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4000）

  這樣的問題莫城自然不知，但他能肯定一點：「王爺心裡是有王妃的。」


  「一個男人心裡可以裝下很多女人，見一個愛一個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何況他是王爺。」青葙始終對百里沉楓有敵意，這源於最初在瀝王府時，他對棠兮茉並不好。


  莫城將一張小桌子搬到青葙的床榻旁邊，然後把雞酒放過在上面，「青葙，王爺和王妃的事情，恐怕不是我們所看到的那樣，你也別愁那麼多，先養好身體。」


  「嗚哇~嗚哇~」搖籃上的嬰兒突然大哭，莫城愣了一下。


  「你先出去。」青葙說著就要下來，看樣子她是要去抱孩子。


  「我去抱吧，你別下來。」


  莫城將孩子抱起來，只是他根本不會抱孩子，雙手僵硬地捧著，青葙一看就嚇壞了，兩步就到了他跟前接過孩子，「哪有你這樣抱孩子的，摔了怎麼辦？你出去！」


  「青葙，有沒有想過給孩子找個爹？」莫城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是的，他到現在還沒告訴青葙，他是孩子的親爹。


  他原本是想讓青葙慢慢接受自己的，只是青葙壓根沒想過他為何總是在她面前晃，莫城現在看著孩子，他心裡開始著急了。


  「小娃兒乖乖~不哭了好不好~」青葙抱著孩子輕輕地哄著，差不多才回答一旁站著的莫城，「孩子要爹做什麼？」


  莫城：「.……」


  青葙愛自己的孩子，只是孩子的爹到現在都沒出現，她就更加沒考慮了，何況她的心思都不在孩子的爹身上。


  「小娃兒還在哭，估計餓了。」


  青葙說著將孩子放在榻上，然後就要解衣服的扣子，手一頓才意識到莫城還在屋裡，她蹙了下眉頭，側頭看他，「你出去。」


  莫城抿唇不語，他不願意出去，他好想呆在這裡好不好？

  早知道會被趕，他早點告訴她就好了，只是現在她在坐月子，棠兮茉又不在，怕她情緒波動大影響心情，他更加不能說了。


  「快點出去啊，我要給小娃兒餵奶。」


  莫城聽罷，視線從她臉上落在她胸前，鼓著呢。


  「你看哪裡？」青葙有點被他眼神調戲的感覺，推著他將他推到門口，孩子還在哭，莫城不得不出去。


  只是在他打開房門之前，忽然轉身，低頭在青葙唇上快速親了一口，「照顧好孩子。」


  然後房門一開一合，他出去了。


  突然心跳到了嗓子上，只是他，為什麼親她？青葙愣怔了下，不過很快就被孩子的哭聲吸引過去，急忙到榻上去給孩子餵奶去了。


  出了青葙院子的莫城，剛好遇到前來的白鶯，郡主府都是自己人，所以他們對話都沒有避嫌。


  莫城：「青葙情緒不高，有沒有王妃的消息？」


  白鶯搖搖頭，「暫時沒有，我倒是得到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王爺要恢復公孫畫意的位份。」


  說到后一句，白鶯是憤恨的，棠兮茉才走一個月，現在人還沒找到，這公孫畫意就變成瀝王府的女主人了。


  雖然前段時間她才知道瀝王就是魔殺教的魔王，只是白鶯的心更多地是向著棠兮茉的。


  「這些都是王爺的私事，我們管不了那麼多，目前最重要的是把王妃找回來。」莫城想了一下，繼續道，「白鶯，如果可以，在青葙面前多提提我。」


  莫城說完就走出郡主府，百里沉楓發密語找他了，莫城此時必須前往瀝王府。


  「自己不會說啊，堂堂魔兵首領竟然這麼扭捏。」白鶯嘀咕了句，然後去找青葙。


  ***

  棠兮茉消失的第二個月。


  靈藥宮，天雪閣的院子里，一張精緻的紫色大床放在院子的中間，四根金色的細柱子支撐著淡紫色的帷幔。


  天雪閣依舊白雪皚皚，天上還是飄著小小的雪花，落在帷幔上時，四個守著大床的靈藥宮女弟子就會輕輕抖動帷幔，讓帷幔上的雪花落地。


  「今日天雪可有醒來的跡象？」善真大師從雕花的圓形拱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小白。


  四個弟子彎腰一同俯首，齊聲道：「師傅，未有醒來跡象。」


  善真大師微嘆了口氣，看向大床中間躺著的棠兮茉，她恬靜的樣子，彷彿睡著了一般，可是善真大師知道，她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印小白將她從瀝王府帶回來的時候，已經吐了不少血，而她的脈搏也非常微弱。藍殤之痛不是一般的毒藥，此毒是靈藥宮所產，自然也只有靈藥宮的人能解。


  但是它的不一般還在於，藍殤之痛會因個人體質的不同而體現不同的毒發程度。


  百里沉楓年少時身中多種奇毒不假，只是都以為他身上的藍殤之痛也是那時候得的，而事實上藍殤之痛是龍瀝風自己選擇轉世為人的代價之一。


  自他出生之日起，便潛伏在他的體內。


  如果他在人世找不到棠兮茉替他解毒，潛伏的藍殤之痛會隨著年歲的延長而越來越嚴重，代價就是：生命提前結束。


  藍殤之痛潛伏了二十年，如果百里沉楓體內的魔性因子沒有同時發作，棠兮茉不會受到這麼重的傷害。


  為了找到印天雪的轉世，當年龍瀝風天命未盡時選擇強行干預自己的輪迴之路，除了藍殤之痛的潛伏，還有他必須對自己的記憶進行封鎖。


  但是他在封鎖記憶的時候留了私心，捨不得將全部記憶抹去，留住了和印天雪的一些過往，也是為了日後可以想起所有記憶。


  這樣是違抗天理的，但執著的龍瀝風，還是對抗了天理，於是他入了魔。


  最終藍殤之痛與魔性因子在百里沉楓體內共存，自然也增強了藍殤之痛的毒性。


  「師傅，天雪這樣如何是好？」小白也非常擔心，眉心不展。


  棠兮茉剛回到靈藥宮時，一邊吐血一邊告訴他，她已經寫好了藍殤之痛的解毒方法，讓他們照做就好，可是這都兩個月過去了，她還是躺著沒有起色。


  何況在靈藥宮，除了棠兮茉會解藍殤之痛，善真大師才是最懂的人，連他師傅都在嘆氣，那是非常棘手的。


  「師傅，如果龍瀝風當年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還會不會在封鎖記憶的時候強制留了私心導致入魔？」


  善真大師抓起棠兮茉的進行號脈，少頃將她手放回雪白色的被子里，「世間百事沒有如果，卻有因果，為師這一次不干預，是不是對的？」


  小白也不知，自然無法回答。


  「現在瀝王府那邊是什麼情況？」


  「都在找天雪。」小白頓了下，又道，「師傅，是否需要給太傅府留個信？」


  小白考慮的是棠成淵和明陽初雨作為棠兮茉的父母，他不想他們兩個太過憂愁，據他所知，明陽初雨情緒非常低迷，已經生病有些時日了。


  「如果留信，不管留給誰，那就真的干預了，順其自然吧，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


  「是。」小白看著已經走遠的善真大師，又看了看依舊昏迷的棠兮茉，心想，唯有等待了。


  ***

  六月初，無憂城一切看似平靜，只是許多事情在悄悄地變化著。


  公孫畫意借口回丞相府看望父母，卻溜進了丞相府隔壁的民房地室里，孫必士和李難容已經在裡面等她了。


  「畫意，怎麼樣，這個月王爺對你如何？」李難容一臉笑容，她看到了公孫畫意臉上的微笑，想必結果是好的。


  「娘，還行，不那麼抗拒我的接近了。」對公孫畫意來說，沒有棠兮茉在兩個多月裡面，簡直就是她人生的春天。


  雖然百里沉楓對她沒有什麼笑容，也不會主動找她，但是她每次去見他，他都沒有趕她走，而且王府的賬目都給她管了。


  這是王府女主人才有的權力，這樣的百里沉楓，比棠兮茉出現之前對她還要縱容。


  更難得的是，她昨日咳了兩聲，他還問了她是不是身體不適，然後讓官恩仇替她把脈，他開始關心她了！

  孫必士雖然看不到公孫畫意的笑，但是他聽得出她語氣里的喜悅，於是就在一旁哈哈的笑起來，「我說過，他一定會愛上你的，乖女兒，你現在是不是相信我了？」


  孫必士口中的「乖女兒」，公孫畫意心底是抗拒的，不過看在他替她挽回百里沉楓的份上，她還是輕聲嗯了一聲。


  只是她還是有點擔心，「對了，他以後都會對我好嗎？會不會突然變卦？他到現在還在找棠兮茉。」


  這是公孫畫意不明白的地方，百里沉楓表面上看和以前那個冷冰冰的王爺沒什麼區別，但是暗地裡還是派了大量的人手四處搜尋棠兮茉。


  據她留在王府的心腹彙報，那個炎燚派的人似乎還去到了其他國家去找人。


  「畫意，他的意識里，已經接受了你是他愛的人，目前你還不用太擔心。」


  公孫畫意蹙了下眉，「目前？那就是說以後還會變卦？」


  李難容也跟著急，過來扯了扯孫必士的衣服，「你快想想辦法，怎麼樣才能讓瀝王永遠只愛畫意一個人？」


  「別急，辦法自然是有。」孫必士從衣服里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公孫畫意，「把這個給百里沉楓吃了。」


  「這是什麼？」公孫畫意看到盒子里是兩顆黑色的藥丸。


  孫必士邪笑：「一對痴情蠱。」


  「痴情蠱？這裡有兩顆，是我和他一人一顆嗎？」公孫畫意心裡很激動。


  「哈哈，乖女兒果然聰明！」


  李難容雙手合十，興奮道：「太好了，畫意，這就要看你的了。」


  「爹，謝謝你。」公孫畫意臉上掛滿了勢在必得的自信與喜悅，彷彿百里沉楓已經是她的了，對於以往不屑一顧的孫必士都喊出了「爹」字。


  公孫畫意離開地下室時，孫必士還告誡了她，他讓她點的熏香不能停，還有在百里沉楓睡著的時候對他實施「替換攝心術」。


  這樣百里沉楓毒發那一晚的記憶，棠兮茉的印象就會變成公孫畫意的印象。


  他只會記得，是公孫畫意替他解了毒，而棠兮茉，真的是她不告而別。


  在這種前提下，百里沉楓不會對公孫畫意做絕，從目前恢復她的位份就知道，而且有了這個前提，他對她也會放下戒心。


  只要吃下那無葯可解的痴情蠱，百里沉楓不管以前愛誰，他最終只會認定痴情蠱的另一方，至死方休。


  ***

  瀝王府，書房。


  裡面依舊是窗戶緊閉的一片黑暗，氣氛陰森而詭異。


  從四月初八到今日六月十五，整整兩個多月過去，百里沉楓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裡度過。


  而這兩個月的五月初七和六月初七，他的藍殤之痛再也沒有複發了，反而是公孫畫意毒發，官恩仇沿用之前棠兮茉留下的方子替她緩解痛楚。


  只是棠兮茉不在，官恩仇是無法徹底解毒的。


  也是因為這個，百里沉楓不會趕公孫畫意走，也相信了她的話。


  炎燚主動推門進來，他已經習慣了瀝王不會開口讓他進來，但是炎燚知道，瀝王是在等他彙報的。


  「爺，王妃暫無消息.……」炎燚重複著昨日的內容。


  「琊西國那邊……拓跋元瓚是否有隱瞞？」靜了良久，百里沉楓開口問。


  他一直認為棠兮茉腦海里夢境里的那個男人就是拓跋元瓚，這也是棠兮茉曾經在他面前承認過的。


  他不會懷疑。


  而另一個事實是，拓跋元瓚愛棠兮茉。


  想到這，百里沉楓不由得握緊拳頭，心尖倏然一疼，他在害怕。


  如果棠兮茉真的主動離開他，那拓跋元瓚會不會將她藏起來，以拓跋元瓚的能力，百里沉楓要找到棠兮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個拓跋元瓚也在找王妃，而且他們的人也找到東靈來了。」炎燚據實說道，這樣也就回答了棠兮茉不在拓跋元瓚手上。


  稍後頓了一下，炎燚繼續：「今日朝廷那邊有消息來，花寒國近兩個月積極操練軍隊，而且他們和蠻族聯盟了，據探子提供的跡象，他們似乎要出兵攻打東靈。」


  百里沉楓沒有出聲，炎燚就把梵帝的意思說了，「皇上已經下旨，讓遠疆地區的護國軍和惜月山的護國軍都準備出戰，遠疆地區的護國軍被調到惜月山集合，目前他們已經動身啟程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