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自愧不如
畢竟就如銀諾所說的那樣,有關紅閃的異常,大不了就借口推脫說是特殊的修煉之法好了。
而銀諾身上不能暴露的信息也自是有詭末之身這一點。畢竟合荒國都是被詭末所滅,就算銀諾表現的再如何正常,銀承也不敢確保世人會對此產生如何偏見,到時候又會有多少人因此而出手,而一破廬這些人又是否能夠頂住如此大的壓力來保住銀諾!
可除了詭末之身這一點外,銀承還有一點不想讓銀諾有所暴露的就是.……飛行能力!
其一,於關鍵時刻,這或許可成為一個二人保命的底牌!
至於其二……
則是因為銀承自降臨此界後,就從未見到過任何人能夠憑空飛行!
就連前身的那些同門弟子也明顯是依靠白翎才能做到這一點!
或許所謂的飛行,本就是與什麽修煉之法有關,但銀承目前所知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
銀承.……不想去賭!
也不敢去賭!!!
但於身後車廂中這三人之中!
銀承在心中暗自喃喃道:“雀兒,見常人之不能見,可看破心相.……”
“臨行君,心思縝密,未來的臨家家主.……”
“合荒帝,亡國之皇,複國之計……”
“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於此次相遇之後,銀承自是想要將這三人全部救下來,不然也不會做出此等以身犯險的舉動。
但於此等黑甲凶潮的圍困之中,憑銀承心中計算,百獸或許可以安護駕車,但此舉的變數太大!
不停下降的滾滾烏雲,以及其內不可名狀的道道黑影.……都為未知的變數!
若想要將這三人安然解救出去,最穩妥的方法就是暴露銀諾的飛行能力,讓眾人一齊從空中飛離出去!
在稍作思索後,銀承沒再繼續想下去,而是立即轉頭看向絕生林!
遠處光明已然越來越遠!
大量可目及百獸外的陰兵紛紛奔入進去,斷木而行,將絕生林摧毀的遍布殘枝!
“無夢客棧那些人……為何直到現在還不出手?!還是說.……他們都提前撤離了?!”
銀承雙眼複而緊緊盯向遠處的黑甲凶潮,死死攥緊手中聽音漆黑長劍!
“難道.……非要讓我……?!”
“不對!”
銀承心中突然一動:“如若滄澤這些人果真撤離的話,從他們對前身的態度來看,沒有道理不帶我一起逃走!再加上滄澤以及昏侯莫測般的速度,此舉應該也費不了他們多少時間。而且從先前對銀諾提出的問題來看,他們實際上對銀諾也並不是太為放心.……”
“但為何從陰兵借道出現開始……他們就始終沒有出現過?甚至還任由陰兵摧毀絕生林?!”
“還是說……”
銀承忽而將手中長劍收起,他不再去顧身側斥候陰兵,乃至於遠處即將湧來的黑甲陰兵,隻是雙腿控馬,以此駕車。
同時,他忽然開口輕聲說道:“各位.……”
“都看夠了麽?”
在銀承做出此番自言自語後,他便不再言語,隻是專心駕馬,同時強迫自己進入聽音殺己術的狀態,全力感知著四周。
“踏——!”
此為身周的斥候陰兵。
“踏——!!!”
此為遙遙逼近的黑甲凶潮。
“吼——!”
此為百獸死戰咆哮聲。
“你小子……變化很大啊。”
此為……
竟是巫嶺言語聲!!!
銀承當即循著此聲向身側轉過頭去,發現在緊挨著自己的馬匹上竟不知何時安坐著一位全身由舊布形成的人物!
麵容……是為滄澤模樣!
但此物.……
正是巫嶺!!!
而於巫嶺另一邊的馬匹上,則是又有一名不知何時出現的貌美男子!
他全身衣物樣式皆為雪白之色,就連身後長發亦是如此!整個人如同那飄雪一般,純淨通透,淡若自然!
在發現銀承看向自己後,白發男子對他頷首微微笑道:“無……銀承先生。”
無為?
銀承?
聽聞此話,銀承不禁對他皺眉問道:“閣下.……可是那白馬雲圖?”
雲圖男子微微笑著應道:“這幅容貌,正是在下所化人形模樣。”
白馬……竟可化作人形?!
銀承心中雖驚異這一點,但他並沒有對雲圖多問下去,而是立即將目光轉向更為接近自己的巫嶺身上!
先是舊布長劍。
後是舊布腦顱,
最終.……竟化作這舊布人形?!
再加之以對方如此莫測的速度……
想到此處,銀承不禁將手中輕音用力握緊!
自己有關奪舍的事情.……怕不是就此暴露了!!!
正當銀承心中百番交集之時,穩坐同行的巫嶺將舊布所化的麵容同樣對銀承轉了過去,雙眼仔細上下打量著銀承。
它先是看了看銀承身上黑布所裹的衣物,繼而又看了看銀承手中的漆鞘繩鞭長劍,隨後又看了看銀承身下奔騰起伏的黑馬,最終對他開口說道:“憶惜慢和澈清漣呢?都沒在你身上嗎?無夢客棧的那點儲備都被夢緣小丫頭給你帶上了,是一點都沒剩下啊!你快些分點給我,我這一天不吃是渾身難受啊!”
銀承:“.……”
啥?!
眼瞅著巫嶺愈說愈烈,甚至忍不住想要對銀承上下其手強行翻找時,銀承連忙將其阻止,並對著巫嶺沉聲回道:“此二物暫且不在我身上,但於我有大用!”
“對你這個修煉廢柴能有個屁用!”巫嶺頓時不耐煩的對銀承催促道:“快點的!一會兒還有正事要辦呢!沒時間和你在這瞎鬧!”
修煉廢柴?!
聽到這裏,銀承幹脆將手中聽音長劍猛地向身側一隻斥候陰兵刺去!
隨後!百斬複而顯現!
待陰兵盡皆消卻,化作糜爛散於周遭片片雪花,不僅連銀承身上未沾染絲毫汙穢,就連身側不遠處的巫嶺以及雲圖亦是依舊潔淨,身處濁雪範圍之外!
在顯露出這一手後,銀承再次對巫嶺重複道:“此二物,於我有大用!”
在銀承百斬過程中,巫嶺以及雲圖皆是仔細看著銀承手中的舞劍動作,並最終抬頭看了看身周被銀承刻意散去的濁雪。
隨後……
巫嶺轉而用一隻舊布手掌拍了拍雲圖的肩膀,同時對他頗為得意的說道:“我就說吧,此等劍術遠觀難以究其妙,近視才可知全貌。這一百零七劍,你可曾仔細看清楚了?”
雲圖頓時對著銀承點頭讚道:“先生劍術非凡,在下自愧不如。”
銀承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