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季塵
張風風對著屏幕苦笑一聲，便關掉了遊戲，起身將電腦旁的外賣拿起來，光著腳就走向玄關處，打開門，乾脆利落的對準門口堆積的垃圾堆丟去，準確無誤，正要轉身關門時，對門響起開門聲。她皺了皺秀眉，對面房子記得是沒有人住的。
趁著門沒有完全打開，張風風毫不猶豫的將門口關上，順帶上了把，直徑走到自己的床角下，從床底摸出一把吉他撥弄起來。
暖陽色的燈光照在走廊處，各種外賣與紙團堆起的垃圾無論與精緻的裝修還是獨具匠心的壁畫都顯得格格不入。季塵嘴角微抽看著門前的垃圾有些無語，雖說這裡會有清潔工，但這未免也太過分。
他皺了皺挺直的鼻子，走到張風風的家門前，抬手正要按門鈴，耳朵一動，一道撥弦聲傳來，隨後是激烈的聲樂撞擊，於是，他手一頓，又收回來，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播出一串號碼。
「王經理，你好。」
「沒錯，是2011。」
「不，麻煩你可以安排2012門前一天三次清潔嗎？費用算我的。」
「沒事，記得是早上九點一次中午一點一次晚上九點一次，謝謝。」
「嗯，回見。」
掛了電話，聽見裡頭的吉他聲沒有停下來，季塵輕笑搖了搖頭，心下想現在這些年輕小子，越來越自我。便將手放進口袋裡用外套帽子蓋住自己的頭髮，直徑走到電梯處。
張風風練了半小時吉他，摸了摸抗議的肚子，到冰箱前翻了翻，又拿出手機翻了翻，暗嘆一口氣：「沒吃的啊，便利店？好吧，便利店。」
嘀咕完，她便收拾了一下出了門。
夜晚的杭州西湖區人多，但她住這裡是住宅區，只有樓下有少些店鋪，從公寓下來，前面拐角有一個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低著頭張風風便轉了個身向前走。
「嘶！」
感覺到自己碰到了什麼，又聽到一口倒吸冷氣的聲音，皺了皺眉抬頭，果然看到一個捂著下巴的男人站在她前方。
「你…」
「你…」
倆人一同開口。
頓了頓，見對方沒說話，張風風又道：「對不起。」
從口袋裡拿出兩隻手，欲要上前看傷到了哪裡，便見對方鬆開了捂住下巴的手，露出一張俊逸的臉，輕抿起的薄唇和微微眯起的眼睛表達了他的不高興。
季塵點了點頭回：「沒事。」
在剛剛的空擋里，他上下打量了撞到自己的魯莽女子，小小的個子，蒼白的面龐沒有柔弱倒顯得有些剛毅，伸出的雙手纖長細膩，但這雙手上的指甲卻是被黑色指甲油塗滿的。
張風風也點了點頭：「沒事我就走了。」
「嗯。」
季塵讓出路，張風風直接離開，他微微側頭，那個瀟洒的連帽黑色外套的短髮女生傲慢的樣子竟然有點可愛，眉眼柔和的笑了一下，便走了回去。
一進房子他就脫掉了外套，只穿著貼身的背心一身肌肉若隱若現，從剛才在便利店買的東西裡面拿出一瓶飲料，邊喝著邊走到開著的電腦前，望了一眼裡面的情況，說：「可以走了吧？」
音響裡頭傳出一道較為雜亂的低沉男人的聲音：「這個任務完了，可以走。」
「風雨，你在網吧？」季塵一挑眉，坐在電腦前。
「對。今天家裡停電。」夜聞風雨聲頓了頓又道：「你記得本區的天河時代嗎？」
「嗯，瘋瘋癲癲是二把手。」
夜聞風雨聲突然發出一聲輕笑:「剛剛內個提鞋玉龍為君死真的很可愛，難怪你會記住。你剛一出門她就宣布停一個月。」
「會長和二把手都停月嗎。」
「嗯，舟游天河貌似是大四學生。瘋瘋癲癲是高三，至於男的女的，天河在工會歪歪上出過聲，但是瘋瘋癲癲沒有。操作不錯，不是女生吧。」夜聞風雨聲吱了一聲，季塵能感覺到他在電腦那邊搖了搖頭。
「我們回幫會領地，最近我不會經常在線，新書起步。」季塵讓人物自動領路縮小遊戲窗口，又點開了word的窗口。
「我是不是又有宣傳要做了？」
「時候到了告訴你，不過征天可以做手遊了。」季塵喝了一口水，也關掉了歪歪。
電腦那邊的杜齊宇看四季飛塵歪歪下線，看了看手錶晚上九點半，於是嘆了一口氣，笑意染上眉稍:「自從工作好久不在網吧熬夜了呀。」
他起身到前台去拿一罐泡麵，心底是高興的，路過自己身邊的一個台位時眼尖瞟到征天的遊戲界面，心頭一跳湊上去一臉好奇問到：「大兄弟！玩征天呢？」
坐在椅子上的蕭然被嚇得一跳，拉開他和身後這個陌生男人的距離，然後拿下耳機，瞳孔還殘留著驚嚇，在網吧這種搭訕不算什麼，但是要搭訕也是搭訕女生啊。於是仔細的打量了身後的人。
這個男人長得扎眼，有些小鬍渣，笑起來有些純良一對桃花眼裡滿是期待，細碎的黑髮落在額頭。
蕭然彷彿覺得不回他什麼，就是自己的錯似得，便回：「你也玩？」
「我玩啊，大兄弟你哪個區？」杜齊宇沖他笑了笑，將頭湊到熒幕前，一怔。花落知多少？真巧。笑得更燦爛了，道:「八區水墨柔香，一個區昂！」
「真巧啊，你啥id？」蕭然眉頭一挑，一向是同吧不同區的征天居然碰到個同區的，一下提起了興趣。
杜齊宇直起腰，說：「等下。」說完，走到吧台，拿出身份證，又多拿了一盒泡麵:「換機，努，內個。」
然後走到蕭然的旁邊放下泡麵，坐下開機，自顧自道：「夜聞風雨聲。在網吧好吃的只有這個了，一起泡？」
「等下！你就是飛塵山莊內個開紅狂人？我去，真巧。」蕭然一驚，連忙轉身看到杜齊宇真的在登這個夜聞風雨聲的號。
杜齊宇見狀一笑：「怎麼？不信啊？大兄弟我們還是真有緣。」
「呵……」蕭然尷尬一笑。
當年他就在想有沒有人的id叫夜聞風雨聲，還去加了好友，然後……額……他以為是女的，還調戲了一番，可是沒想到。
是妖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