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長安記 第四章 一個小妮子
四人遊長安,木風柔想去帶色的花樓之地,陳尚欽不感興趣,千瑾可去可不去,李清笑問:“有何不可去?”
四人,一人帶劍,一人帶刀走在這長安街上,著實是有那麽一點顯眼了,尤其是剛剛名震長安的李清,四人一路下來引得無數男女圍觀。
千瑾心想道:“要遊長安,何不先去找錢滿貫,他對這裏熟,我們在這裏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連個縫都找不到,遊什麽長安?”
千瑾說道:“要不我們先去找錢滿貫?讓他帶著我們去遊長安?”
幾人都沒有意見,街上隨便問一人便問到了王萬元府邸所在。
王府,首富之家,從門外看上去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繁華,幾人走到王府門前,問道:“這裏可是王萬元的府邸?”
門口家丁道:“這裏就是。”
千瑾道:“快快去告訴王萬元,說有人找他。”門口家丁連正眼都沒有看千瑾一眼,說道:“上別處去要飯吧!”
千瑾揮手想打人,被木風柔攔了下來,木風柔道:“我們幾人是王先生好友,前來拜訪,勞煩通報一聲可好?”
門口家丁道:“老爺親友千千萬,可又有幾個是真的?我家老爺一天可沒那麽多的時間。”
千瑾一腳踢階梯之上,在門口吼道:“王萬元。”
聲音都快吼得嘶啞了,也沒人理會他,門口家丁道:“別叫了,裏麵聽不見,遠著呢!”
陳尚欽告訴千瑾:“這王萬元作為這天下首富,聽聞府中共有一百零八間廂房,七十二間客房,一房隔著一房,還不算王府之中的那些收納寶物之地和下人所住的下房,若是像你這樣在這外麵喊,他能聽見才怪。”
千瑾問道:“這裏麵這麽大?那怎麽辦?硬闖?”
陳尚欽道:“你真別把長安當做那些個三流之地,人家好歹是個首富,先不說家中明麵上的護衛,那麽暗中護著王府之人都不計其數,其中不乏修為極高之人,別說是你,就算是我這麽光明正大的闖,都不一定能闖進去。”
千瑾問道:“有這麽厲害?”
陳尚欽道:“這是長安,天朝之都,魚龍之地。”
千瑾再問道:“那怎麽辦?我們怎麽進去找他?”
陳尚欽笑道:“還是硬闖吧!”
千瑾問道:“怎麽硬闖?”
陳尚欽揮刀,一刀破門,李清讚道:“好刀法。”
敢一刀破王萬元家門的之人,這世上也就這麽幾個了,其中幾個就在王萬元家門站著。
王府,集天朝之富,家中財可敵國,珠寶不計其數,錦緞之多可蓋山林。家中行走的護衛不多,也就百來個,家仆百來人。但王府之所以無人敢犯,還是要歸功於家中暗衛,無人知道王萬元家中有多少暗衛,隻知道那些前來刺殺與盜財之人都是有來無回罷了。
這一刀破門,門口家丁道:“這位爺好大的火氣啊!”
門口兩位家丁站出,問道:“幾位當真要在這裏玩一玩?”
木風柔道:“玩一玩又如何?”
門口那兩位家丁看了看陳尚欽,說道:“那正好試一試這天下第一殺手是否名副其實。”
陳尚欽道:“聽聞王府共有暗衛八人,人人上三境,我也很想試一試這與楊忠相府齊名的王府到底有何本事,敢號稱是讓天下殺手有來無回之地。”
陳尚欽笑著側身一刀,門口左側那家丁聚炁擋下,千瑾,木風柔,李清三人在一旁,李清道:“好淩厲的刀法。”
三人交手十招左右,未有明顯的上下之分,三人在此地都未施展開自身全部實力來,陳尚欽看著手中彎刀,說道:“還不能讓我手中彎刀盡興,沒意思。”
木風柔道:“需要幫忙就說。”
陳尚欽笑道:“若是連個王府的大門都闖不進去,我這天下第一殺手的名號說出去豈不是要讓人笑死?”
陳尚欽再揮一刀,這一刀直逼王府內院而去,一家丁一躍到內院之中,合力散去這一刀,內院之中的下人紛紛無視這打鬥,就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
一家丁道:“你們若是真的進了這大門,怕就出不來了,你身為當今第一殺手,不會不知道這
王府是令無數殺手都畏懼之地吧!”
陳尚欽道:“你既然都說了我是當今第一殺手,那我又豈是那些無名之輩能比的?”
王府門前動靜越來越大,三人不是分不出勝負,隻是隻想鬧事,兩人隻想趕人。陳尚欽起手一刀連著刀氣一氣劈向那兩家丁,這兩人合力擋下略顯吃力。
陳尚欽再揮一刀,王府門口露出了一個乖巧小腦袋,這一刀直直劈向了這小腦袋,兩家丁回頭想擋下這一刀,可就在他倆剛想回頭之時,陳尚欽便再出一刀,逼向前一刀。
李清見狀光速一劍趕去。
後起一刀一劍急速趕上,就在後起這一刀一劍就要趕上前一刀之時,千瑾已經站在了這小腦袋前麵,這前後兩刀一劍直接劈在了千瑾身上,千瑾抹了抹嘴角血跡,問道:“你真的下得去手啊!”
陳尚欽手足無措道:“我後麵那一刀都追上去了,你說你這是?”
李清跑過去,問道:“你應該沒事吧!”
千瑾坐在地上,身後探頭的那個小腦袋,幫千瑾幫千瑾擦了擦嘴角血跡,千瑾摸了摸這小妮子的腦袋,微笑道:“看你當時嚇得,現在跟一點事沒有一樣。”
門口那兩家丁急忙過去,問道:“小姐,您沒傷著吧!”
王千彩,王萬元的小兒女,二八年華,從小多病,幾乎就沒怎麽出過這王府大院,每次門外一有動靜他就會悄悄的跑過來看看王府之外的世界,不過剛剛那一刀沒嚇到這小妮子,到是把這四個大男人給嚇到了。
這小妮子,道:“沒事沒事,我沒事。”
這兩家丁現在不知是應該謝千瑾還是應該找陳尚欽的麻煩。
陳尚欽放下刀,跑到門前,蹲下問道:“剛剛有沒有嚇著你?”
王千彩笑嘻嘻道:“沒有沒有。”
木風柔和李清也蹲在了這小妮子的身邊,問道:“真沒被嚇著?”
這小妮子居然哼了一聲,小臉一紅,對著這幾人道:“我可是大人了,大人了,才不會被嚇著呢。”
這四人笑道:“看出來了,你是大人。”
這兩家丁又問道:“小姐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說了我沒事,我才沒那麽嬌弱呢!”這小妮子跺腳吼道。
這倆家丁自己安慰道:“沒事就好,嚇死我倆了。”
千瑾問道:“小妮子,你爹是不是叫王萬元呢?”
這小妮子一下脾氣就上來了,怒道:“我爹爹是叫王萬元,但我不叫小妮子,哼。”
千瑾摸了摸她的腦袋,道:“小妮子,小妮子,小妮子,我就要叫你小妮子!”
王千彩抓狂道:“我不叫小妮子,我叫王千彩,色彩的彩。”
李清和木風柔在一旁笑著,陳尚欽也逗道:“王千彩小妮子?”
王千彩抓狂著,咳了兩聲,兩家丁急忙道:“小姐您別說話了,先回屋歇著吧!”
王千彩都快哭了,嗚咽道:“我不叫小妮子。”
千瑾安慰道:“隻要你聽話,我就不叫你小妮子了。”
王千彩一下就笑了,問道:“哥哥,你沒事吧!”
千瑾笑了笑:“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
王千彩道:“你都倒下了,還說沒事,你都流血了,還說沒事。”
千瑾道:“那我有流淚嗎?”
王千彩看了看千瑾眼角,紅著眼說道:“沒有。”
千瑾又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道:“那就說明我沒事啊!你聽過男人流血不流淚這句話沒有?”
王千彩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對了,哥哥你們來找我爹爹幹什麽啊!”
千瑾道:“沒什麽,就來看看。”
王千彩問道:“你們認識我爹爹?”
千瑾昂首道:“當然認識啦!不然我們來幹什麽?”
兩家丁想伸手拉過王千彩,安慰道:“小姐,別聽他們亂說,他們那裏可能認識老爺!”
千瑾連頭都沒有抬起來去看那兩個家丁,繼續道:“那你爹爹在家嗎?”
王千彩癟嘴搖了搖頭道:“沒在,要晚上才可以回來。”
千瑾歎氣道:“那我們也隻有晚上來咯?”
陳尚欽道:“那就晚上再來吧!”
四人要走,獨刺搖著尾巴跟上,王千彩問道:“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啊!”
“千瑾。”
“哥哥你們先別走。”
四人轉身看了眼這小妮子,千瑾又蹲下去摸了摸這小妮子,問道:“怎麽?舍不得我走了?”
王千彩撒嬌道:“才沒有呢!”
“那是!”
王千彩嘻嘻道:“我猜這位哥哥叫木同,這位哥哥叫李清。”說完王千彩擺出一副十分得意的樣子。
陳尚欽期待的看著王千彩,王千彩失望道:“這位叔叔我就不知道了。”
陳尚欽問道:“為什麽他們叫哥哥,我就叫叔叔了?”
王千彩道:“你那麽老,才不能叫哥哥呢!”
兩家丁問道:“小姐,您是怎麽知道他們的名字的?”
“要你管?”
王千彩要幾人進屋去玩,兩位家丁攔住,道:“小姐,您是知道的,府上是不讓不知名的人進去的!”
王千彩道:“他們是千石哥哥的朋友。”
那兩家丁道:“可是,這人是個.……”
王千彩又快哭了。
那兩家丁警告道:“你們若是想在府中有動作,那就不是我們兩個陪你們玩玩這麽簡單了。”
幾人沒理會。
王千彩拉著千瑾就進了府中,陳尚欽把自己的臉摸了一麵又一麵,問道:“我真的這麽老了?”
王千彩做個鬼臉道:“騙叔叔的,叔叔一點都不老。”
王府之外看王府,就如同一個普通商富的家庭一樣,就簡單的看上去普通百姓好上那麽一點,可真走進王府之門,裏麵隻能用別有洞天四個字形容了。
王千彩拉著千瑾,給他們介紹道:“這邊是跨廊,這邊是廂房,這邊是客房,這邊是家仆姐姐們的房間,這邊是護衛哥哥們的房間,這邊是正房,後麵是大院,大院之後是經閣,經閣旁是坐落亭,聽說坐落二字來自龍虎山呢。”
王府進門之處兩邊各有一棵垂柳,正值春季,這垂柳新綠極嫩,往前便是王府四合之勢的房屋,兩側共有廂房一百零八間,往後客房七十二間,下人和護衛房間不計入其中,大院之後的經閣才是王府最為豪華的建築,王萬元信道。聽聞經閣最頂層收藏著各類的道家典籍,往下一層是兵器閣,共計九閣,閣中珍寶無數,引來天下盜賊與殺手無數,皆無一生還,閣中黑暗中的風景,沒幾個人見過。
千瑾問道:“小妮子,你哥哥呢?”
王千彩道:“不知道去哪裏野了。一天天都不在家。”
木風柔問道:“你哥哥可有說我們幾個壞話?”
王千彩道:“沒有沒有,哥哥就說山上有四個傻傻的朋友和一個做飯特好吃的老爺爺。”
陳尚欽開口大笑:“還好這四人裏麵沒我。”
千瑾摸著小妮子的頭,問道:“那你感覺千瑾哥哥傻嗎?”
小妮子道:“你是最傻的那一個。”
木風柔笑道:“他一直都是最傻的那一個。”
小妮子喃喃自言輕聲道:“他不傻就不會來擋那一刀了。”
小妮子大聲揮舞道:“千瑾哥哥就是最傻的那一個,千石哥哥也是這麽說的。”
幾人大笑,千瑾嘴角一撇,哼道:“等他回來了,我當麵讓他說誰最傻。”
小妮子帶著四人在王府轉悠,說想讓千瑾哥哥帶他出去玩,但她爹爹不讓她出去。
這小妮子熟讀道家典籍,五經,知曉孔孟之道,但她總是說:“我還是比較喜歡西楚霸王那樣的。”
李清道:“霸王之名可學可不學,霸王之氣可不是想學就能學來的。”
小妮子得意道:“那是。”
這小妮子從小到大出門次數屈指可數,外麵的世界多半是從書上或者王府大門張望看來的,這小妮子心中有雙翅膀,可是生病了,飛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