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張慎上線

  陳承簡單的一個「嗯！」字，結束了對稿。


  蘇慕納悶了：全程沒有姚夢的出現嗎，那麼她來這裡幹嘛，難道是驚喜？


  驚喜？


  驚喜就意味著不按照台本流程走。


  中途突然出現一個人，陳承會擁抱，還是會離席呢？

  和現場的粉絲一樣，蘇慕也很期待。


  節目錄製開始了。


  舞台上，陳承和曼妮坐在沙發的兩頭，後面大屏幕顯示著《帝都魅影》的片花。


  片花結束，兩人談笑著趣事，一個描述津津有味，一個聆聽頻頻點頭。


  台下的蘇慕偷偷問胖子：「胖子哥，這對流程明明就是幾分鐘的事。你非要我和他們實習編導對了半個小時的稿，就不怕得罪電視台的人嗎？」


  胖子看著台上的陳承，難得一本正經的說：「工作上，本不存在遷就。他們隨便派個人來對稿，誰知道會有什麼幺蛾子。


  對稿的時候沒有出現的情節，在錄製的時候出現。這中間有誤差，他們可以推到新人頭上，大不了辭退，算是給了我們交代。可是擦屁股的事，不還是我們來做。


  再說，她曼妮性格古怪，胖爺我性格難道就不古怪了。對待這種人，你遷就就是好欺負。


  她可以欺負你，就有很多自認為和她是一個級別的人，也欺負你。突然有一天，你會發現所有人都在欺負你。欺負你成了他們的理所應當。最後你越來越不受尊重。而那些你本不屬於你的事，到頭來做了是應該，不做就會得罪人。」


  看著蘇慕聽得一愣一愣的，胖子拍拍她的肩膀繼續說道：「天熱，你每天請胖子哥喝瓶水。突然有天你忘記了，胖子哥就會生氣，為什麼不配水了。或者說到了冬天，胖子哥會問，怎麼不是溫水。


  這樣能夠理解嗎？俗話說，『斗米養恩，擔米養仇』就是這個道理！」


  蘇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看著她一副受教的乖巧模樣，胖子笑道：「你太小了，不明白！等你再長大點，陳承會教你做好多事。」


  蘇慕眯著眼，總覺得胖子笑的意味深長。


  聚光燈下，攝像機一開，陳承和曼妮像老朋友一樣，聊得很入戲。


  蘇慕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也不會相信他們倆剛剛在化妝室的一幕。


  此刻的兩人如姐弟親人般的溫和友善。不由心生感嘆：在顯示器里看到的熟絡景象，其實只不過是兩位演技派的巔峰對決。


  整個訪問按照台本走完，很順利。


  到了最後一個環節，全場粉絲都屏息期待。曼妮拿出當年裝信的盒子，說道：「陳承，還記得這個嗎？」


  「等一下！」胖子在台下脫口而出，也幾乎同時，陳承望著胖子。


  應該是陳承目光提醒在先，胖子發現與台本有出入本能的叫停在後。


  胖子在台下補充說道：「台本里只是說花絮會播放信件內容，沒有說會當面打開！這與之前溝通有出入！」


  現場導演安撫道：「胖子哥，這不都一個意思嗎？我們後面還有驚喜。」


  陳承微笑不語。


  蘇慕覺得氣氛尷尬不已。


  曼妮拿著盒子，繼續說道：「三年後的今天，故事的另外一位主角會不會也出現在現場呢？」


  觀眾沒有一個敢吱聲，屏息期待！

  胖子才不顧這些，他只維護陳承的利益。衝上了演播台，說道：「停，誰讓你們繼續的？台本的內容都走完了，我們還有下一個行程要走，失陪了！」


  現場一片嘩然。


  胖子對陳承做了個手勢，準備帶他離席。


  曼妮拉住陳承，說道：「你不想知道三年前信的內容嗎？？」


  陳承沒有理會，抽出手，對著粉絲揮了揮，然後鞠躬感謝，道別。


  接著笑而不語跟著全程黑臉的胖子走向後台。


  蘇慕打了個寒顫，立馬跟在後面。


  ……


  其實一般情況下，經紀人給臉色，藝人做和事佬，才是套路。可是陳承並沒有要做和事佬的意思，所以他們真的走了！

  後來坊間流傳，胖子是國內最難搞的經紀人。還有好多人說，陳承團隊經紀人是最大的bug。


  這段視頻被流露到網上，引發不小的轟動。


  ————


  訪談結束后，晚上按例陳承和胖子要去拜碼頭，也就是陪廣告公司高層約電視台高管吃飯。蘇慕被安排在酒店拆粉絲的禮物。也可以理解為在酒店休息。


  晚飯送到2204房間，吃得正嗨的蘇慕看著一個熟悉的號碼猶豫著是否要接。


  大一過後就沒有再聯繫的一個號碼，心裡一陣悸動。幾乎在對方即將放棄時，她接通電話，話筒里傳來好熟悉的聲音。


  「小傻瓜，你來星市了嗎？」聲音帶著喜悅。


  「恩！你怎麼知道？」蘇慕起先是被久違的「小傻瓜」暖到，然後在對方曝出自己的行蹤時，有點驚訝。


  「我在電視台做實習編導，在走廊看到你了，但是不太肯定。這才打電話確認下。」對方聲音突然放低：「小傻瓜，你過得怎麼樣？」


  「挺好，無恙。」


  「晚上見個面吧！星市夜宵很有名。」


  「我……吃過飯了。」


  「你不會是不想見我吧！」


  「沒有，真的吃過了。」


  「那我發個地址給你，見個面。真的這麼久不見，挺想你！」


  「嗯，我晚上還有點工作！」


  「你是在避開我嗎？「


  「沒有的事！」


  「那你在那裡，我來見你！」


  「我不知道這裡的具體位置！」


  「你要不是避開我，就把地址給我！」


  「怕了你了，待會發給你。」


  「嗯，乖，待會見。」


  等對方掛掉電話，蘇慕才拿下耳邊的手裡，看著這個號碼。滿腦子都是初一的故事。


  那時張慎住在她家樓上，他們將紙杯用線連接，綁上鈴鐺，成了傳聲筒。鈴鐺總被張慎拉響。


  「蘇慕，數學作業抄好了，還給你！」


  「好！丟下來。」


  「蘇慕，幫我把課本包好！」


  「好，你拿下來！」


  「蘇慕，明天什麼課。」


  「好，我看下。」


  一段時間后，


  「慕慕，晚上我來你家吃飯！」


  「好！」


  「慕慕，把書包放在窗外的鉤子上！」


  「好，你等等」


  「慕慕，明天有籃球賽，你不準穿裙子！」


  「好，知道了。」


  某個夜晚，鈴鐺又響了！

  蘇慕一邊做著英語試卷，一邊將紙杯放在耳邊傳來張慎的聲音：「慕慕，做我女朋友。」


  「好，就來。」說完蘇慕呆住了，條件反射惹的禍！沒等蘇慕改口，張慎連忙接著說：「就喜歡你這樣直接。明天請你吃早飯。」


  那時候的蘇慕從不拒絕，而剛剛的蘇慕再三推脫。其實不是不想見，只是一直都缺少一份勇氣。


  不過這次，她決定像多多一樣，把話說出來。要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