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離家
「長姐！」宋惜文前腳還沒踏進門，宋惜樂就撲到了她懷裡。宋惜文以為她受了什麼委屈，連忙抱惜樂入懷，不止紅光滿面還又重了些，如此看來，宋惜安不僅沒有虐待樂兒，反而把她照顧得不錯。
「長姐，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呀。」宋惜樂在其懷抱里蹭了蹭，活像只撒嬌的小貓咪。
宋惜文頓時被萌殺了，拿出一早就給惜樂買的糕點，看她興高采烈地捧著油紙袋又蹦又跳，努力遏制著上揚的嘴角，板著臉告誡惜樂不可多食，否則會長蛀牙的。
「文兒回來了？不知此行收穫如何？」宋家主很是奇怪，怎麼自己派出去的人都無功而返。
宋惜文連忙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靈草交給了宋家主：「上次樂兒不小心踩壞了您的靈草，所以這是我特意去收集的。」
自然明白宋惜文是有意隱瞞，可宋家主也不好直接質問。只是握著靈草的手不斷用力，把靈草都給碾碎了。他一向知道這個大女兒野心不小，也是，自幼就接觸到這大家族背後的陰暗面，心又豈會不染黑。怕只怕她有弒父奪位之心。
宋惜文冷眼旁觀其神情變化，竟然連至親血肉都無法信任，真是可悲。
感覺自己的衣袖被輕輕拉動，只見惜樂有些膽怯：「樂兒怎麼了？」
宋惜樂輕輕搖頭，她只是感覺有些不安。覺得爹爹和長姐之間氣氛詭異，彷彿有一道巨大的裂痕。
宋惜文安慰地摸摸惜樂的發頂。到底還是讓樂兒不安了嗎？
宋家主則是看著惜樂，若有所思。
所以當宋夫人進來的時候，屋內儘是沉悶之氣，笑出聲來：「今兒是怎麼了？一個兩個都不說話，杵著無聊。走，吃飯去。」
雖然老老實實地跟著去吃飯，可縱是山珍海味，在座各位也食之無味。宋夫人有心想要緩和氣氛，奈何不知該如何開口。
「娘親，這菜好咸，你是把整罐鹽都扔進去了吧。咸死不用負責任的嗎？」其他三人紛紛抬頭看向宋惜樂，宋惜樂彷彿渾然不知，扒了幾口飯，小臉都快皺到一起了。
宋夫人一併筷子就往惜樂腦袋上招呼，惜樂左閃右躲，一時間熱鬧不少。
「文兒，為父思量再三，決定讓你和惜安，樂兒一起前往平陽門拜師學藝。不知你意下如何？」宋家主放下碗筷，說。
就算是他不提出來，宋惜文也是要去的。現在既然父親主動說出，宋惜文自然是樂意至極：「一切聽父親安排。」
待宋惜文和惜樂兩人離開后，夫人終是忍不住開口：「為什麼這麼大的事都不跟我商量一下？文兒和樂兒還那麼小，萬一在外面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欺負？且不說旁人是否忌憚我宋家勢力，就說文兒的性子，誰敢啊！」
聽到丈夫話中有刺，宋夫人心裡很不舒服：「你什麼意思！文兒可是咱倆的女兒，你是不是覺得她會跟你一樣不擇手段啊？」
宋家主平復下翻湧的怒火：「夫人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覺得文兒她……算了，不提了。再說不是還有樂兒嗎？若是稍加培養，他日必將帶領家族更上一步台階。」
「你說什麼？」宋夫人瞪大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夫人你聽我說，樂兒她年幼又聰明，而且心性善良，還有她……」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截住了。
「你閉嘴。」宋夫人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主人，您購買的隱身快要耗盡了。」
「我知道了。」
看來應該加快速度了。宋惜文望了一眼月暗星盛的夜空。
宋惜文剛回到房間，就聽到急促的敲門聲，無奈，裝作被吵醒的樣子打開門。見宋夫人立在門外。
「母親？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宋夫人在門外躊躇很久，終是沒有開口，只是乾巴巴地說了一句：「沒什麼，我只是來看看你睡了沒有。」
幾日後，宋夫人頂著明顯的黑眼圈，拉著惜樂的手囑咐了一遍又一遍，末了，把三枚儲物戒放在惜樂手上，示意惜樂把其它兩枚分別交給惜文和惜安。
「夫人……」宋家主自然注意到了。
宋夫人瞥了丈夫一眼：「雖說惜安不是我生的，不過她也是咱們宋家的女兒，該有的一樣也不能少。省的讓別人說我心胸狹窄，連個孩子都容不下。」
相繼道別完，宋惜文抱著惜樂上了馬車，宋惜安緊隨其後。
天才剛亮，林間還有一層薄薄的霧氣。
惜樂一開始很興奮地左望右看，可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小腦袋就一點一點的。雖然很萌但她這樣子卻不舒服，宋惜文把惜樂攬到懷裡，調整一下坐姿。
宋惜安在旁邊看著，心裡有些吃味，什麼時候樂兒也能這樣依賴她啊？
「小姐，現在已經中午了，要不要吃掉東西休息一下？」趕車人詢問道。
聽到前面人聲喧鬧，估計是到了個城鎮。
「好。」輕輕晃著懷裡的樂兒，「樂兒醒醒了。」
才醒，宋惜樂還迷迷糊糊的，小手揉揉眼睛：「長姐，我好睏。」
「好了。吃點東西就讓你接著睡。」
「哦。」惜樂一掀車簾，就跳了下去。
在小二熱情的招待下，選了個二樓靠窗的位置，視野廣闊，也不似一樓大堂那般吵鬧。
非常熟練地報上一些菜名，宋惜文不經意地一回頭，這世界還真是小啊，隨便一走就能碰到熟人。
惜樂百無聊賴地等著菜上桌，卻發現長姐正在走神：「長姐，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看到熟人了？」
「熟人？」
「熟到可以吃的人。」
「吃？」惜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面，身子一抖。
宋惜文輕笑，一彈惜樂的腦門，半是溺寵半是無奈：「你這小腦袋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東西。」
異常艱辛地用過午飯，讓下人先把馬車趕來，自己領著兩人下樓結賬，自然也收穫了一注灼熱的目光。
「該派人查查他們的目的。」
「派人去查他們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