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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話 流亂起 第十二章 清潔天藍之命

  在木華與趙四離開片刻之後,有一白衣裹身的中年男人來到了木府之中,那男人腰間負笛,手持長劍從閑語亭上一躍而過。


  木風柔察覺跟上,橫臂攔下,道:“不知閣下夜訪我木府所謂何事?”


  千瑾緊跟而上,這男子一臉清秀,一身潔白可用高雅形容,千瑾道:“你是誰?來幹什麽?”


  這男子孤傲麵容,一手負於腰背之上,眼中餘光掃過千瑾與木風柔,冷冷道:“流亂惡徒獨孤一。”


  獨孤一的語氣十分冰冷刺人,那一股眉間孤高傲氣並不是常人能夠裝出來的,這是一股與生俱來的孤傲,是一股能讓他在茫茫人海中脫穎而出的孤傲。


  千瑾一聽是流亂惡徒,急忙拔刀,木風柔也是瞬間回神定睛,直視眼前這人,木風柔平靜道:“你來所謂何事?”


  獨孤一揮手直接將千瑾已經出鞘的驚天雙色打了回去,冷冷道:“來取點東西。”


  木風柔道:“取何物?”


  獨孤一冷冷道:“清藍命!”


  木風柔冷冷問道:“你可知我木府的清藍命是何人所種?”


  獨孤一道:“聽聞過一二。”


  木風柔道:“那你認為你有這個能耐從木府取得清藍命?”


  獨孤一看向後院花圃之中滿色的清藍命,冷冷道:“那就清藍命嗎?比傳聞更美。”


  千瑾欲再拔刀,可是卻怎麽都拔不出來,隻能狠狠亦無奈的看著獨孤一。


  木風柔道:“我木府的清藍命,無論美醜,你今天是取不走的。”


  獨孤一轉劍橫臂直奔後院而去,木風柔起身阻攔,卻不料被獨孤一一招擊退,千瑾急速跟上,拔刀揮向獨孤一,獨孤一劍鞘輕輕擋下這一刀,千瑾被震退。


  獨孤一來到花圃旁,看著花圃之中清藍的牡丹花在月色之中盡情綻放著自身的美,不禁入了一下神。


  獨孤一忽然感到身後一股強烈殺意襲來,回神入目轉身,隻見木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木鋒出一掌,獨孤一橫劍擋下之餘縱身而起,躍到了後院圍牆之上。


  獨孤一道:“木老城主。”


  木鋒道:“你走吧!我不想出手。”


  獨孤一道:“可我所要之物還未取得!怎走?”


  木鋒道:“你有本事取走嗎?”


  獨孤一道:“願一試。”


  木風柔與千瑾也趕了過來,木風柔見木鋒已站在了花圃之前,便輕鬆的坐了下來,千瑾道:“這個獨孤一我感覺很厲害,伯父能行嗎?”


  木風柔道:“不知道,我也隻是一直聽說這老東西很厲害,我也沒見過他出手。”


  奚瑤聞風而來,站於木鋒身後,輕聲道:“幹爹。”


  木鋒道:“你到千瑾和風兒那裏去,小瑤。”


  奚瑤點頭道:“嗯!”


  獨孤一拔劍而上,千瑾完全沒見獨孤一拔劍,隻是在反應過來時便看見了獨孤一已到木鋒眼前。


  可誰知獨孤一剛到木鋒眼前,木鋒便消失在了幾人的視線之中,獨孤一轉身揮劍,被木鋒兩指夾住,木鋒兩指用力一震,獨孤一轉身而起,收力後退幾步,一身白衣四飄而起,久久未能平靜下來。


  木鋒背對獨孤一,看著眼前的這一片清藍命,獨孤一負劍而站,並未再出手,但一副高冷孤傲的麵容卻是絲毫為減。


  木鋒道:“即便你修為再高,劍術再妙,你認為你能在我眼下帶走清藍命?”


  獨孤一冷冷道:“不能!”


  兩人再交手十餘招,獨孤一深深感到了他和木鋒之間的差距,那年麵對手持紫金騎龍槍的雲天汐他都未有過這般壓力,這個已經淡出人們視線幾十年的人居然還有著如此恐怖的實力,獨孤一道:“你有能力殺我。”


  木鋒平靜道:“我不想在清藍命麵前動手。”


  獨孤一冷冷道:“這算是你軟弱的借口嗎?”


  木鋒沒做回應,隻是看著眼前的清藍命。


  獨孤一立於夜風之中,任憑夜風拂麵而過也無任何想走之意,此時獨孤一的眼中似乎好像隻有清藍命,即便清藍命麵前站著一個他幾乎無法逾越的人。


  千瑾道:“伯父這麽厲害?”


  木風柔道:“我還不是第一次見他真正出手,他的厲害我從小也隻是聽說。”


  木鋒蹲下身子伸手去輕碰了一下花圃中的清藍命,清藍命好似含羞草一般,竟然輕微合苞向後倒了一下,一副極其害羞的樣子,清潔天藍之命,好像不允許任何人碰它一樣。


  獨孤一冷冷依舊冷冷的負劍站在原地沒說一句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冰冷的表情之下不知藏著一顆怎樣的心。


  千


  瑾問道:“我們要不要下去幫忙?”


  木風柔道:“不用,看就行了。”


  千瑾看著獨孤一不禁感歎道:“沒想到流亂惡徒還有長得這樣俊美的男人,都快趕上我了!”


  木風柔一臉愁容嫌棄,不禁甩手看了一眼千瑾,道:“比快別說了,今天晚上我吃的比較多。”


  千瑾怒罵道:“滾蛋,老子有說錯?你看看你的狗嘴豬臉,一點人的樣子都沒有。”


  千瑾雖然生氣歸生氣,但其中自戀的水分還是很高的,回頭之時好奇上頭,問道:“誒,木同,這個獨孤一又是什麽來曆?”


  木風柔捋了捋頭緒緩緩回憶以前:


  聽聞這獨孤一原名上官雪,是千門百家中上官一家的長子,幾百年難遇的劍術天才,六歲習劍,九年劍法大成,很少遇到敵手,一副俊冷麵龐是他的獨有。聽聞在他十七歲之時無論是修為還是劍術,都達到了旁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地步了,他不喜殺人,凡殺之人聽聞都是該殺之人,凡是他認為的該殺之人他會不惜赴千裏而殺之。在他十九歲之時,便因殺人過多被各大家門問罪上官一家,為自保家門上官一家將便將他交了出去。


  聽聞那時的上官雪已殺各大家門近百人,其中來到上官一家問罪的家門足足有十七個家門之多,其中四大家門中的小盤地也在其中。當時上官一家的家主上官光弘無論是從家門勢力還是上官雪的行事道理都不允許他保下上官雪,最後在十七個家門以及家門之下的各大官勢的逼迫下不得已將上官雪交了出去。


  十七個家門,近百人將上官雪壓出了上官一家,要將他押到小盤地的刑場當眾處決,還各大家門一個說法。但出了上官家沒多久之後,就聽聞這上官雪在十七個家門近百人的押解下,一人冷麵雪容橫劍殺了其中二十多人,嚇得剩下的人無一人趕上前阻攔捉拿,上官雪白衣染血,當著剩下的七十多人的麵慢步而走,無一人敢去攔他。


  在這之後,各大家門便對上官雪下了追殺令,期間聽聞上官雪殺了當時流亂十徒之一的刑徒還殺了秦河分堂之下的一個掌兵人。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上官雪便受到了二十多個家門以及流亂部分惡徒的追殺。


  大概又過了不足一月,上官雪遇到了當時才入流亂沒多久的月狐姐,好像兩人有一戰。但最後傳出來的消息卻是上官雪敗在了流亂髡徒的手下,沒聽說他與月狐姐的那一戰到底是什麽結果。上官雪敗在了髡徒手下之後,不知為何入了他最為憎惡的流亂,一人一劍過了當時流亂十徒,改名獨孤一。


  千瑾道:“那他肯定殺了很多人吧!”


  木風柔道:“流亂的人哪個手上沒有成堆的血?”


  兩人順眼看去,隻見獨孤一冷目而視,木鋒蹲在花圃邊上。獨孤一冰冷的雙眼之下絲毫感覺不到個人的情感,這雙眼睛的冰冷似乎可以直入人的心底,千瑾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道:“這個人太冰冷了。”


  木風柔道:“聽聞他從來都是一人,陪在他身邊的隻有他手中的劍和腰間的笛子。”


  千瑾道:“那他來要清藍命幹什麽?”


  千瑾忽然腦子一轉,驚問道:“他不會是來給月狐姐要的吧!”


  千瑾這麽一說,木風柔忽然想起了那天走的時候,月狐朝他大吼了幾聲說要他家的清藍命,眼前這個‘孤寡’冰冷之人不會是為了月狐來取清藍命的吧!

  木風柔吼道:“獨孤一,你不會是為了我的月狐姐來取清藍命的吧!”


  獨孤一冷冷道:“與你何幹?”


  千瑾低聲,咦道:“這個冰冷的人不會真的是為了月狐姐來的吧!”千瑾腦海裏忽然幻想起了眼前這個冰冷的人一副歡喜的表情一嘴甜言,手裏拿著清藍命在月狐身邊各種勾搭的表情,周身不禁寒毛全立,雞皮疙瘩瞬間走滿全身,千瑾不敢往下繼續想下去了。


  木風柔道:“你要是真的是為月狐姐來拿清藍命,沒我點頭,我家老東西這個坎怕不是你這個劍術天才能過的啊!”


  獨孤一在和木鋒交手的十幾招之中清楚的感覺到了眼前這人修為在太上大成,或許眼前這人已經觸到了無為境,但卻沒入無為。獨孤一清楚的知道太上境與無為境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但就是眼前這人,卻是單憑太上大成修為簡單幾招之中就壓住了已入無為的他。此時的木鋒兩手空空。


  木鋒緩緩道:“境外百年難遇的劍術奇才上官雪,如今的獨孤一。”


  獨孤一冷冷道:“殺神木鋒劍術通天,在我之上。”


  木鋒已經二十多年沒真正握過劍了。


  花圃之中的清藍命好像不太喜歡木鋒伸手去摸它們,木鋒每次碰到清藍命之後,清藍命都會合苞羞倒,在清

  藍命合苞羞倒之後,這昔日的殺神木鋒也隻能靜靜的伸著手,看著連碰都不讓自己碰的清藍命。


  獨孤一冷冷目光看了一眼花圃之中的清藍命,道:“兩朵清藍命,換一承若。”


  木鋒道:“你能做到的事情,我都能做到,你不能做到的事情,我依舊可以做到。”


  獨孤一冷冷道:“是嗎?”


  木風柔吼道:“獨孤一,不是我家老東西不願意和你換,我家清藍命認人的,這個家裏除了我去摘,誰去摘都沒有用。”


  花圃中的清藍命,那日月狐在木風柔眼下摘了一朵。若是旁人去摘花圃中的清藍命,這清藍命離土便會立刻凋謝,但清藍命認那個文雅書生木風柔,也認潑皮小兒木同。


  木風柔一笑道:“所以,你若真想要花圃中的清藍命給月狐姐,你還是得經過我的手去摘,不然誰來都沒用,除了我去摘,這清藍命離土就會凋謝,枯死。”


  千瑾不信,疑惑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木風柔道:“這件事情可沒騙你,我家清藍命隻認我,你剛才沒看見我家老東西伸手去摸清藍命的時候,清藍命都會躲閃嗎?”


  千瑾又問奚瑤道:“小瑤,你碰過清藍命嗎?”


  奚瑤點頭道:“嗯!”


  千瑾問道:“那這清藍命讓你碰嗎?”


  奚瑤點頭道:“嗯!”


  千瑾自喜道:“肯定是小瑤太漂亮了,這清藍命都想小瑤碰它,小瑤笑一笑。”


  奚瑤咧嘴對這千瑾輕輕一笑。


  木風柔問道:“小瑤,清藍命不躲你?”


  奚瑤道:“不躲。”


  木風柔輕輕一笑道:“那肯定是清藍命喜歡上小瑤你了。”


  獨孤一見木鋒將手縮回,清藍命合苞羞倒之勢才逐漸舒緩回來,清藍命慢慢開.苞亭立,優美至極。


  獨孤一冰冷高傲麵容微看清藍命。


  木風柔問道:“你先告訴我,你來取清藍命幹什麽,讓我看看這清藍命能不能給你。”


  獨孤一冷冷道:“與你何幹?”


  木風柔道:“那這樣吧!你告訴我是不是為月狐姐取的就可以了,是的話我就給。”


  獨孤一道:“是!”


  千瑾不禁再起一個寒顫,不敢相信眼前這人送花給女人的樣子會是什麽模樣。


  木風柔道:“老東西,我送兩朵清藍命給人你敢不敢有意見?”


  木鋒起身回房了。


  木風柔來到花圃之前,千瑾也跟上了,木風柔道:“你伸手去碰一下清藍命,潑皮。”


  千瑾伸手過去,清藍命竟然往後倒去不讓這潑皮碰,木風柔道:“要是我沒在,你們碰了清藍命,它就會立刻凋謝。”


  千瑾驚道:“有這麽神奇?”


  木風柔道:“清藍命,清潔天藍之命,認人的,這一片花圃認我。”


  千瑾道:“小瑤,你摸一下我看看。”


  奚瑤伸手過去,清藍命就如孩童低頭一般,乖巧溫順,任由奚瑤輕撫,奚瑤笑容浮麵,千瑾雙手托腮靜靜的看著奚瑤,喃喃道:“小瑤,你好漂亮啊!”


  奚瑤笑得更美了,兩個酒窩內斂而成,極度誘人。


  木風柔看著花圃中溫順的清藍命,道:“小瑤,告訴我,你是不是悄悄的給了清藍命什麽好處。”


  奚瑤微微一笑。


  木風柔在花圃之中選了兩朵開得最豔美的清藍命,道:“獨孤一,把你衣裳撕下來快點。”


  一聲撕裂的聲音下,一片白衣飄到了木風柔手中,木風柔連根從花圃中挖出這兩朵清藍命,將這一塊白衣撕開,包裹住清藍命根部的泥土,遞給了獨孤一,道:“它認人,月狐姐可以碰,其他人不可以碰。”


  獨孤一冷冷道:“我欠你一個承若。”


  木風柔道:“這是我送月狐姐的,不需要什麽承若。”


  千瑾湊上去,陰陰一笑道:“你要是願意給點錢也是可以的。”


  獨孤一轉身一躍出木府,道:“我不欠人情。”


  獨孤一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帶走了那兩朵開得正豔的清藍命,不過用不了幾日,這一片花圃之中的清藍命就會和那兩朵一樣豔美。


  木風柔道:“小瑤,明天我朋友木華結婚,你和千瑾也一起去吧!”


  奚瑤道:“我還是在家陪幹爹吧!”


  千瑾拉著奚瑤的手,搖了搖道:“一起去,一起去,沒事的,小瑤。”


  木風柔道:“快去休息吧!明天我叫你們兩個,一起去。”


  千瑾拉著奚瑤回房間了,木風柔無奈一笑,心事重重。


  夜色是很美,可有人無心卻欣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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