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有陽光的清晨,美好
「你的病必須要那味葯。」
「晚幾天再去吧,一兩天不」吃也沒關係的,你手臂上還有燙傷呢,我擔心。
「柳飛揚,治病不是兒戲,延誤不得!」
「……」看這小臉兒嚴肅的。柳飛揚拉過孤蘇嫣落,叮囑道:「要去也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不準受傷。」
孤蘇嫣落:「嗯。」
竹院門口,柳飛揚看著孤蘇嫣落的背影消失在竹林小徑的深處。
柳飛揚來到竹屋旁邊的菜園,青菜和白菜都長的很好,蘿蔔也有碗大。柳飛揚在一株白菜前蹲下來,按了按,包的還挺緊實的。想到孤蘇嫣落昨天換下來的那身衣服,柳飛揚又回到房間,把它們都拿出來,開始洗。看見袖子上被荊棘勾破的地方,柳飛揚的心裡被東西塞的滿滿的。
柳飛揚來到寺里,在一個小師傅的帶領下,走進孤蘇嫣落口中的藏書閣。還真是應有盡有,除了孤蘇嫣落說的兵器譜、武功秘籍和醫書外,還有名人傳記。
小僧:「駙馬,你想看什麼書,小僧給你拿。」
柳飛揚:「公主平時都看什麼書?」
小僧:「都會看,不過看的比較多的是醫書。」
那個傻姑娘還真是喜歡看醫書呢。
看著書架上的書,琳琅滿目的,柳飛揚轉了一圈也不知道自己看什麼,最後什麼都沒看就走了。
傍晚時分,孤蘇嫣落的身影出現在小徑上,柳飛揚上前,接過她背上的竹簍,看著裡面的藥草,問道:「明天不用再去了吧?」
孤蘇嫣落:「嗯。」看見晾在院子里的衣服,那是她昨天穿的。他居然給她洗了。
柳飛揚:「李全回來了。蘋果和酒都放在廚房了。」
孤蘇嫣落:「嗯。」
柳飛揚:「肚子餓了吧?走,吃飯去。」
李全想的很周到,除了買齊孤蘇嫣落交待的那些東西外,還特地去一次將軍府,把柳唯青幫忙準備的東西一併帶了過來。
吃過飯,柳飛揚負責收拾,孤蘇嫣落負責熬藥。
收拾完畢,二人一起來到院子里。
孤蘇嫣落望著皎潔的月光,道:「柳飛揚,等你病好以後你就回去吧,至於你和我之間的這段賜婚我會向父皇請旨解除,所有後果由我承擔,和你和將軍府都無關。」
柳飛揚:「孤蘇嫣落,誰要和你解除關係了!」
柳飛揚:「是因為代修寒?」
柳飛揚:「孤蘇嫣落,我在問你話,是不是因為代修寒?!」
孤蘇嫣落:「不是。」
柳飛揚:「那是為什麼!」
柳飛揚:「孤蘇嫣落!看著我!告訴我!給我一個理由!」
柳飛揚:「孤蘇嫣落!」
孤蘇嫣落越過柳飛揚,回了房間。
夜已深沉,可是兩個房間里的蠟燭都還亮著。
孤蘇嫣落坐在桌前,心不在焉的看著醫書。
柳飛揚站在窗前,想著孤蘇嫣落的話。
困意襲來,孤蘇嫣落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走出屋子,來到院后的菜園邊。
李全拿著禪杖,從竹林中走出,向孤蘇嫣落行禮道:「公主。」。
孤蘇嫣落:「你這會兒不是應該在休息嗎?」
李全:「屬下擔心你。」
孤蘇嫣落:「沒什麼好擔心的,十多年都已經熬過來了。」
李全:「可是……」
孤蘇嫣落:「去休息吧。」
李全:「公主,你……」
孤蘇嫣落:「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李全:「你的傷好了嗎?」
孤蘇嫣落望著夜空,沒有再說話。
李全跪下,重發當年的誓言,道:「李全在此發誓,此」
孤蘇嫣落:「李全,生老病死是每個人的定數,我當初救你,不是為了要你拿命來報答我的。我死了以後,你就去過你原來的生活吧。」
李全:「公主……」
孤蘇嫣落:「夜深了,你去休息吧。」
李全沉重的轉身,消失在竹林里。
竹梢上,一身白衣,戴著面紗的范蔓青看著站在那裡孤蘇嫣落,把她和李全的對話聽了一個完整,問道:「還是沒有找到嗎?」
花非謝沉重的搖頭。
范蔓青雙拳緊握。
「誰!」孤蘇嫣落在踏雪尋梅后,落在竹梢上,看著面前的白衣女人。月色雖明亮,但白衣女人戴了面紗,孤蘇嫣落看不清她的容貌,卻從她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莫名的熟悉感。
范蔓青轉身,施展輕功,離開了。
踏雪尋梅!
孤蘇嫣落認出了白衣女人的武功,欲追,花非謝扇子一開,攔在孤蘇嫣落面前。孤蘇嫣落雙手一伸,戴了寒絲手套的手直攻而去。花非謝無意和孤蘇嫣落過招,虛晃一招便要脫身,卻不料孤蘇嫣落突然下令,「今天誰護法!拿下他!」八個護法相繼落在竹梢上,將他包圍了起來。
孤蘇嫣落看向白衣女子消失的方向,不過眨眼的時間就沒了蹤影。孤蘇嫣落轉頭,看向白衣男人,飛身後退。
八個護法同時出手。
柳飛揚聞得打鬥之聲,跑出房間,向聲音的來源處望去。只見孤蘇嫣落背負著雙手,立於竹梢上。在她面前,有一群人在打鬥,其中一個穿著白衣。
白衣男人的武功很高,八大護法雖能不敗於他,可短時間內也拿不下他。孤蘇嫣落取下頭上的簪子,將內力貫注於簪子之上,對著白衣男人一拋。
「餘音繞梁」中,八大護法急急躍開。
孤蘇嫣落腳踩逍遙步,人緊隨簪子而走,眨眼就到了白衣男人面前,直逼白衣男人的面門。
花非謝料不到孤蘇嫣落會出手,是以在看見簪子的那一剎那就急用扇子護面。簪子在扇子前停下,「餘音繞梁」不絕於耳,「嗡嗡」作響,孤蘇嫣落雖前進不得,可花非謝也避不了。不多時,花非謝腳下的竹子開始搖晃。花非謝將內力一收,避開簪子,承受下孤蘇嫣落這一掌,施展輕功,幾個起躍后,消失在月色里。
孤蘇嫣落欲追,湧上喉嚨的腥甜阻止了她。
葯池又恢復了之前的安靜。
「呃噗……」
花非謝落在范蔓青身邊,擦過嘴角,看著手心裡的血,「這丫頭到底像誰啊?十六歲的年紀,武功就高的出奇。」他早在皇宮的時候就已經領教過了,要不是她今天有傷在身,他這條命就沒了。饒是如此,她這一掌也夠他靜養一個月的了。
范蔓青看著花非謝,遞給他一粒葯。
花非謝服下藥,追上范蔓青,和她一起離開了。
「嫣落……」
孤蘇嫣落看見院子里的柳飛揚,施展輕功,躍下竹梢,落在院中。
八大護法跪在孤蘇嫣落面前,齊聲道:「公主,屬下無能!」
孤蘇嫣落:「這怪不得你們。你們辛苦了。」
八大護法施展輕功,消失在竹林里。
孤蘇嫣落:「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柳飛揚:「你不也沒睡嗎?」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孤蘇嫣落這會兒看上去很虛弱。頭髮散了,凌亂的批散著,在月色的襯托下,更顯蒼白了。
孤蘇嫣落:「時候不早了,去休」
柳飛揚截斷孤蘇嫣落的話,把她擁進懷中,說道:「不要和我解除關係。」
孤蘇嫣落被柳飛揚的這一抱抱的快要透不過氣來,原本被她卡在喉嚨上的腥甜也湧進了口中。
柳飛揚:「我不是代修寒,我沒有他那樣健康的身體,沒有他那樣的本事,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忘記他,但是嫣落,我會全力」
孤蘇嫣落:「呃噗~」
柳飛揚被孤蘇嫣落嚇倒了,急呼道:「嫣落,你怎麼了?嫣落……」
孤蘇嫣落擦過嘴角,說道:「別擔心,我沒事,舊傷罷了,休息幾天就行了。」
柳飛揚:「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你都吐血了,臉色還這麼蒼白。告訴我,是不是那天,是不是被那些人傷的?」
孤蘇嫣落搖頭。
柳飛揚:「先進屋。」
柳飛揚抱起孤蘇嫣落,大步回了房間。
孤蘇嫣落掙扎過,失敗了。
柳飛揚把孤蘇嫣落放在床上,出去了。回來時,端著一盆熱水。柳飛揚來到床邊,幫孤蘇嫣落把嘴角的血擦乾淨,接著又給她倒了水,要她漱口。
孤蘇嫣落要自己來,但柳飛揚不答應。
柳飛揚:「孤蘇嫣落,我警告你,不準再說和我解除關係的話,這輩子都不行!聽見沒有?!這輩子都不可以!」
孤蘇嫣落:「……」
沒有聽見孤蘇嫣落的回答,柳飛揚怒問道:「孤蘇嫣落,我在問你話,聽見沒有?!」
孤蘇嫣落:「可是」
柳飛揚:「沒有可是!」
孤蘇嫣落看著柳飛揚良久,終究還是在他的視線下點了頭。
柳飛揚終於聽到滿意的答案,低頭就噘住了這兩片嫣紅的唇瓣。它們今天晚上說的話氣到他了,必須受罰!
孤蘇嫣落瞪大眼睛。
這個吻很長,從懲罰到溫柔,直到孤蘇嫣落快要呼吸不過來,柳飛揚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看著這兩片因為他的吻而更加嫣紅的唇瓣,柳飛揚又懲罰式的咬了下去。
「嗯~」
孤蘇嫣落吃疼,眼淚都出來了。
柳飛揚氣息不穩的看著孤蘇嫣落那眼淚汪汪的委屈樣,板著臉,警告道:「你身上還有傷,今天就先放過你!」說完又在剛剛被他咬過的地方輕啄了一下,看著她紅如蘋果的臉蛋,不忘在她的鼻子上一刮。
孤蘇嫣落不滿了,咬她就算了,還刮她鼻子。
柳飛揚:「現在可以告訴我你這傷是怎麼回事了吧?」
孤蘇嫣落告訴了柳飛揚實情。
柳飛揚:「孤蘇嫣落,你這個傻姑娘。」
孤蘇嫣落靠在柳飛揚懷中,第一次回擁住了他。柳飛揚太瘦了,腰上都沒肉。
許久之後,柳飛揚放開孤蘇嫣落,幫她脫去鞋子,扶著她躺下,幫她蓋好被子,心疼的說道:「好了,睡吧,早飯我來做。」
孤蘇嫣落的確是困了,分不清是因為內傷的緣故,還是因為這兩天一直都在上山採藥,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柳飛揚就在身邊的緣故,不多時便睡著了。
晨霧裡,炊煙緩緩升起,柳飛揚坐在草凳上,看著火。灶台上,木頭做成的蓋子下是他已經燉了將近兩個時辰的豬骨湯。
第一縷陽光照進竹屋。
「吱呀~」
孤蘇嫣落從開門聲中醒來,睜眼望去,見是柳飛揚從外面進來,身上還是穿著昨天的那身衣服,只是頭上頂著幾根稻草,左嘴角處黑黑的。
柳飛揚:「醒了?」
孤蘇嫣落愣愣的點頭。
柳飛揚:「肚子餓了吧?我燉了豬骨湯,起來喝點了再休息。」
原來他是在燉湯啊?難怪這臉花會成這樣。
柳飛揚扶著孤蘇嫣落坐起來,幫她穿好鞋子,又扶著她在鏡子前坐下,然後拿過妝台上的梳子,開始幫她梳頭。
孤蘇嫣落從鏡子里看著柳飛揚,想不到他竟然會梳頭。
柳飛揚幫孤蘇嫣落把頭髮梳好后,把梳子放在妝台上,看著她,笑著說道:「我娘以前教過我,不過我手笨,只學會了簡單的。」
就像柳飛揚說的,的確挺簡單的。耳朵兩側的頭髮被他挽成一個單螺,用一支釵子固定在頭頂上,剩下的頭髮則是被他用一條青色絲帶束著,垂在背上。
柳飛揚扶起孤蘇嫣落,看著她,道:「我的公主不管怎麼看都好看。」
孤蘇嫣落看見柳飛揚頭上的稻草,幫他拿掉,道:「去把你的臉洗了。」
柳飛揚看向鏡子,這才注意到他的臉居然是花的。把孤蘇嫣落往懷中一圈,板著一張臉,佯裝生氣的問道:「說,你剛剛是不是在心裡偷偷的笑我了?」
孤蘇嫣落搖頭,誠實地說道:「沒有。」
柳飛揚:「我不信。」
孤蘇嫣落再次誠實的說道:「真沒有。」
柳飛揚抬手就在孤蘇嫣落的胳肢窩裡一捏,說道:「我不信!你肯定有!孤蘇嫣落,你最好從實招來。說!到底有沒有!」
孤蘇嫣落:「沒,好癢~」
癢?癢就對了。柳飛揚唇角一勾,又撓了起來。
孤蘇嫣落一邊笑,一邊躲,一邊求饒道:「別撓了,好癢,好哈哈,柳飛揚別撓了,沒有,別,我真沒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