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讓人面紅耳赤的場面
他走到窗前,打開一扇看出去,夜色已濃,視線極遠的地方,星辰璀璨。
他轉頭隔空傳音道:「跟在我後面,莫要丟了。」
說完,身子一縱,消失在窗前。
朱如玉不敢耽誤,緊跟在後面飛躍出來。
飛檐走壁中,頭頂是夜幕低垂,腳下是不斷變換的屋頂、牆頭,還有不斷往後略去的夜景。
很快,兩人便出現在薛推官府邸前院的屋頂。
「若孩子在,應該是後院里,我們去看看。」白沐塵隔空傳音后,再次飛躍往後院的方向行去。
後院偏西的一處院落,四十多歲的薛推官正享受著他的愛妾十五娘周到的服務——那無骨的小手,輕輕敲打在他的腿上,媚眼如絲一般朝他時不時瞟過來,半含哀怨,半含嬌嗔。
看的薛推官身子酥了半邊,手不老實地在對方臀部摸索著。
看時機成熟了,十五娘嬌聲嘆氣道:「老爺,今日夫人又罵奴家了……」
「怎麼回事?她又找你麻煩了?我不是已經告訴她你不去上院立規矩了么?」薛推官眼眸里閃過一絲不悅,「難不成她來這邊找你了?」
十五娘輕輕伏在薛推官胸前,嗲聲道:「今日奴家去園子里,正好遇見了夫人,說我迷惑老爺,是狐媚子——若不是我五年來無所出,也不會被她如此奚落……」
薛推官微微迷了迷眼眸,似乎在考慮什麼。
「老爺,不如我們先……」十五娘欲言又止。
「我們在好好試試看,再有三個月你還沒有身孕,我再想那個辦法,」薛推官說到這裡,翻身將十五娘壓在了身下,邪邪一笑,「兒子,自然還是我自己的好……」
十五娘嚶嚀一聲,不忘低聲道:「老爺將那兩個孩子都給那麻子送去了?看著倒是兩個乖巧的。」
「嗯,我們不過是揣摩上頭的心思,他喜歡孩子,咱們就送孩子,至於他要孩子是做子嗣還是別有他圖,就不是我們管的了……」薛推官的眼眸劃過濃烈的慾望,手也越發的不安分起來。
屋裡的曖昧升級,屋外的兩個人及時撤退,停在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麻子是誰啊?」朱如玉靠近白沐塵的耳邊低聲問道,那暖暖的氣息拂到白沐塵俊臉上,痒痒的,黑夜中,她完全看不出白沐塵的耳根有了紅暈。
他不自然地僵了一下身子,依然用隔空傳音道:「如我估計沒錯,應該是麻胡謀——京城都督府同知,他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之一,女兒是梁濟的寵妾……」
「他生不齣兒子么?怎麼會要這麼多兒子?難不成送禮流行送兒子?」朱如玉感覺有些解釋不通,即使生不齣兒子也不需要一下要這麼多樣子吧?「女兒是梁濟寵妾怎麼了,很了不起?」
白沐塵星眸閃了閃,囑咐朱如玉道:「我們回去再說。」
兩人在黑夜中急速離開,回到了客棧當中。 -
朱如玉的好奇還沒有解開,直接跟在白沐塵後面進了他的房間解惑。
「公子,你剛才說的那個梁濟怎麼回事?」
白沐塵在朱如玉緊跟著進來,就知道她要追問,於是伸手在房間結了結界后,淡淡道,「你從小生活在蘭陵,在離開蘭陵之前,接觸的人事物很少,對蘭陵的了解都不多,所以對京城,之事不知情也不怪你。」
朱如玉滿臉黑線,這廝是在委婉的說自己孤陋寡聞?同情自己眼界不寬,知識不豐富么?
「我對蘭陵那些做官的都幾乎叫不出名字,何況京城?爺給我說說吧,這梁濟的女兒很厲害?」她一張八卦臉,水眸閃亮,隨即嘆口氣,「爺雖來自京城,可從來都未說過京城的風物,更別說那些官員之事——交通又這麼不發達,信息也閉塞,我也無從得知,其實我一直很喜歡聽這樣的事……」
白沐塵看朱如玉那模樣,的確是有興趣探知這些,不過目的為何就不清楚了。
「這梁濟出身豪族,妹妹是皇上的貴妃,女兒是太子妃,權勢可謂炙手可熱,」白沐塵示意朱如玉坐下,神色莊重,語氣深沉,「這個麻胡謀的女兒是梁濟的寵妾,本人又善於鑽營,很得皇上的信賴,從去年開始他受命修通河,徵調幾十萬男子充當勞力,據說要在今年年底竣工——他對百姓嚴酷,為了催趕進度,死傷無數,百姓怨聲載道……」
朱如玉自從穿越過來,第一次聽到了有人向她公開談論燕國的國事。朱如玉一手托肘,另一隻手摸了摸下巴,「聽你的話,我怎麼感覺好像遇到了一個昏君?」
在之前的時代,朱如玉也學過歷史,對於明君與昏君還有暴君的了解還是有的,所以她立刻對自己所處的時代多了一份擔憂——魔族、冥族什麼的已經讓人有些頭疼,人界也不安全了,自己到了昏君時代,這可怎麼整?
白沐塵食指豎起放在唇邊提醒道:「這樣的話可不要在別人面前提,不然會有大禍……」
「王爺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朱如玉知道白沐塵心地是正直的,只是他礙於藩王的身份,無法一一顧及。
白沐塵眼裡閃過淡淡的澀意:「子不言父之過——爺心裡有數。明日我們去探麻胡謀府邸,如果找到嬰兒,先抱走——明白么?」
他的話讓朱如玉心思轉了轉,抬眸道,「爺不打算追究麻胡謀奪人子嗣的事情?」
「……」白沐塵沒有說話,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麻胡謀背後是皇上,如今做的是皇差,故最好等他將差事交了,再想辦法和他算賬。」
朱如玉也不是沒有眼色之徒,她也清楚一些——這個麻胡謀雖然可恨,但身份特殊,牽扯頗多,所以只要找到孩子就好。
「我明白,我們明日就去找孩子。」
白沐塵勾了勾唇,笑容溫和,「好,現在快去休息。」 -
第二日很早,朱如玉就被白沐塵叫了起來。
「換了這衣衫。」他言簡意賅吩咐了一句,將衣衫遞進來。
朱如玉接過來一看,是件很普通的粗布衣。她簡單洗漱后,將衣衫換上,白沐塵又進來給她貼了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一下將她那明艷的容顏變成了一個貌僅中資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