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遊曆篇 第二十六章 你到底學不學?
“高公公,勞煩您轉告陛下,老道我無別求,隻是裴晴兒的婚嫁得由老道我主。”
天師其實隨便給個理由和借口就可以讓這樁婚事作罷,但卻直言這壯婚事他這個天子做不了主。
文弱書生抱著佛像總算是在天黑之前趕到了山上,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麵色蒼白看上去病懨懨的,信佛的他不會放下屠刀,總是自言道:“我得先幫人放下屠刀。”
這書生剛上山就碰見了陳尚欽,陳尚欽好奇道:“你跑這裏來幹什麽?”
這文弱書生也很好奇,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陳尚欽走到書生麵前,嘻嘻道:“那日在門外聽你說了那個驚雷,想瞧瞧就跟著那兩個人來了。”
書生推開陳尚欽,隨意道:“注意安全,早點回去。”
陳尚欽拿過文弱書生手上的佛像,一臉錯愕道:“你把這東西帶過來幹什麽?”
文弱書生奪回佛像,說道:“隻有它才能夠護我平安。”
才剛說完,這書生就左看右看,問道:“天師在哪裏?”
陳尚欽往裏麵的左邊小單間指了指,這書生抱著佛像就跑了過去,敲門進屋見天師一人,便問:“老師傅可還記得我?”
天師,道:“記得。”
文弱書生開口,道:“都說天師百歲之時可觸道,而我有一問問了佛主幾十載都未能得解,想在今日問上天師一問。”
“自有佛道一家之說,但卻有逆天命與順天為之不同說,我想知道觸道天師怎麽看?”
最後求得一卦:“逆風逆水逆天命,順時順勢順天為。”
書生抱著佛像離去,自言道:“風水之地,時勢之運,結大觀像。佛塑金身斷七情六欲,道空自然棄五穀雜糧,不知那天外可有始終盡頭。”
陳尚欽揮手道別:“注意安全啊!”
這書生抱著佛像一路悶悶不樂,嘴裏嘀咕著:“風水地,時勢運,我都想要。”
裴晴兒在一地舞劍,張不俗就在一旁說她這裏舞得不好,那裏舞得不好,非要教他,千瑾問道:“師伯你也會劍?”
張不俗,道:“會那麽一點點?”
夜色光景,千瑾拉著張不俗教木風柔劍術,一個嘴巴上不願意交一個心裏不願意學。
兩人往偏僻走去了。
千瑾問木風柔:“你還記得那個小老道是怎麽打我,罵我的嗎?”
木風柔平靜道:“記得。”
千瑾依舊很是平靜,問道:“那如果我也像他那樣打你呢?”
木風柔輕輕一笑,道:“有時候這個人啊!自卑的時候真的就感覺自己萬般皆是錯。這段時間我就在想,要是我沒有到這塊土地上來,就乖乖的呆在我家老頭子眼下,整日花天酒地多好?這段時間我就想,我這般看盡千般世間花景的人居然還會如此。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家老頭子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該多好,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木同也會有看不破的時候?”
千瑾躺在地上,問道:“還有你看不破的時候了?還有你自卑的時候了?又不是花樓之中摟著摸個妖豔女子在滿臉歡喜的在她身上亂摸的時候了?又不是你喝完酒之後,指著天說三道四的時候了?又不是你說什麽江湖浪子不信一見鍾情的時候了?”
木風柔坐著,就這樣靜靜的坐著,自嘲道:“哪來那麽多又不是!”
千瑾說:“我走這麽遠其實也不知道為的是什麽,但看見你們有那飛簷走壁的能力就很是羨慕,我也想要。要這飛簷走壁的能力,在這天下走走停停,自己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最好帶著小瑤。可那天那個老道那般說我,現在再想起來其實也沒什麽,我當時管他那麽多幹什麽?但我出來了,總不能和回去的時候一樣吧!你說你想遊曆天下,和我一起出來了,還得了個城主的位置,你不可能也就這般模樣回去吧!”
木風柔仰頭看著一片死寂的天,長歎道:“是啊!”
千瑾做起來,一手搭在了木風柔身上,眼神一閃,道:“是不是應該帶幾個回去?”
木風柔眼睛掃過千瑾,道:“有道理啊!帶兩個回去。”
木風柔很清楚,自己是南春城主,裴晴兒是裴將軍之女。若是她隻是個普通人家,他隨隨便便就帶走了,天朝與南春之間不可能有任何的姻緣,這境外千門百家不會同意,更何況是北平守將裴立之女。南春是境外千門百家的壁壘,若是南春與天朝示好聯姻,這南春這道壁壘對境外千門百家來說就是天朝的長槍,隨時指向他們。
有時候人生就是如此無奈,你不信一見鍾情當陷進去的時候才知道這是連一個開始都不能有的結果。
我木同如正午烈陽萬丈之光,隻要我想,便可讓這大地都無法直視我的光輝。
木風柔桀驁一笑,問道:“我是誰?”
千瑾輕輕一笑,道:“一個潑皮小兒。”
電光閃,驚雷起!藍鳴之威誰人知?
千瑾又躺了下去,突然淡淡一問:“我記得你常說,呻吟是最能勾起靈魂的聲音是因呻吟是來自靈魂的最深處,無論何種呻吟。”
木風柔,笑道:“是啊!呻吟有著共鳴之音,但這世間卻有著太多的無病呻吟,就好比你這個潑皮一樣,遇到賊人跑得比誰都快,跑不了的時候那一副麵孔比誰都嚇人。你這算不算是無病呻吟?”
千瑾靜靜說道:“我八歲以前沒有睡過覺,夜裏不能睡。我那不著調的爹不知用了什麽辦法讓我苦苦的熬到了八歲,這麽多年下來,若不是有餘靜在,我不知道我自己都會變成一個什麽樣子。我隻知道每當我陷入瘋狂的時候,我就特別的享受那個感覺,特別享受,特別享受,甚至想一直這麽瘋狂下去,但我知道不能,熬著那種不為人知的痛讓自己清醒,然後把這個當做夢和別人誇誇其談,別人當我是個傻子!哪像你這個城主之子,有著那般生活,有著一個那般的爹,還有那般護著你的兩個幹爹,還有著那麽那麽多不知道的。”
天性頑劣,不知好歹的木風柔從也會有今天?
千瑾大笑道:“你木同也會有今天?”
千瑾大笑道:“你木同也還會有不敢的時候?”
千瑾大笑道:“你木同好像一個文弱小書生,有何不敢?”
木風柔輕輕笑道:“我還有明天!”
木風柔輕輕笑道:“我有何不敢!”
木風柔輕輕笑道:“我這個潑皮書生一生好像真的還就沒有不敢做的事情?”
張不俗在不敗枯鬆上坐著,問道:“那你敢不敢跟我學劍?我可以教你我這些年來悟得的一招,我叫它塵風過世,這招與我年輕時的斷光可不一樣。”
兩人仰頭看去,張不俗坐在不敗枯鬆之上正看著這兩個人,張不俗道:“這做人嘛!既要無欲無求,又要敢於追求,如這世間塵風過世一般,既不留下什麽卻會想著帶走點什麽,年輕人就要放心大膽的去追,想那麽多幹什麽?尤其是遇到歡喜姑娘。”
李清和木風柔說過:“人生在世,唯有詩酒劍和情欲不能拋,我自天上來做人間客,自然是要瀟灑不回頭。”
夜色是很死寂,連一點月光都沒有,入春的季節也聽不見幾聲喳喳鳥叫,這空氣全靠三人話語撐著才有那麽的一點生氣。
木風柔朝天大吼一聲,千瑾朝天大吼一聲,張不俗朝這兩個潑皮大吼一聲,道:“嚇死老子了。”
木風柔心裏舒暢多了,起身吼道:“生得一副俊俏臉,自當做那風流人”千瑾扯了扯木風柔,指了指那邊的看著這裏的裴晴兒。
木風柔朝著裴晴兒一笑,道:“這不妨礙我喜歡你。”裴晴兒提劍離開。
張不俗又問道:“你到底敢不敢和我學劍,我可是很厲害的,厲害到你想象不到。”
木風柔,道:“和你學?那我豈不是也要和這潑皮一樣叫晴兒小師姨了?”
“這些個禮節在意他作甚?等你學了我的劍她就打不過你了,你直接把她搶回去不好嗎?像我這個小師妹這種女子,不能來軟的。”張不俗差點把自己騙過去了。
木風柔和千瑾起身走了,張不俗不斷想叫住這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從不敗枯鬆上慢慢滑下來。追上木風柔,繼續道:“要不這樣,你我兄弟相稱怎麽樣?”
木風柔,道:“學了你的劍,怎有不叫師傅的道理?不能學。”
“你這小子怎麽這麽不聽勸呢?真的是跟你說不明白,要不是看你生得好看,我還懶得教呢!”張不俗不耐煩道。
路上遇到陳尚欽,陳尚欽一個人在這裏裝模作樣的耍刀,嘿嘿道:“真巧啊!我在這裏練練刀。”
陳尚欽跟上這三人,問道:“我剛剛好像聽見雷聲了,是不是你有感覺了?”
千瑾像哄大爺一樣,拍腿道:“哪有啊!你聽錯了。”
“可是我真的聽見雷聲了,還看見電光了,難道我?”
“驚什麽雷啊!一天天的,這種天變之術學來幹什麽,真是的。”張不俗滿臉的氣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