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 林間亂世篇 第七章 離徒
“外麵的世界就是這樣嗎？”千瑾問餘靜。
“差不多。”餘靜說。
“那我這樣的普通人是不是隨時都會死呢？”千瑾又問。
“差不多。”餘靜說。
“唉！”千瑾歎氣。
餘靜隻是不想回答千瑾的這個問題罷了，餘靜清楚的知道流亂步歸敢這樣對奚家出手的原因無非就是奚家地處王權邊境與南慶邊境的缺口處。奚家之所以選擇這塊地無非就是為了躲開南春的管理還能在林下狩獵。若是奚家能接受南慶的管理，坐落在南慶地境內，流亂惡徒也不敢如此亂來。
過去了都快一個月了，在這一個月裏麵千瑾不斷的學著如何去控炁，但是除了能讓他跳高點力氣變大了點，千瑾就沒掌握其他的什麽了。在這段時間裏千瑾早的早就變回了以前那個話不離嘴的人，奚瑤還是和以前一樣很少說話，再走大概幾天千瑾他們就會到達南春的主城，這也將是千瑾他們到達的第一個主城。
“小姑涼，你看這個好看嗎！”千瑾繞在奚瑤身邊，指著街上小攤上的一銀白耳鈴。
“嗯！”奚瑤點頭嗯了一聲。
“老師老師，你快給我買了，快，我送給小姑涼！”千瑾拉住餘靜，露出一雙祈求的眼神看著餘靜。
就在千瑾拉著餘靜，要餘靜給他買的時候，奚瑤已經走到了小攤旁，將這耳鈴買了下來。千瑾看著奚瑤自己把這耳鈴買了下來，對著餘靜就是一頓亂吼：“讓你快點，快點，快點，你總是這麽慢。”
餘靜輕微的笑著看著千瑾問他：“你覺得我有錢嗎？”
“你沒有錢？你在嘉元學堂這麽多年都是白幹的嗎？”千瑾怒氣衝衝的問。
餘靜笑得用手遮在了嘴上，然後拿出一些銅幣給了千瑾，說：“前麵那個小攤，你去買點吃的。”
千瑾拿著這些銅幣就跑了過去，隨手拿了小攤上的一個包子就吃了起來，邊吃邊和攤主說：“給我再包四五個帶走。”
“好勒！”攤主滿心歡喜的來了一句。
“五銀幣，小哥！”攤主對千瑾說道。
“五銀幣？不應該叫銅幣或者錢幣嗎？應該是叫法不一樣吧！”千瑾心想。千瑾也沒繼續想下去。拿出剛剛餘靜給的銅幣，扔給了這包子攤主。這攤主看了幾眼千瑾扔過來的金黃色的錢幣，有點氣憤的叫住了轉身準備走的千瑾：“小哥，你這是和我開玩笑呢吧！你給我的是銀幣嗎？”
“額！這不是嗎？”千瑾先是慢慢的將頭給轉了過去，然後看著這攤主手中不停向上拋棄的銀閃閃的錢幣，千瑾好像明白了什麽。千瑾尷尬的笑著，手不停的撓著頭，將身子慢步挪到小攤旁邊，撅著嘴說：“這.……這.……我這錢幣是我才染的色，你看不出來？”
餘靜在一旁捂嘴笑著。
奚瑤慢慢的走了過去，付給了攤主五銀幣千瑾才得以走掉。
“唉！那個，我這個金色的比他那個銀色的值錢多了，真是不識貨。”千瑾將頭高高抬起，十分自信的對奚瑤說。
奚瑤將剛剛買的耳鈴拿了出來，遞給千瑾，千瑾一臉呆呆的看著奚瑤問：“這個？這個？你給我幹什麽？”
“你不是想要嗎？”奚瑤輕聲說。
“我！”千瑾一手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餘靜的手撫上了他那清秀的臉龐，遮住了眼睛，然後慢慢的從額頭處劃過，掩飾住了他帶笑的麵容。
千瑾接過奚瑤手中的耳鈴，放入袖中。隨後拿出剛買的四個包子，先是遞給了奚瑤一個，然後自己嘴裏含了一個，再蹲下去拿出一個逗著獨刺，然後仰看著餘靜，戲言道：“咯，吃嗎？”
“可吃可不吃！”餘靜答道。
“你這是不高興了？”千瑾問餘靜。問完千瑾起身，帶著最後一個包子走到餘靜身邊，用身子蹭了兩下餘靜，繼續問：“真不吃啊！”
餘靜看著千瑾這樣，又笑了，笑得很輕，很輕，輕得似乎隻有風拂過的那一瞬間才能感覺到。
“真不吃的話，那我就吃三個啦！”千瑾仰著頭看著餘靜閃過的眼光。
獨刺跑到千瑾腳下撕咬著千瑾的褲腳，千瑾低頭看了獨刺兩眼，獨刺見千瑾低頭看他便對著他手中的包子叫了起來。
“這小東西想吃，我也想吃。雖然你還沒吃，但不知你想不想吃！”千瑾舉著手中的包子說。
餘靜拿過千瑾手中的包子，撕下一半，喂給了獨刺，自己手中拿著另一半。隨後咬了一口，拿著這還未咬完的包子從千瑾眼上劃過，說道：“這小東西吃到了，我也吃到了。雖然你想吃，但不知你吃沒吃到？”
千瑾跺腳走開，奚瑤居然露出了一絲笑意。
千瑾看見奚瑤好像笑了，幾步跨到奚瑤身邊，像個孩子一樣說道：“剛剛你好像笑了耶，小姑涼。”
奚瑤看著千瑾，露出了一絲笑容。
千瑾轉身看著餘靜，激動的告訴餘靜：“小姑涼剛剛笑了，她剛剛笑了。”
“甚好。”餘靜說道。
千瑾一行人在這南春主城的街上走了快一天了，吃吃喝喝，玩玩鬧鬧，用著奚瑤帶著的錢幣，各種開心。
天快黑了，餘靜帶著這幾個孩子隨處找了家飯店住了下來。
這家飯店看上去挺幹淨的，可能是因為夜深了的原因，在這家飯店的人少得出奇。飯店一共就兩樓，二樓是休息的房間，一樓是客人們吃飯的地方。可一樓多達三四十張桌位，居然空無一人，千瑾在二樓往下看著漆黑的一樓，拉著身旁的餘靜，問：“這裏是不是有問題啊！怎麽會這麽安靜，怎麽會除了我們一個人都沒有，這裏不會是黑店吧！我們要不要叫上小姑涼走啊！我們住在這裏會不會很不安全啊！”
“夜深無人，自然安靜。”餘靜說。
千瑾低著頭半蹲著身子，一手拉在護欄上，一手拉著餘靜的衣角小聲對餘靜說：“這安靜得過頭了啊！要不我們走吧！找個人多點的飯店，還有我看這裏的老板和店仆都不像好人！”千瑾說完望向餘靜，餘靜的雙眼卻一直看著空無一人的一樓餐桌。
“在嘉元學堂時的你，從未如此膽小過，我好像記得。”餘靜雙眼一直看著樓下。
“我這不擔心小姑涼嗎？”千瑾趕緊解釋。
“你進去睡覺吧！小瑾。”餘靜回頭看了一眼，說道。
“不行，我得跟著你。”千瑾拒絕獨自一個人回去。
餘靜就這樣一直看著下麵，不知道在這護欄旁站了多久，店家什麽時候將店門關上都不得知。千瑾蜷縮著身體，倒在餘靜腳邊已經睡著了。
餘靜將千瑾抱回屋內，給他蓋上了被子，然後自己走了出來。
獨刺邁著它四條小短腿，蹦躂著跑了出來。餘靜站在護欄邊上，獨刺朝著一樓小聲叫了幾下，餘靜笑著看了獨刺一眼說：“回去吧！”
獨刺嗷嗷幾聲後，就跑回了奚瑤房間。餘靜笑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天亮時分，千瑾睜開了眼，看著餘靜正坐在他身邊，千瑾遮了遮了眼，
先是嗬嗬嗬幾聲，然後不好意思的說：“昨晚醒了，怕你一個人不安全，我想著是過來看看你，不知怎麽就在這裏睡著了。”
獨刺在門口叫著跑了進來，奚瑤跟在後麵，千瑾連忙起身，看著奚瑤說：“小姑涼，我早上醒得早，想看你們都醒了沒，然後，然後。我真的就是過來看看他醒了沒有，我本來是想先來看你來著，但我感覺又不太好，所以，所以，所以，所以我就先過來到這邊來看了看，明天，明天，明天我先去叫你！”
餘靜笑著自言：“甚好。”
千瑾邁出房門，看見樓下來往之人，多得出奇，不禁問餘靜：“這是我們昨天來的地方嗎？怎麽會這麽多人？”
獨刺衝著千瑾就是嗷嗷嗷幾聲。
店仆看千瑾一行人下來，連忙小跑過來，滿臉歡喜的問：“幾位早點吃點什麽？”
千瑾問店仆：“你家這店的生意不錯啊！賺不少錢啊！”
“今天剛好，不知道為什麽，以前一天來往就幾個人。”店仆說道，隨後店仆朝著老板所在的位置指了指，繼續說：“你看老板，今天這嘴笑得就沒合上過。”
千瑾朝著老板走了過去，老板見千瑾走過去了，點頭哈腰問：“客人這是要吃飯呢，還是？”
千瑾伸手示意，讓老板靠近一點，老板湊到千瑾身邊，千瑾悄悄對老板說了幾句，這老板臉上慢慢變得認真起來了。
“你，過來。”店主指著店仆，吼了一下。
“來了，來了，老板！”店仆小跑著過來。
快將這幾位客人的客房全部換為上等優房，馬上吩咐為這幾位客人準備早點。然後找人去買城內最好的食材，中午為這幾位客人做最好的菜肴，這店仆聽得一頭霧水，不知為何，但這是店主的吩咐，他也隻能照辦了。
“等等，回來。”店主又叫住了店仆。
“老板？”店仆疑問。
“順便去多招聘幾個人手回來。”店主對店仆說。
“好勒！”店仆一聽是招聘人手回來幫忙，臉上又是笑開了花。
店主親自帶著千瑾他們來到了內房靜室，說道：“這處小店最好的閣間了，幾位先在這裏稍微等一會，早點馬上就到。”
千瑾坐在奚瑤旁邊，舔著臉問奚瑤：“你想吃什麽？”
奚瑤先是沉默了一會，然後說：“你和店主說了什麽？”
“額，額，額，這個！”千瑾皺起了眉頭。
奚瑤也沒繼續開口問下去了，千瑾急忙說：“其實吧！他家店能有現在這般生意，完全是因為我。”
奚瑤好奇的看了看千瑾。
千瑾先是咳了幾聲，挺胸說道：“我啊！昨晚剛進這家店門，就發現了這家店有問題，所以我昨夜一直等到深夜，等到店主關門睡覺之時。才開了我的神眼，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嚇一跳啊！這家店裏彌漫了各種亡靈怨氣，讓路過的人不自然的離開了，所以我昨夜花了我幾乎一整夜的時間，來為這家店驅靈散怨，這才讓這家店能有現在這般生意。”
“好吧！”奚瑤簡單兩個字就回應了千瑾。
千瑾急忙又說道：“所以我今天一早就準備去叫你們的，怕你們被這些怨氣感染。但是，但是，但是，我又不太好意思去叫你，所以就隻能跑到他屋子裏先叫他了。”千瑾向餘靜使了個眼色。
“如此！”餘靜笑著應答。
“我平時吧！就是不太想展示自己！”千瑾得意的說。
店主領著端著早點的店仆走了進來，店仆將早點放在桌上就退出閣間了，店主見早點上完，便說：“這是小店最具特色的流雲包和……”
“不用介紹了，你出去吧！”千瑾揮手十分嫌棄的對店主說。
桌上，千瑾一邊吃著，一邊給奚瑤夾，不一會兒奚瑤碗裏就已經滿了，千瑾看著奚瑤身前的碗，說：“小姑涼，你吃啊！”
奚瑤點了點頭，簡單的吃了點就放下了筷子，獨刺跳到桌子上，看著滿桌的食物，眼珠子直愣愣的都轉不動了，奚瑤抱起獨刺，把獨刺放在剛才千瑾夾滿食物的碗旁，獨刺吃得那個心歡啊！千瑾看得那個心酸啊！餘靜在一旁捂嘴笑得啊！
“你笑什麽？”千瑾無處泄氣，便找到餘靜來發火。
“自然就笑了！”餘靜笑著說。
“你！”千瑾準備說點什麽，剛要開口，轉頭看了眼奚瑤就把那幾個字咽了回去。
千瑾一行人吃完便回到了房間，餘靜拿起行裹說道：“該走了！”
“走什麽啊！我中午的大餐還沒吃呢！不能走！”千瑾極度不願。
餘靜笑著歎氣，問道：“中午吃完就走？”
千瑾蹦起來急忙點頭，奚瑤回到房間便抱著獨刺坐在了鏡子前麵，就這樣一直坐到了中午時分。千瑾則是睡了一上午。
中午時分，店主備好了好酒好菜，便讓店仆去叫千瑾一行人，千瑾起身出屋，餘靜站在二樓護欄處看著一樓，千瑾不理解餘靜為何那麽喜歡看著一樓。千瑾沒去多想，走到了奚瑤房間門口，先是敲了兩下門，們自然就開了，千瑾看見奚瑤抱著獨刺坐在鏡子旁，獨刺在奚瑤懷裏睡得很香，奚瑤眼角有點泛紅。奚瑤看見門口的千瑾，用手抹了抹眼角，輕聲自言道：“我沒哭。”獨刺睜開了眼，嗷嗷叫了兩聲。
“吃飯了！”千瑾走到奚瑤身邊露出溫和的笑容輕聲對奚瑤說。
千瑾和奚瑤走了出來，路過餘靜身旁時，千瑾用力拍了一下餘靜後背。伴隨著這一掌的是，一聲清脆又幹淨的巨響，這聲巨響驚到了一樓的所有客人，一樓的人紛紛看向千瑾，千瑾低頭掩麵慢慢的向著一樓走了下去，在走的同時還不忘回頭向餘靜示意下來吃飯。
餘靜挺了挺腰，朝著閣間走了去。
閣間千瑾已經吃了起來，千瑾抱著一壇酒看了又看，也沒敢喝一口。早在王權地境之時，千瑾就已經對酒有了很大的興趣，但無奈王權地境有著明令，未滿十八不得飲酒，再加上在王權地境酒的價格不菲不是一般人家能買得起的，故千瑾一直未碰過。
餘靜挺直了腰走了進來，千瑾不好意思的問：“不疼吧！”
“你覺得不疼那就不疼。”餘靜笑了笑說。
“那應該不疼吧！”千瑾看著餘靜不好意思的說。
話音剛落下，千瑾就扔了一壇酒給餘靜，還不斷的向餘靜使眼色，讓他喝。餘靜轉身接下這壇酒，放於桌麵上，問道：“你可有見我飲過酒？”
“所以想見一見啊！”千瑾用那種奸猾的眼神看著餘靜。
“酒亂心神，不喝。”餘靜臉色變得有一點嚴肅。千瑾也很少見到這樣表情的餘靜，便再無糾纏下去了。
千瑾拿著他手中那壇酒已經半天了，始終沒喝一口，他怕自己萬一一口就醉了，豈不是在奚瑤麵前丟進了臉。獨刺已經吃飽了，跑到千瑾麵前，對著千瑾手中的酒一直叫。千瑾心想，正好用這個小東西來試一試這酒到底會不會醉人，千瑾抱起獨刺就往酒壇子靠，獨刺聞見酒香衝著酒壇子就湊了過去，千瑾見獨刺喝得麵容仙欲，趕緊把獨刺拉開放回了地上
，衝著獨刺說：“給你喝兩口就夠了嘛！還給我喝個不停。”
千瑾先是看了看奚瑤，然後看了看餘靜，仰頭直飲壇中酒，這酒如天水般直進千瑾嘴裏，千瑾麵色漸紅，壇中酒盡。千瑾身形開始搖晃了起來，千瑾使勁搖晃著自己的腦袋，挪動著身體來到餘靜身旁，指著餘靜身前的這壇酒，麵容憔紅一字一字吐露道：“你今天必須喝了。”
餘靜看了眼千瑾，伸手抓住酒壇口，起身掩麵一飲而盡，轉身離去。
千瑾看著離去的餘靜，說道：“小氣。”
千瑾看著奚瑤又問：“小姑涼，你為什麽不喜歡說話呢？你聲音那麽好聽。”
奚瑤看著千瑾沒回答。
千瑾感覺到了自己的神情有點模糊了，用力的搖了搖頭，艱難的張口繼續對奚瑤說：“小姑涼……，你說句話啊！”
“我！”奚瑤張口吐出一個字。
千瑾聽見一個我字，就笑了起來，對奚瑤說：“你要多說話，什麽不開心說出來就好了。”
千瑾還想說什麽，可是頭不受控製的倒在了桌子上，奚瑤坐到千瑾身邊，問：“沒事吧！”
“嗨！我沒事，就是有點困！昨晚沒怎麽睡，沒事，我睡一會就好了。”千瑾說話就徹底倒了下去。
餘靜獨自一個人在水房，雙臂張開臉朝下，浮躺在水池中。
等到千瑾醒來之時，已是深夜，千瑾用力的敲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走出了房門，門口護欄旁，餘靜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那裏，千瑾走過去，站在餘靜的身邊問：“你是不是睡得很少。”
“差不多吧！”餘靜冷冷的說。
“你怎麽不笑了！”千瑾繼續問。
“不會就喝了口酒就這樣了吧！太沒意思了！”千瑾繼續說。
餘靜嘴角微微上揚笑了一下，千瑾見餘靜露出了點笑意，道：“這才是我認識的修師嘛！”千瑾打量了一下餘靜上下，才發現餘靜從未束上的頭發居然束上了，千瑾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喜，隨後問道：“你這是怎麽了，你居然束上了你的散發。”
“夜間，換個心情。”餘靜輕輕說。
“還能這樣玩？”千瑾甚是好奇啊！
“不是我說，你大半夜老是一個人莫名其妙的站著，到底是在想什麽啊！”千瑾繼續問。
“該想的都想，想不通的繼續想。”餘靜靜靜的說。
“哇！你和我開玩笑呢吧！你居然還會有想不通的？”千瑾一臉驚訝！
“話少，心窄，想不通的事情自然就多了。”餘靜說得很平靜。
“讓你平時和我一樣多說點話，你不信，現在知道想不通了吧！”千瑾用嫌棄的眼神看著餘靜。
餘靜又是笑了一下。
“等一下，你剛剛說，話少想不通的事情就多，那小姑涼會不會是有什麽事情想不通。”千瑾突然問。
“不知。”餘靜說。
千瑾笑嘻嘻繼續問餘靜：“你想不通的事情是什麽？”
“話少，說不出來！”餘靜告訴千瑾。
“不說算了！我還懶得問呢！”千瑾說完，轉身回到房間倒下繼續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千瑾開門，餘靜，奚瑤和獨刺已經在千瑾門口站著了，千瑾急忙走出房門說：“我多睡了會兒！我們趕緊走，趕緊走！”
千瑾一行人離開這家小店，店主出門恭送。
千瑾他們沿著這南春主城一直走，這一路下來千瑾也沒發現這南春主城到底有何不平靜。一件打打殺殺的事情都沒發生過，千瑾也大概也看明白了一些，知道了在這種主城地帶的人們還是過得很安逸，平靜，有著屬於他們自己的秩序。
這一路走來，千瑾他們聽到的最多的消息便是關於林知飛的事情了，這一路上全是林知飛入了流亂，拿下流亂十徒一位，立名為離徒。
千瑾很是好奇這林知飛到底是誰，這一路下來也不少向人打聽這個林知飛。他這才得知這些人口中的林知飛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人，是一個滅族多劍的惡人，但千瑾怎麽也不敢去想，一個二十來歲的人，會有如此狠辣手段。
千瑾問餘靜：“流亂到底是什麽？”
餘靜告訴千瑾：“流亂是一個相互庇護的組織，但起源不知。其中流亂所集聚的都是極惡之人，他們身上必定背負著世人眼中的各種血債，如你剛才聽說的林知飛，和奚家滅門出現的步歸。”
千瑾一驚，問：“那人也是流亂的惡人？”
“流亂十徒之亡徒步歸。”餘靜告訴千瑾。
千瑾看了看身邊的奚瑤，想對奚瑤說點什麽，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麽，隻能就這樣看著奚瑤。
“雖然他們都有著惡人的稱為，但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惡人便無人再去究問。”餘靜繼續告訴千瑾。
“惡人還分怎樣？”千瑾繼續問。
“他們身上所背負的血債有多少是在這律條之下不得已而為之的，我們也無從得知，隻知他們如今是惡人，將來也是惡人，就算想洗，世人也不會給他們洗去的機會。”餘靜說得很自然，很自然。
“一如流亂，終身惡人。”餘靜口中吐露出。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林知飛兄妹留在了孟天柯一行人居住的白清河度之畔。
而在林知飛被孟天柯帶走之後，林知飛勾結流亂惡徒滅了林莊多了明光出逃的消息也順理成章的被人傳播，被人相信。在林知飛跟著孟天柯來到了白清河度之畔後，日日夜夜都在修習對明光威力的掌控，加上自身林家的血脈的緣故，林知飛用了大概半年的時間便已經能夠發揮出明光半絲的威力了。
就在十多天前，孟天柯發出了十徒詔，十徒詔一出，短短五天內，白清河度之畔便聚集了流亂現有的八徒中的六位，亡徒歩歸，心徒月狐，賭徒賈運，學徒薑匯，暴徒孟天柯，酒徒南榮醉心。
孟天柯發出十徒詔的目的就是讓知飛占位流亂十徒一位，然流亂十徒的名號必須經現有所有十徒同意（棄權便視為同意）才能公布於世，方才能夠擁有召集流亂惡徒的權利，所以凡是入了流亂的人幾乎都想成為十徒之一。但要想成為十徒之一的條件便是有一現任十徒幫你發起十徒詔，然後你必須得經得流亂現有全部十徒同意，若是有不同意的十徒，那參選之人就必須打到他同意或者殺了他，上一任十徒之一的天徒便是死在了孟天柯的手裏。
因傳聞林莊被屠一事是林知飛所為，再加上林知飛手中的明光雙劍。這次參選除了步歸之外，其餘十徒全部同意。
知飛放下明光雙劍，正麵接下了步歸的殺招亡息之後，步歸也直接同意了林知飛占位十徒之一。從這天開始流亂十徒之位便已占九位，分別為髡徒楠悔，寡徒獨孤一，亡徒歩歸，心徒月狐，賭徒賈運，學徒薑匯，暴徒孟天柯，酒徒南榮醉心，離徒林知飛。
在這天之後，林知飛的名字再一次的傳遍了王權之外的世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流亂再添一徒，名為林知飛，一個滅族奪劍的惡人。
一入流亂，終生惡人，離家之徒，林氏知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