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混亂的序幕
「啪!」歐菲娜原以為肖恩會輕易躲開或者伸手抓住自己,可她沒想到她的手掌真得打到了肖恩的臉上,雖然肖恩很過分,可是,「哼,活該。」歐菲娜決定死撐,她不敢看肖恩的臉,可肖恩並沒有回應她而是有些虛弱地說道:「幫我個忙,把面具放到我的臉上。」
疑惑的歐菲娜看過去才發現肖恩已經倒在地板上了,身上纏繞著一條條的詛咒,回想起自己身體里的詛咒,他才與一位傳奇戰鬥過應該受了不輕的傷,原來他在吸走自己身體里的詛咒,難怪他躲不開自己的手掌,歐菲娜有些淡淡地內疚,可想到剛才他居然粗魯的往自己的臉上吐煙圈還.……
「活該,無恥。」她沒意識到自己有些語無倫次,盯著肖恩的臉,上面還有一個巴掌的印痕「面具在哪?」我不是真的心軟只是不想欠這個傢伙什麼,歐菲娜心想,「我懷裡。」肖恩閉上了眼似乎很無力,歐菲娜見肖恩閉著眼猶豫了一會她真的俯下身將手伸進了肖恩的懷裡摸索起來。側著頭的歐菲娜發現肖恩在她彎腰后立刻睜開他的狼眼偷窺著她前胸領口露出的肌膚,並繼續深入,「該死的騙子。」她將面具蓋在肖恩的臉上重重地往他的,胸膛拍了下去,肖恩不痛不癢的笑聲從黑假面底下傳出來,歐菲娜可以看見一條條符咒被面具從肖恩的身體上抽出吸收,然後肖恩可以動了,他有些虛弱地站起身,「形狀不錯。」
歐菲娜氣得立馬轉身躺在床上不理會這傢伙,然而背對著肖恩的她卻從床另一邊的鏡子上卻看到了那可惡的傢伙偷偷吐出了一口黑色的粘稠的血液,心裡突然有些難過:「就知道要面子的男人。」她小聲地嘀咕。
肖恩將假面收起,誰說我不會追求姑娘,故意挨上一巴掌還有博個同情什麼的我最熟練了,我會說我一進門看見那鏡子就想到整個計劃了嗎,我是大謊言家肖恩·喬凡尼,哈哈,肖恩在心裡得意地笑,接下來,按設計該說這句話了,:「我要走了。」肖恩表情深情而低沉,接著慢慢轉身離開,背影蕭索,走著的他抬起左手又放下,一陣煙霧從他的臉部散開,燈光下模糊了一些東西,比如,歐菲娜女士的視線。
挽留我,挽留我,快,該死的,肖恩走出門了,歐菲娜都沒像他設想的樣挽留住他繼續聊聊喝杯咖啡什麼的,「你在這裡沒事吧,我關門了。」他抽著煙含糊地嘟噥,裝作很不在乎的樣子,而歐菲娜仍只是躺在那拿著床旁邊的一束花和一張紙在看,那是之前威爾拜託他拿著的,沒等到威爾來取他就順手都送給了歐菲娜,還說自己特地準備的,你還敢更無恥些嗎?
好吧,其實我很不了解女人,肖恩也不是放不下,美女而已,而已,他關上門走開了。
歐菲娜被關門的聲音打斷了遐思,真得走了?歐菲娜又看了那個離開的男人送給她的她最喜歡的花和詩一眼,想扔掉又收回了手,最後丟在肖恩之前坐的椅子上,「煩死了,他還是個血族!」她關了燈還把頭縮進被子里,不看。
威爾在打散哈登的怨靈后突然有些沒有來由的悲傷,似乎自己做了什麼蠢事,而肖恩·喬凡尼仍是無所謂地吐著煙圈離開了酒店,一個緊張的夜晚卻沒有激情的結束,我會睡不好覺的。
那天晚上有四個人沒睡好覺,一個被強吻的女人,一個倒霉的爵士,一個偶然路過的傳奇,一個無所事事的無賴。可第二天陽光又升起來了,歐菲娜看著肖恩留下的花和詩,咬了一下下唇:「當做那個粗魯男人的道歉。」她拿起了花和那頁紙。
威爾一直精疲力盡地睡到九點,怨靈不懼怕物理攻擊的特性讓他透支了太多力量,還是很累啊。
而肖恩,則在早晨的時候穿著睡衣出現在了艾麗莎的床上,「我昨晚失眠,不想我咬你的話就給我乖乖的。」然後這位色狼抱著渾身嚇軟掉的艾麗莎繼續睡覺。大陸語中「咬」和「吃掉」是同義詞,同時也暗含著另一種曖昧的意思,所以艾麗莎話都不敢說,同時極力抵抗著肖恩不規矩的爪子。
抱著小女生的肖恩思維卻已經到了別處,滿是光明的空間里肖恩的意識坐在牧羊人的對面,牧羊人仍然是那幅樣子站立在肖恩的身前,穿著純白色斗篷,帶著白假面看不清表情;「也就是說,那傢伙真有可能是薩斯·菲爾?」肖恩抬頭看向它。
「我從第一天誕生時候就感覺他有問題,我和你說過的,幻鏡衍生的面具只有一個煉金靈魂。」
「但你接著又說你的面具是例外的那個。」肖恩突然想抽根煙,可這個空間只是思維存在,沒法點煙也吸不到。
「顯然,我的面具沒能例外,而且我才是那個煉金靈魂。」白假面的語氣很無奈,雖然早知道自己存在的本質,可不是還有個伴嗎?平日里各種對那個傢伙的不屑,鬧了半天,別人才是正主自己只是個西貝貨。
「那事情大條了啊,」肖恩斷斷續續地吸氣,那樣的話盟約守護者會不會來找自己,交流一下窩藏戰犯的事啊。
「現在這種時候,只有……」白色的牧羊人面具上一片安詳,彷彿要逼迫自己接受些什麼,肖恩看向它,它繼續說到:「乘著那些老東西沒發現之前榨乾那傢伙的所有用處,我們去搶幾個銀行,探索幾個遺迹怎麼樣?」
肖恩看著這個崩壞的傢伙:「你真的是薩斯·菲爾的記憶承載嗎,你真的是聖白的信徒嗎?」他覺得自己左邊的眉心有點一抽一抽的疼。
安娜看見徹夜不歸的姐姐很不自然地回到府邸,身後藏著一束花,聯繫到神秘失蹤的表哥,心裡嘿嘿一笑:威爾那傢伙挺厲害啊,她自我感覺設計了一場完美的愛情,實際呢,亂套的,跑偏的,她對不起那,對不起她的威爾表哥啊。
與此同時,閃金城外的某處荒野里,摩斯渾身是血的倒在雜草里,身邊是四個穿黑袍的身影;他的聲音虛弱中又帶了一絲解脫:「幸好,你們來了,不然,我就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你是怎麼回事,追你的那些雜魚還傷不到你吧。」站在最前面的一個黑影子問道,聲音輕佻。好歹也是閃金城拿的出手的強者,到這裡就成了「雜魚」。
「呵呵,術士,我遇到了個老牌貨,接了他兩劍就成了這樣而且第三劍我估計自己全盛時期撐開所有防禦或許可以擋一擋,可他又絕對不會給我念咒的時間。」摩斯苦笑著。
「你的職業本來就不適合正面戰鬥,這次落單受些傷也好,痛苦使人進步。」站在最後面的一個小個子開口了,他的語氣沉穩而內斂,彷彿他是整個隊伍的靈魂首腦。
「這次可不是受點傷,也沒法進步了。」這安慰雖然出自他的口,但摩斯還是聽不進去,而小個子也不生氣,而是轉頭盯著摩斯,雙眼亮起銀白色的光;「你的法則被打成這種模樣,近乎破碎,他的能力是吞噬嗎?」
「應該說他的能力有個是吞噬,還有燃燒,越戰鬥他就越強大。」另一個人影開口了,「而且這還不是他最強的狀態,我從摩斯身上看見了一些塵埃,還有殘留的氣息,那是真正的老牌傳奇,不祛除這些摩斯很難再恢復了。」
「我相信你的判斷,那麼摩斯,你這次就別參加行動了,回去營地養傷。」小個子點頭。
「頭,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沒有那些寶物,這幅身體活不了多久了,除非在沒跌落傳奇之前轉化成巫妖,很可能三個月內我就會老朽腐化,傳奇的傷勢很難被治療這是常識,能力越大限制就越高。」摩斯卻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唉,其實我們這些人的歸宿又能怎樣,永恆的生命在你擁有之後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沒有了目標才是最痛苦和寂寞的。」術士開口了。
「我可以將你冰封住一個世紀,到時候那些氣息差不多也消散了,你再出來就沒問題了。」小個子沒回答術士的話而是對摩斯開口。
「頭,不了,我討厭無聊,你知道就算死我也不會接受的,這次去卡薩的事情是多有趣啊,而且沒有我你們不好在第一時期製造混亂,我不想因為自己拖累整個隊伍。」
小個子還想說什麼可摩斯笑著開口了;「頭,幫我準備個好點的命匣吧,我知道你的收藏里可有個很厲害的東西適合做我的命匣。」他決定轉化成沒有感覺和肉體的巫妖。
「巫妖雖然仍舊是不朽的,可那也是亡者中最容易自我毀滅的,你真的想好了嗎?」
「沒有知覺雖然可怕,可我最起碼還能活著,我想看到那一天。」摩斯決定了。
小個子伸手在袖子里摸索,紫光閃爍,一個老舊的燈殼被他抽了出來遞給了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