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悟空
周懷玉和王氏等人在屋裡正說的開心,忽然聽到外面小桃一句呵斥:「小和尚,你偷偷摸摸地幹什麼呢!」
聽到小桃連一句「小師傅」都不肯叫,說明她是真的生氣了。周懷玉等人就趕緊出門,然後她立刻認出來,這個和尚不正是當時帶著她走了半個時辰的那個,當即喝道:「小桃,把他給我抓起來,我懷疑這個小和尚是假冒的,我要抓他去見方丈!」
那個小和尚本來臉上就帶有忐忑的神情,聽到周懷玉這樣一說,當即就嚇得像是要哭出來。
小桃一愣,不過看到自家姑娘給她使眼色之後,就在一邊光吆喝卻也不上前:「小和尚,快說,你是不是假冒的!」
小和尚就哭著嗓子道:「請女施主原諒悟空吧,悟空的確是寺里的和尚。」
一聽這個名字,周懷玉當即就噴了。
「大師兄,師父被妖怪抓走啦!」
眾人:……
「哈哈哈哈……」
周懷玉看著大家同時露出一臉懵逼的表情,再也忍不住仰天長笑。但是笑過之後,卻忽然覺得有些心酸。
這麼經典的梗,這裡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
忽然就有種寂寞的感覺。【零↑九△小↓說△網】
周懷玉甩甩頭,努力把腦中忽然湧出的感傷甩開,但是也沒有了再捉弄小和尚的意思,問他:「是誰讓你來的?」
悟空小和尚為難道:「抱歉女施主,出家人不打誑語,但是悟空也答應過師叔,不能告訴你是他讓我來的。」
周懷玉忍住笑,繼續問:「那我問你,你師父是誰?」
「我師父是卧佛寺懷字輩大弟子懷念。」
原來是懷字輩的,周懷玉心中有了目標。「那我問你,讓你來的這位師叔,可有剃度?」
可愛的悟空眨巴眨巴圓眼睛,一臉崇拜。「女施主您怎麼知道師叔沒有剃度?」
看來,懷善不僅是安王世子的字,更是因為他是卧佛寺懷字輩的弟子啊。
那他的師父是誰呢?根據他與方丈大師那麼親近的關係推斷,差不多就應該是方丈大師無疑了。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師叔讓你過來是因為什麼事情的?你師叔直說不讓你告訴我他是誰,可有說不讓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來這裡?」
小和尚仔細想了想,師叔的確沒有交代,於是就老老實實地把趙璟給賣了。「師叔說讓我來看看女施主在做什麼。」
周懷玉瞭然地點點頭,想來趙璟是想來監視她都做些什麼,會不會和她身後的那個高人有聯繫吧。至於派一個小和尚來,可能就是因為這裡是西禪院,男人包括成年和尚都進不來,所以只好派小孩子過來。只是小孩子畢竟不善於偽裝,所以才交代了,若是被她發現,不能供出來他吧。
周懷玉笑道:「謝謝小師傅,我相信你是卧佛寺里的和尚了,你回去告訴你師叔,就說我在院子里陪著我外祖母說話呢。」
悟空看了看立在她身邊頭髮花白的王氏,點了點頭,隨後施了一禮,就轉身離去。
小和尚離開之後,王氏和林氏等人都很奇怪。
聽小師傅的意思,找她的根本不是方丈大師,但是卻是寺里的僧人,而且是個沒有剃度的僧人。
能成為卧佛寺帶髮修行的和尚,不論是身份還是悟性,都絕對不一般,什麼時候她認識了這樣一個人物呢?
看到王氏等人疑惑的目光,周懷玉笑了笑也沒有解釋的打算。
既然趙璟隱瞞了這件事情,說明他不像讓更多的人知道,她當然不會大嘴巴子地到處宣傳,以免再無意中惹到了趙璟,帶來無妄之災。
而且,趙璟要監視她,無非就是為了她「身後的高人」,當時她告訴他那人是外祖母,他還不信,現在她就明明白白告訴他,自己和外祖母說話,想來他那麼「聰明」,一定會多想。
哈哈,只要一想到趙璟抓耳撓腮的模樣,周懷玉就算沒有真正看到,也覺得是可笑無比。
「咱們進屋接著說!」
今日外祖母上來一趟,除了看望她,也帶來了外祖父和表哥的信,裡面是一些最近的發現與安排,她都要看一看,然後再寫回信讓外祖母帶下去。
之所以外祖父和舅舅他們不親自上山,也是為了不讓周家和蘇家起防範之心。
她在山上,王氏等女眷上來看望她,是女人的母愛,不會引起注意,但是如果外祖父他們男人也經常上來,就一定有問題了。一旦察覺到不對勁,他們必然要調查一番。雖然周家根本的勢力不再京城,而是在邊疆,但是若是他們真的動手查探,以他們現在做出的偽裝,自然是偽裝不了的。
沒看到趙璟就輕輕鬆鬆地掌握了他們所有的動向。
只是趙璟還看不上宋家和她,所以只在乎她背後的那人。但是依照嚴氏和蘇氏那般短淺的目光,即使是蠅頭小利,她們也會想方設法地據為己有,而偏偏有些時候,這樣的人才是最難對付的人。
等她們依依不捨的告別時,已經是申時了,周懷玉一直把她們送到山腳,看著她們的馬車離開之後,才和小桃一起上山。
出乎意料地,在半道上就碰見了趙璟。
趙璟斜著眼睨著周懷玉,冷哼一聲,仍舊是甩身就走。但是,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周懷玉並沒有離開,而是等了一會兒,趙璟身邊的那個隨從就再次過來:「周姑娘,世子請您過去。」
對於這個高瘦漢子,周懷玉還是印象不錯的,所以點點頭,就跟在了後面,不過卻發現,小桃已經被那人給攔下,只有她一個人跟著趙璟,朝著山林中走去。
就在周懷玉以為她又要被迫來一次減肥之旅的時候,趙璟停了下來,周懷玉一看,此處正好可以看到她游泳的那湖,不見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但是看到他面色如常,就低下了頭,覺得自己應該是多想了。
如果趙璟真的看到了她在水裡撲騰的姿勢,以他的性子,早就已經開始忍不住嘲諷她了,才不會如現在這般若無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