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真相與絕望

  「你是誰？」


  「我是……你的恩人！」


  那人語氣有些漫不盡心，聽不出男女，只覺得聲音令人很舒服，他走到牆邊靠在牆上。


  恩人？


  「我沒見過你！」


  「我可以幫你！」


  「幫我?」


  「我可以幫你進去。」


  畢聆呼吸一凝，眼神帶上凌厲，整個人一下子警覺起來，手伸進衣兜里握住了小刀。


  「你不是每天都在那想要砸開一個通道嗎?」


  「砸啊砸啊！敲敲打打，卻沒發現半點痕迹，不是嗎？」


  那人的聲音空靈，帶著蠱惑，像夜裡的勾魂使一般，畢聆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這世上可沒有白吃的午餐。」


  畢聆冷哼道，努力沒讓自己順著那種力量迷失！


  「呵！」


  那人輕笑，帶著蔑視的語氣，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你可以去問問你父親，看你母親到底在哪？」


  「什麼？」


  那人面前閃過流光紅色，想綢緞一般，纏繞在他們之間。畢聆只覺得危險，那種隨時可以抹去人心的感覺，舒適的詭異。


  一枚小小的針筒漂浮在空中。


  「這葯能讓人說出心裡最深得秘密，只是這葯有個缺點。服過的人會在1個小時內死亡。」


  「不可能。」


  畢聆的父親雖然從沒把他放在眼裡，也從來沒有關心過他哪怕一句話。


  但要他殺了他……


  「你不想在見到你母親嗎?」


  面具人的聲音充滿誘惑，空靈的漂浮在空氣中，似遠似近，勾著畢聆的心。


  「你就不想知道你母親究竟……」


  「住口！」


  畢聆突然扔出手中的匕首，向那人吼道。


  匕首還沒接近面具人就被紅光攔了下來，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畢聆心沉了下去，眼神複雜的看了眼地上的匕首！

  自己扔的匕首有多少力量他再清楚不過。現在居然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被攔了下來。


  抬起頭直視著那人，只覺得通體發寒。


  「我……等你的好消息！」


  那人說完便轉身離開，連同一身的紅色流光，消失在巷子的盡頭，來無聲，去無息。


  畢聆站在那裡很久沒有動！

  幾天過後，畢聆還是老樣子，白天在村子或者鎮子附近遊盪，也不再那這個鎚子敲敲打打。


  那天晚上那個人說的話就像夢魘一般，怎麼都忘不了，擺脫不掉。


  一天回家，一進門就看見他的父親畢彥，正從他的包里掏出錢往自己兜里揣。


  畢聆眼神一暗，反手關上了門。


  畢彥看見他回來了，稍稍尷尬了一下，但轉念又想，老子拿兒子點錢，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便沒了顧忌。咧著大嘴朝他笑著。


  「畢聆，我這幾天手頭有點緊，就這樣了！」


  邊說還邊朝門口走去。


  「等等！我有事問你！」


  畢聆擋在門上，沒有讓開。


  畢彥的笑容僵了一下。


  畢聆眼睛看向他，目光充滿審視。


  「前幾天，我看見我媽了。」


  畢彥的心猛然提了起來。眼底閃過兇狠。


  不可能啊！她媽不早就？


  「你說什麼呢？你媽兩年前就死了！」


  「是嗎？那為什麼我那天看見她了。」


  畢彥笑的很不自然，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一樣！

  「你這孩子，成天都在瞎說什麼？」


  說著還用手想要拉開畢聆。


  畢聆伸手將他退回房間。力氣出奇的大，一下就將他推到了地上！

  畢彥有些吃驚，旋即怒嚎道。


  「你個王八蛋，老子把你養這麼大，你居然敢推老子。」


  沒得畢彥站起身讓你來，畢聆拿起凳子砸了過去，畢彥一個錯身多了過去躲了過去。


  看見落地的凳子，幾個大跨步，畢彥衝過去憤怒的朝畢聆扇了一巴掌。


  「王八蛋！居然敢砸老子！媽的，白眼狼！混賬東西！」


  畢彥和畢聆兩個人纏打在一起，畢彥拿起棍子，毫不留情的像畢聆身上擊打。


  邊打還邊罵道！


  整個院子只能聽到棍子擊打和畢彥的叫罵聲。


  畢聆一動不動的的躺在哪裡，眼神無神的看向牆角，沒有絕望，沒有希望。好似那些疼痛都不復存在。


  半晌畢彥才將棍子扔到一邊。


  「真是個畜生。」


  說完還像畢聆唾了口唾沫！拿起床上的錢，罵罵咧咧的朝門口走去。


  「真晦氣！和你媽一樣的賤貨！真是……」


  話音未落，畢聆就從後面箍住畢彥的脖子，將針筒狠狠插入他的脖子。


  「去死吧！」畢聆頭上留下的血順著臉龐留下，眼神瘋狂，像頭被激怒的野獸一般。


  藥液只有一毫升，很快便進入了畢彥的體內！


  「你……」


  畢彥瞪著眼睛，驚恐的看著他，他開始感覺到身體從注射的地方開始變得異常寒冷。很快他便失去了意識。


  畢聆將他扔在地上，看著他身體開始極度的抽搐。


  過了不到一分鐘。


  畢彥才停止了抽動。眼神獃滯，嘴角不自覺的流出唾沫的躺在地上！

  畢聆見狀，知道葯起作用了。


  蹲在他身邊一手提起他的衣領。


  「我媽呢？你把她弄哪去了？」


  畢彥停頓了兩秒，才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我把她給賣了。」


  「賣了?」畢聆臉色瞬間蒼白。


  「一個穿西裝的男的，花了三萬，賣了她。」


  「你就為了三萬，把我媽給買了？」


  畢聆簡直不敢想信自己聽到的！畢彥的話彷彿一到驚雷！轟碎了他的整個人生。


  今天下了場大雨，夜晚濕漉漉的。星星倒是有不少，散落在月亮周圍。


  畢聆一個人走在村子外的的馬路上，四周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


  他只覺得絕望！他一直以為他的母親是因病去世的，他還見了她最後一面。


  她被瘦成了一把骨頭，頭髮枯黃，死氣纏繞在她身上。


  他以為那便是人最大的悲哀！


  可是沒想到，那居然是一個騙局！


  想著那天看見的那個女人的眼神傳達出來無助與悲哀，他便心如刀割！他不明白為什麼？

  「我可以幫你！」


  畢聆停下腳步，那天那個無面人的話，在腦海里重複！

  幫他……幫他……


  對他能幫他。


  「你出來！出來！」


  畢聆失控了，朝天怒吼到！

  「你不是能幫我嗎？你快出來啊！我要見我媽！出來啊！」


  說著說著畢聆便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


  黑夜裡畢聆的哭聲傳得老遠。


  夜裡手機鈴聲清脆。


  屏幕亮了，一個不知名的簡訊。


  畢聆連忙拿起來看。


  「三天後，午夜十二點，小廣場東面牆角。900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