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陰差陽錯

  所以看見朱如玉在後面的女眷越來越多，就在此時，楊青柳與苟紅蓮幾乎同時看見了氣定神閑的朱如玉。 

  「你，怎麼在這裡？」楊青柳幾乎脫口而出問了出來，眼眸睜得大大的一臉不相信。 

  朱如玉淡然一笑，一臉無害，「我不該在這裡？」 

  「你你不是換衣衫去了么？」楊青柳幾乎是下意識地替朱如玉補充了去向，然後指著院落繼續道，「我記得你從亭里來了這邊……」 

  「對啊，」朱如玉示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一臉無害，「我換了衣衫，還去那邊看了錦鯉呢，正要回去的時候看見你們過來，我便跟了過來，怎麼了，不可以？」 

  楊青柳啞口無言，朝苟紅蓮看了一眼，又將視線投向了那個院落。有人與苟順在一起，如今這玉兒在，那麼院落里的是誰？ 

  就在這時，一個女聲尖叫著從院里衝出來，此女衣衫有些不整，一看就是匆忙穿上的，髮髻散落，妝容一片狼藉，不是藍香君是誰？ 

  「藍……」 

  苟紅蓮的話還沒有說完，藍香君看見眾女眷后，激動地再次尖叫著掩面越過眾人，朝另一面跑去。 

  衣衫不整？朱如玉確信自己沒有看花眼，這藍香君披頭散髮，衣衫裡面淡黃色抹胸也不負之前的平整——這怎麼回事？她和苟順真的有了男女之實？！ 

  有了這個判斷，朱如玉差點驚訝的叫出來，難道是夜合香的味道飄了出來，讓在院中的兩人中了著？這可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君兒！……」殷氏追了出來，一看楊青柳與苟紅蓮正帶著女眷們等著結果，臉上一下紅一下白一下的，不知是什麼表情。不過，下一秒，她立刻愣住了，像盯著一個怪物似的盯著朱如玉，「玉兒小姐不是與君兒一起來的么？你何時離開的？」 

  那語氣隱隱帶著一抹殺氣。對，就是殺氣，彷彿一旦朱如玉的回答有些勉強，她就會下令處置一般——她似乎根本就不將身為廣陽王女人放在眼裡。 

  朱如玉從人群中緩步出來，立於殷氏面前，「藍小姐引領我過竹林這邊，她說這是重地，丫鬟們不準過來，只我一人跟隨而來。之後她說有事出去一下，直到我換了衣衫出來都未見她，看這邊建築很多相似，有些不認路，便朝前走了幾步，從錦鯉池那面繞過才看見了我的丫鬟，就在此時，丫鬟說夫人與楊小姐和苟小姐等都來到這邊，我也好奇，就過來看看，誰知竟然有這樣的事……」 

  此時，苟順也從裡面出來，看見朱如玉后，一張老臉驚訝又意外。不過如今發生這樣的醜事，他自然也不可能有別的心情來說什麼，只對殷氏道：「事已至此，我回去便遣媒人來提親好了……」 

  殷氏氣得手心緊攥錦帕，可面對朱如玉沒有什麼漏洞的說辭，她找不到反駁的語句。她看了朱如玉一眼，又轉向苟順，冷冷道：「此事還是大人想侯爺親自說吧！」 

  說完，命丫鬟帶苟順離開。 

  殷氏環視一圈。 

  眾女眷都感覺到脖子上一涼——本來是抱著瞧新鮮的心思，誰知竟然看到了這樣勁爆的場面。 

  帶頭過來準備與殷氏會合的楊青柳與苟紅蓮傻眼了，這算不算弄巧成拙？這柔弱的朱如玉是怎麼脫身的，藍香君是怎麼著道的？ 

  「諸位請去園子逛逛，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殷氏直接下了驅趕令，將看熱鬧的女眷支走。 

  眾人都是聰明人，自然趕快離開比較好。 

  孫玉婉走到朱如玉跟前輕聲道：「玉兒，我們走吧。」 

  朱如玉抬眸看了殷氏一眼，在對方刀子一般的目光里淡淡道：「夫人，出了這樣的事，我也感到詫異與抱歉……」 

  說完，點點頭，轉身欲走。 

  「等等，」殷氏怒火衝天下了台階，攔在朱如玉跟前，「請進院落里來，我還有話說。」 

  說完，轉身先進了院落。 

  孫玉婉看出了不尋常，輕輕握了握朱如玉的手，低聲道：「我陪你進去……」 

  雖然說相識不久，她卻覺得這玉兒性格開朗，為人和善，與自己很投緣，所以忍不住想要與她站在一起。 

  「玉碗姐姐，叫我丫鬟給廣陽王傳個話……」朱如玉輕輕回握了一下孫玉婉，用了極低的聲音囑咐了一句，然後笑了笑，用正常的聲音輕聲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說完，掃了楊青柳與苟紅蓮一眼，跟在殷氏後面進了院落。 

  楊青柳與苟紅蓮此時互看一眼，眼底詢問著是進還是退。 

  苟紅蓮微微搖頭，意思很明顯，此時不宜進去。 

  所以兩人立刻跟著其他人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等現場幾乎沒人後，孫玉婉立刻小跑到不遠處待命的丫鬟小青跟前，「快，想辦法通知王爺，就說玉兒姑娘遇到麻煩了。」 

  小青撒腿就跑開了。 

  孫玉婉舒口氣，繼續等待院落外，間接給朱如玉撐場。 

  朱如玉神色不動，跟在殷氏後面進了院落。 

  「君兒與苟大人說她們是被人襲擊的，而你恰好不在，不知可否解釋一下？」殷氏一臉惱怒，回身直視朱如玉，一字一句質問道。 

  現在的她，完全沒有了初見時的優雅，滿臉的春風已經過度到了冬日。 

  朱如玉右手慢慢抬起，輕輕拉了拉披帛，緩緩道：「夫人這是何意？……」 

  她沒有立刻再解釋什麼，而是反問一句，一張俏臉漸漸斂了起來。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這樣無恥的，明明算計人在先，如今吃了悶虧，馬上變臉。 

  殷氏看朱如玉一副淡定的模樣，手心緊攥，「就是字面的意思，請你如實說出來，心裡沒鬼的話，你為何會獨自出現？」 

  她的語氣一點都不客氣，眼底的怒意噴涌而出。 

  「夫人，難不成今日我在這院里就是正常，不在就不正常了么？」朱如玉此時也懶得擺出笑意來，俏臉也罩上了冰霜，「果酒是楊小姐灑的，領著換衣的是藍小姐，苟大人在這裡出現，也不是我能預料的；藍小姐在這裡撇下我離開，可是我能阻止的？夫人為何咬定是我？我手無縛雞之力，手臂都不能自由活動，如此半殘之人能做什麼？夫人真是太高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