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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廢墟詭影

  「秦大哥,請借一步說話!」風不枉聲音不大,卻傳播甚遠,傳在東西北三處房中綽綽有餘。但他等了好一會兒,院中既無人出現,也沒有應答之聲。風不枉心中一沉,腳尖在地上向後一搓,向上一挑,七顆石子凌空而起,初時甚急,後來愈緩,石子連成一線,仿若浮在他的雙目之前。風不枉雙手探出,四指連彈,七粒石子分別朝著東北西三個方位呼嘯而出,只聽得一聲悶響,七顆石子或是透過窗欞,或是打穿牆壁,直嵌在屋內的牆面之中。與此同時,三間屋子也發出了嗡嗡之聲。七顆石子,七種手法,蘊含勁力各不相同,穿越障礙距離各自有異,卻后發先至,一齊命中,正是風不枉取百家之長合而為一的暗器手法「七星逐月」!

  少時,餘音散去,院中依然寂靜無聲,風不枉臉上隱隱浮現的傲氣,漸漸被凝重的疑慮之色掩蓋下去。


  如此看來,東西廂房北側正房中確是無人。以風不枉的性格來看,如若未見,不信無存!仗著武功卓絕,風不枉點燃火折,朝著東側的廂房走去。火折微弱閃爍的光亮像一隻無形大手,掀去了蒙在眼前的黑布。【零↑九△小↓說△網】風不枉跨進房門環視一周,眼前的所見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想,這裡面竟然室如懸磐,甚至尋不到一根木頭。風不枉很是納悶,轉身來到西廂房之中,房中景緻與東廂並無二致。他的眉頭漸漸擰在了一起,默然無語的朝著北側的正房走去,屋裡面,仍舊空空如也!

  風不枉先是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眼睛,繼而懷疑起李元英的記憶。他不甘心的正房中轉了幾圈,手中的火折隨著他的走動而忽明忽暗,他毫無目的的掃視著房中的各個角落。忽然,在牆壁的高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似乎存在著與別處並不協調的印記,風不枉使出壁虎游牆功,背靠牆壁提氣一縱,身形有若游龍,攀上那牆角之處。風不枉將火折拿近,只見上面歪歪斜斜的寫著幾個文字,單從筆力來看,應是以指力刻在上面,不知是用的力氣稍大,還是牆壁太軟,有幾處已經凹陷剝落,其他殘存可辯的幾個字分別是:殺,禾,陽,劍,山莊。


  風不枉躍在地上,略一思量,心中便明白了大半,但聯繫在一起,又糊塗起來,「劍」與「山莊」三字靠的頗近,推測應是嘯劍山莊;「禾」與「陽」之間有一孔洞,若是猜得不錯,便是秦逸陽,可這秦逸陽已經自己更名秦玄星,又被自己取名秦松越,怎麼忽然就「返璞歸真」?難道這段時間他恢復了記憶?若是當真,這「殺」又該作何解釋呢?風不枉一時無有頭緒,復又攀了上去,將塌陷之處與殘存文字的方位記在心裡,隨手在寫字處一抹,頂角那一小片地方便變得一般平整,再也看不出絲毫痕迹。


  「這秦松越到底去了哪裡?」風不枉走在院中,手裡的光亮漸漸熄滅,心中的無名之火卻慢慢燃起。在他看來,若是那字真是秦松越所為,無異於挑釁,在這四劍聯合的節骨眼上,這個老東西卻只會跳出來給我添亂,不識抬舉!還有李元英,一個老江湖,手底那麼多兄弟,竟然看不住一個人…風不枉越想越氣,心中怒氣與邪惡混在一起,化成了殺心。殺氣愈盈,牆上的那個殺字也迎合著浮現在他的眼前。只一瞬間,他心中的萬般戾氣便化作成難以解說的困惑:他真的要殺死從前的自己嗎?

  「咚!咚!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咚!咚!」不遠處傳來了打更的聲音,不經意間,已經是二更天了。打更人略微沙啞的聲音傳在風不枉耳中,彷彿不止於報時,更像是一個提醒。當是事不宜遲!風不枉也是這樣思量,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夜再去探一回嘯劍山莊。心思一定,風不枉縱身上房,在夜色的掩映下,剎那間便來到城牆之下。京兆自古便是重鎮,凡是兵家必爭之地,城牆不僅高闊而且厚重,可拒百萬雄兵。但即使城堅至斯,在風不枉眼中亦不過爾爾,越牆而出宛如步履平地。城牆上的兵士只覺眼前一團黑影閃過,還以為是撞見了什麼邪物,等到反應過來再要放箭,已是晚了三秋。此時的風不枉,已經遠在三箭之地。


  不出半個時辰,風不枉便現身於嘯劍山莊的廢址之外。狂奔數十里,他拭擦著額頭冒出的細汗,隨意的在周圍走動了幾步,以圖調勻內息。他將目光投向這片廢墟,一晃月余,嘯劍山莊似乎更加殘破不堪了。眼前的這一大片地界,就像人身上始終無法癒合的傷疤,撫之不平,揮之不去。瑟瑟的夜風,肆意的遊盪在廢墟之中,發出既如呼嘯又似嗚咽的聲響,使這鬼窟般的地方更添了幾分肅殺和詭異,就連風不枉這般的絕頂高手,後背上也隱隱的傳來一絲寒意。


  風不枉穩了穩心神,便要深入其中,忽然一陣陰風挾著一道金影,從他左前不遠處飛快的掠過。


  「嗯?」風不枉心中一緊,心道:自昨日回來,遇到如此多的怪事,卻是為何?待吾先去探個明白!心念一起,風不枉輕身提縱,向著那影子直追了過去。在旁人看來,那影子移動的已是極快,但風不枉還是輕而易舉的逼近上去。果然是有人在轉身弄鬼!風不枉恨恨的想著,死盯著眼前那人,心中滿是鄙夷之情。跟了一會兒,那人腳下漸慢,以至於風不枉若不停步,霎時之間二人便會擠在一處。不明虛實之下,風不枉不敢靠的太近,也隨之慢了下來,刻意的保持著距離,目光警惕的掃視著周圍,以防有詐。


  不多時,那人來在一片開闊之地停了下來,風不枉在他身後十步之處,也站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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