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蒼白的牧羊人與無聲的黑騎士
「你說你就是面具里誕生的煉金靈魂?」肖恩和白假面做著心裡的交流;「那為什麼之前黑色的假面里你沒和我說話?」「我只能在白色的面具里活動,管不了黑色那邊,而黑色的薩斯不和你說話是因為從誕生到現在他都是個聾子,他還沒學會說話。」
「你是說還有一個煉金靈魂在面具里,而且還是個聾子,據我所知,幻鏡的面具不都是只有一個的嗎?」肖恩有些困惑。「是的,在我們出現之前只有一個,您作為我們的第一任主人,是否感到榮幸?」肖恩果斷往面具里輸送思想,果然,面具開始轉變,恢復了原本的黑色,他將精神沉入黑假面里,看見了黑色的空間里一位穿著全身鎧頭戴面甲的騎士,他靜靜地坐在地上,低著頭看著橫放在膝甲上的紅色長劍,肖恩走到他面前,他一動不動彷彿感應不到周圍的一切,肖恩思索了片刻,畫面轉換,一片白色的光芒中,一位穿著紅色神袍頭戴白色假面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尊敬的主人,您好,薩斯·菲爾在此向您致禮。」
「我都說了,別說你叫薩斯,你根本不是他,再說你叫薩斯,那邊那個黑色的傢伙該叫什麼?」肖恩覺得自己在這片白光中有些焦躁。「他都從來不說話,也沒反應,要名字幹什麼,而且我不叫薩斯·菲爾還能叫什麼?」白假麵攤開雙手無奈地反駁,畢竟他就是從薩斯·菲爾的記憶中誕生的。肖恩暫時不想理會這些小細節,他覺得自己有些不舒服:「你這裡讓我不舒服,怎麼回事?」白假面笑了笑,雖然被面具阻擋,但肖恩知道他笑了:「我的誕生一方面由於薩斯菲爾墮落前的身份,另一方面就是因為您的血液,那些血液中埃爾光明的氣息促使了我從原本的殘缺狀態變為獨立的整體而出現,至於您不舒服的原因,那就是,您還沒控制住埃爾的血脈,而在這裡他得到了加強,所以血脈的衝突讓您覺得難受。」
「也就是說,該死的,你的出現除了讓我難受以外一無是處對嗎?」那種煩躁感促使肖恩想揍他。
白假面又無聲地笑了,這次他的肩膀有節奏的晃動讓肖恩一眼就看出他在偷笑,然後白假面在肖恩真的動手之前明智地開口了:「恰恰相反,我的出現最大的作用就是幫您解決血脈的問題。」肖恩暫時放過他想聽聽他怎麼說。
「您知道我,好吧,薩斯·菲爾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嗎?也是因為血脈的衝突。」白假面解釋到,「你是說薩斯·菲爾有惡魔的血脈?」「沒錯,因為聖戰之前那次和惡魔的戰鬥他就該死去了,他受了很重的傷,但為了能支撐住好傳遞惡魔的訊息他吃掉了卡杜的惡魔之心,用融合惡魔之血的方法以繼續活著,之後他致力於研究平衡血脈的方法,好重新回到戰場,你看到,他險些成功了如果不是戰鬥太過殘酷的話,他完全不會有任何問題,所以說,掌握了那種平衡血脈方法的我,才是你最大的助力。」白假面很得意。
「你可以幫我平衡埃爾的聖血和血族的不死之血?」肖恩很驚喜。
「沒錯,方法原理都是一樣的。」白假面點頭,然後他被肖恩按住暴打了一頓:「一開始不說,把我吊起來戲弄讓你找回了自信是嗎,真以為我不會揍你么蠢貨!」
肖恩將精神從假面里退出,呆在那裡總讓他感覺不適,他將白假面戴在臉上,和裡面的蠢貨繼續交流:「我只有接觸到面具才能聽到你的聲音是嗎?」
「沒錯,其實我的意識體是沒有感覺的,所以您剛才毆打我我的慘叫聲都是裝的。」作死啊這是,肖恩覺得安妮其實還是很乖的,「把方法說給我聽,快!」
「好的,把精神力伸到血脈符文里,血族的符文在翅膀上,您往後背伸就行了。」
肖恩依照白假面的指導將精神力輸入太陽符文中,然後他的精神世界里出現了很多小太陽懸挂在天上發光,而在地上則是完全停滯的血紅色霧氣,他將這幅情景描繪給白假面,「您本的血脈是那層血霧,它們還在沉睡,而您的日行者天賦則來源於那些埃爾之血形成的太陽,那些太陽也不是特彆強大,所以解決的方法很簡單,您覺醒某項自身的血脈天賦就可以了。」
「覺醒天賦是曬太陽嗎,隨便就行了?」肖恩反問道。
「我對我主人的無知感到羞愧,那種羞愧親愛的主人你能理解嗎?」肖恩的精神世界里突然出現了一面白色面具,面具的雙眼裡滿是鄙視,「你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這是我的意識之領?」;「因為我是傾聽別人內心的佈道者,我熟悉每個人的精神與意識,再加上我是您的從屬且沒有任何惡意,所以可以輕鬆進來你這貧瘠的意識之領。」白色假面在天上晃來晃去,每當靠近那些太陽它的表面就顯得更加明亮,「不要糾結與這個小問題了,意識世界是很強大的,我的進入不會造成任何不是,我們還是回到原先的地方,對了,是你的無知。」肖恩看著它飛來飛去,接受了它的解釋「你說再覺醒一個血脈,可我還能承受第二個嗎?」
「所以我說你無知,你知道血脈覺醒的方法和意義么?」白假面停在某個太陽旁邊,「挖掘自己的身體深處,找到隱藏的血脈,這需要你意識足夠強大,可以將體內的一切具現在意識之領中,可你已經因為埃爾之血完全打開了意識之領,就是你眼前的這些,而隱藏的血脈,當意識之領打開,找到它只是一件隨意的事了。」「可你還沒說我能不能承受第二個能力。」肖恩繼續追問,「事實上你還再承受三個血脈能力。」白假面說道,「三個?」
「血族的三大基礎血脈,不死,汲取和沉澱。他們讓你永生,吸取血液或得力量然後隨著時間流逝你才能越來越強,他們是浮在最表面的能力,一直隱性地覺醒著,而你只要真正獲得其中一項能力,就能平衡你體內少量的聖者埃爾之血,且這種基礎血脈不會對你的血系本身產生任何壓力,反而還有增強。」白假面如同一個學究向肖恩解釋著。
「你怎麼懂得這些,薩斯連血族也研究過?」肖恩很疑惑。「那倒不是,只是我來源於血族的幻鏡,而且在喬凡尼家族的城堡大廳里放了幾百年,可沒有什麼血族說話會避開一個面具,再說了,這些都不是什麼秘密好吧,你問你的長輩他們都會回答你的,你難道沒有父親嗎?」
肖恩聳聳肩:「很少有問起他的,我都忘了他的樣子了,聖戰時他受了重傷所以我的印象里他大部分時間都一直沉睡在他的棺材里,然後某一天後他的棺材蓋就再也沒有開過,應該是死在了亡者的虛妄里吧。」
「哎,為我和你的父親默哀,我們都死於慘烈的聖戰,沒準他還是被黑色的那個幹掉的,你覺得呢?」白假面繼續作死。
「你再廢話我讓你永遠別露頭,先說怎麼繼續覺醒!」
「好吧,那你聽好,你先幻化出自己,像我一樣,很好,然後走到血霧裡,接下來一切你自己就知道了,很容易。」
肖恩在意識之領里顯現,然後依言走進霧氣里,他沒感覺到任何問題,畢竟這是自己的身體,他在霧氣里穿梭,看到霧裡一片暗紅,接著,某一處出現了一隻蝙蝠,紅色的血液構成的蝙蝠,看到那隻蝙蝠的瞬間他心裡就出現了感悟,他明白了那隻蝙蝠的一切,那是屬於沉澱的力量,他走過去伸開手,蝙蝠向他靠近,飛起來便融入他,然後肖恩就在意識海里沉睡起來。
三個小時后,「我晉級了?」醒來的肖恩感覺著自己,在書房裡伸展著身體和翅膀,他感覺自己更加強大了,身體內部也隱隱有什麼潛伏著,最明顯的是他直接就知道自己已經晉級子爵,肖恩看向身旁的白假面,「這就是你說的好處?」「當然,血族的晉級還是很不容易的,除了熬時間那就剩下喝大量的鮮血,你能直接晉級難道還不好么,不過接下來就沒那麼多好事了,你還是得自己努力。」
肖恩點了點頭,然後完全展開自己的蝠翼,他看到在原本金色太陽的周圍,出現了一些細小的血色紋路,他們像年輪還有指紋一樣盤曲在金色符文的旁邊,肖恩觀看者那些代表「沉澱」的符文,他知道那些都有什麼作用,他們可以讓他隨著年齡增長變得更加強大,而且幅度遠超一般血族,可惜要想驗證的話必須很長時間才行,著急也沒用,肖恩索性收起蝠翼,回到了書架那兒,他從架子上取下一盒煙草,那不是斯蒂夫的好煙,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從哪兒帶回來的劣質品,但他還是抽出一些捲成卷就著蠟燭吸了一口,「呼」肖恩的心情又變好了,最大的問題已經暫時解決了不是嗎,他又懶懶地躺在椅子里放上留聲機的唱片,女子的歌聲回蕩在整個小城堡里,他閉起眼跟著小聲哼唱,過會,撫摸了一下膝蓋上的白假面肖恩突然說道:「我想到了之前問題的答案。」
「什麼問題?」
「你們的名字。」
「嗯?」
「你叫牧羊人,他叫黑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