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42章 吃醋
艾婉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那對轟烈對起拳頭的人。
這兩個人,不是認識嗎?
難道,這個人沒有得到劉清的信任,才導致劉清誤會他是那一種……劉清肯定不是誤會她,肯定是針對這個男子。
她咬著指甲,想起那一日,她好狼狽,而他們二人,等於合夥欺負她一個弱女子,還有她的孩子……
雖然她現在已經知道,是另有緣由,但是,那又怎樣?對啊,那又怎樣。艾婉盤腿,別著笑看著那一對漂亮的男子打架。忽然覺得:好好玩兒。真是,報應不爽啊!
「……咯咯咯。」最後她索性捂著肚子笑滾在了床上。
「……」聽到詭異笑聲的兩個男子,慢慢望著對方停下了拳腳,隨後不約而同盯向了床上的女子……
她還能笑的出來?!帝王和鬼君心中竟奇異的有了同念。
鬼君是那麼想的:笑點,到底在哪裡?!!!!
雖然半途終止,但勝負已見分曉,他開始想躲,後來卻暗自收了法力,與劉清切磋了起來。也許是劉清處在憤怒的邊緣,才讓他……有了落於下風的痕迹?!
不然,他是不可能會輸的。
鬼君清了清嗓子,負手對劉清與床榻上那女子一笑:「真的好巧啊,啊?我來找你的皇后,沒想到碰到你了,呵呵,呵呵呵。」
「……」劉清陰冷的刺了過去,鬼君蜷起拳頭,捂住嘴咳了咳。
吃醋的君王不好惹啊!
「日後找朕的皇后,先找朕。」劉清冰涼的一眸朝鬼君射去,「你若是凡人,敢私自踏足皇后寢宮,你已經死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日撞見這一幕的不是朕,是旁人,你們怎麼說的清楚?!朕信你們,天下百姓信么?!到時,你讓她如何自處?!」
已走到艾婉跟前的劉清,溫熱的大掌包裹住了艾婉的小手,神色深沉。
艾婉也不笑了,望向鬼君聳了聳肩:「這下你知道,我脫口而出的「放肆」不是沒有理由的吧……」
宮內,是一句話能殺死一個人的地方。比江湖可可怕著呢。
「我不是算到你今夜在御書房議事么……」解釋著,鬼君卻低頭搖了搖,倘若運氣不好,沒被帝王撞見也被其他人撞見了呢?倘若,就有人敢直接打開皇后內殿之門呢?!
這裡又不好布下結界,那就會有很多意外。
算人算天算不到己,你不知道意外什麼時候降臨,鬧得今日這個局面,或比此時更壞的局面。
「你來有何事?」
「……」鬼君冰冷的臉上一時窒了。
艾婉好奇又複雜地看向鬼君。劉清望向鬼君,氣場更加危險,語氣一字一字雖慢悠悠,「難道還有瞞著朕的?」
「……」艾婉回握著劉清的手一緊,直直地盯著鬼君,緊抿的粉唇似透露出緊張。
鬼君望了望艾婉,開口道:「啊……師傅說,她身懷六甲,所以,我就來看了一看。當日帶走她的孩子,其實,早該來對她道上一道。如今,能換的她一句諒解,我便可功成身退了。」
「……」劉清沒有說話,黑眸的色澤卻愈發加深,蘊含著一種神秘的寒光。
他差點脫口而出:「欺君之罪,你不怕么。」
卻已被一聲呼吸急促的女聲打斷:「我已知曉了全部,哪怕它看起來再匪夷所思,我亦選擇相信,你也是為了我的君兒,何況當時的我……也不適合孩子陪伴在旁。我欠你一句謝謝。」
「既如此……」鬼君打笑道,「那就好了,我走了。」
他轉身那剎那的表情,有些複雜。看來,她是鐵了心留在這裡了。
……
鬼君離去,鳳鸞宮便再次安靜了下來。
艾婉低著頭,輕輕靠在了劉清的胸口。「不是說今夜有事,怎麼來了?」
劉清眉目平靜回:「提前完了,朕便來看看你。」
他將她從懷裡扶起來,在艾婉茫然的視線下,眼眸一深,薄唇蠕動:「好好睡,朕……先走了。」
艾婉遲鈍地望著他已離開的方向:他走的那麼快。
她沒有惹到他啊,大丈夫為他,應該也已不生鬼君的氣了,那他怎麼了呢,難道,發覺了什麼嗎?
她越想心中越不安。
那個男人……
為什麼知道她的來歷?!難道他也是……
他到底是誰。
艾婉秀眉緊蹙,想不出個所以然,有一種熟悉的恐懼重新縈繞在了她的心頭,與她的心頭糾纏的愈久,她就愈發疲憊。
你知道,命運,被別人攥在手掌心裡控制的感覺嗎?
你來去不由己,像是被天命操控的傀儡。你的所有以為真摯的愛情、親情、不舍,在它的眼裡,一文不值。
比皇帝更絕情的,是天命。
……
劉清一步一步走出鳳鸞宮,像怎麼來的一樣怎麼徹底走出。
他負手而立,靜靜在冷若冰霜的月光下,雕刻般深刻的五官,比遙遠的月光還要讓人感覺不真實。
盛旺站在他身後,哪怕這個奴跟了這個主子多少年,也還是看不透這個主子。
「你先去吧,朕在這裡站一會兒。」
劉清終道。
「是。」盛旺慢慢退下去。
在鳳鸞宮門口這一站,就站到了天亮、
朝晨初現,劉清疲倦的閉了閉滿是血絲的鳳眸,這一夜,鬼君沒有再來。他莫名其妙的不安終於可以暫歇下來。
這個龍章鳳姿的男子,總算緩緩轉身,他算一算,在她醒來之前,沉默的走向龍吟宮的方向……腦子裡,昨夜場景清晰。
艾婉驀然抓緊他手的樣子;她不同尋常的緊張。
只需兩處,兩處也夠了……她是他的枕邊人啊,他怎麼會不了解?
他也看得透鬼君啊,可有時候,真希望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看不到。
以鬼君為人,雖只是短暫相處,但他劉清也看出來,他才不是因為一個道歉,那麼千里來找艾婉。
定是有其他事。
而這個大膽的男子,選擇了欺君。他的婉兒,似知道什麼,卻也選擇了……騙他。
騙他,呵。
與別的男子。
他對自己最後的控制便是暫時的離開她。
關乎於她,若無其事,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