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0-鋌而走險引真兇
老張老王炫耀般把事情說完,見白薇我倆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說完也就蹬著自行車離開了。
兩人走後,我轉身就往停車的地方走,白薇在背後問道:「小六子,你去哪兒?」
「當然是去派出所,」我頭也不回地答道:「兇手都已經抓到了,咱還在這兒磨蹭什麼,趕緊去認人再說……」
我邊說邊開車門,剛要上車,白薇卻從後面拉住了我,搖了搖頭說:「別著急,先回旅館。」
「回旅館?回去幹嘛?」我疑惑地問。
白薇答道:「跟官方接觸這種事兒咱辦不來,就算現在去了局子里,人家也拿你當個屁,這種事兒還得陳國生來,走,去接他……」
白薇這麼一說,我立刻就明白了,心想也是,於是只能暫時壓住心中的急切,開車又往入住的小旅館跑了一趟。
我們的車一到旅館,陳國生、小蘇等人立刻都心急如焚地迎了出來,問我們事情怎麼樣了,白薇我倆也沒工夫細說,只把事情簡單給幾人梳理了一遍之後,讓老四、小霏和小蘇繼續留在旅館里等消息,開車拉上陳國生就上了路,直奔向負責案件出警的派出所。
還真別說,陳國生雖然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對於和官方人員交涉這方面還真是白薇我們比不了的,一到了派出所,陳國生二話沒說就讓值班的警員們去把所長給叫出來,警員們哪兒知道他是誰,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就聽他的話,哪兒知道陳國生底氣十足做派一流,冠冕堂皇地幾句話就把警員們給唬住了,根本連749的證件都沒用亮出來,對方就乖乖去請來了所長。
等所長來了之後,陳國生這才亮出證件說明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所長急忙電話彙報市局,於是很快得到了全力協助我們辦案的命令。
見所長答應配合工作,並且客客氣氣把我們請到辦公室里,陳國生這才入了正題,把夜裡的事和所長說了一遍,並且要求馬上提見被帶回所里的道士,以及及時被救下來的受害者。
原本以為一切都在順順利利的進行,可是陳國生這番話一出口,就見所長臉上現出了一抹難色來,吞吞吐吐地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是。
白薇眼尖,一眼就察覺到所長有難言之隱,於是喝了口茶笑問道:「所長,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嗎?」
「這……」
白薇話一出口,所長神情更為難了起來,這時就聽陳國生又在一旁說道:「所長,剛剛您也跟市局通過電話了,我們是749局的人,按照規定,作為官方秘密機構,各大國家機關都有義務對我們進行信息資源共享,這一規定是強制性的,您可不能不支持我們工作啊……」
「哎,不是那樣的……」
所長聽完嘆了口氣,清了清嗓子,朝門外喊道:「小孫,你去把志國叫來。」
所長話一出口,就聽外面有人應了一聲,過了沒多久,就聽一陣急匆匆地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兩聲敲門聲,一名警員打開了門,朝所長說道:「所長,他倆來了。」
警員說著閃到一旁,又一名年輕警員走進了辦公室里,朝著所長敬了個禮。
所長介紹道:「這是志國,今晚那件案子就是他倆帶人過去辦的,陳部長,你直接問他吧。」
陳國生點了點頭,又朝警員亮了一下證件,也不管對方看得明白看不明白,亮完了證件,當即笑問道:「今晚你出警時把當時的受害人和嫌犯都帶回所里了是不是?」
警員雖不知道陳國生具體身份,但一見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所長辦公室里,也知道必定是個背景不簡單的人物,於是也沒瞞著,點了點頭道:「沒錯,當時是我親自帶著所里的人去辦的案子,衝進出事的巷子里時,就看見巷子里一個中年男人手裡拿著把木劍,看樣子胳膊受了傷,地上不遠處還躺著另一名重傷者,似乎是剛受到了襲擊,我們趕緊把那個拿木劍的嫌犯制了住,並且連同受傷男子一起帶上了車,以為把嫌犯押回來的同時,順道也把傷者送到醫院去,結果……結果……」
話說到這兒,警員竟猶豫了一下,隨後暗嘆了口氣,答道:「結果,中途……中途出了點事兒……」
一見警員說話猶猶豫豫的,白薇我們就猜到這事兒進行得必不是那麼順利,果然,一聽警員說出這話,白薇趕忙問道:「中途出了什麼事兒?」
警員抬頭看了白薇一眼,為難地道:「誰成想啊,我帶著幾個兄弟把兩人帶回來的途中,不知怎麼的,警車竟然在路上爆胎了,當時是我開的車,一見車胎爆了我趕緊下車去看怎麼回事兒,結果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等我再回車上時,發現兩個人竟然,竟然都不見了……車上負責看押犯人的三名同志也都不知怎麼竟然睡著了,後來我叫了半天才把他們叫醒過來……對了,你們看這個……」
話說到這兒,那警員忽然開始從口袋裡掏東西,隨後竟掏出了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黃紙符來,遞給我們看。
警員一把黃紙符遞過來,白薇趕忙搶過去打開來看,看時眉頭微微一皺,抬頭又問那警員道:「這符紙是哪兒來的?」
警員答道:「出事後在警車後座上撿到的,當時除了我之外的另外三名同事都睡著了,嫌犯和傷者也不翼而飛,除了嫌犯的手銬扔在後座上之外,還多出一樣東西,就是這玩意兒……」
聽警員說完話,我問白薇道:「白薇,這是啥符?」
「瞌睡符。」白薇答道。
我聽完又問:「是閭山派的?」
白薇卻搖了搖頭,答道:「不,是茅山派的。」
說完這話,白薇突然起身,又朝那警員說道:「同志,你能不能帶我們去看一下當時你們出警用的警車?」
「行啊,就在後院聽著呢,後來好不容易才叫支援給拖回來的……」
名叫志國的警員邊說邊帶著我們出了辦公室,白薇、陳國生我們三人以及局長都趕緊跟了出去,繞過大廳後跟著警員來到了後院,隨後被警員帶到後院一處停著警車的角落裡,只見一輛警車正斜斜地停在原地,左邊前輪胎仍還癟著車胎。
「就是這輛。」
警員朝著警車一指,白薇二話沒說就朝警車走了過去,將警車四扇車門以及後備箱蓋子全都打了開,拿著支手電筒開始仔細打量檢查。
檢查了一會兒之後,白薇俯身趴到後座上,伸手往座位下用手指輕輕一抹,收回手指又用手電筒光柱一照,就見手指上多了一點淡淡地粉紅色粉末。
「這是什麼?」我不由發問。
「是硃砂,」白薇答道:「錯不了了,那嫌犯確實是個道士,被押回所里時利用瞌睡符在車裡臨時做了咒,所以幾名警員才會突然昏睡過去,後來之所以嫌犯帶著傷者消失得悄無聲息,怕是也利用了道家的術法障目……」
白薇話說到這兒,陳國生急忙又問:「小師傅,可是你剛剛說……那道士所用的是茅山派的法術法咒?可我們遇到的那蒙面人,不是閭山教的人嗎?」
「這也是我納悶的地方,」白薇沉思道:「難不成那蒙面人還有同夥?這倒也未嘗不可能,異人教搜羅的道家叛徒可不在少數,之前咱不是就領教過了……」
「那咱接下來怎麼辦?」陳國生又問道:「好不容易有條線索,現在卻又斷了,咱總不能跑到肉市裡去挨家挨戶的敲門搜查吧?」
「那倒沒必要,我有個辦法……」
說著話,白薇轉身就往外走,大家趕緊也都跟了上去,就見白薇一路繞過後院又到前院,伸手拽開我們那輛奧迪車的車門就坐了上去,這時才對陳國生我倆說道:「走,咱先回旅館,從長計議……」
聽到這話,我和陳國生向所長和警員志國道謝了之後,也趕緊上了車,開著車離開派出所就又回了旅館去。
一回了房間,老四、小蘇幾人趕緊湊過來又是一陣問長問短,白薇卻一直緊皺著眉低頭不語,暗自琢磨著什麼事情。
陳國生我倆挨不過幾人執拗,就簡單把在所里發生的事情一說,說完之後,陳國生扭頭問白薇道:「小師傅,接下來怎麼辦?你不是說有個辦法?」
「辦法倒是有,但有點冒險。」
白薇暗嘆了口氣,又沉思片刻,這才開口道:「看來那兇手作案是沒有時間和地點規則的,如今警方的線索也斷了,要逮住他,恐怕我們得撞撞運氣……」
「撞運氣?」聽到這話,大家全都一愣。
白薇點了點頭,又接著道:「之前我之所以不想冒險,只因在望馬台時就知道那蒙面人的厲害之處,如今大家身上受的傷還都沒能恢復,硬拼必然對我們不利,可如今線索全都斷了,也只能拼一拼了,說不定還能有什麼意外收穫……」
話說到這兒,白薇抬頭先朝小霏看了一眼,緊接著又看了一眼小蘇,隨後又是一陣沉默,在大家的催問之下,才又說道:「兇手的目標多為深夜出行的女性,既然如此,我想做個誘餌,把他給引出來……」
一聽這話,陳國生我們當即一驚,小霏卻想都沒想就從座位上立了起來,一舉手說:「白薇姐,我去!」
見小霏自告奮勇,坐在身旁的小蘇也趕緊站了起來,一把拉住小霏,冷聲搶話道:「不行,這方案太危險了,小霏應付不來,要去也得我去……」
小霏自然不幹,氣呼呼對著小蘇吼道:「小蘇姐姐,總不能什麼事都讓你們沖在前面,我好歹現在也是個驅魔人,你們總讓我吃閑飯哪兒行啊?」
「哎呀,這不是吃不吃閑飯的問題,你沒和那個蒙面人打過照面你不知道他的厲害之處……」
見兩人爭執不下,白薇卻只是一味地摸著下巴低頭沉思,並沒有阻攔之意,趁這機會,我朝白薇湊了兩步,小聲說道:「白薇,你考慮清楚了沒?礙於對方的身份,這件事確實太冒險了吧?那可是異人教的人……」
我之所以有此顧慮,主要還是因為太了解白薇的性格,這丫頭雖然向來做事時都衝動,但也只限於自己衝動,卻從來不會讓身邊的任何人冒險而行,可如今她這做餌引對方上鉤的想法,無疑是一步險棋,因為我們明明知道,不單對方在暗我們在明,而且對方的實力可能也遠在我們之上……
可白薇卻似乎根本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我一勸,反而把眉頭一擰,抬頭說道:「別爭了,小霏,就你去!」
白薇話一出口,就聽小蘇在旁不敢置信般瞪著眼吼道:「姓白的,你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