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我只在乎你在不在我身邊

  「回皇後娘娘，若皇上和皇後娘娘一起用膳，歷來都是四十九個菜式的。」


  小公公繼續說著，見到百里沉楓走來，又道了一聲「皇上」，然後退到他身後跟著。


  滿滿一桌子的佳肴飄著香氣，而且三分之二都是肉類，棠兮茉忽然就想起了小涼村和山狗村，這兩個地方離無憂城並不遠，可是都窮著呢。


  這讓她怎麼安心吃得下？

  「茉兒？」百里沉楓已經坐在了上位，小公公也準備替他布菜。


  棠兮茉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沉楓，這麼多菜兩個人根本吃不完。」


  百里沉楓挑了下劍眉，「那如何是好，膳食已經上了桌？」


  「今天可以賞一些給下人們，下一頓就讓他們少做一點，哦不，應該說只做三個四就夠了。」


  棠兮茉這話聽得一旁的小公公目瞪口呆，而百里沉楓點頭，「好，聽你的。」


  「這樣不會委屈你吧？」讓他這個一國之君跟普通人家一樣用膳，棠兮茉不確定他是否真心愿意。


  「不委屈，只要茉兒陪我用膳就好。」百里沉楓嘴角露出了一絲淺笑，他的確沒有異議。


  這樣還差不多，棠兮茉聽著滿意了，就讓人撤掉了四十個菜，全部賞了下去。鑒於是第一次減掉菜式，棠兮茉還是留下了九個菜，免得他不習慣。


  棠兮茉在一旁指點的時候，百里沉楓始終笑著，直到桌上空了一大半，他才認真道：「茉兒，我想吃你……」


  棠兮茉手速很快，立刻夾了一塊咕嚕肉塞進他嘴裡！


  百里沉楓被她的速度嚇了一跳，愣了一下才把嘴裡的肉吃進去。


  「茉兒，我剛剛想說的是，我想吃你面前的那道蒸魚。」


  「你怎麼知道我面前有蒸魚？」棠兮茉睨著他，這人剛剛說話的語氣明明是在調戲她。


  「我猜的。」今晚百里沉楓真的心情很好，只是此刻炎燚來了。


  進來時看到百里沉楓和顏悅色的樣子他也是不忍心打擾，可是事態有點緊急，匆匆行禮后直言：「皇上，前太傅的母親在龍清宮外持剪刀欲自刎。」


  棠兮茉即刻反應過來，這前太傅的母親說的就是她祖母曹氏，「她竟然還沒離開，她是不是要見我？」


  炎燚皺起眉頭回答：「回皇後娘娘，她說讓你答應她的條件，要不然就死在這裡，鑒於她的身份，侍衛們不敢亂動。」


  怎麼會有這麼難纏的老人，棠兮茉一陣無語，她在想是不是要跟她爹爹商量一下怎麼處理才好。


  「皇上，皇後娘娘，卑職斗膽提個建議，要不將那老夫人點穴，然後讓人把她帶回去她的住處？」


  棠兮茉覺得炎燚這樣處理也可以，只是百里沉楓隨即出聲，他持不同意見，「治標不治本，此法不能讓其死心，也無法讓其永久安分守己。」


  「那你說怎麼辦？」棠兮茉問他。


  百里沉楓把臉轉向她，握住她的手，「茉兒，暫時答應她的條件，並且告知兩天後給她結果。」


  「好，我相信你。」沒有任何思考，棠兮茉堅定地說，然後下一刻，就隨炎燚走出龍清宮，去見曹氏。


  百里沉楓第一次意識到，被人信任原來如此之好，也更加清楚明白到，自己之前是有多混蛋！


  所以現在才會如此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上！

  茉兒，是他的。


  這種成就感，勝過一切。


  龍清宮外，被眾侍衛圍著的曹氏，手持尖銳的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處，見到棠兮茉出來時，不僅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用力，彷彿下一刻刀尖就會刺進去。


  「祖母，你先放下剪刀。」棠兮茉一邊走來一邊說道。


  「茉茉，你答應祖母的條件，要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曹氏字字發狠，她知道棠兮茉會顧及棠成淵這層關係的。


  棠兮茉嘆了口氣，沉默了一下，在曹氏看來，她在考慮。


  「好，我答應你，那你可以鬆手了。」


  「真的？」曹氏半信半疑。


  「我答應你盡量勸說皇上，不過皇上的脾氣可不好，不是一時半刻就會同意，所以祖母先回去等消息，我兩天後給你結果。」


  棠兮茉說得很認真，曹氏稍微安心，也就把剪刀扔下了。


  第二天，東靈的皇榜公布了一條消息，說民間曾有貧苦百姓有恩於天雪皇后，皇上特令全國免稅一年，並開倉救濟全國入不敷出的上千條山村。


  而救濟的事情就由皓南王負責，皓南王即前七皇子百裡子皓。


  收到此消息最興奮的，莫過於永安街大宅裡頭的棠雲菲，鑒於她祖母已經告訴她，讓她安心等著做貴妃娘娘，她也就不擔心自己的未來，可她還是心心念著百裡子皓，想趁入宮之前再見他一面，也算了卻心中念想。


  開倉救濟各山村的村民，那皓南王必定會親臨到各村落，棠雲菲打探到百裡子皓的行程，便一路隨之。


  百裡子皓的第一站是小涼村，據說棠兮茉就是得了小涼村的幫助，固然就先從這裡開始救濟。


  這村落的確落後，人也不多，一個早上就發完了米糧，百裡子皓走在救濟隊伍的最後面，此時棠雲菲就從身後叫住了他。


  「王爺。」棠雲菲聲音有點羞澀。


  百裡子皓回頭，他示意前方的隊伍先行離開后，才問：「何事？」


  此時四下無人，棠雲菲走近他一點，依然細聲細語：「多日不見，王爺可好？」


  的確多日不見。


  在梵帝自動承認當年篡改先帝傳位聖旨時，百裡子皓墮落了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裡，棠雲菲就自動貼過來了。


  於當時的百裡子皓而言，是誰無所謂，能陪他玩就好。


  百裡子皓在永安街是有私宅的，當時棠雲菲經常偷偷入他的宅子，與他一起沉淪**。


  此時棠雲菲有點難過，她大膽地將百裡子皓擁住，怕以後不能抱他。


  「子皓，你不喜歡我了嗎？」


  棠雲菲一改稱呼，她想私底下還是和以前一樣，她喜歡他在榻上的野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冷漠。


  「雲菲，如果你願意，本王可以讓你入府當侍妾。」


  百裡子皓不喜歡她，但是鑒於當初破了她身，給她個位置還是可以的。


  「侍妾？」


  棠雲菲一臉嫌棄，她祖母告訴她的，她可是要進宮當貴妃娘娘的人啊，怎麼到了百裡子皓這裡就只能當個侍妾？

  「你是前太傅庶出之女，這當妃子，於理不合。」百裡子皓忍著耐心解釋。


  棠雲菲生氣道：「什麼於理不合，只要你同意，正妃都是可以的！」


  看著如此跋扈的棠雲菲，百裡子皓皺了眉頭，打破戒律的確可以，只是他也不願意讓棠雲菲當正妃。


  「子皓，我那麼愛你，你當初不也說愛我的嗎？何況我們以前那麼好，如果你願意給我正妃位置，我就拒絕去當貴妃娘娘！」


  棠雲菲看著百裡子皓說，她還是喜歡百裡子皓多一點。


  「你說什麼？你拒絕當貴妃娘娘？」百裡子皓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一臉不可置信。


  「當然啦，我祖母已經幫我求得貴妃之位，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讓我當王妃？」


  看著沾沾自喜的棠雲菲，百裡子皓扶額，當初他怎麼就跟這沒腦子的女人混到一起？

  此時棠雲菲還想說什麼時，突然被一道聲音截住，「雲菲，你！」


  棠雲菲心驚回頭，是她祖母！


  曹氏是被黑衣人抓來這裡的，藏在不遠處的草堆後面，一直動彈不得，就在剛剛，黑衣人才解了她啞穴。


  「祖母，你怎麼在這裡？」棠雲菲心虛，雙眼瞥了一眼一旁的百裡子皓。


  百裡子皓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他那個皇叔，怎麼可能會同意棠雲菲做貴妃，別說是棠雲菲，除了棠兮茉的任何人都不可能。


  「老婦見過皓南王！」


  曹氏還記得行禮，剛才棠雲菲和皓南王的對話，她可是聽得一字不漏，原來她疼著的棠雲菲早就和皓南王暗度陳倉。


  如今棠雲菲是進不了宮的了，要是能入皓南王府也算是極好的了。


  「棠老夫人不必多禮，只是本王還有事，恕不奉陪。」


  「子皓，等等，我……」


  「王爺，請留步！」


  棠雲菲和曹氏同時開口，百裡子皓頓住，但他沒有回過身。


  「如果想入皓南王府，明天自個兒在後門等著，本王先說明，只能是侍妾。」


  百裡子皓說完勁自離開，他也沒閑工夫去理會了，何況當初是棠雲菲自個兒貼上來的，如今這樣，他也算仁至義盡。


  曹氏一路氣回到永安街大宅，把棠雲菲訓斥了一番，可是事已至此，她也沒辦法，棠雲菲已不是黃花閨女，除了入皓南王府當妾也沒有更好的去處了。


  曹氏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棠雲芳身上，苦口婆心地讓她謹言慎行，棠雲芳自是點頭答應著。


  炎燚當天傍晚就把這事彙報給百里沉楓，棠兮茉在一旁聽著，她完全沒想到棠雲菲這麼大膽。


  如此一來，她祖母曹氏就不敢再要求她讓棠雲菲進宮了，只是棠雲芳，她很好奇百里沉楓會怎麼處理。


  「沉楓，莫不成，棠雲芳也有對象？」她是這麼懷疑的。


  百里沉楓勾唇一笑，「茉兒難道不知，所有女子進入後宮，是需要先過嬤嬤們還有醫師那一關？」


  「這有什麼關係？」


  棠兮茉這問題在第二天就得到了答案。


  棠雲芳一路順暢地入了皇宮，曹氏也算是安了心，也相信了棠兮茉的確是幫她了。


  只是棠雲芳暫時還不能進入後宮，顯示一群嬤嬤對她進行身體檢查，自然是查她是否處子，以及身上是否有傷之類。


  等過了這一關時候，就輪到宮裡的女醫，女醫看的是她的體質。


  這一天下午，棠雲芳被送回了永安街大宅。


  遣送回來的原因是：棠雲芳體質極陰極寒，不符合當妃子的標準，不適宜生育，還會給皇上帶來災難。


  曹氏氣得差點吐血，而棠雲芳和其母親庄姨娘只能在屋裡亂髮一通脾氣，過後也只能就此罷休。


  這樣就解決了棠雲芳和棠雲菲的問題，完全沒有使用武力，棠兮茉也無須愧對她爹爹，而且一勞永逸。


  夜裡，龍清宮寢殿。


  棠兮茉替百里沉楓的眼睛用藥，一圈白布綁在他的雙目之上，「這葯先敷一個晚上，明天再拆下來換掉。」


  「好。」百里沉楓唇角帶笑。


  「就那麼高興，萬一治不好呢？」


  百里沉楓緩緩說道：「我只在乎你在不在我身邊。」


  「可是我不想你老是看不見，洗個澡都要我幫你！」棠兮茉這話有點嬌嗔，其實她也不是不願意，只是屋裡亮著，幫他穿衣服還是有點尷尬。


  「茉兒，又不是沒見過。」百里沉楓總是理所當然。


  「等你看得見了，我等來你服侍我！」


  棠兮茉這話深得百里沉楓的心意，「好，到時好了，讓我服侍你沐浴更衣。」


  「.……」棠兮茉掉坑裡，嚴肅道，「別亂動。」


  門外，炎燚聽著百里沉楓和棠兮茉的對話，勁自搖著頭，他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的節奏。


  突然發現有動靜，炎燚暗喊一聲，「誰？」


  「是我。」白鶯的聲音。


  「你這個老女人，走路沒聲音的？」炎燚咬牙。


  白鶯火氣蹭地漲起來：「你說誰老女人？」


  「聽說你有二十歲了，不是老女人是什麼，人家女子十五歲都生孩子了！」


  炎燚不知道觸及了白鶯的底線！

  「混蛋的六把火，找打！」


  白鶯頓時喊出了守在龍清宮的所有魔兵，全部把炎燚給圍了起來，「給我抓住他，每人給他一拳！」


  「喂喂喂，別衝動！」炎燚感覺大禍臨頭。


  這白鶯叫得動魔兵，他可是叫不動的，而且龍清宮的魔兵有三十個，他一個人完全招架不住。


  「白鶯，白姑娘，白大小姐，我錯了還不行嗎，讓他們別過來——」炎燚的聲音頓時被一陣亂拳的聲音淹沒。


  「別打了，白鶯，我是喜歡你！」突然炎燚大喊一聲。


  此時，全場三十個魔兵頓時停手，並且退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