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亦或
嗯?
在聽過臨行君的話語後,銀承神色微微一愣。
追?
追什麽?
正當銀承心感疑惑時,臨行君繼而搖頭歎道:“沒曾想……兄弟鬩牆這股戲碼,還是沒能瞞過爾等。”
“不過,更令在下沒想到的是.……”
臨行君忽的轉過身來,他隻是銀承,口中沉聲說道:“你們居然肯尋到絕生林中!”
“敢問.……二位又是從何處得知此事?!”
銀承:“?!”
這什麽情況啊?!
“嗯……”銀承略顯猶豫的說道:“我們不是.……”
可沒等銀承說完,臨行君就將其直接打斷道:“且不僅如此,除卻那位路遇的銀諾姑娘外,閣下竟也會參與此事。不知閣下又是身處何方陣營?身懷如此奇等暗殺之術,想必給予的酬勞……不低吧。”
暗殺之術?
他是在指路人甲?
不過經他這麽一提醒……似乎正好能用來做暗殺用啊。
嗯.……
正當銀承仔細思索這一方麵的用途時,臨行君則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閣下可莫要再用那隱居山林的借口來唬弄我。此處絕生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尋常人等,哪敢冒然接近?!若非心懷不軌,又怎能尋得此路遠遊?!”
“哦?”聽到此處,銀承不禁對臨行君開口問道:“關於這絕生林之事……閣下先前所言可存虛?!”
臨行君緊緊盯著銀承,在過了一會兒後,他才開口緩緩說道:“其林欲進卻莫入!閣下.……就不曾聯想到過什麽麽?!”
欲進.……卻莫入?
經過臨行君這麽一提醒,銀承心裏也感到有些不對勁起來。
在絞盡腦計想了想後,銀承忽然猛地向車外叢林中看去!
詭末!
難道絕生林.……是血獄外的又一層詭末?!
許出不許進的詭末?!!
在看到銀承這幅震驚的模樣後,臨行君的眉頭卻愈發緊皺,他對其沉聲說道:“此時在下早已將話語挑明,閣下莫不是以為……還可繼續欺瞞我等?!又何以做那徒勞之功?”
“這一路上,二位看似舉止隨意,甚至在下多次以[但是]之言有所冒犯,都不曾有所觸怒。二位心中所圖謀之事……唯恐甚大啊!”
銀承:“?!”
感情那麽多個重音但是,都是你故意嚇老子的啊!
臨行君卻沒在意銀承的怒目而向,他隻是繼續說道:“在路遇二位後,在下先是以好言相勸以示弱,寶物贈出以妄解,可二位為何如此咄咄逼人?非是沒但就此離去,反而脅迫在下一道而行?!”
銀承:“?!!”
不是你問的要不要一起走的嘛?
這怎麽還成暗語了呐?!
還有我怎麽就脅迫你啦?!
我就隻是說了個正有此意啊!!!
臨行君繼續沉聲說道:“而後在下以絕生林之事暗自挑明二位的非凡身份,甚至不惜以拍杯為怒作以暗號,表明心中荒誕之意。可沒曾想就算是如此,二位竟仍做那恍然未知樣。”
“莫若不是.……二位將我臨家視作那冤大頭?!想以此法,逼迫我等交取更多寶物,以此換取我等性命?!”
銀承:“.……”
這暗示怎麽一個接著又一個啊?!
心思這麽多的嘛?!
累不累啊?!!
此時銀承心中已經徹底無語,他將雙臂支棱在廂窗沿麵上,並將腦袋微微向其傾斜過去,枕在上麵。同時他對著臨行君挑了挑眉,口中淡淡說道:“還有沒有了,你繼續接著說吧,我聽著呢。”
在看到銀承這幅安然自若的模樣後,臨行君默默盯了他一會兒,隨後他竟真的沉聲繼續說道:“在絕生林之事後,閣下又問我這南州之事,莫若不是在間接表明自身身份?!”
“而在這其中,閣下陸續顯現為不耐南國,意奇白帝城,心知乾坤宗,未曾避嫌天器坊與天山之事,追問妖蜮,驚於我臨家。”
“所以呢?”銀承打斷臨行君淡淡道:“你覺得我們是隸屬哪方勢力?”
在微微沉默了一陣後,臨行君繼而沉聲答道:“都是,亦或……都不是。”
“都是?”銀承不禁感到可笑道:“你還真是看得起我們啊,甚至把你自家都算進在內了。那然後呢?路遇詭末時,我們可是都未曾停駐在百獸中,而你甚至還說出了那留下之言,這你又打算如何解釋?”
對此,臨行君卻隻是簡單的解釋道:“因為,我等不想死。我等.……不能死!”
“不想死……和不能死?”在稍作思索後,銀承心中已經懂得了臨行君話語中的意思。他點頭淡淡說道:“所以.……留下之言是在示好?也是在怕我們二人將你們趕出百獸外?去外界直麵詭末?”
沒等臨行君做出回複,銀承就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這樣看來,你們後來也不是真的在等我們了,要麽就是怕被秋後算賬,要麽.……”
“就是想以此查探我等……是否真的身死了。”
“我說的對麽?”
臨行君未有言語,他隻是緩緩點了點頭。
在看到這一幕後,銀承不禁嗤笑道:“詭末當前,不去憂其險,反是擔我怨。”
“看來,這詭末再危,也是危不過人心了。”
而這南州之人,至今竟還未死絕,倒也算是個奇跡了。
這一句話,銀承並沒有直說出來。
於此同時,一旁飲茶的銀諾也學著銀承嗤笑了一聲。她伸手輕輕拽了拽銀承的衣服,略帶嫌棄的示意了一下車外幾人的方向,同時手化為掌,緩緩自脖上劃過。
銀承卻隻是將銀諾的手掌輕輕按住,他搖了搖頭,隨後再次將腦袋探出車外,並自顧自的繼續說道:“而即便在我等安然歸來後,你卻仍未改變心思。想必除了以為詭末再次突兀離去之外,便是猜測我等身懷那威異莫測的詭物了。”
“但這樣一來,你們就更不敢提前動手了。”
這一次,臨行君就連點頭都未曾有過,他隻是緊緊注視著銀承。
銀承卻也不在意對方的這一點,他反而是低聲喃喃道:“你至始至終都是在以為,我們是為了對你進行發難而來。而你又選擇在此時將話語挑明,想必……這發難之因,早已完成了吧。”
“但你明知我們會發難,你們三人卻仍留在此處,未有一個就此走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