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許諾
這些事情周懷玉完全不知道,小桃這時候說起來她還是一臉迷茫,不過趙璟也只是挑了挑眉,然後什麼也沒說,就讓小桃下去了。
自從小桃知道趙璟就是自己一直以來的背後大主子之後,小桃對待趙璟就開始有一種「怕」,因為自她被選中,然後訓練,然後到被安排到武安侯府,已經過去了好幾年的時間,而現在的安王世子趙璟也不過是一個才滿十八歲的少年,也就是說,從他十來歲的時候,他就開始布置這一切了嗎?
果然人與人是不同的,而她了解到,月兒甚至比她更早的就開始被訓練,是以月兒比她要會許多東西,而她只能偷偷地送個情報,在姑娘不見的時候,她除了緊張還是緊張,可是月兒卻已經架著馬車追了上去。
不過今天的事情,小桃很肯定,世子殿下是不會怪罪她和月兒的,因為,那些丫鬟們不聽月兒的話,實際上還是不尊重姑娘,而這恐怕是世子殿下最不能容忍的。
吃過粥之後,周懷玉並沒有打算起床,本來是想著等趙璟離開之後問一問月兒昨夜的事情,但是誰知道趙璟居然外衫一脫,然後翻身也上了床。
這讓周懷玉瞬間警惕的看著他,「大白天的你想做什麼?」
趙璟斜睨她一眼,然後一歪,枕在了她的大腿上,「我什麼都不想做。」然後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還是說,你想做些什麼?」
周懷玉看他的樣子知道他應該是沒有打什麼歪心思,於是也稍稍放鬆下來,然後這就給了趙璟更好的體驗,柔軟的大腿可比枕頭舒服多了。
趙璟緩緩閉上眼睛,周懷玉推了推他:「你困了,躺好好好睡。」趙璟卻沒有理她,並且伸手抓住了她的一隻手在手心裡捏了捏。
周懷玉一頓,然後抽出手,拉起毯子的一角,給他蓋上,然後也不再說什麼。
昨夜他纏著她幾乎鬧到天明,然後又起的那麼早,不知道睡了多久,所以周懷玉捧起一本書,安靜的看了一會兒,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歪著頭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是躺在趙璟懷中的,而他則是靠坐在床頭,手裡拿著她剛才看的那本。
察覺到她的動靜,趙璟放下書,低聲問道:「醒了?」
「什麼時候了?」
「已經午後了,我看你睡的熟,就沒有叫你,起來吧,吃過飯我帶著你在家裡轉轉。」
周懷玉點點頭,隨後小桃和月兒就進來,服侍她洗漱,而趙璟則是在一邊看著,直到小桃和月兒離去之後,他才起身,穿上衣服,絲毫看不出來他剛才睡了一覺,依舊神清氣爽,容顏俊朗。
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周懷玉瞪了趙璟一眼,然後轉身出去。
趙璟莫名其妙地到了一個白眼,也挺納悶,所以趕緊追出去,不過看到站在門口愜意的眯起眼睛的小人兒時,就知道她根本沒有生氣,不僅揚起了嘴角。
而此時,周懷玉卻突然睜開眼睛,轉頭看過來,趙璟看著她溫柔的笑容,正好被她看在眼裡,讓她一陣恍惚。
從知道自己一定要以「妾」的身份嫁給趙璟的時候,周懷玉就開始幻想著將來婚後的生活是什麼樣子,腦中想了許多,但全部都是跟前世看過的那些宅斗電視劇一樣的,女人們勾心鬥角,然後還要伺候尊貴的公公婆婆,雖然她沒有公公,只有婆婆,但是這安王府,還有一個最大的主子,不喜歡她的老安王。
而且坊間傳言,安王府家宅不寧,而她的頂頭「上司」更是跟她的婆婆是一個家裡出來的女兒,她光是想想,就覺得自己撐不過三天,一定會被四面八方的妖魔鬼怪給逼瘋。
但是這一個上午,她睡到自然醒,然後愜意的喝粥,與在武安侯府的那個小院沒有分別。並且,趙璟也沒有去向另一個女人履行他「夫君」的責任,而是陪著她,安安靜靜的,彷彿曾經在京外的那些日子。
這讓周懷玉一直有種不真實感,好像她費儘力氣的穿了一身刀槍不入的鎧甲,到頭來卻發現不是來打仗,而是來度假的。
看到周懷玉一臉的迷糊表情,趙璟更加開心,走過去摟上她的腰,「別站在太陽下,去那邊廊下坐一會兒,然後吃過午飯我帶著你轉。」
周懷玉安安靜靜地任由趙璟拉著她走,她錯后了一點,看著他們兩個人牽著的手,看著趙璟一臉的溫柔,她突然湧起了滿滿的鬥志,使勁一拽,把趙璟給拽停。
趙璟回頭,略帶不解地望著周懷玉,卻看到她一臉嚴肅,信誓旦旦地樣子。「趙璟,我會給你我最大的信任,你儘管放手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但是你千萬不要辜負我的信任,因為我怕再也沒有第二次信任的機會了。」
本來是很堅定的,但是說著說著,周懷玉卻突然傷感起來,因為一想到她此時這般信任他,支持他,若是有一天他真的扛不住各方面的壓力,背叛了她,到時候她會怎麼做,是會選擇原諒,還是會選擇離開,到時候,趙璟又會怎麼對待她呢?
趙璟聽著前面的話還覺得挺高興,但是轉眼,就看到周懷玉紅了眼眶,立刻意識到不好,同時也發現,原來她也是這般的「多愁善感」,像別的女人一樣胡思亂想。然後又一想,她這般樣子都是因為他,他就覺得心中柔然的不行,對她憐惜的不行。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玉兒,我們要一起面對未來的一切,包括困難,包括榮耀!」
趙璟早就在之前已經向周懷玉表白了心中的野心,所以他說著這樣的話,就等於時許諾了她。
周懷玉怎麼會聽不出來,但是即便是她這一個外來人,也都明白那個位置的尊貴與象徵,此時光是想一想,就有些令人顫抖。
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勸說趙璟,因為她明白,這件事,是他籌謀多年,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