不給個說法,也給不了沈家交代。


  「去!把今天沈太爺晌午吃過的東西全都端上來。」公孫楠朝著身邊的人吩咐,既然是中毒,當然得先從飲食入手。


  可是話音落了卻是沒有人動,公孫楠正待發作,就有下人開口說道「回老爺,沒了。」


  其實這在大戶人家也是不成文的規矩,主人家吃剩了的菜式,撤下桌子以後,一般都被下人分吃了。菜式多主人就那麼一兩個,每樣菜基本上就動了兩筷子,大多都被原封不動的撤了下去,倒了又怪可惜,平常的百姓還吃不到這麼好的東西。


  「今天誰都分吃了,站出來!」公孫楠就奇怪了,同樣的菜,為什麼沈太爺吃了就中毒了,為何下人吃了沒有中毒,難道問題不是出在菜上。


  幾個下人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全都是小廚房的那群下人,公孫楠朝著他們問道「撤下的菜你們都吃了?」


  「吃是吃了,不過今天是端著分開吃的。」一個丫鬟低著聲音說道。


  府醫在旁邊一聽就明白過來了,他現在可以肯定為什麼只有沈太爺一人中毒了。按照規矩上菜之前都有人驗毒,有些毒藥無色無味,銀針是驗不出來的,單獨吃也沒事,可是一旦兩種無毒的東西混在一起吃,那就是劇毒。


  沈太爺來了公孫府以後,身體一直都不怎麼利索,每日吃的也不多,許是吃的少的緣故,所以毒性才不那麼強,加上大小姐救的及時,這才保住了沈太爺的一條命。


  「是混合的毒藥,單獨吃沒事,兩種加在一起就是劇毒。」府醫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現在剩菜也沒有了,怎麼就肯定是吃的東西出了問題!」現在沒有證據,說什麼都沒用,難保不是其他的地方出了問題。


  「這。。。」公孫楠這樣一說,府醫也啞了口,的確不敢保證還有沒有其他的毒源。


  「事情必須得查清楚,不管是無意還是有心,都得付出代價,把所有人都關起來,我要一個個的審問。」這樣也問不出什麼結果,只有一個個仔細的盤問,才能找出點蛛絲馬跡。


  既然家主都發話了,其他的人自然是沒有異議,跪在地上的丫鬟僕人一個勁的呼喊冤枉,一時間花廳里鬧哄哄的,像是炸了鍋一樣。


  公孫楠氣的一拍桌子,朝著地上的人吼道「要真是冤枉的,自然沒事,嚎什麼嚎!」


  沈約倒不是最後一個走的,公孫楠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當中的深意他也明白,不管是不是做給他看的,他只關心結果,到底是什麼人在針對他們沈家,在這個檔口對老爺子下毒手。


  「希望公孫家主能儘快查個明白,我也好對家人有個交代。」沈約說完就回去了,現在他的任務就是照顧好自己的父親,不然真的有個什麼,他就成了不孝子了。


  沈約回去的時候,星瀾依舊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盯著床上的沈太爺,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就以為是沈太爺醒了。


  星瀾心裡也一直打鼓,這湯藥吃下去也有段時間了,可是外公就是沒有要醒轉的意思。


  「回去歇著吧,你也折騰一天了,這裡有舅舅。」沈約朝著床邊的星瀾說道,然後端了凳子也坐在了床邊。


  「不走!我就守在這裡,等著外公醒來。再說了照顧人的事情還女孩子得心應手一些。」星瀾推脫不肯走。


  見星瀾不肯走,沈約就想著和她聊聊,於是開口問道「瀾兒可學過醫術?」


  「不成!舅舅為何這樣問?」星瀾疑惑的問道,她沒有學過醫,不過卻初略識得一些毒藥,當初在添香樓的時候,星瀾死活不肯學武,又不是做殺手幹嘛學舞刀弄槍的事,所以文娘才逼著她學了些毒術以便防身。


  「那今日舅舅在房外看的真切,你怎麼知道你外公是中毒了?還曉得解毒的方法,還有在喂湯藥之前你又給你外公吃了什麼?」沈約看著星瀾問道。


  「呵呵!不過是看了幾本醫理藥理的書籍罷了,覺得外公的癥狀跟書里說的很是相像,這才有了斷定。至於給外公吃的東西,舅舅請放心,不過是很平常的百花丸而已,有助於湯藥藥性的發揮。」星瀾當然不能說她學過毒,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中毒了,更不能說給外公吃的是她唯一的一顆冰蟾解毒丸。


  當初在端王府中了肖怡秋的蝕骨粉她都沒捨得吃,因為那是文娘立了功好不容易從東靈寒哪裡求來的冰蟾解毒丸,用的是難得的冰蟾做藥引,珍貴的很,唯一的一顆都給了星瀾。


  一看見外公中了毒,星瀾就慌了神,完全忘了自己有解毒丸的事,在加上雖然聽說冰蟾解毒丸能解百毒,可是星瀾一直沒用過不知道藥性如何,等到想起的時候,湯藥又端來了,想著乾脆一起餵了,至少她知道冰蟾解毒丸的藥性溫和,不會相衝不然哪敢胡亂喂葯,這會沈約問了,她也不敢說,生怕沈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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