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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從此陌路是彼此最佳選擇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飛逝的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流逝,流動的空氣彷彿也在這一刻凝結,就連那刺鼻的消毒水味彷彿也停止了擴散。


  一站一坐的兩人,就像兩尊石雕,站成永恆,坐成永恆,任何的語言,任何的動作在此時此刻都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只有她那雙靈動的水眸和他那雙深邃的瞳孔才撩撥起了彼此心底那根最脆弱的心弦。


  地上坐著的這個身穿病服、頭綁繃帶、手打石膏的,這個滑稽的『粽子』是他嗎?


  她挑眉,眼中泛著笑意。


  看著他平安的出現在她的眼前,陡然間,一股熱流如排山倒海般向她襲來,激動的淚水噙滿了眼眶,緊緊的盯著他。


  「喲嗬,你這個造型有些新穎,不知道是哪個造型師的手筆?」覃四兒移了過去,試圖打破這沉默詭異的氣氛。他為什麼知道她在這裡?為什麼知道她在這裡后,卻躲在一旁,不肯露面相見?


  看著他這『滑稽』的造型,她想做點什麼。


  她想要絞盡腦汁想出些符合他造型的形容詞來調侃他幾句。


  她想用肆無忌憚的爆笑來嘲諷幾句。


  可是,她卻發現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就連揚在嘴角扯開了幅度,也笑不出來。


  她心疼得快要窒息,彷彿就要停止呼吸一般。傷勢很嚴重嗎?為什麼過了這麼久了,還這樣的包紮著。頓時間,當日在雪地里的慘景像放映幻燈片一樣,一幕幕的浮現在她的眼前,一下子幾乎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她邁著艱難的步子一步一步靠了上去。


  她還沒有忘記,在雪地他撕心裂肺的驚吼,也沒有忘記他眼眸濃濃的擔憂,更沒有忘記為了讓她安全離開,將他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記憶猶新,都牢牢的刻在心底,融入了骨髓。


  而蹲坐在地上的高山,將她臉上那瞬息萬變的表情全部看在眼底,看著她平安無事的站在他的眼前,他終於安心了。


  在見到她的這一刻,他原諒她了,原諒她的背叛。


  眼前這個他用生命作為賭注換來的女人,他要將她怎麼辦?她就像一個誤入凡塵的仙子,待她認清她仙子的身份時,她就會回到她該待的地方去。她就是一尾魚,賴以生活的圈子就是水,她要想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得待在水裡。


  可如今的她,做事極端而又衝動,她抱著絕望的心情來到藏區,她可以不顧一切後果,可他不行,他有他的責任,他有他的肩負,他有他該做的事情,他不能任性而為之。況且,他要走的是一條前路曲折而又渺茫的路,看不見希望,也看不見結果,路上荊棘叢生,充滿危險,充滿血腥,時刻要在風口浪尖上拎著脖子過活。


  對於他而言,他無所畏懼;可對於她,他捨不得,讓她受一丁點的傷害,他都捨不得。


  如果,註定他們倆是兩條相交的平行線,交集過後,就永無交集。那他就要斷的乾淨利索,在一切都還來得及的時候,將這一切留在原點,讓所有的人各歸各位,各自走自己的人生軌跡。


  雖然這樣的抉擇會成為他永遠的痛,會成為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只要她的幸福,他也在所不惜。


  從此陌路,或許,是彼此最佳的選擇。


  於是,他選擇了短暫的傷害她,永遠塵封他的心。收拾好自己情緒,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用一口純正的藏語慢慢的說道。


  「姑娘,能拉我一把嗎?我剛剛跌了一跤,站不起來了。」


  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自言自語的用漢語又說道:「原來你聽不懂藏語。」


  他掩飾了自己最真的情緒,微微露出一臉的尷尬。


  「不小心給摔著了,我自己沒有辦法站起來,姑娘能幫我嗎?」緊接著他慢慢的伸出雙手,一臉的期待。


  姑娘?他叫她姑娘?他是腦子進水了?還是在醫院治壞了腦子?


  他的話,猶如是晴天霹靂一般,讓她無法動彈,就連那艱難邁出去的步子也在陡然的在空中戛然而止,陡然間,將她的腦海震得一片空白,讓她一時之間無法思考,無法呼吸。他一句「姑娘」,將她所有的喜悅和激動都擊碎,然後在轉瞬即逝的一瞬間幻化為泡影。


  「姑娘?你有在聽嗎?」高山將她的不可置信的表情盡收眼底。那痛苦的表情,如萬箭穿心一般,讓他痛徹心扉。可是長痛不如短痛,他寧願短暫的痛苦換取她一生的幸福。他選擇了漠視,選擇了視而不見。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覃四兒激動的沖了過去,一下子撲跪到他的身邊,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


  「高山,你有種。」覃四兒深吸一口氣,強壓著想要甩他一個耳巴子的衝動。


  他竟然敢說不認識她!她氣的嘔血,全身發顫。


  她一路馬不停蹄的趕路,風塵僕僕到了格爾木,搞得她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竟然是拿熱臉貼了冷屁股。


  「高山,我告訴你,我覃四兒也不是泥巴捏的,我能一個人從山城出來,就有著破釜沉舟的準備。你以為這樣就能把我打發了嗎?」覃四兒低吼。


  「做夢,做白日夢。」


  「姑娘,你等等。」高山努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軟玉在懷,他想不顧一切的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靜靜的聽她的心跳,好好的感受她的呼吸,貪婪的享受她的香氣,可是,為了她一生的幸福,他只能用力的將她推開。


  「姑娘,你快鬆開,我快不能呼吸了。」高山用裹得像粽子一樣的手推了推她,輕輕的將她拉離,看著她一雙憤怒的眼睛,強忍住替她擦乾淚珠的衝動,借著牆體慢慢的站了起來。


  「對不起,姑娘,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說著他慢慢的將蹲跪在地上的覃四兒拉了起來,努力的表現出一副詫異的表情,佯裝著一頭霧水的凝視著她。


  「看你這身病服,身體應該不是很好,回去吧。」最後他露出一臉的笑容,拍拍她的肩膀,轉過身去,欲要瀟洒的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在那一瞬間,彷彿是日月無光,天崩地裂一般。


  在他的眼睛里,她明明看到了同樣的憂傷,為什麼他要裝作不認識她,那樣深刻的眼神,她怎麼會忘記?

  她怎麼會忘記?

  為什麼他要用力的將她推開,為什麼他要狠心的給她留下一個決絕且毫無留念的背影?

  「高山,你混蛋。」覃四兒,緊緊的追了上去,緊緊的摟住他的后腰。


  「不要走,不要走,求你不要走。」她的話音有些哽咽。為了他,她不惜與她的過去決裂,他竟然要趕她走。突然間,她覺得有些天旋地轉。


  對於腰上突如其來的力道,讓高山的心一陣猛然的抽痛。


  「不要走,求你不要走。」她拼了命的緊緊摟著他,害怕一個鬆手,他就會像空氣一樣消失不見。


  「你知道嗎?在雪山分別後,我就被帶回了山城,被江雲囚禁在病房裡,不讓我見任何人,每日每夜,見的不是醫生就是護士,無論我怎樣掙扎,誰都不來幫我,就連我的的爸爸,也是一樣,我就像是一個孤立無援的孤兒。事到如今,如果連你也要拋下我,我不知道我還能依靠誰。在那個牢房一樣的病房裡,我日夜活在擔憂和恐懼里,害怕大雪肆虐,你走不出雪山;更擔心傷勢太重,沒能夠及時治療,落下病根。如今見你平平安安的,我欣喜若狂,可為什麼你卻要視我為陌生人?」


  「姑娘,你冷靜下來。」高山止住腳步,沉重的眼神,木然的望著長廊的盡頭,此時此刻他唯一能做就是用力的將她。於是他使勁的將眼角的淚水給逼了回去,擠出一臉的笑容,慢慢的轉過身來,雙手握住她顫抖不已的肩膀。欲要開口卻被她搶先一步。


  「高山,你如果現在道歉,我原諒你。」


  「姑娘,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他這聲『姑娘』,無疑是一枚導火線,瞬間將她點燃。


  「不,我無法冷靜,我無法冷靜。」她歇斯底里的大吼了起來。


  「姑娘生病了,那人都沒有出現,這樣的人不值得,所以,不要再等了。」


  是不是他親口拒絕她,她就會放棄?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高山,你他媽的的還是男人嗎?說話不算話,你說過的,只要我平安的走出雪山,我們就可以的。還是,你被江雲那混蛋給嚇著了?」她撕心裂肺的怒吼著,宛如一頭憤怒的獅子。而就在這時,一臉急迫的曹俊和措姆不期而遇的出現在前方。


  「小子,你怎麼跑這裡來了?」看著遠處的高山和覃四兒糾纏著,兩人皆是一頭霧水。


  「哥,老婆,你們來了。」高山露出一臉的笑容,立馬狠下心來,疾步奔了上去,對他們眨眨眼,然後緊緊的摟住措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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