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試探
朱如玉有段日子沒有回天石學院了，心情不用說，自然是興高采烈。她一路快步就到了念雲院院落外。
此時，弟子們已經陸續從幾個方向奔來，魚貫而入。
朱如玉這個白衣武者含著淺笑，一面朝師兄師姐打招呼，一面跟隨他們進來。
其中有認識朱如玉的，看見她來，忙關切問道：「朱師妹，你的傷可好些了？真是讓人擔心呢……」
「是朱師妹啊，你終於來了，夜師兄可一直都擔心著你呢……」
「聽說你是為了幫秦院長，真是么？你可立了大功了……」
朱如玉看滿眼都是笑靨，出於禮貌，她也綻出笑容，道：「只是巧合而已，傷已經好多了，多謝師兄師姐關心……」
就在這時，她面前闖進了幾張意味深長、似笑非笑的臉。
「二妹，你的傷好了？」朱如華攔在朱如玉前面，美艷的臉上勾起一個不達眼底的笑。
朱如玉知道對方估計在記恨自己奪了她的好事，所以淡淡一笑：「嗯，好多了。」
她看得見對方眼底的怒火，恨不得上前來收拾自己一頓，她的笑就越發的得瑟。
怎麼地？我就是喜歡看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此時，周圍的弟子已經被和朱如美一起的那幾個同伴遣散了，現場就剩了幾個當事人。
「二妹，那日在石林山，是不是你在後面偷襲我？」朱如華粉臉含怒，開始質問朱如玉，「你不要耍滑頭，我後來想了想，只能是你了，再不可能有別人。」
「我不過是遵循秦院長的命令而已，以你的實力，上去之後，不過是拖秦院長的後腿——你可不要說你能幫助他的話啊，不聽命令的人就是沒組織沒紀律，秦院長可看不上這樣的人……」
朱如玉看對方似乎想要找茬，偏自己還不能暴露什麼實力，所以只好搬出秦少羽的名號來，給自己撐腰。
果然，朱如華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的確，自從石林山回來，她發現秦院長對她的態度變了，雖然依然和之前一樣，耐心教導，但總多了疏離，更別說課後單獨接見了，屋子也輕易不能進去。
難道是因為她不聽命令，私自留下么？
朱如玉很會察言觀色，一看朱如華遲疑，心裡暗笑，難不成自己這幾句話正說中了某人的疑惑？
她不打算留下給朱如華解惑，抬腳欲走，卻叫朱如華再次攔下來。
「替秦院長阻擋魍魎時，你為何阻擋我？」想到這件事，朱如華氣得咬牙，若不是半路殺出她這個禍害，自己就能達到目的了，都是這個該死的丫頭壞了自己的機遇。當時若替秦院長擋一下，以對方的個性，絕對不會是如今的態度。
機會千載難逢，卻被這個該死的朱如玉搶了去，關鍵是她的速度、手法比自己都快——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她根本不可能超過自己。
朱如玉無辜地聳聳肩，「我不過是出於本能，不想讓姐姐涉險而已，你覺得我會有何原因阻擋你呢？」
她不急不緩將球又拋了回去。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在念雲院時，你不就一直都在和我爭么？……」朱如華美眸一閃，臉色和善了許多，可下一瞬，沒有任何預料抬手就朝朱如玉攻了過來！
電光火石間，朱如華的手掌攜著風聲已經到了朱如玉所在的地方，如果正常，這一掌正好打在她的右肩位置。
可是，她預想的結果並沒有出現，朱如玉不知在何時，已經不動聲色錯開了半尺，側著身子，冷眼著著她。
朱如華一看朱如玉竟然閃過了自己一掌，又驚訝又憤怒，她想都沒想，直接橫掃過去，開始第二次的攻擊。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從不遠處閃電一般瞬移過來，將朱如華的手掌生生推開。
「秦院長……」朱如華怎麼也沒有想到秦少羽會出現在這裡，原本的氣焰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訕訕收回手去，俏臉紅一下白一下，又恢復了那個溫柔嫻熟的模樣，「我只是想看看，二妹妹的傷恢復的如何了……」
旁邊的朱如美在看見朱如玉以比朱如華更快的速度避過那一擊后，眼底的驚訝就不亞於朱如華。
按說，朱如華的武階已經是五階了，而朱如玉武階測試沒有趕上，但她的起點是零啊，靈根都被毀了的人，幾個月而已，可以練到什麼程度？
即使秦少羽與白沐塵這些實力無法估測的人在，能給她多大幫助？
可現在眼中看到的情況就是，廢物朱如玉用瞬移躲過了五階武者的攻擊，雖然只是小小一步，但速度、方位的判斷，遠遠不是一個三四階武者所有的——此時，朱如玉的實力最起碼要比朱如華強。
這個判斷，讓朱如美更加驚訝。此時，看見秦少羽忽然出現，她便情形將自己的所有情緒掩藏起來，往前跨了一小步，語調輕柔地為朱如華辯護道：「秦院長，如華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擔心如玉的傷……」
本來，朱如華這進攻就是試探朱如玉的傷，所以速度雖快，內力不過用了三四成，這一點，秦少羽能看出來，故這番解說沒有漏洞。
秦少羽對朱如華的舉動沒有做任何評價，只收回手去，神色淡淡道：「她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不能應付如此進攻。雖說你們是好心，但出其不意的試探，若再傷了怎麼辦？」
這番話的聲音並不高，但卻讓朱如華與朱如美身心不由一窒，雙雙立刻表態道：「院長，以後再不敢如此。」
「好了，你們去吧，上課的時間要到了。」秦少羽神色平淡，示意眾人離開。
朱如華與朱如美還有她們的夥伴，自然不敢怠慢，忙躬身施禮，然後快步朝院落內的場地而去。
離開了一些距離，朱如華不由回頭，正看到秦少羽與朱如玉並肩一面說著話，一面朝他的院落而去。
她的手心不由就攥緊了，「這個該死的東西，我們都被她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