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2-三小將起壇斗狗
白薇突然出手,不單把秀欣嚇了一跳,連我們都沒來得及反應,等秀欣反應過來開始掙扎時,卻已經連腳都被白薇給綁了住,往炕上一推,推得秀欣直打滾。
「白薇,你這什麼意思?」
直到被推倒在炕上,秀欣才如夢方向,立刻瞪著眼朝白薇急聲驚問,白薇倒是冷靜,把桌上自己杯里的酒一干,朝秀欣嘿嘿笑道:「秀欣啊,今兒你就在這兒安心過夜,別的事情你別管。」
「不行,我得回去,我不回去龍膽會…;…;」
「吃人?」
白薇又笑了笑,朝秀欣擺擺手又說:「秀欣啊,這事兒有古怪,你就別攙和了,好歹我們也是驅魔人,這事兒既然讓我們遇到了就不能不管,你好好休息,這事兒只管交給我們…;…;」
「不行,龍膽它…;…;」
秀欣還要說話,然而話沒出口,就被白薇用從炕桌上抄起的一塊抹布先堵住了嘴,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了。
滿人前身為女真人,入關前多以漁獵為生,狗則是滿人作業時的主要幫手,因相處融洽,所以滿人自古忌食狗肉,除此之外還有一則奇聞,傳自清太祖努爾哈赤。
薩滿教雖清兵入關中原,得以傳承,所以當初血統純正的薩滿教眾皆為滿族人,『薩滿』一詞也出自於滿語。
但即便如此,古時候薩滿教對狗仙的供奉也是極有禮數的,古時候供奉狗仙時的祭品甚至比供奉狐黃還要周全,這主要與薩滿教起源有關。
外道妖仙種類眾多,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只說內道的十二家仙家,由薩滿教按靈性、數量以及與薩滿教的親近程度先後排位,分別為-『胡黃白青灰,吳龍狼狗黑常蟒』,狗仙排在第九位,僅在詭計多端不服管教的黑仙、以及嗜血猖狂難馴的長蟒四蛇家之上,一來是因為自古就數量稀缺比較罕見,而來也是因為狗這東西雖然對人忠心,但有時也會作出愚忠之事,簡單說就是腦子有點直,若是被心術不正者供奉,常會為虎作倀來害人,所以排名才這麼靠後。
薩滿仙家,古來就有內外之分,五行內十二道仙家,用薩滿的話來說,靈性最高悟性最好,而且自古就為薩滿做事,所欲與薩滿教關係密切,世代受教徒供奉,所以算是薩滿教所謂的正仙;而五行外又有妖仙三百道,也是各類動物成精所化而來,論靈性論道行其實也不見得就只在五行內仙之下,只因為外道仙大多野性難馴、又或是猖狂嗜血成性,因此自古就難以為薩滿教所用,不受管制,因此薩滿教自然就將這些仙家歸為了外道妖仙,不作供奉。
滿清入關,薩滿教隨之風行,狗仙為薩滿教供奉的十二大仙家之一,但這並不是說薩滿教所供奉的只有十二種動物仙,這麼想就錯了。
等來等去也沒什麼意思,白薇索性跟我們講起關於狗仙的事來。
這一等,我們三個就在院子里一直坐到了晚上十一點來鍾,深冬寒夜的冷風在空中不停地肆虐,吹得我們三個瑟瑟發抖,牙都凍得直打冷顫,可院子外面仍舊是風平浪靜鴉雀無聲,村裡家家關門閉戶吹燈拔蠟,這時間早就都睡去了,可我們三個不敢進去,即便是凍得都快流鼻涕了,但也只能繼續在院子里苦等…;…;
而吩咐李家二老以及小霏在屋裡照看秀秀和秀欣別出來之後,我則坐在了白薇的另一邊,眼前放了一盤晚飯時新切的醬牛肉,倒了杯酒,滋砸一口酒、吧噠一口肉,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也能在旁邊陪陪這倆姑娘。
見白薇起好法壇今夜就要動手,三姑娘也不由分說,在旁邊盤腿坐了下來,取出兩盤三碗,盤裡分別裝著熏雞和清蒸魚,三個碗里左碗裝酒、右碗裝茶,正中間一個碗留作香爐用,上插三柱清香,做好了隨時起壇請神的準備。
白龍不在是事實,白薇自然也明白多說無益,於是沒在抱怨,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在秀秀家院子里撐起了法壇,提前寫好了符咒,隨後攥著根小木棍盤腿往地上一坐,就開始等。
「這一點確實。」白薇點了點頭,不禁一聲長嘆,又道:「可惜我哥還在醫院不能過來,要是他在的話,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什麼端倪來…;…;」
我答道:「這一點我也奇怪,可平常的狗但凡不是瘋狗,怎麼會輕易就把人吃掉,何況那狗雙眼血紅,分明是成了妖仙的徵兆。」
「沒錯,就是這樣。」白薇點了點頭說:「我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一件事,一條只有十一二歲的狼狗,按狗的年齡來算確實已經算是個老人家,可要想修成道行,那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怎麼可能簡簡單單就成了精?」
聽白薇這麼一說我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所以咱根本哪兒都不需要去,只在這兒等那隻狗自投羅網就是了,到時候那狗身上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一目了然…;…;」
「因為它是只狗,而不是別的。」白薇一笑,又道:「自古就有句老話,『犬馬之勞』,狗和馬這兩種東西,古時開始就為人鞍前馬後最為忠心,除此之外任何動物都比不了。尤其是狗,自古為人看家護院,飼養自己的主人在它心裡就是一切,所以後來傳著傳著才傳出了『狗腿子』這個詞,形容人和狗一樣追在主人屁股後面跑來跑去,其實你仔細想想,所謂的狗腿子這個詞倒也不一定只是貶義,至少能證明這人夠忠心。還有,之前秀欣自己也說過了,這狗在山裡一直陪著他們爺兒倆,秀欣的爸回來晚了,這狗都要漫山遍野的去找,如今秀欣一夜不返,你自己想,這狗能坐得住嗎?」
「你怎麼知道?」我又問。
白薇笑答:「這你放心,我估摸著,用不了多久那狗就會自己找過來。」
隨後我又問道:「可是,光憑咱現在收集到的這些情報,還是不夠啊,那狗根本沒在這兒,你在這裡布陣起壇又有什麼用呢?」
我點了點頭,心說白薇這話說得確實沒錯,這種事要是每次都等事主先開口,怕是什麼都來不及了。
「有點什麼?」白薇白了我一眼,又道:「小六子,咱可是驅魔人,不是生意人,做事賺錢維持生計是一方面,但遇到這種事了,總不能對方不說咱就不管。」
「可是,秀欣並沒叫咱幫忙,咱就把她綁了,這是不是有點…;…;」
白薇掃了我一眼,輕聲答道:「現在有兩點已經很明白了,第一,我仔細觀察過,秀欣身上確實纏著一層有些奇特的陰怨之氣,你道行淺還看不出來,這也是正常;第二剛從秀欣的口中咱也可以確定,那隻狗確實有問題,有這兩點已經夠了。」
「等弄清楚就已經晚了。」
趁白薇畫符的功夫,我又在一旁問道:「白薇,這是不是有點唐突了,咱連到底怎麼回事都還沒弄清楚呢,就要動手?」
白薇仍然冷靜,走到院子里就開始用腳在地上劃線,無疑是在畫陣,隨後叫我把屋裡的炕桌搬了出來,在院子里放好之後,她開始在桌上擺各種法器應用之物,隨後又開始畫符寫咒。
堵完秀欣的嘴,白薇轉身就往中堂走,三姑娘和小霏我們三人趕緊追了出去,追著問白薇到底有什麼計劃,我們又該怎麼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