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暴打肖子云,夫妻一台戲2
吃飽喝足,舟車勞頓加上傷勢未愈,璃月決定泡個熱水澡,然後狠狠睡一天。
脫下衣服的時候柳柳才看到璃月身上的新傷
「小姐?王爺又打你了嗎?這傷這麼重!」滿是心疼。
「沒有,這是摔下山撞的。」
「摔下山?天哪,小姐,你都經歷了什麼啊?」
看著柳柳那眼淚汪汪的眼睛,璃月覺得可以告訴她這些天的經歷,這樣也會比較像個正常人,於是邊泡澡邊講述這些天的遭遇。
聽完后,柳柳覺得自己懂了,又覺得沒懂。
自小姐不再瘋傻后,說的話都是奇奇怪怪的,但是她大致知道了玄鏡救了小姐幾次,她還是很高興。
「小姐,王爺還是很關心你的嘛,但是切莫再提納妾的事情了,你不知道妾室都想上位……」
璃月已經迷糊糊睡去,根本沒聽她說什麼。
接下來幾天,璃月都帶著柳柳在外採購,衣服,鞋子,吃食,等等。
那種買買買的心情,的確不錯。有紫風跟著,無人敢靠近,人們只能遠遠的看看。
玄鏡有兩天沒來慶霄殿,後來又來了,吃完飯就走。
璃月雖然知道他心情不好,但是又不知道他心情為什麼不好,所以也只是一起吃飯沒多語。
這天,璃月帶著柳柳去上街轉悠。
最近接觸的人變多,璃月也慢慢習慣了些,交談,或者看人臉色。
「小姐,我發現你變了。」柳柳笑嘻嘻說道:「雖然感覺有點彆扭,但是這樣的小姐柳柳喜歡。」璃月看看柳柳,飛速轉動腦瓜子,這時候應該表示開心。
於是她露出一個非常牽強的笑容,倒是旁邊的紫風差點笑出來。
正說著,兩匹馬從前面飛快跑過來,街上一陣驚叫聲。老遠就看到馬上兩個穿著不錯的年輕人。他們只顧自己開心,完全不管行人的安全,臉上都露著得意的笑容。
柳柳趕緊拉璃月站到路邊。
「這個肖公子總是這麼霸道!」
肖子云?
璃月冷笑一下,估摸他們快到了,飛速拿起身邊一個攤位上的罐子朝馬蹄扔去。
只聽「哐啷」一聲,肖子云的馬一下子栽倒,而肖子云也飛了出去,重重掉在地上,後面的馬躲閃不及差點踩在他身上。
人群趕緊都躲的遠遠的,小聲嘀咕
「活該!」
「不知道誰這麼行俠仗義。」
肖子云爬起來,氣急敗壞的吼道
「誰!誰不要命了?趕緊給本公子滾出來!」
轉眼就看到站在一旁的璃月。但他覺得不會是璃月做的,她沒這個膽量。
轉而看著紫風
「紫護衛,你家王爺知道你這麼為所欲為嗎?啊!」
說著就拔出劍朝他刺去。紫風漂亮的閃躲過去,肖子云繼續揮劍。
明顯不是紫風的對手,卻要在這猴子耍劍一般。
「肖公子看錯了吧,是我才對。」璃月不痛不癢的喊道。
肖子云愣了下,回頭看著璃月。
不得不說他從小看到大的璃月真的變化太大,即使之前見過,現在再見還是不太敢相信。
「儲妹妹別說笑了,你以為你現在是王妃我就不敢動你了?」
璃月最不怕的就是別人挑釁,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說這種話的人墳頭草估計都鏟了好幾次吧。
她露出一個很難捉摸的笑容,說道:「哦?是嗎?我倒是很期待呢。」
柳柳瞬間覺得眼前的小姐有點嚇人,即使是微笑的說著,但是言語間卻有一擊致命的氣勢。
肖子云來了興趣,他想看看這個變化后的儲璃月是不是全部變了。
草包難道還能變成女俠?想著就準備揮手過去。
璃月把手上的東西給了柳柳,然後扭了扭脖子,眯著眼睛看向肖子云。
接下來的場景,夠帝城的百姓們說道很久了
肖公子被一個美麗瘦小的女子當街暴打,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塵土飛揚,肖公子在塵土中起起落落,滿臉淤青。
所有在場的人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還不忘鼓掌吆喝。
若不是紫風攔了下來,這會肖府該準備操辦白事了。
雖然驚訝的不行,但是百姓們心裡還是非常痛快,這個欺行霸市的肖公子也有今天!
玄鏡回了王府,在慶霄殿等著璃月回來。
他翻了翻案上的書籍,大多都是些記錄類書籍,還有地理天文。自己的王妃果然與別人不同,別的女子都是看些小說,或者做做女紅,她倒天天啃書。
一個侍衛小跑著進王府向玄鏡而去。
「王爺,王爺,不好了!王妃在街上把肖公子打了!」
玄鏡一聽,倒是淡定,然後叫來管家。
「今天多備點茶,等下迎客。」
管家一臉迷惑,這王府少有人來,這會天都要黑了,怎麼會有客?不過還是下去準備了。
璃月主僕二人和紫風還未進殿,柳柳的笑聲就已經跑進來了。看到玄鏡在,立馬識趣的拿著剛買的東西去屋裡收拾。
「王妃心情不錯。」難得看到璃月臉上不是一臉嚴肅或者無表情。
玄鏡眼一瞄看到紫風換了新劍,璃月說:「好看吧,今天路過鐵匠鋪,覺得很配紫風,就買了。」
玄鏡臉瞬間就變了,璃月有點奇怪,自己侍衛換了新劍,可以更好保護主人,不好嗎?
紫風趕緊告辭走人。
「屬下還有事,先行告退。」
紫風走了,玄鏡對璃月說道:「等下到前殿找我。」說完就走了。
果然剛入夜,大門口就是各種熙熙攘攘的吵鬧聲。
先進來的是儲夫人和一個穿官服模樣的中年人,還沒進門就大聲喊著
「這帝城還有沒有王法了?王妃都可以當街打人了嗎?」
「冥王,犬子今天受此大辱,現在還在床上起不來,你必須給我個說法!」
後面跟著一眾隨從。
玄鏡正慵懶的躺在大殿的椅子上品著小茶,披散著頭髮,穿一襲紫色睡衣,敞開著胸懷,看得見那飽滿的肌肉。
儲夫人和她兄長進殿,看到這番場景,一時語窮。
但是立馬在一旁坐下,又開始討伐璃月。
「今天冥王要不給個說法,老臣明天一早就去皇上那要說法!」
「這個儲璃月,還把我這個娘親放眼裡嗎?」
「二位消消氣,先喝杯茶,這是新茶,口感清新。來,給客人上茶。」玄鏡悠哉的說道。
兩個侍女過來倒茶。
肖大人看玄鏡沒有理會他們的話,直接站起來說道:「冥王,朝堂之上我敬您,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您這是要護短嗎?」
「肖大人別急,等客人到齊了再說不遲。」玄鏡笑著說道。
語畢,前門就聽到通報
「太子爺太子妃到——」
璃月換了身衣服,叫上柳柳去正殿。
還沒到就聽到殿內嘈雜的人聲。
「小姐,不好了,肖大人和夫人都來了。等下你千萬不要亂說話,不然他們肯定不會讓你好過的。」柳柳很擔心:「太子和太子妃也來了,肯定是來為肖公子要說法的。」
儲夫人?肖大人?那不就是原主的繼母和舅舅?也該是時候會會他們。
璃月沒有梳起長發,只是把前額的頭髮扎到了後腦,換的也是準備睡覺的衣服,所以當她站在門口的時候,眾人先是感慨的確是佳人,后又看到玄鏡的裝扮。
「.……」
果然是夫唱婦隨。
儲夫人直接衝過來,舉起手就想給璃月一耳光,這麼多年,她早就打習慣了。
沒想手沒碰到璃月的臉,直接被用力擋開了,眼光跟璃月那犀利寒冷的目光正好對上,不禁退了一步。
這是璃月婚後她第一次見,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太子正在喝茶,肖子伊已經在那抹淚,裝著楚楚可憐,無比心疼她兄長的模樣。
再看看玄鏡,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正慵懶的看著她,他伸出手,輕輕晃晃手指,
「愛妃,過來。」
璃月走過去,他一把攬過去,坐在他腿上。這畫面就像一隻豹子,身邊跟著一隻還沒長出獠牙的小豹子。
前面四個人都傻眼了。這是什麼?完全沒點顧忌嗎?
「好了,各位有什麼話現在說吧。」玄鏡說道,還不忘理下璃月的頭髮。
肖子伊眼裡嫉妒的快冒火,但是還是裝作心痛的模樣,哭哭啼啼的說:
「王爺,就算我哥哥有什麼不是,王妃怎能那樣欺負他呢?簡直太過分了。」
「儲璃月,你眼裡是不是完全沒有我這個娘親和你舅舅了?你這個小妖孽!」
又是一陣討伐聲。
太子本身不想來,畢竟這是肖家家務事,奈何肖子伊不依不饒,不過自己也想來看看璃月,所以來了。
他並未發聲,只是靜觀其變。
但是這場硝煙誰勝誰負,他心裡已然明了。
「這位夫人,請問您是我哪門子娘親啊?」璃月淡定問道,「我自幼喪母,並未聽說還有娘親在世。」
儲夫人一下子被問住了,別說娘親,她簡直就是惡毒繼母的典範。
「王妃,你自幼喪母是沒錯,但是儲夫人待你不薄,你怎能這樣說呢?」肖子伊果然會挑時機。
「哦?是這樣嗎?」璃月慢悠悠說著,把眼光撇向儲夫人,看得她一個寒顫。
「不管你們之前的事情,老夫今天是為犬子而來。王爺,您說吧,怎麼辦。」肖大人站起來。
玄鏡正想把肖子云和璃月的舊事拿出來理論一番,璃月的聲音已經響起。
「能怎麼辦?之前您犬子打我欺我的時候,您不是說給點醫藥費就可以嗎?反正死不了的。今天我不也就給您一點醫藥費,要是不夠的話再來我冥王府討要便是。」
璃月這話一出,連玄鏡都無比佩服。
他隨即叫道
「紫風,去取些銀兩,再拿些上等好葯來。」
肖大人氣臉上瞬間沒了血色,一個趔趄,指著璃月說「你…….你……..」
儲夫人和肖子伊也語咽。要知道肖子云不知道當街打過璃月多少次,整個帝城的百姓都是有目共睹。而宰相府和肖府都是選擇無視,打狠了,就是給點銀兩打發了。
屋外的柳柳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太解恨了!
太子這會倒是很想表揚璃月一番的,這份沉著,這份殺伐果斷,比男兒還男兒。他看璃月的眼神已經摻雜著說不清的成分。
璃月慢慢走下來,一個個看了一眼,說:「要不要我再說道說道我們之前的舊事,只是大病初癒,很多怕是記不全,比如我怎麼中的毒,怎麼變得瘋瘋癲癲,怎麼從鬼門關走過這麼多回,這些都想好好請教請教這位母親大人和舅舅大人。想必很有趣呢。」
說完還不忘掩面「呵呵呵呵」笑起來。
這笑聲簡直就像索命的黑白無常來了,而那目光沒有一點笑意,就像看到獵物的豹子發出的眼光。
幾人頓時沒人敢出聲,連呼吸都變得很輕。
太子站起來,說:「既然都是家事,說開了就好。都是小輩們的恩怨罷了,各位都是作為長輩的,何必如此較真。」
見討不到好,肖大人躬身作揖哼一聲就走了。儲夫人也狠狠甩甩袖子轉身離去。
玄鏡站起來,他本來還怕璃月吃虧,已經想好一堆說辭,沒想到璃月的表現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他從璃月身後抱住她,笑嘻嘻看著太子和肖子伊
「我跟愛妃準備歇息了。兩位要不要再留下來看看?」
肖子伊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在避暑山莊的事情,看到他們這般親昵,簡直快氣瘋了。
「皇叔說笑了,我們也要回宮去歇息了。」太子說道,還不忘看一眼璃月。
「恕不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