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怪人劫道
敢往五龍山的一路上,白薇除了幫開車的秀秀指路之外幾乎不說一句話,向來嘻嘻哈哈嘴從不閑著的結巴仙不知為何也是一臉的陰鬱,一路無語。
五龍山距離黃家溝子大概有六百來里路程,晚上人少,因此秀秀開著車一路急行,有幾個鐘頭的功夫就開出了二百多里。
大概后夜三點來鐘的時候,秀秀開車帶著我們進了一座就近的縣城,就問我們要不要找個小旅館先住一晚上,畢竟那時大家都已經疲乏不堪了。
可白薇卻搖了搖頭,讓秀秀繼續開車,爭取早點趕到五龍山。以免耽擱了大事。
秀秀點了點頭,於是又繼續往前開,誰知又往前開了沒多久,還沒等車離開縣城呢。伴隨著一聲古怪的脆響,車身開始毫無預兆地劇烈晃動了起來,一時間車上所有人都從疲乏之中驚坐了起來,緊接著就聽『吱』地一聲長鳴,搖晃的車身忽然失去控制滑向路邊,好在秀秀及時打方向盤踩住剎車,我們下車一看,只差分毫。車的後輪就要陷進路邊十來米深的陡峭山溝里了…;…;
「怎麼回事?」
我一聲驚問,而白薇和結巴仙也在緊張地朝著四周打探,這時就聽立在車另一邊的秀秀一聲長嘆,沉沉開口道:「這下糟了,車爆胎了。」
「爆胎?怎麼這個時候爆胎?」
白薇不免生疑,李秀秀也開始仔細檢查起漏了氣的車胎來,借著手電筒的光照著,沒過多久竟從車胎上拔下來一顆三角釘,她將三角釘拿在手裡給我們看時,大家都愣了住。
「看來是人為的…;…;」
李秀秀這話即便不說,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而緊接著就見她又打著手電筒開始在周圍的路面上仔細尋找,一邊找一邊又說:「不過你們也別太慌張,我常年開車,這種事兒早就司空見慣了,總有些閑的沒事做的人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故意往道路上撒釘子扎人家的車胎,一般遇到這種事兒,有三種可能性…;…;」
「哪三種?」白薇問。
李秀秀答道:「第一種,仇富心理。看別人開著汽車心裡憋屈來氣,就故意撒釘子禍害人;第二種,錢包不遠處可能有個修車的小門面,釘子是修車的人故意撒的。為了多賺錢;第三種…;…;」
說到『第三種』時,李秀秀開始警戒地朝四周圍打量,隨後冷冷說道:「我們可能遇到打劫的了…;…;」
有句老話叫『怕什麼』來什麼,李秀秀話才說完。忽然就聽前方不遠處的山溝里傳來一聲怒吼
「不許動,打劫!」
一聽這話,大家不免都驚了一下,循著聲音往前一看,就見兩個蒙著面的壯碩男人已經從山溝里爬了上來,一個人攥著刀,一個人拎著根鐵棍,就朝我們徐徐逼近。
「白薇。你退後。」
見對方氣勢洶洶絕非善茬,我趕緊拔出后腰的剔骨刀來護到了白薇的身前,誰料白薇卻搖了搖頭道:「小六子,把刀收起來。沒用。」
「收起來?難不成還乖乖交給他們過路費?」
我一聲驚呼,這時就見李秀秀也已從駕駛座下邊抽出了根棍子來,走過來說:「是啊小師傅,對這些打杠子可不能手軟,對方就倆人,你在一旁看著不用動手,讓我們來解決…;…;」
「你也把棍子放下,」白薇說話時依舊不慌不忙的。隨後朝著前方逼近的兩人一指說:「你們這些傢伙事兒對這倆人沒用,不信你們就去試試…;…;」
白薇說完忽地一聲冷哼,沒等秀秀我們弄明白她這話中之意呢,就見那兩人已經大搖大擺走到了我們身前。每個人臉上都凶神惡煞的,一走近了,也不說話,各自揚起手中的刀和棍子,就怒瞪著我們沖了過來。
這倒是讓我嚇了一跳,當初我們去三河縣時也遇到過一次打杠子的,當時攔路劫我們的是李書海,還和白薇盤了半天道。
一般做這種事的人,都是只圖財不害命,可眼前這兩個人一過來就動手,難不成是只害命不圖財?
我也來不及細想,一見兩人撲向白薇而來,我一個箭步上前,猛起一腳就先踹翻了一個,打架這種事兒,我祖父當年沒少教我技巧,所以想來沒怕過誰。
而李秀秀畢竟是在外面混過社會的女人,這種小場面對她來說自然也是司空見慣,一見對方一個大漢一棍子掄來,李秀秀瞄準時機猛地往上一掄棍子,就聽『啪』地一聲,棍子已然掄在了那大漢的下巴上,對方應聲倒地。
只眨眼的功夫,兩個衝上來的漢子相繼開始在地上打滾,秀秀不禁一聲冷哼,把玩著手裡的棍子笑道:「就你們這點兒身手,也敢學人來攔路搶劫?看老娘今天不揍死你們…;…;」
哪知道秀秀話都沒等說完,兩個漢子卻又已經相繼爬了起來。繼續往我和秀秀的身上撲,結果沒幾招就又被我們給撂倒了,可兩人迅速又再度起身,於是秀秀我倆繼續打。
可三番兩次打倒對方,對方卻又一聲不吭站起來之後,我和秀秀覺出有些不對勁兒了,這兩個人簡直就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樣,任由我拳拳亂砸、秀秀手中棍子狂甩。對方兩人卻連疼都不叫一聲,每一拳打在對方臉上都留下一個青色的印子。
「這,這怎麼回事兒…;…;」
我不禁一聲驚呼,也不敢再盲目出手了,盡量躲避著對方的攻勢連連後退,這時就聽白薇一聲冷哼道:「你們還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仔細注意那兩個人的腳…;…;」
白薇這一提醒,秀秀我倆趕緊循著兩人腳下望去,霎時間我心中一驚,就見這兩名大漢雖然長得人高馬大魁梧壯碩,可走路時兩隻腳的腳跟竟不著地,都是墊著腳往前移動…;…;
我忽地想起曾經白薇告訴過我的一句話來『鬼墊腳』。
意思就是,一些怨魂厲鬼上人身時,並不會整個附在人的身體里,而是像擺弄只木偶一樣,用自己的四肢在後面貼住被上身者的四肢,雙手抓住被上身者手腕,雙腳則墊在被上身者的腳底下,冤魂惡鬼一般人是看不見的,所以乍一看就很像是被上身者自己在墊著腳跟往前走路。
邪祟的這種上身法與直接侵入身體的上身法不同,侵入人軀殼上身需要同時制人心智,因此對於外來的邪祟來說會消耗更多的精元,一般這類上身的邪祟都是想藉助人的軀殼來達成某種目的;而像是這類體外上身的邪祟,幾乎全為世上惡鬼,這種附身法對於邪祟來說消耗更小。附身也只為了害人,而自己沒鑽進被附身者的軀殼中去,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也比較容易脫身。
這時就聽白薇在一旁說道:「這兩個人看起來確實是劫道打杠子的無疑,可惜心術不正被邪祟盯上了,因此被鬼附身…;…;」
我點下頭,但閃躲眼前人窮追猛打時卻又不禁疑惑了起來,問道:「白薇,可是以我現在的道行,真有邪祟出沒應該多少都能察覺到陰氣才對,怎麼這兩個人的身上沒有一點兒陰氣?」
「你再仔細看這兩個人的手腕腳腕。」
白薇說完,我仔細盯著兩人手腳一看,細看之下終於發現,這兩人的手腕腳腕上竟各系著一根細細的紅線。
「這是…;…;」
「是道家的馭鬼術。」
白薇答道:「咱們並非遇到打杠子的,而是被茅山的人給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