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石之役:浪涌
施晉卿身邊還活著的戰士越來越少了,那些跟著他進來的傭兵基本上已經全部陣亡,只有施晉卿與十餘個重裝步兵還活著,他們被一百餘名海盜和無垢者夾在中間,腹背受敵,已是岌岌可危。
而就在這個時候,無垢者的陣形,亂了。
駱文淵持刀上前,強行沖開了無垢者的陣形,率先從無垢者的封鎖中殺了出來,後續的傭兵以及重裝步兵們一擁而上,淹沒了這些無垢者,徹底打通了城門門洞的通路。
見到後顧無憂,施晉卿發出一聲戰吼,「殺!」隨即,長戟一擺,鋒利的戟刃帶起一道殘影,劃開三個正在往這邊衝鋒的海盜的胸口,瞬間濺起三朵血花,三具屍體瞬間撲倒在地上。
喊殺聲如震天鼓聲一般在深夜的血石堡里響起,雖說血石堡附近的確有兩座漁村還有海盜的駐紮,但是最近的漁村,也離血石堡足有好幾里遠的路程,更何況駱文淵的攻擊來得又快又狠,直接打開了血石堡年久失修的城門,畢竟上一次有人打上石階列島,還是鐵王座圖謀不軌的坦格利安家的分支黑火家族的『凶暴的』馬里斯·黑火與鐵王座交戰,可那也是四十五年前的事情了,而且血石島也並非是主戰場。
所以這裡的海盜為何如此疏於防範,也不是不難想到原因。
伴隨著血石堡城門門洞徹底的淪陷,在後方待命多時的連弩士們也進入到了城內,在駱文淵的命令下,三百連弩士分成了兩隊,各排成兩排,一隊在一隊在後,駱文淵仿照三段式射擊,命令連弩士們按照一排齊射,一排重新上弦的規律開始用火力壓制後方的海盜射手們。
而眼前的正面戰場,便是在城堡內庭的訓練場上,門外的重裝步兵們已經全部進入城堡內,海盜們失去了能夠形成優勢的人數優勢,現在他們面對這些裝備重甲的敵人開始無力抵抗,只有少數裝備有破甲鎬和釘鎚戰錘之類武器的海盜還能發起一些抵抗,給駱文淵這邊造成傷亡。
而其中,以一個唯一穿了護甲的紅頭髮泰洛西海盜最為顯眼,畢竟他那一頭染出來的紅頭髮紅得像火一樣,能不顯眼嗎?他人高馬大,穿著一身又薄又銹的鎖子甲,手裡一把戰錘,專克重甲步兵,而且他還是少有的幾個海盜里還算有武力的人,只見他一鎚子砸在了一個駱文淵平日里拿金龍養著的重裝步兵的胸口上,然後那名士兵就像是被一輛飛馳而來的泥頭車給撞飛了一樣,倒飛出去。
駱文淵見狀,拔刀便往對方那裡衝刺過去,對方也注意到了一身華麗鎧甲的駱文淵,便知道這是對方的指揮官,於是這紅毛海盜怒吼一聲,揮舞著戰錘就往衝過來的駱文淵的面門砸了過去,見到如此勢大力沉的一錘,駱文淵緊急剎住車,一個彎腰,險之又險地躲過對方這一錘,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施晉卿也急速趕了過來,趁著對方專心對付駱文淵的這一瞬間,手中長戟直刺而出,將這紅毛海盜從後背到咽喉給刺了個對穿。
來騙,來偷襲,不講武德,駱文淵和施晉卿在戰場上經常互相配合,使用這種招數來坑殺敵方的高武力戰士!如果不是這個世界還沒研究出火銃這種東西,駱文淵甚至都打算直接使用荷蘭劍聖秘傳劍術第一百式,『時代變了』。
很快,內庭的戰鬥結束,剩餘的海盜們倉惶逃往城堡內部,這次駱文淵沒有再摸得透徹,他帶領著重裝步兵們緊隨其後,沖入城堡大廳之中。
戰場立即便轉移到了城堡的大廳之中,這裡本來是一百多年前戴蒙·坦格利安的王座廳,這裡本來應該是用於會客和處理朝政的地方,但如今,這裡是一處血腥的戰場,到處都是新死之人,鮮血四濺,這裡之前應該也是海盜們豪飲狂歡的聚會之所,還蓋著層灰的木質長桌上還擺放著不少傾倒的酒桶,來自里斯的啤酒,來自密爾的紅酒,還有來自遠方黃金天朝夷地帝國的葡萄酒,還有來自瓦蘭提斯的甜葡萄酒,駱文淵甚至在其中看見了以前自己的酒庄產的葡萄酒,這些美酒,從傾倒的酒桶中流出,和地上的鮮血混在一起,撒發出一股帶著鐵鏽味的酒香。
原本還有人數優勢的海盜們,現在人數反而不如『碧玉之龍』這邊的人多了,身著重甲的戰士們如同沙漠之中的沙塵暴一般,緩慢,但卻不可阻擋的往前推進,海盜們已是退無可退,他們有的人想要向駱文淵投降,然而駱文淵從丹佐那邊接到的委託卻是不留這些海盜的活口,因此即使是丟下武器表示投降的海盜,也被傭兵們一刀砍翻。
投降不成,撤退無路,這些海盜們只能不斷的往昔日戴蒙的王座邊退去,駱文淵與其麾下的士兵們傭兵們也是步步緊逼。
「碧玉之龍!你們不許再過來了!我知道是丹佐那個混蛋雇你們來的!你們看看這是誰!?」最後,幾十個還倖存的海盜退到了王座邊上,已經是無路可再退了,便正是在這個時候,一個刀疤臉海盜突然用瓦雷西亞語大喝一聲,然後從王座後面拉出來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渾身赤裸的泰洛西女子,染著一頭的綠色頭髮,一身原本應該白皙嫩滑的皮膚如今確實傷痕纍纍,接著王座邊的火把所提供的光亮,駱文淵能看見上面有不少的鞭痕與淤傷,除此之外,她的身上還沾滿了不少已經乾涸的粘稠液體,光是看到這些,駱文淵就明白了這個泰洛西女人到底在這些海盜這裡遭到了什麼樣的對待,更何況這個女子更是雙目無神,就算是被那個刀疤臉海盜以粗暴的方式從地上拉起來,她也沒有絲毫反應,就像是一具洋娃娃一樣。
「不就是個被你們抓來施虐的泰洛西女子而已,我為什麼要知道她是誰?」
駱文淵只是不屑地哼了一聲,以瓦雷西亞語回答道,這個世界上下場凄慘的人多了去了,而他自認為也不算是個好人,拯救你能拯救的,放棄你不能拯救的,在這個世界,生命就這樣一道極端殘酷的選擇題。
「不準再過來了!我可告訴你了!這是丹佐那雜種的女兒!我知道他為什麼要雇你們來!我警告你們,你們再過來我就真的殺了她!就不只是上次那樣的作秀了!」
刀疤臉海盜以一把匕首逼在女子的脖頸上,他大聲咆哮道,如果駱文淵再向前一步,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割開這個女人的喉嚨。
「都停下!」
駱文淵大喝一聲,所有人頓時都停住了。
於是海盜們瞬間鬆了一大口氣,「聽著!夥計,我們就這個小交易吧,我們把她交給你,你放我們走,怎麼樣?」
刀疤臉看見駱文淵讓所有人停住腳步,於是不再把匕首架在這個泰洛西女子的脖頸上,開口詢問道。
「唔姆,可以。」
駱文淵像是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一樣,直接就答應了。
「很好!很好!我們會帶著她,慢慢的退到碼頭去,等我們上了船,我們就放人!沒問題吧?」
「那當然是,我之前都是騙你的!連弩士,給我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