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艾德大人,我?我認為我一點都不適合,」駱文淵擺著手,連連拒絕,「您說我一個狹海總督,怎麼跑到君臨來代行海政大臣的事務了?我也不是謙虛,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駱總督,您就別謙虛了,眼下史坦尼斯大人不知道會在龍石島探親探多久才會回來,」艾德·史塔克坐在駱文淵的對面,「你是目前在君臨最合適的人選了。」
艾德說的不是假話,眼下在君臨確實沒有幾個有自個兒的海軍的鐵王座封臣,史坦尼斯這一走,就是好幾個月了,自打瓊恩艾林死後,史坦尼斯就完全沒有在君臨繼續做海政大臣了,他直接跑回龍石島,打著探親的幌子。
順便還拉走了王家艦隊的所有戰艦。
我,作為鐵王座的海政大臣,帶走所有的王家海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系唔系呀?
但是海政大臣不能沒人繼續述職,因此,艾德·史塔克從眼下他認為最合適,而且還關係稍好的人選里選擇了駱文淵。
其實艾德選擇駱文淵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駱文淵在戴瑞城得罪了蘭尼斯特,他看著順眼。
「就算艾德大人你這麼說,」駱文淵苦笑著,「眼下君臨城裡也沒有海軍叫我來管啊。」
「但是海政不能無人打理,雖然在你攻下石階列島之後,那邊的海盜的確幾乎都已絕跡,但是就我所知,仍然有一夥海盜在為禍狹海。」
這指的肯定就是薩拉多·桑恩先生了。
「駱總督,你作為狹海總督,暫且代理史坦尼斯大人來對付這些海盜,我認為是再合適不過的了,而且……」
說到這裡,艾德公爵不禁頓了頓,他拿起酒杯喝了點冰鎮的葡萄酒,潤了潤喉嚨,「而且瓦里斯大人也向我推薦由你來代行海政事務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吼哇,正好這伙海盜也擾亂我的海貿線有很久了,」駱文淵一拍大腿,做出一副對此事非常上心的模樣,實際上他也的確對此非常上心。
中世紀貴族么,絕大多數人都喜歡以權謀私,不能說所有人都這樣,但是絕大多數人都這樣,也正因為如此,一個正直且恪守榮耀之人才受人尊敬,一來這是一種良好且少見的品德,二來,那些喜歡玩弄權謀的小人們也喜歡這種人越多越好。
而且為什麼瓦里斯會推薦他呢?這件事情也值得調查。
「那我就先暫且代行海政大臣一段時間,一直到史坦尼斯大人回來為止吧。」
駱文淵一口答應下來,不過,別看海政大臣可以同入御前會議議事,但是海政大臣在會議里存在感有限,畢竟如今的御前會議甚少聊到有關海政的事務。
當天早上駱文淵答應代行海政大臣的職責,當天早上駱文淵就跟著艾德公爵去御前議會開會。
這下,紅堡里的議事廳里,總共有了六名討論國家大事的重臣了。
「駱總督,久聞大名,您當年在里斯的所作所為,可真是驚天動地呀。」當駱文淵頭一回邁進這個金碧輝煌的議事廳之時,最先來歡迎他的,居然是瓦里斯伯爵。
瓦里斯伯爵此人是一個圓圓胖胖的光頭,他身上帶著一股極重極重的脂粉氣味,那是一股甜膩到幾近腐敗的味道,熏得駱文淵有些暈頭轉向。
駱文淵不是很樂意和瓦里斯說話,和這些喜歡玩弄陰謀的人走得太近,就會像是在走鋼絲一般危險。
「哪裡哪裡,而且瓦里斯大人竟然推薦我來代任海政大臣,我也十分的受寵若驚啊。」
駱文淵隨便應付了兩句,他不是很樂意與瓦里斯多說些什麼,言多必失,而且……
而且眼前這個東方人不僅嘴上守得很嚴,而且他的城堡對於小小鳥們而言,簡直就是絕境長城一般的存在,他的主要手段全部都被人防出去了。
防出去以後自然就是偃旗息鼓,因為瓦里斯確實拿這人沒轍,對方似乎知道他所有的滲透手段,對他的所有手段早有防備。
見到對方不願與自己多談,瓦里斯伯爵也只是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就像是他一貫擅長做的那樣。
他瞧著這個遠東人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與別的重臣打招呼,瓦里斯在仔細的觀察著他。
駱總督先是與藍禮公爵互相打了個招呼,在戴瑞城的比武審判當中,駱文淵已經與藍禮打過照面,隨後,瓦里斯瞧著駱文淵向小指頭問了聲好,駱文淵經常與小指頭接觸,因為這位狹海總督每三個月就要為鐵王座上繳一筆貢金,因此他不得不經常接觸小指頭。
很有趣的是,瓦里斯伯爵從駱文淵的行動當中瞧出來這麼一點,那就是他對待小指頭培提爾與自己一樣,似乎他並不想與培提爾有過多的接觸,不想對他們倆說太多話。
這意味著什麼呢?瓦里斯不禁有了這樣一個念頭。
最後是昏昏欲睡的派席爾國師,這位年老的學士總是一副行將就木的老者模樣,駱文淵只是隨便與他聊了聊,然後拿走了平日裏海政大臣所需要查閱的文件。
隨後御前會議再一次在國王陛下不在場的情況之下召開。
今日討論的事務依舊是圍繞著『首相的比武大會』而開,艾德大人還是一貫的極其厭惡這場以他的名義召開的比武大會,但無可奈何的是,比賽卻依舊籌辦起來了。
「諸位大人,這些麻煩都是首相的比武大會帶來的。」都城守備隊的司令官向御前會議抱怨道。
「那是國王的比武大會,我敢跟你保證,首相對此興趣全無。」艾德公爵皺著眉頭,出聲糾正道。
「隨您怎麼說,大人,但現在全國各地的騎士都陸陸續續的來到了君臨吶,而每來一個騎士呢,跟著就來兩個自由騎手、三個工匠、六個大兵、一打生意人、兩打妓女,至於小偷,多到我猜都不敢猜。昨兒晚上就有人溺死,外加一起酒館暴亂,三起持刀械鬥,一起強姦案,兩場火災,搶劫數不清啦,還有匹喝醉的馬衝到修女街去了。前天呢,則有個女人的頭被人發現漂在大聖堂的彩虹池裡,沒人知道那顆頭是打哪兒來的,也沒人知道那是誰的頭。」
「這可真是嚇人喲。」瓦里斯打著哆嗦,如此說道,這會兒,他又瞥了一眼狹海總督,瞧見對方正低頭翻閱著各自文件資料,一副對眼前的討論完全不上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