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曾飛過很高
「那個美女還是沒有看你哦，你可真失敗。」牧羊人在繼續戳傷肖恩受傷的身心，肖恩揮舞著翅膀沒有理他，白假面隱藏在蝙蝠的身上也是夠神奇的，其他的很多東西在先前的瀟洒轉身中可都被甩飛了。
「其實你的條件也不差，可是像歐菲娜那個級別的貴小姐你還是別妄想的好，免得你在感情上受挫后想不開發生什麼意外。」牧羊人繼續叨叨地說話。
「我知道你是想開解我，可你為什麼要一直圍繞著女人這個話題，還有，你以為我先前的鎮定是在強撐嗎？」肖恩終於受不了了。
「難道不是嗎，好面子的物種啊，男人。」牧羊人彷彿神棍的語氣響在肖恩的心裡，「不想在漂亮女士面前表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我可以理解的，真的，可以理解。「
「哈，我是真不在乎，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死過不止一次，早就不會因為這件事脆弱了。」肖恩回應道，「顯然的，作為隨從，你對主人的了解可還不夠啊。」
「好吧，我相信你不怕死，其實，我也不在乎換個主人，雖然你還不錯就是了。」牧羊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可能是直接的心靈對話，很難表述謊言所以他們都很相信對方說的東西，當然了他們這樣的關係也懶得說假話。
「那我選擇安妮繼承你的擁有權。」肖恩說著又飛了一段距離，他發現這個時代的夜空其實很不錯，沒有污染和過多的燈光。
「你不要什麼都想著安妮，你別忘了艾麗莎也是你正式的弟子了，她也該從你這個無恥的老師身上獲得些好處，一直以來除了不值錢的小玩意和不正經的調戲，你為那姑娘還做過什麼？」牧羊人沒有否決但還是提出了意見。
「做什麼？我和姑娘的事你知道幹什麼，你只是個煉金生命。」肖恩在艾麗莎的問題上不做任何妥協和辯解。
「我只是為她不公正的待遇申訴，她是個好姑娘，每次看見我她都會把我拿起來好好地擦拭一遍，不然我光潔的形象是怎麼保持地這麼好的，你連自己衣服都不洗。」牧羊人看來很適應自己只是個擺設。
「好的，好的，那你能不那麼吵嗎，你會唱歌嗎，給我來一首。」肖恩可沒答應什麼，但對於艾麗莎他的想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額咳咳，一個偏僻的小鎮里，有個住在古堡里的壞蛋，啦啦啦，他就愛欺負小女孩，啦啦啦，無恥又變態，他的名字就叫啊，肖恩·喬凡尼。」牧羊人對於肖恩的不要臉有很深的了解。
「你的韻腳用錯了，哈哈。」不過顯然它了解得還不夠。
「你說，我還有多長時間？」
很快的，肖恩就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回到了巫師塔，他收起翅膀停在了塔頂層閣樓的陽台上，變回了人類的外形，金色的頭髮散披在肩膀上，他抬起頭看向夜晚澄凈的夜空，白假面在他身旁顯出形體，懸浮在哪兒。「原來你還是在意的，呵呵。」
「晚飯吃什麼都需要問一下，為什麼我問一下自己的死亡時間都要受到你的嘲諷？」肖恩沒有轉頭繼續看著夜空的雲層，黑色半透明的雲朵大塊地遮住月亮，反而呈現出一種比月光更美麗的顏色。
「我明白你的感覺，不過不用擔心，你還有幾個月的時間，這種方面我是權威。」牧羊人不急不躁的聲音傳來。
肖恩明白它指的是哪個方面，「只有先代的血才能對我的情況產生作用？」先代的血液可不是那種刮破手指流點血就可以的，而是指代那種血脈中核心的血滴，那種血一般不會隨著受傷而離開身體而是蘊含在身體里隨著時間變得濃郁精純，它的數目很少增多，沒額外的一滴都用很重要的功用，比如，發展新的後裔，那是血族的原初之血，可不是容易拿到的，或許喬凡尼家族裡保存有一些，可他們會拿出來救治一個小小的子爵嗎。
「是的，只要你表現出足夠的能力，那麼」白假面斟酌了一下，「你得到先代之血的可能還是很大的。」
「呵呵，有多大？」肖恩則不以為然，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這些關係到自己的存活，可他還是反感通過利益交換的形式來取得所需，只能說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心中的某些堅持吧。
「至少五成。」白假面對於喬凡尼家族的事物其實也不太了解，但它還是用一個數字來掩飾住自己的無知，這麼些日子以來它對於自己的主人還是了解了一些，肖恩是個感性的血族，漫長的生命使得他的性格變得隨意而不加收斂，這種人一般都把事物看得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如果只是一個未知的結果，肖恩或許就會採取其他更危險的措施來拯救自己了。
這個時候，白假面沒有說，其實肖恩還可以通過殺戮與吸食獻血來緩解痛苦，這種方式才是血族治療自己的首選，就算解決不了其實也可以大幅延長自己的生命，只是事情畢竟還沒到那一步，牧羊人還是保留了一些觀點。
「那我們得加快去卡薩的步伐了，我從一些途徑得到了一些詳實的消息，卡薩的巫師銀行里有一滴二代血族的原初之血。」肖恩轉身回到閣樓里。
「就先代之血而言，其實第一代和第三代的最為優秀，第二代介於二者之間，等等，什麼，巫師銀行里有一滴二代的血？」牧羊人驚訝地問道，漂浮著的白假面都晃動了起來，「那為什麼還不去拿，對了，巫師銀行是什麼東西？」
看來作為煉金靈魂，它並沒能繼承原主人全部的生活細節。
「那只是個幫助別人保存東西的地方而已，沒什麼值得注意的。」肖恩隨口就胡說到，那個「幫助別人保存東西的地方」所擁有的財富可是四個帝國的皇室寶庫都要遜色的所在，卡薩的巫師們收藏了多少寶物又製造了多少的寶物，這個問題神靈估計都難以探知得到。
「那麼到時候你得到原初之血，我再設計一個血脈覺醒平衡的鏈式，到時候將你晉陞到伯爵。」牧羊人熱情地向肖恩解說著它的思路，似乎是把肖恩當成了某種巫師實驗里常用到的小動物。
「恩，血族的晉陞這麼快可行嗎，而且這樣會不會有副作用？」
「呵，無知只能讓你卑微，你似乎是把伯爵的階位當成了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了，沒錯，血族的數量是稀少，可就實力而言，能作為盟約守護者的氏族一員，哪個不是有著非比尋常的能力，哎，這些等你到了公爵就自然知道了，之前還是不要在這裡顯示你的無知了。」對於肖恩在這方面的缺乏牧羊人總喜歡肆無忌憚地嘲笑，彷彿這樣可以獲得心靈上的某種快感。
「公爵嗎？我以前真沒想過自己能達到，真的，不過我幹掉過幾個公爵，應該是的。」肖恩有點猶豫，當時的情況沒像他想的那樣發展，未知原因的介入使得他的計劃沒能實施徹底，不過都是過去，不，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到時候再說吧。
「你的說謊能力在知曉的我面前就不要賣弄了，我承認你確實是我見過的最好的謊言家，可你還是低調一些才招人喜歡。」牧羊人根本不信，「就憑你那半吊子槍術，幹掉幾個小骷髏或許可以，可公爵，雖然我可以藐視他們，可那是我曾經的高度給我的自信，你就算了吧，不用這樣。」
「曾近的高度？我曾近也飛到過很高的地方，呵呵。」肖恩走到了屋裡，「說真的，那地方真的很高。」
牧羊人不再理會這種無法理解的言論，「無聊的囈語。」
「艾麗莎，你在哪？」肖恩沒在閣樓上看見小兔子，這很正常，這個時間點可能都睡了。
可恰好這次艾麗莎沒睡，因為肖恩白天的決定，要帶著她離開這個她從小生活的地方，艾麗莎有些失眠，她睜著眼睛躺在安妮的身邊，所以當肖恩的呼喚聲傳來的時候，艾麗莎有些驚慌，安妮一向睡得很早，所以這個膽小的姑娘這一刻腦子直接亂掉了，怎麼辦，這麼晚了那個無恥的傢伙為什麼要找我，他是要對我做什麼嗎？於是腦抽的女孩小聲地回了一句：「我已經睡了。」然後反應過來的艾麗莎立刻縮到被子里，捂住眼睛。
「好了，睜開眼，找一找我的衣服在哪。」肖恩的聲音在很近的距離傳來，艾麗莎睜開眼，發現自己只是一個瞬間就從安妮的卧室大床上到了塔頂的閣樓上，此刻只穿著睡衣的小兔子有些害怕地抱著胸口看著肖恩。
肖恩全身赤裸，老實說幾乎所有血族可能，大概，或許都有一點暴露癖，因為血族的變形術已經存在了幾千年，可卻從未有某位血族先輩研究過怎麼帶著衣服一起變形成蝙蝠，好歹叢林德魯伊還能帶著樹葉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