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斷情.你我兩絕.
第一百五十七章.斷情.你我兩絕. 夜裡的風吹得如此製冷,洛婉卿低著頭手裡端著盤子禁不住瑟瑟的發抖。
尤其是緊張害怕的感覺,連精神都極度緊繃了起來。
她知道這幽靜的蘭苑周圍,肯定會有暗衛的,即便是低著頭,她也能感覺到暗夜裡一道道的眸光狼隼一般向這裡投擲過來,關注著每一個進出這裡的人,想到這裡她不由的腳下加緊。
越來越接近蘭苑的出口,她的心都要提了起來,越跳越快,有重要跳出來的感覺。
突然間額前一痛,砰地一聲,一頭就撞了上去,哐啷啷一聲響,盤子也掉在地上了。
「嘶!……好痛!」洛婉卿一陣的吃痛,撞得眼前直冒金星,疼的不住的抽冷氣,這大晚上的,她這是撞著什麼了?堅硬如鐵還熱熱乎乎,她的腦子頓時懵了一下打了個機靈。
心裡本來就極度的緊張,這樣一撞,反倒是更加清醒了,更何況對方彷彿有強大的內力,如若不是及時的收住,怕是將洛婉卿撞傷也不一定,隨即一雙戲謔的眸光便盯在了她的身上。
「你是做什麼的?走這樣快乾嘛?」不等洛婉卿反應過來,那個人便開始問她,口氣很是的硬冷像是逮到賊一般。
嘶!……好痛!簡直撞死她了!洛婉卿使勁的揉搓著頭,感情受傷的只是她而已,被撞的人一點事兒也沒有。
洛婉卿趕緊揉著頭,慢慢地把臉垂得更低了,心裡頓時緊張的要死了,不過好在肚子沒事兒,已經是萬幸了。
「呃!……我是婉側妃的侍女惠兒,側妃想吃糕點,我去取一點過來。」洛婉卿小聲地說著,就覺的一道森寒的眸光落到她的身上,那眸光來來回回的開始打量。
洛婉卿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整顆心像是被攥住了一般,感情這是遇到了暗衛巡邏,正巧她把暗衛碰了。
怎奈她現在做賊心虛,心裡都怕死了,只能吃個啞巴虧了。
「哦?側妃在裡面不是已經休息了嗎?」這個暗衛眼睛跟毒蛇一般落到她的臉上身上,明顯就是沒話找話。
借著微弱的光看不清洛婉卿的長相,但是只看到她的輪廓,他就想過來套套近乎,今天晚上王府里大喜的日子,他也閑的難受,可巧洛婉卿一頭撞了過來。
他是看著她撞過來的,故意讓她撞的,所以洛婉卿才撞得這樣慘。
「嗯!」洛婉卿趕緊點點頭。
「你不說側妃休息了怎麼還吃糕點?」他戲謔著湊了過來,他黑衣黑面,在夜裡什麼都看不清,只是一雙眼睛寒光四射,那光芒銳利的如刀劍一般,格外的陰森可怖。
「呃!……」洛婉卿詛咒了他祖宗十八代,誰說休息了就不能吃的,人休息了嘴不休息不行嗎?!
那個暗衛越湊越近,危險地感覺也越來的越近,洛婉卿的腦子裡頓時不斷地閃過光圈一般,一個激靈一個激靈的,這要怎麼辦?眼看就露餡了!
「說,你這麼晚了出來做什麼?還走得這樣急?」那男人好像看穿了她一般,她越是小聲,就越想做賊心虛的樣子。
「我愛幹嘛幹嘛!」洛婉卿頓時把眼一瞪,脾氣上來了!這還問起來沒完了?!
「你是誰?你問我幹嗎?我還沒問你呢?你大半夜不睡跑這裡來幹嘛?你到這裡來覬覦側妃?調戲側妃嗎?來人呀有強盜進來了!有賊啦!」洛婉卿嗷的一嗓子,在夜裡傳出多遠,一陣聲浪傳出來一般,格外的驚悚。
儼然把對面的人嚇得一愣,兩隻眼睛頓時一邊大,他自己知道自己是暗衛,她可當做不知道的,他臉上有沒有寫,那能怪的了她嗎?她先喊喊試試不行再說?!
「誰!」
一道道黑影掠出,蹭蹭的一道道白光劃破夜空,閃電一般從四處而來。
「呃!……」洛婉卿對面的這個人頓時有些懵了,讓洛婉卿這一鬧,他頓時變得尷尬了,所有的暗影都奔他過來,龍熠寒交代過任何人不得攪擾蘭苑,他這是吃不了兜著了。
「什麼人!」一道暗影從不遠處掠過來,一聽這聲音居然是白虎趕過來了。
白虎今天晚上是暗衛首領,聽到有叫聲,這才喊了一聲。
洛婉卿見事不好,趕緊就走,反正對面的這個人,也不敢攔他了,趁著她就跑了。
她都走出不遠還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是白虎在問,「你們剛才怎麼了?賊在哪裡?你小子是不是又在招惹小姑娘了!你丫的蘭苑的人你也敢惹!」
「屬下不敢了!屬下不敢了!看她走得急,逗她玩玩!」
「你小子不要命了!」
「屬下該死!」
洛婉卿這才把心放下,虛驚一場,剛才差一點就把她嚇死,幸虧白虎沒有追過來,不然一眼就能認出她。
出了蘭苑的門,她便找了個牆角靠在那裡不會動了,好一會兒才喘過一口氣。
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好在肚子里的寶寶還沒什麼,洛婉卿總覺的他特別有靈氣似的,有種特別的神奇的感覺,他在她的身體里,像是有了感知一般。
「寶寶不要怪娘親,這也是沒有辦法。」洛婉卿暗暗地低語,心臟一陣陣的抽痛,連指尖都緊緊地握了起來,她是沒有辦法才帶著他離開,她沒辦法在被自己心愛的人算計了之後,還能眼睜睜的看他另娶他人為妻。
算了吧!即便是前路再艱險,也總要試一試,外面的空氣是新鮮的自由的,她好想好想,她在這裡已經不能呼吸了。
正在這悲戚難過之時,一道道亮光劃破夜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響聲,讓整個歡騰中的寒王府都在震動,禮炮齊鳴,整個氣氛一下高漲到了極致。
所有的人都再舉目歡慶,太子大婚側立正妃,那就等同於皇帝大婚一般,舉國上下都在矚目。
洛婉卿就在禮炮之下,翩翩的禮花璀璨如雨般的晶亮,片片的從空中散落下來,那樣的美,那樣的流光溢彩,一點一點的在她眼前變成了塵埃。
這是她今天親手準備的,親自為他添上一筆色彩,好絢爛,好璀璨的煙花,就像她此刻的心跟著煙花在天空中爆裂開來。
就像她曾經的夢一樣,那樣的美,此時此刻一點點在支離破碎。
她一雙水水的眸子,溢滿了淚光點點,想要抓住那最後一點的塵埃,最後終於什麼也都沒有了。
回眸看看她住過的蘭苑,看看龍熠寒正在成婚的歡慶殿,今天之後就當別過了,以今日為界,徹底與他劃清界限,天各一方,再不相見。
洛婉卿想著便在不回頭的融進了夜色中。
歡慶殿里熱鬧非常,龍明昭就位,隨後就連皇后也到了。
鳳宣臉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靜靜的端坐在那裡看著,臉上無一絲的波瀾。
龍熠寒一身紅色的太子服制,耀耀奪目,在璀璨的光芒下光滑繚繞,那英俊絕美的容顏,帶著淡淡的冰寒之色,美艷絕倫,讓人不敢直視。
他渾身帶著凜冽之氣,一雙寒眸更是沒有一絲的溫度,除了這身新郎妝容,看不出一點喜色。
此時聽的外面禮炮齊鳴,他不由得一蹙眉,那雙本來就淡漠的眸子,不由的更加冷寒了三分,薄唇也抿的更緊。
管家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他也好奇,今天的響動不是他準備的!但是怎麼會搞出這樣大的場面呢?那麼多絢爛的煙火!
但是蘭蘭自然是高興異常這樣盛大的場景正合她的心意。
她一身華貴的太子妃服制,長長的裙裾拖地,華貴萬千,雍容的鳳冠,嬌艷的妝容,本來就已經美艷動人,現在更是眾星捧月般的璀璨,只她一人便已遮住了所有的光彩。
她在萬眾矚目下,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的走了進來。
「參見父皇母后,見過王爺!」她說著微微的施禮,頭上戴的鳳冠微微的震顫,身子嬌美婀娜宛若月中的仙子一般。
「嗯!平身免禮!」龍明昭臉色沉鬱也沒有半點動容。
他很皇后的心思都是一樣的,皇后喜歡洛婉卿,連帶著他也喜歡洛婉卿,關鍵是這都要有皇孫了!龍明昭不由的嘆了口氣。
皇后在一旁也一語不發,在她看來,做了太子妃也不算什麼,離著爬上皇后的位置還早著呢?在後宮裡鬥了這麼多年,就這一點小的風浪,她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起來吧,今天是好日子就不要拘泥於禮節了。」皇后淡淡的說道,沉穩冷艷,端莊得宜,威儀的氣勢處處震懾著旁人。
「謝母后!」
蘭蘭笑顏如花緩緩的收回身子,這一局她贏了,皇後娘娘曾經有一次訓斥過她,說她是妾,不是妻,不要妄自失了規矩,現在怎樣?她成了正妻,還是龍熠寒的太子妃,這不等同於打了皇后的臉。
龍熠寒倒是面色冷沉,一句話也不多說,絕美的臉上除了冰寒就是倦怠,現在只想把這儀式趕緊結束,但是好像這才剛剛開始,所有的人都還在注目著他。
這儀式還沒有完呢,他手裡的金冊金印,冊封的詔書還沒有交出去,龍熠寒想到這裡一陣的煩躁。
就是覺得心裡空空的,一種不好的感覺,在心裡頭不斷的蔓延,有好幾次他都想回蘭苑看看,看看那小女人有沒有吃東西,有沒有不舒服。
這莫名的感覺從何而來呢,就像是整顆心被摘走了一般。
「冊妃儀式開始!」旁邊的蘇公公尖利的嗓音說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岳氏蘭蘭,柔嘉表度,恭順賢德,溫良有佳,誠招內維,特賜與太子熠寒為妃,欽此!」
蘇公公讀完,這才把聖旨緩緩地收住,恭敬的雙手奉上,等著龍熠寒來接旨。
「請太子殿下接旨!」等了半天不見有動靜,蘇公公趕緊又恭敬了一聲。
一時間所有人的眸光都注視到了龍熠寒的身上,龍熠寒俊美的身姿淡然地站在那裡。
蘭蘭期待的眸光看著他,滿眼裡都是急切,她期待這個位置太久了,用盡了心思,眼看著馬上就要實現了,怎麼能夠不開心呢?所以只是眼巴巴地盯著,他每一絲的動作都落到她的眼中。
龍熠寒鳳眉緊蹙,寒眸冷淡結成冰霜,早些年前,或許這樣就是他的夢想,但是真正實現的時候,卻又是這般的光景。
「兒臣領旨!」龍熠寒俊逸的身子跨出一步,單膝跪倒將聖旨接了過去。
蘭蘭一下長出一口氣,龍熠寒總算是答應了,她的一顆心幾乎跳出來。
龍明昭和皇后沉默中,兩個人相視一眼默默無語,哎!不由的長嘆一口氣。
所有現場的大臣,都在觀望中,氣氛莫名的詭異,卻又只是在那裡假意的歡慶著,不知道哪裡的風向不對,只是一邊走一邊看著。
龍熠寒結過了聖旨,交給了旁邊的貼。身侍衛,然後又從小太監手中,取過金冊金印。
金冊金印拿在手中,只要交給她,就算是禮成了,蘭蘭從此之後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可以站在他的身邊,從此可以相匹配的人了。
龍熠寒一雙大掌不由的收緊了,他問過婉婉,問她可否在意?!除了一妻的獨寵,正妻的名位不能給她,他的心,他的人,全部都給她,可不可以?!
她當是輕笑了一下,答應了他,婉婉是答應過他的,龍熠寒心裡驟然間一痛,不知怎的翻湧出了複雜。
「太子!……」旁邊的蘇公公見龍熠寒遲愣在那裡,才好心地提醒一下。
龍熠寒這才晃過神來,俊美的臉頰上閃過一道陰影,一雙大手不由的緊握了一下,拿著東西就過來了。
蘭蘭滿是期待的眸光緊緊地盯著他,連呼吸都要忘記了。
她滿心期待的東西,正是他最不在意的東西,可是她怎麼能夠知道呢?!
「妾身領旨,妾身謝過太子殿下!」蘭蘭趕忙微微的施禮,探出纖細柔嫩的雙手,來接龍熠寒手中的金寶。
龍熠寒不經意的眸光掃過她,伸手就想把東西交給她,突然間他的眸光落到了她的手臂上。
他淡漠的眸子陡然間迸發出兩道極力的光芒,砰地一聲脆響,金冊金印瞬間摔到了地上,他一伸手就抓過了她得手臂。
她嫩白的手臂上戴著那隻鐲子。
那隻鐲子是…………。
龍熠寒的心臟驟然間受到了重擊一般,像是被銳利的兵器一劍刺穿,霎那間就不能呼吸。
那個鐲子是洛婉卿的,是成婚的時候,母後送的,內定的嫡妻,才能佩戴此物。當時他覺的她不配,所以在那一次掠走她的時候,他就把鐲子拿走了,一直也沒有好的機會,再次給她戴上,沒想到居然戴在了蘭蘭的手中。
她這什麼意思?洛婉卿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都知道了?!龍熠寒的身子則歪了一下,站立不穩的向後退了兩步。
龍熠寒的手臂霍然間收緊,一揮手就將她手上的鐲子拿了下來,緊緊地握在手中。
「這是哪裡來的?」他顫抖的聲音問道,儼然不知道在場的人都是怎樣驚詫的眸光,就連蘭蘭都驚詫的不知所措,猶如雷劈一般,猛然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說這是哪裡來的?怎麼會在你的手上!」龍熠寒住著她的手臂不由的收緊,蘭蘭猛然間就一陣的吃痛。
「殿下!這個……」蘭蘭的冷寒頓時冒了出來,來不及想她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只顧了眼前的慌亂,龍熠寒急促的樣子像要吃人。
「你說啊?」龍熠寒嗤冷的笑了一聲,其實已經不用問了,可是他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
蘭蘭此時徹底的傻掉了。
這是洛婉卿給她的,她自然知道這是嫡妻才有資格佩戴的,現在她就已經是嫡妻了,帶著東西剛剛好,洛婉卿將東西送回來的時候,她只認為是物歸原主了,哪裡會想到裡面還會有什麼事情?!
「是婉側妃給我的?是來恭喜我們大婚之喜的。」蘭蘭吃痛的說著,胳膊被他牢牢的抓著,幾乎疼得說不出話。
「哈!」龍熠寒冷笑了一下,心無所知的鬆了手臂。
原來她早就知道了,她知道了,知道這些事情都是他在後面一手操縱的,知道是他對洛海明下的手,是他將她抓走的,這些都是他做的,這些都是他做的沒有錯,可是……。
龍熠寒僵直的身子站在那裡,如同一尊雕塑,那張傾城絕美的容顏瞬間一點點被封凍凝結成冰,隨後一片片碎裂開來一般,巨大的疼痛在他心裡不斷的蔓延,一瞬間就疼的要了命。
「太子爺!太子爺您怎麼了,還要不要進行下去。」旁邊不知道是誰說話,這些對與龍熠寒已經不算什麼,無關緊要了。
「滾!」
龍熠寒僵直的身子渾身散發著戾氣,那森森的寒氣想要萬里冰封一般。
皇后鳳宣也沉不住氣站了起來,這是要鬧哪樣?
她不由的驚得冒冷汗,那鐲子是她送出去的,她哪能不知道,關鍵是戴在了蘭蘭的手臂上了?!戴的時候說的清清楚楚,只傳嫡妃,這下倒是應了景,但是,是不是…………。
連鳳宣都不敢想下去,那是不是洛婉卿與她的寒兒斷情了?!
一想到這裡驚得她說不出話來,不至於呀,一個太子妃之位而已,只要婉婉想要,那有什麼難的,連未來皇后之位,她都能夠幫她輕易到手,何至於這樣激烈?懷著孩子與寒兒決裂斷情了?!
皇後娘娘一下站立不穩,身子幾乎跌倒,幸虧龍明昭在一旁一把扶住了她。
「皇后小心!」龍明昭激動壞了,他說怎麼樣?!偏要鬧!
皇後娘娘臉色鐵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洛婉卿把鐲子都送了回來,可見這事情已經到了何等的地步,身為女人她哪裡會不懂?!
「皇后這是什麼情況?」龍明昭儼然不明所以,一個鐲子而已?龍熠寒怎麼就成了這樣?這儀式還要不要舉行呀?不進行也好!龍明昭重重的嘆了口氣。
「婉婉!」突然之間龍熠寒銳利的眸光急促的閃爍了一下,突然間想到了什麼。
「婉婉等我!」
她的鐲子在這裡,她的人呢?!她的人在哪裡?龍熠寒頓時失去了理智,邁開大步就往外走,什麼都不顧及了。
這殿堂上的人都愣在了那裡,根本就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如此重大的立妃大典,新郎怎麼一下說走就走了?!
蘭蘭一個人滑落到地上,然後爬起來又追,她的夢還來不及做,怎麼就醒了呢?!
她是對洛婉卿說了很多,她知道元牝珠的事,知道只要她說出一項,龍熠寒和洛婉卿就再也沒有可能了,她知道龍熠寒太多的事,她也知道龍熠寒輸不起,所以她要成功了呀?她要做太子妃了呀?
這麼多人都來祝賀她的,她不可以失敗!
她不可以失敗!她不行!她是太子妃!龍熠寒已經風一般的大步跨了出去,她追不上,所以她幾步爬到了龍明召和鳳宣的近前。
她不能夠失敗!龍熠寒已經接了聖旨了呀!她已經是太子妃了!
「父皇母后!你們看見了,我的冊立儀式已經成了對不對?我是太子妃了對不對?」蘭蘭哭的梨花帶雨般的楚楚可憐,長大的裙裾撲在地上雍容華貴已然不再,只剩下了狼狽不堪。
「父皇母后你們說對不對!」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淌,也不顧及在場的賓客們是如何的看熱鬧,如何嘲諷的眸光,她只要龍熠寒回來,然後把太子妃之位還給她。
「你起來吧!這事等寒兒回來再作商議。」鳳宣淡漠的說道,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表情,雖然蘭蘭哭的惹人憐愛,但是皇后怎麼能相信眼淚呢?!她的心緒此時才霍然間平靜下來,這口氣順暢了。
「是呀!這事兒沒有完,雖然儀式沒有完成,但是一定會讓太子殿下給你一個交代。」龍明昭這話說的很巧妙,輕易的就把蘭蘭撇清楚了,讓太子殿下給她交代,儼然就是說她跟太子沒有多大關係一樣。
「今天朕累了,你們也都跪安吧!」
「臣等告退!」這些人聽到這話趕忙告退出來,這簡直是得到了特赦一般。
呼啦嘩啦這些人就已經退出去了,大殿上空空蕩蕩就剩下了他們幾個了。
他們不能再走了他們要看看龍熠寒這裡怎麼樣了呀?現在他們這寶貝兒子過去道歉到底還來不來的及呀?!
…………
龍熠寒大步如飛,寒光魅影一般,一道光影不斷的閃爍,他便來到了蘭苑的近前。
大步跨了進來。
「參見主子!」白虎率領暗衛在這裡守護著,片刻也不敢懈怠,兩隻眼睛盯在這裡鐵桶一般。
「她在嗎?」龍熠寒極度暗啞的嗓音緊緊地綳著,聲音帶著微微的震顫。
「在!屬下等一直在這裡守著!」
龍熠寒緊縮的心這才慢慢的鬆了下來,邁步進來了,既然她知道了,那就就由著她打,由著她鬧,只要她出了這口氣就好。
龍熠寒這樣胡亂地想著。
是他錯了,是他的不對,但是那個時候他沒有愛上他,沒有喜歡她。
「婉婉…」
「婉婉……」
房間里一場的冷清,他已經燒紅了的眸子不斷地梭巡著那一個讓他魂牽夢縈的身影,她要跟他鬧,要怎樣他都依她,他馬上取消這場冊封典禮,她還懷著自己的孩子……。
龍熠寒心裡一陣的抽痛,痛得直冒寒氣,眸光梭巡了一圈,他猛然間焦急了起來。
「婉婉!……」幾個大步進了卧房。
只見地上躺著一個女人,披頭散髮,五花大綁的,嘴巴裡面還塞著東西,正在那裡使勁的掙扎著,嘴裡不斷地發出嗚嗚的聲響。
龍椅寒的眸光頓頓時散發出駭人的光芒,周身上下那種嗜血的氣息彌散開來,讓人不寒而慄。
惠兒將嘴裡的錦帕好容易吐了出來,大聲的喊叫,「殿下!快點追呀,婉側妃把我打暈了,換上我的衣服逃走了,已經好長時間了,再晚來不及了呀!」惠爾急的大哭起來,都是她失職了才這樣!
龍熠寒眼前頓時閃過一片火光一般,這女人居然逃走了!居然恨他如此嗎?!懷著他的孩子!
「婉婉!……」
「主子!」白虎聽到龍熠寒的聲音不對,馬上從外面沖了進來。
「主子出了什麼事!」白虎驚愣的眸光看著地上捆著的人,眼前的光景瞬間讓他措手不及,地上的惠兒困著,婉側妃呢?!
頃刻間白虎身旁那個暗衛就如遭雷劈了,突然間想到了那個,從這裡出去的那個小宮女,還被自己的人戲弄,原來是婉側妃……這下糟了!
「主子你別著急,屬下馬上派人去找!把異界所有的屬下全都派出去。」白虎嚇得不知所措,有一點胡言亂語。
「滾!全部都滾!」一聲龍吟般的爆吼,山搖地動一般。
龍熠寒瘋了一般,一道閃電就追了出去,空中的金龍劃破夜空,張牙舞爪冒起簇簇的火光,所過之處就連漆黑的夜都燒灼了起來。
「婉婉!」
金色的飛龍不斷的盤旋,將天空化割成兩半,一路追了下去。
一陣疾風驟雨般的追趕,他的眸光越來越暗,如跌落般的星子一般只剩下了一片赤紅。
「婉婉不要他了!婉婉不要他了!」
他渾身的血脈都在凝結,火熱的身子一點點的在冰封,誰說他狡詐多謀?睿智多變?婉婉才是!婉婉才是騙子。
她不喜歡,為什麼不說?知道了真相,為什麼不問?只要她問,他一定會告訴她!為什麼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只要一個解釋的機會,即便是判他死刑,也要讓他說清楚!
他一定要她說清楚,婉婉在哪裡呀?!
她不能這樣離開!她不能!
「婉婉!……」一陣陣的龍吟聲,空谷迴旋的回蕩著,那樣痛苦的嘶鳴,連同這心臟也要撕裂了一般。
如墨般深諳的天空里,黑雲滾滾的按壓下來,只有閃電劃過的一抹血紅,莫名的讓人驚悚,就像
一輛馬車在官道上搖搖晃晃,風馳電掣般的急行,就這樣車子裡面的人還嫌慢。
「快一點!再快一點!」
「姑娘已經不能在快了!前面就是斷崖山,路很難走的。」趕車的車老闆一腦門子官司,早知道這兩個丫頭這樣蠻橫,說什麼他也不接這趟活。
更何況天這麼黑,路又不好走,還一定要他拚命趕路,這是什麼世道,女人也能這樣凶?!
「小姐你怎樣子」!車子一陣急促的顛簸,喜兒趕忙過來扶著她,苦就苦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然這樣一定會小產的,實在不行停一下也好。
「我沒事兒,還堅持得住,我們出來了是吧!」洛婉卿雙手緊緊地握著拳,極力的隱忍著,都已經走出了這麼遠,早跑的遠一點肯定就追不上了。
「小姐!我們出來了!」喜兒激動地說道,儼然高興壞了,沒想到洛婉卿真的有辦法從守衛森嚴的寒王府混出來,她簡直都佩服死她了。
「嗯!出來了!」洛婉卿緊緊地咬著唇瓣,她終於出來了,以後她和寶寶要靠自己了。
「小姐萬一王爺找你怎麼辦?」喜兒憂心沖沖的說道,雖然夜色很暗看不清楚洛婉卿的容顏,但是她知道,她肯定很痛苦。
「不會的,今天晚上他就會有自己的太子妃了,更何況我已經和他說清楚,我跟他兩清了。」洛婉卿說完淡漠的別過了臉,兩清了!她說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以後誰也不要找誰了,只當從來也不認識吧?!或者做了一場夢。
「小姐!」喜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龍熠寒已經娶了蘭蘭為正妃,卻是以後還是兩清的好了。
兩個人同時嘆了一口氣,小小的車廂里頓時陷入了一片的死寂,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正在沉寂中,這搖搖晃晃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趕車的車老闆把馬帶住停在了路邊。
「兩位姑娘,天色太黑了,路不好走,我們明天再走吧!」車老闆無奈的看了看天色,最後跟她們商量著說道,反正都是兩個十幾歲的小丫頭,也好唬弄。
喜兒一撩車簾把半個身子探了出來,洶洶的對著他說道,「不行快走!銀子都已經給你了,不能耽擱。」
這根本就不能停,荒郊野嶺的,寒王的人說不定也在後面追趕著,怎麼可能等到天亮。
「可是我的馬不走呀?」車老闆一陣的磨蹭著,就是不想動,吃定了這兩個都是小丫頭,也不能拿他怎樣,他眸光里一陣的算計,頓時起了歹心思。
雖然天黑看不清,可是就著微弱的光線下,這兩個女孩兒的輪廓簡直是天生的尤物呀,這要是弄到手,宿上一夜,那簡直是死也甘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