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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節 姬帆

  老人一見陸天雪沒有放棄,甚至還抓向孤蘇嫣落的斗笠,「哼」聲中,手中竹筷飛出,直向陸天雪的手而去,「我說陸天雪,你到底有完沒完了?今天早上那一架你還沒認清事實?你別怪我沒提醒你,女娃娃是手下留情了的。」

  陸天雪收手,避開。

  竹筷嵌進柱子,牛肉掛在筷子上,盪了幾下。

  老人:「浪費我一片牛肉。」

  孤蘇嫣落看著老人。這樣的武功還會被陸天雪搶去包袱?

  陸天雪臉色難看到極點,眯著一雙眼睛,看著這個多事的老頭兒,冷冷的問道:「你是誰!」要不是這個老頭兒多管閑事,她剛剛就揭下孤蘇嫣落的斗笠了。

  敢管她的閑事,活膩了!

  找死!

  「阿香姐你看,陸天雪那個老賊婆又再欺負人了。我聽說她這三天時間就接了十九個白衣女子的面紗,現在又打那位姑娘的主意,你說她這到底是在找誰啊?」樓梯上,十二金釵下來,露在面紗外的眼睛里全是對陸天雪的嘲笑。

  「非雪,不得無禮,聖女沒在,闖了禍,可沒人幫你。」阿香提醒道。

  「是。」非雪非常乖巧的配合。

  「不過,阿香姐,護法到底什麼時候才過來啊?說好了在這裡匯合的,我們都到了,他怎麼還沒到啊?你說護法這是不是又被聖女教訓了啊?」下一刻,非雪又問道,還不忘對花非謝揶揄一翻。

  「非雪,我看你是皮癢了是不是?連我都敢涮。」說話間,花非謝搖著扇子,從外面進來,笑看著站在樓梯上的非雪。

  「護法,非雪哪兒敢啊?」

  花非謝扇子一合,在非雪頭上一敲,挑眉,問:「我看你們幾個膽子大的很,這世上還有你們幾個不敢的?」

  非雪吐舌。

  老人見大堂越來越熱鬧,理都沒理陸天雪,拉過孤蘇嫣落,重又把她摁回到座位上,還不樂意的說道:「哎我說女娃娃,你給我坐回來,咱們不理她就是,她就一瘋子,你要是走了,這小夥子也要走,我辛辛苦苦的等了你們半天,別連個陪我吃飯的人都沒有啊。」

  花非謝朝著孤蘇嫣落的座位處走來,搖著扇子,問道:「這位姑娘,沒座了,我可以坐這裡嗎?」

  說是問,卻沒等孤蘇嫣落同意,就徑自在孤蘇嫣落旁邊坐下來,還對小二吩咐道,讓小二多加兩副碗筷。

  兩副!孤蘇嫣落看著花非謝。

  十二金釵來到花非謝身後,一字排開,將孤蘇嫣落和陸天雪隔開來。

  陸天雪只得坐回到她的位置上。

  阿香:「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們護法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多準備一副碗筷。」

  非雪:「嘻嘻,是給聖女準備的。」

  花非謝合扇,在阿香和非雪的頭上各敲了一下,咕咚了一聲「沒禮貌。」

  十二金釵相視而笑。

  老人白眼一翻,不知道咕咚了一句什麼。

  孤蘇嫣落看向他。

  老人端酒,一飲而盡。

  花非謝輕咳一聲。

  十二金釵身後,陸天雪聽說范蔓青也會來,拿筷子的手一滯。

  說笑中,忽聞一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施主又何必視人命於不顧?」

  幾人尋聲望去,只見桌角處,三位家丁裝扮的男人跪在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面前。坐在輪椅上的男子看上去三十來歲的樣子,額間一顆紅色圓綴,劍眉星目,溫潤如玉。

  「就算有大師求情,我姬帆向來自由慣了,也不會破了我的規矩。」男子撩起頰邊的一屢秀髮,喝著酒,不冷不熱的說道。

  「向來聽說姬公子有三不救,不死不救,看不順眼不救,畢劍山莊和沐劍山莊不救,那現在呢?就算這樣,姬公子還要堅持?」一個穿著家丁服的男人押著一個女子進來,站到姬帆面前,將劍架在女子的脖子上。

  沐梳!

  孤蘇嫣落面色一寒。

  陶德柱來到孤蘇嫣落,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了三個字,「陸天雪!」

  陸天雪在看見沐梳被押進來了時,嘴角就勾起了笑意。

  柳飛揚擔心的看向孤蘇嫣落。

  押著沐梳的男人:「姬公子,你一定很好奇我押著的這個女人是誰吧?我能給你的提醒就是這個女人會沐家劍法。聽說八年前,沐劍山莊毀婚,你被沐劍山莊設計陷害,失去了雙腿……」

  姬帆雙手往膝蓋上一放,略過沐梳,看著來人,輕問道:「那又如何?」

  沐梳認出了姬帆。八年了,她沒想到他們再見面的場景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那麼溫文而雅,只是他的臉上不見了曾經的笑意。

  男人:「江湖傳言,風流公子姬帆自從沐劍山莊答應將沐家三小姐沐梳嫁給你后,你便修身養性,將她捧上了天,不過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沐家三小姐無意於你,在你們訂婚之日逃婚,你更是被沐劍山莊和畢劍山莊聯手,打到殘廢,從此立誓,必報當日之仇,要殺盡每一個會沐家劍法之人。」

  姬帆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男人:「現在據我所知,不僅面前的這個女人會沐家劍法,就連那邊那個戴著斗笠的姑娘也會沐家劍法,你今天要是不殺了她們,你今後要拿什麼在江湖上立足?人無信不立,姬公子不怕被人笑話?」

  阿香:「噗~」殺孤蘇嫣落?也不看看他有幾斤幾兩重。

  花非謝睨了阿香一眼。

  阿香趕緊止住笑。

  姬帆:「我姬某人做事全憑高興。本來我今天是可以看在大師的面子上,破例一次,救畢大小姐一命的,只可惜你們自作聰明。易山,送客!」

  男人的寶劍在沐梳的脖子上一劃,沐梳的脖子上立見了血痕。

  姬帆看著那個押著沐梳的人,在桌上一拍,筷子飛起,停在他面前,冷冷的出聲,道:「我姬某人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脅,放人!」

  男人自以為自信萬分的笑道:「放人?可以,除非你答呃」

  男人未說完的話,穿透他喉間的筷子,他就那樣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姬帆,向著一側倒去。

  沐梳軟軟的向著身側倒去。

  易山扶住沐梳,把她放到姬帆的懷中。

  姬帆抱著沐梳,把她護起來。

  沐梳望著姬帆,心裡全是散不開的愧疚。

  柳飛揚:「嫣落?」

  孤蘇嫣落:「放心吧,姬帆不會傷害沐梳。」

  陸天雪:「是嗎?姑娘就這麼篤定?」

  三個家丁見姬帆一招就殺了那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怎麼做,只得看向那個和尚。

  和尚:「姬施主」

  「阿彌陀佛。大師既為佛門中人,當知『種如是因,收如是果,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的佛理。畢劍山莊數年來燒殺擄略,背信棄義,無惡不作,妨礙官府辦案,截殺朝庭信使,為禍一方,百姓苦不堪言,累累罪行罄竹難書,又豈是行一次善禮一次佛就能抵消的?」李全和陳陸自客棧外進來,直走向姬帆,問向和尚。

  和尚:「阿彌陀佛。掃地猶惜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人命關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畢莊主已經許諾老衲,若姬施主能救畢三小姐一命,除了答以重謝外,還必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陳陸:「大師,半年前,畢莊主也曾經做出過同樣的許諾,你可以問問在座的諸位,結果如何?」

  和尚:「敢問這位施主是?」

  陳陸:「不敢。三公主駕前,寒山寺七十二護法之一,陳陸!」

  和尚一聽陳陸的身份,問道:「請問三公主的尊駕可否已到?」

  陳陸:「主人的行蹤豈是手下可以妄自猜測的?大師當知我家主人的身份,最好還是不要把主意打到我家主人身上。」

  陳陸將一個印有竹葉圖案的藥瓶放在姬帆面前,問道:「姬公子,沐梳與我同屬三公主手下,可否請姬公子將沐梳交給在下。沐梳今日之所以會被畢劍山莊的人所擒,皆因她著了逍遙門陸天雪的道,中了陸天雪的十香軟筋散。」

  姬帆雖為沐梳號了脈,確定她的確是中了十香軟筋散,但他並沒有將沐梳交給陳陸,反而是對和尚和那個三個畢劍山莊的家丁說道:「如果畢宣林能用陸天雪的項上人頭來換,姬某人或可考慮。」

  和尚:「姬施主,這……」

  姬帆沒有理會和尚,對李全和陳陸說道:「要我把沐梳交給你們,就讓孤蘇嫣落親自來找我,或者顧紫淵也可以。易山,回客房。」

  易山抱起輪椅,向客棧的樓梯走去。

  陳陸想不到這姬帆竟然要讓自家主人親自去找他。

  議論聲再起。

  「讓寒山寺的那位親自去找他?早就聽說這個姬帆做事全憑高興,誰的面子都不給,看來一點都不假。」

  「現在李全和陳陸還有沐梳都到了,你們說寒山寺那位是不是也到了呢?」

  「難說。寒山寺那位雖在江湖行走,但很少過問江湖事,現在李全、陳陸和沐梳都到了,看來上官傑與朝庭勾結,去刺殺寒山寺那位的傳聞是不會假了。」

  「如果這個傳聞是真的,你們說寒山寺那位是怎樣處理這件事情呢?」

  「我雖然猜不到寒山寺那位會怎麼做,但是有一點我倒是可以猜到,那就是上官豪想要坐穩這一屆的武林盟主怕是難了。」

  陶德柱擔心沐梳,為難的看著孤蘇嫣落,「姑娘……」

  孤蘇嫣落看著姬帆的背影,對陶德柱說道:「你下去吧。」

  陶德柱退了下去。

  花非謝笑著喝完了杯中酒。

  客房外,易山守著。

  客房內,姬帆將沐梳放到床上。

  沐梳看著姬帆,「姬公子……」

  姬公子?姬帆幫沐梳蓋被子的手一停。

  沐梳:「你的腿……」

  姬帆在說了一句「你中了十香軟筋散,好好休息吧,我不會把你怎樣」后,轉著輪椅離開了床前。

  沐梳看著姬帆的背影,愧疚的閉上眼睛,不敢再去看姬帆。

  姬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轉著酒杯,若有所思。

  客棧大堂,那個老和尚在聽完陳陸的自報家門后便離開了,三個家丁也準備離開,陸天雪的話聲再一次響起,「不想救畢大小姐的命了?」

  三個家丁和那個老和尚停下腳步,看向陸天雪。

  陸天雪:「除了姬帆外,我知道還有一個人可以救畢大小姐。」

  和尚:「阿彌陀佛,還請施主告知。」

  陸天雪:「三公主孤蘇嫣落。論醫術,三公主絕對在姬帆之上,論為人,三公主久居寒山寺,菩薩心腸,如果你們有心求她,我相信她定不會見死不救。」

  三個家丁中的其中一個說道:「可我們並不知道三公主的行蹤。」

  陸天雪:「這還不簡單?現在沐梳落進姬帆手中,三公主視她如姐妹,你們只要盯著姬帆,何愁三公主不現身?」

  這個家丁見陸天雪說的有理,便道:「多謝提醒。」

  陸天雪唇角一勾。

  花非謝:「多謝提醒?虧得你們還是畢劍山莊的人,竟然別人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剛剛陳陸不是已經說的很明白,要你們別把主意打到寒山寺那位的身上?你們傷了人家的人在先,以人家的人為人質威脅姬帆在後,現在還想去求人家幫忙,你真當人家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普渡眾生?」

  三個家丁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其中一個拔劍指著花非謝,怒問道:「你是誰!畢劍山莊的事情也是你能管的?」

  阿香出手,指向花非謝的那把寶劍到了阿香手中,而那個家丁則是被點了穴,瞪著一雙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阿香。

  花非謝「刷」的一聲打開扇子,「花非謝」出現。

  另外兩個家丁異口同聲的驚呼道:「花非謝!」

  花非謝:「你們畢劍山莊這些年燒殺擄掠、背信棄義、仗勢欺人、妨礙官府、無惡不作、為禍一方,其罪行罄竹難書,寒山寺那位身為公主,在你們做了這麼多后,人家沒滅了你們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憑什麼還要幫你們的忙?我要是你們,我就趕緊把姬帆剛剛的條件告訴畢宣林。畢宣林是個聰明人,該知道怎麼選擇。後天,武林大會結束,姬帆就會離開,到時候你們再想求人家幫忙就更是難上加難咯~」

  兩個家丁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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