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很多真相
「剛才都是演戲試探，其實我們一開始就有些懷疑，可既然都被試探了，那麼我們估計也早就暴露了身份，反正我們也沒辦法了。」另一個人卻是看著肖恩，他的嗓音古怪，這個「另一個男人」的外形很奇特，他有著柔弱的外表還有很光亮的兩撇小鬍子，年輕男人的外表，穿著是偏緊身華麗的款式，雖說晉陞傳奇的都是一些天才式人物，口味奇特一些也不奇怪，「他一定是基佬。」可肖恩還是被他的目光搞得很不自在。
「我們觀察過，莫多你絕對是昨晚才遇見這個人，之前你們完全沒有過交際，而昨晚的那次交流也只有短短十幾分鐘，今天也是第二次見面，你們是怎麼布置一個假的衝突來引誘我的下屬發起襲擊，甚至連我們也被迫暴露了？」第一個人不愧於他的身份，就那麼自信的站在那裡，明明在人數上出於劣勢地位，可他還是那麼鎮定，甚至還用手指很沒禮貌的指向肖恩，讓肖恩很想一槍打斷那根指頭。
「唯一表現出些許緊張的地方就在於你對當事人的發問，你試圖通過嘴上的交談來緩解心理的緊迫感好在這有限的時間裡成功想出什麼方法逃跑？」肖恩看不慣他的這幅樣子。
「基佬」接過這個話題：「你還是沒說怎麼回事。」這種對真相的執著也只有這個時代的罪犯才有了，再往後，肖恩想著那些整天握著把槍就想著滿大街來錢的渣滓，看看這些前輩們的表現吧，一副我下次會更厲害的語氣問著這樣嚴肅的問題。
「我只是剛才在車上突然想到，隨便讓這小子試著配合一下看能不能找出內鬼而已。」莫多也認真回答曾經的同伴的問題：「維基，謝爾，我們成為夥伴已經很多年了，但這一次的事情實在太過重要，隊伍從卡拉達出發，一路上意外不斷，但都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小角色冒頭，我等的大魚一直沒有上鉤，直到現在，你們直到的，馬上就要抵達終點了，我必須在這裡做些什麼，以確認最後的意外。」
「讓你意外了嗎？」不知道是維基還是謝爾德傢伙站在那嬉笑著回答莫多，「莫多老大？」
「老實說，不怎麼意外。」莫多有些黯然，他的隊伍里全是傳奇，這樣的團隊很難組建，他們還是在
當年的聖戰中湊在一塊，而後的盟約簽訂，時代安定下來便一起居住在聯盟之國卡拉達，可是最終還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分開。
「啊，幾百年的友誼啊，為什麼就會產生這樣相左的理念，是利益還是其他？」這樣煽情的話語當然不是莫多說的，況且這句詠嘆調的滿是惡劣起伏語氣的話本台詞是如此的爛俗，沒錯，是一旁無聊的肖恩，而之句話的效果嘛，包括莫多在內的八個傳奇全都注視著他，眼裡充斥著怒火。
「好吧，我不該拿你們的感情開這樣的小玩笑，你們繼續，繼續，很久沒看到三個男人之間這樣深沉而複雜的情感糾葛了，哈哈啊哈。」肖恩才說了一半就捂著肚子大笑起來，那笑聲透過白假面變得嗡嗡嗡嗡，好像煩人的蜜蜂，這時候，七個傳奇中的一位女性走前一步，女人的全身都隱藏在長袍里，只看出模糊的身材，她從袍子里伸出一隻手，白皙的胳膊上翠綠的規則慢慢勾勒，一把精靈長弓出現在虛握著的手心，半人高的長弓將女性傳奇存托得嬌小而細弱，可隨後，另一隻白皙的小手伸出袍子，隨手拉開那把構造出的長弓，一道綠絲從弓身剝離化作箭矢，女弓手鬆開指尖，肖恩在那一瞬間狼狽地趴到地上，周圍的人都看到肖恩後背的衣擺在一瞬間化作碎條，「你的行為給所有血族的日行者丟臉。」滿臉灰塵的肖恩聽到一句沙啞的精靈語。
莫多看到這一幕，臉上的表情總算好了一些，而肖恩呢，轉過頭就只看到一個被兜帽擋住的臉，「好吧，這是我的錯。」他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還有碎成條狀的衣服。
肖恩猜出來了那個女弓手的身份，在盟約之後，埃爾帝國的南邊新建了一個聯合王國，作為最強大的四個國家之一，卡拉達有著複雜的種族組成，地精，精靈，矮人，半身人還有最多的人類，而在後世的社會中，肖恩很難看見一個精靈出現在主位面了，事實上其他的魔物種族也很少看見，那是因為，隨著一些位面戰爭的緩慢波及，位面中出現了一些空間崩潰后產物——半位面，肖恩知到的半位面中，最出名的當屬卡薩和卡拉達了，巫師們最先將自己的城市上升到位於天空某處的半位面里，而卡拉達的少數種們也在不久之後照做了，肖恩懷疑其他的種族除了與人類相似的血族還有狼人就只剩下一些殘存在沼澤里的蜥蜴人或者野德魯伊。
「神話終結於戰爭。」這是後來高地人的楔語。想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肖恩有些突然有些無聊，在這一次的行走中，肖恩看見了越來越多的人類痕迹，蒸汽朋克，藝術繪畫，還有數量，人類就如同一種微小的單核生物，正在以一種卑劣的殘忍的姿態將肖恩他們趕出這塊位面的蛋糕，一百年後，他還能看見幾次精靈們拉開弓箭？
「安妮，艾麗莎，我們該走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剛才那麼小心眼的傢伙就這樣怕打著衣服走回了自己的馬車，一屁股坐上駕駛的位置，趕著車慢慢走了，好像一點都不關心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他是被露絲的箭射害怕了嗎？」基佬隨口說了一句，其他人還沒說什麼，基佬就看見馬車停了下來，他呵呵地看著肖恩轉過身子：「該死的，最恨別人說我膽小鬼。」
「我只有兩句話要說，第一句，莫多你知道為什麼我會配合你嗎，因為你真的讓人討厭，我想給你一槍很久了。第二句，我很想，看看你帽子下面的臉。」肖恩掏槍的動作一直很隱蔽，所以槍響的時候，弓手只來得及轉下頭，子彈順勢就打掉了兜帽，露出下面那張嬌小柔嫩的臉，還有撲稜稜的長耳朵。「安妮，快看精靈。」肖恩吹了一下槍口。
「我以為那槍會打我呢。」基佬很有自己是壞人的自覺。
「因為我不覺得你錯了，有莫多那種人在，背叛不是很正常的嗎，你難道要一直忍受著？」遠遠的一句話丟了過來。
「他總能很快得罪所有人。」歐非娜看著走掉的馬車。
「我剛才的樣子是不是很厲害。」肖恩坐在車夫的位子上問著車廂里的艾麗莎還有安妮。在他沒法看見的地方，兩個小姑娘興奮地翻著車廂的書籍找著精靈的圖鑑，「還好啦。」安妮這次真不知道怎麼反駁了，肖恩剛才雖然表現地有些神經質，可是其他人在她眼裡也都不正常吧。
「艾麗莎，你呢，有什麼要說的嗎？」肖恩很想接受一下少女的崇拜，然後在一陣長久的沉默和很不自在的呼吸聲里滿意地躺在車夫的位子上，摘下面具，好好地睡了起來，陽光還是清晨的和煦，肖恩哼著酒館里的小調：「背著插上薔薇的行囊，小馬兒不安地邁向遠方，不要彷徨啊，旅人，其實很多時候，那些傳說也就和你一樣…..」
車廂里，小兔子看著手裡的讀本，耳朵卻翹起來偷聽著歌，好像小心臟也通通地跳在耳朵里。
另一邊，阿薩的車隊里，莫多又一次坐在駕駛位上，其他的傳奇也隱藏在後方的車隊里，他口裡的維基還有謝爾不知道怎樣了，可他還是開口說話了，即使他的情緒不高：「夫人，你知道的，現在國內的形勢很嚴峻，我們這類人正在被排斥，君主和議會又從來尊重民眾的意見，而現在，民眾的意見就是我們這些超越於時代的不同尋常的傢伙該滾開。」
「我的丈夫已經發生了意外，我不想我們的兒子也一樣，你懂嗎？」阿薩卻激動的咆哮著，女人似乎已經在這些天里崩斷了所有神經，歐非娜和安娜不明所以，只有努力地抱緊芬奇。
「我明白你的感受，相信我，我也在剛才永遠失去了兩個夥伴，夫人，要知道我可以活很久，這種痛苦也會伴隨我一生。」莫多呵呵地笑了一下，他們是傳奇，可是又能如何，那些什麼都不是的平民們在和平的庇護下生活的太久了，他們只用幾次遊行就可以抗議他們的存在本身，那些理由再荒謬可一旦相信的人多了他們還是會被逼迫到懸崖的邊緣。
無聊的旅途中，安妮還有艾麗莎再次聽著肖恩說故事：「在卡拉達聯合王國里，佔據少數派的神話種們也就是那些巫師，精靈，正在被凡俗世界排擠，主要原因無非是經濟，社會結構什麼的，人類的壽命短暫可是數量眾多，你想想，一個精靈佔據一個高層職位，他一般可以工作上幾個世紀，如果他不想卸任的話，那麼他的人類下屬們一輩子別想獲得晉陞了，我就知道卡拉達的一個趣事，卡拉達最高議會的終生制席位永遠不接受妖精，矮人，地精，精靈或者傳奇階人類，這些種族大多可以感知魔網或者位面規則那就可以獲得長久的健壯的靈魂，變相的延長了自己的壽命。總之，你們要知道現在卡拉達的人類很不歡迎一切活得長久的物種，包括他們的君主紅龍女王在內。
這樣下去很可能就會發生一件事，一百年後，這個位面只剩下普通人類在公然活動，一切異於人類的物種都會被排斥並打壓，事實上，現在的人類已經可以做到只一點了。「
肖恩總能將很有趣的故事講述成無聊的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