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西域公主殿求君,一雙天人現江湖
春去秋來,一年時間彷彿彈指一瞬。
這天上完朝,皇帝把玄鏡單獨留下。
「冥王,你王妃都消失一年了,朕再幫你尋一門親事吧。」
「不勞王兄掛懷,臣弟自有安排。」說罷玄鏡就走了。
是啊,璃月走了一年了,自己這一年似乎都過得渾渾噩噩,從最開始的茫然,到後面的期待,到如今的看淡。
走在帝城大街上,一切景象熟悉又陌生。
帝城的百姓似乎都已經不再談論他,也沒有了可以拿來做段子的事情,於是都慢慢忘記那對曾經的金童玉女。
玄澈喜得小郡主,天天抱在懷裡,他從一個看似好丈夫,又變成了一個看著很和藹的父親。
玄凌也不再是那個來去自由的飄飄少年,娶了將軍之女莫寒,就是璃月第一次進宮時處處為難她的那個人。不過現在人家已經是賢妻良母,挺著孕肚也不忘天天查玄凌的崗。
柳柳對王府大小事情已經非常熟練,她那嘮叨的大嗓門也是王府獨特的風景。
玄鏡駐足抬頭望向帝城的天空,湛藍,清澈,不知道那個人是否也在這樣的天空下仰望過,回憶過。
轉眼又過去半年多,皇帝雖然沒明著說幫玄鏡娶妻,但是默認了大臣們自己上門說親。於是來冥王府說媒的人一開始一兩個,如今越來越多。
柳柳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門口趕人,趕不了的也沒事,因為王爺要麼不在,要麼根本不理會。
「你家小姐還會回來嗎?」紫風站到她旁邊,看著她拿著掃把氣呼呼的在大門口。
「肯定會回來的!哼!」柳柳沒好氣的說道,然後朝殿內看去
「那個罪為禍首!!」指的正是玄鏡。
王宮大殿。
大殿上,有一波穿著奇特服裝的人,來自西域。
此次來是為公主求夫君。
皇帝也很重視,西域雖然地方不大,但是西域物產豐富,如果能聯姻,自是好事。
「這位公主,我朝能婚娶的都在這。你自己挑吧。」皇帝說道。
西域公主轉了一圈,在玄鏡面前停下。
「就他吧!」
玄鏡剛要說什麼,皇帝說道:「公主好眼光。這是冥王,也是朕最小的弟弟。今年不過20歲。」
西域公主很開心的笑著,盯著玄鏡看了一圈。
不過玄鏡並未看她,直接說道:「臣弟早已婚娶,這婚是萬萬不能答應的。還望公主另選他人。告辭!」
說完不管其他大臣的眼光,直接轉身出了大殿。
「你——」西域公主氣急敗壞。
「皇叔,你真看不上那西域公主?人家可對你一見鍾情呢。」
玄鏡快步走著,他已經頗具王爺風範,成熟,穩重。
「你還是趕緊回去陪皇妃吧。」玄鏡說道。
「皇叔!」玄凌直接擋在玄鏡前面,「父皇說了,西域公主這次和親,看中誰誰就得娶。」
玄鏡看了他一眼:「要不賢侄娶回去吧。」
說完推開玄凌繼續往前走。
「她已經走了快兩年了!你要等到什麼時候?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玄凌喊道。
玄鏡停下來,過了會,他回頭
「告訴皇兄,本王準備去遊山玩水。」
「又去!」
沒有回答,那人揮著手揚長而去。
肖子伊生了小郡主后,雖然風采依舊,但是豐滿(胖)了很多,太子也娶了兩房側室,太子府里每日都很熱鬧(雞飛狗跳)。
而千元王朝,因為宮變,皇帝慢慢一病不起,最後讓千莫尋直接繼位為新帝,只是太子府那個院子一直原封不動保留著,偶爾新帝會帶著新皇後去那坐坐,講述那位傳奇的女子。
玄鏡還沒進王府,就聽到柳柳那大嗓門。
「劉媽!說了這點心不能這麼做,得加瓜子仁!」
「康叔,你怎麼又忘記打掃偏院了?」
紫風從前院進來,笑著跟她說:「柳總管,你該找個人管管你啦!」
「哼!本姑娘不稀罕。男人有什麼好?」
說著還不忘白玄鏡一眼,自己小姐都是被他弄丟的!!
翌日,玄鏡接待程修禮,他剛調到帝城任職。
程修禮帶來了很多流城特產,他帶人修建水庫,有效防治洪災,又懂得許多防洪防疫知識,朝廷任他到帝城就職,編寫書籍。
程修禮知道玄鏡這兩年滿世界找王妃,於是並沒有多問璃月的情況。
紫風進來,說道:「王爺,準備的差不多了。」
程修禮驚訝:「王爺要出遠門?」
「對,遊山玩水去。」
柳柳知道王爺要出去找小姐,可是王爺從來不帶她,所以只好作罷。
天元林都的小界鎮,是一個很曖昧的小鎮,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這裡是天元和玄元的交界地,常年戰亂不休。
今天不是玄元的軍隊來騷擾,明天就是天元的軍隊來搗亂。
一個剛摘了很多百合在手上的小女孩,正開開心心跑進鎮子,她要把花送給她娘親。
鎮子里有些亂,一些士兵在那拿百姓的東西,看著裝是天元的。
「老不死的,趕緊拿肉來!」
「官爺,行行好吧,今年我就靠這頭豬賣點錢過活啦。」老人家在那央求著。
「看來你是活膩了是不?」
士兵一把拉過老人家,朝旁邊甩去。
小女孩正好經過,被飛來的老人家撞到,摔倒在地上,手中的花和花瓣掉了一地。
「嗚嗚嗚………」小女孩哭起來。
一個士兵走過去,飛起一腳把那些花踢飛老遠。
「我的花花,嗚嗚嗚……」小女孩哭的更厲害了。
「哈哈哈,有趣有趣。」士兵們都大笑起來,轉身抓住桌上的兩大塊肉。
老大爺摔的背痛,正要起身,一雙手伸過去牽他,他抬頭,看到一個樣毛俊美的男子,穿著白色斗篷。
「我扶您,大爺。」他露出非常溫柔的笑容。
四散著百合花的地面,一個人緩緩走來,蹲下,伸出一雙纖細美麗的手,慢慢撿起,烏黑順直的長發耷拉下來,托在地上。
起身,美麗的手指撣撣上面的灰塵,輕輕走過到小女孩身邊,把她抱起。
「妹妹,花還給你。」
小女孩抬頭望去,蘭色斗篷下,那是一張非常溫柔的臉,白裡透紅睫毛長長,眼睛烏黑髮亮,透著關切,她的嘴粉粉嫩嫩,還帶著迷人的微笑。
已經走出十幾米的那些士兵正在洋洋得意。
「今天又可以吃肉了,真好。」
「就是,老子都兩天沒沾葷腥了。」
突然一個白色人影從他們中穿過,然後風一樣止住腳步,那些談笑聲都靜止了一般。他慢慢向那位抱著小女孩的人走去,手裡還拎著兩塊肉。
兩人相視而笑,白色人影把肉遞給旁邊的老大爺。
「大爺,您的肉。」
大爺愣了下,接過肉,連聲道謝。
然後只聽到幾聲悶響,剛才那些在說笑的士兵全部朝各個方向直挺挺倒下,脖子上滲出一圈血。
旁邊的一些百姓一看全部嚇跑了。
小女孩被放下,她擦了擦眼淚,露出非常天真燦爛的笑容
「謝謝神仙姐姐~~你真美,比花還美。」
然後歡快的跑向遠處。
白色身影,蘭色身影站一起,看她遠去。
「走吧。」男子說道。
「好。」
林都城內,一支馬隊快速跑過。
到了一個宅院,眾人下馬進去,一個高大的人背對著他們站著
「這次又有人礙事?」
「是的,一男一女,看不清容貌。但是武功極高,看不出門派,我們根本招架不了。」
「是不是之前風雨樓的?」
「卑職愚鈍,看不出。」
「滾!」
男子轉過身,是天欽。
近兩年,他一直追查風雨樓,但是自那一次湖心刑場后,這個組織,彷彿人間蒸發,根本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就像他們出現一樣,沒有任何蹤跡。
除去找風雨樓,天欽也時不時騷擾下千元或者玄元的邊界小城市,兩國邊界百姓叫苦不迭。
林都城外的樹林里,兩個身影快速飛著,穿梭在樹木之間,很快到了一個山崖邊,白色身影停住,蘭色身影繼續往前飛,彷彿直挺挺掉下了山崖。
上面的人摘下白色斗篷,是一位20歲模樣的男子,肌膚雪白,一雙丹鳳眼,生的比女人還嫵媚,他咧著嘴笑起來。
然後山崖下那個人影又筆直飛了上來,站到地上,一樣露出笑容。
「銘,看來你膽子還得再練練。這點高度都不敢下?」是位女子的聲音。
叫銘的男子突然側身,直接頭朝下往山崖底衝去,然後快到底的時候轉身飛上來。
「還跟我比膽量,我可是你師兄!」
兩人望著遠處的山。
「你不回去找他嗎?師傅已經讓你出山,繼續去做你想做的事情。」銘說。
「快兩年了,或許大家都忘得差不多,何必再去打擾。」
「不一定,你不去怎麼知道呢?」
「再看吧。」
「先去前方那個城市吧,我也有點事。」男子戴上斗篷,一下子消失在視野里。
女子猶豫了下,一躍下山崖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