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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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傳聞，白骨沼澤無邊無際，要想穿過這片區域，只有在每年特定的時間，通過特定的路線，才能安全通過。不遵循這個習慣的人，下場只有一個，就是迷失在無邊的霧氣之中，成為無數遊盪亡者的一員，永無止境地痛苦哀嚎。
最嚴酷的寒冬剛剛過去，冰晶尚未完全消融，梅花還沒有凋謝，正是一年之初，泉水與新芽之月的美好季節。無數的商隊聚集在喪鐘城，等待白骨沼澤通道打開的日子。
儘管路途險惡，但沼澤以南獨有的亡者國度特產，一旦販賣到北方四國總能為他們帶來巨大的收益。沿途的國家和領主似乎也不反對這種做法，敵對管敵對，戰爭管戰爭，但在平常的日子裡，生活還得繼續過。物資的交流是必須的，商隊繳納的稅金更是一筆重要的財源收入。偶爾有一兩個頭腦發熱的傢伙想要破壞這種交易，也會被對手和夥伴毫不猶豫的拋棄，想要尋找一個代替他的傢伙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
通道打開的時間並不長，在雨季來臨之前，所有的商隊必須返回，否則就只有等到明年了，在短短兩個多月，三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們必須在白骨沼澤里走一個來回。
這麼短的時間，當然不足以讓商隊深入優曇內部，不過他們也沒有必要這麼做。只要通過沼澤，在那邊附近的小鎮上，早就等待了無數當地的商人。這些優曇的商人早早地就收購了足夠的貨物，可以說是應有盡有，無論品種還是數量都可以讓人滿意。遠道而來的商隊可以很輕鬆的在他們這裡收購到足夠的貨物，至於價格，那當然是各憑本事，如果眼光不夠毒辣，被人騙光了本錢，那當然是活該，沒有人會去同情。
優曇本地的商人坐地起價，既不用跋山涉水旅途勞苦，也不用繳納沿途貴族的稅金，最後還不必擔心賊匪強盜們的「保護費」，可以說是坐著把錢掙了，把北方來的同行們羨慕嫉妒得眼珠子都是紅的。
當然這也不是無本買賣，收購來的貨物，本身在購進貨物的時候，就已經被本國的勢力盤剝了一番。至於最後能賣到什麼價格，賺到多少利潤，那都是各人本事。
偶爾有北方來的商人不忿被盤剝，自己帶隊深入優曇內部，不過結果都不大好。不是耽誤了時間，來不及在雨季之前當年返回，就是遇到了盜賊匪寇，最悲劇的是，還往往收購不到足夠的優質貨物。久而久之，這樣做的商人越來越少，大家都老老實實遵照規矩辦事，這條商路也越來越興旺。雖然每年只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可以通行，但它帶來的財富卻一點也不少，這大概就是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吧。
亂鬨哄的商隊和傭兵讓喪鐘城熱鬧起來，偶爾奇怪的大霧和遊盪的亡靈絲毫不能阻擋人們對財富的熱情。本地的傭兵工會像往年一樣，迎來了一年當中最為繁忙的季節，大大小小的商隊都需要在這裡修整休息，補充食物和飲水，商議補充雇傭協議，或者增加新的雇傭人手。
流動人口增加，治安狀況自然相應地有所下降，且不說小偷小摸的狀況直線上升，單是酗酒鬧事的傭兵就讓治安官煩不勝煩。
班和安迪此刻就在傭兵大廳內，想要尋找一支南下的商隊加入，不是以傭兵而是自由法師的身份。
「班，我們真的要先南下？這會浪費許多時間。」安迪再次跟他的同伴確認道。跟著商隊南下通過白骨沼澤，之後再跟著商隊回來並北上，這起碼得花費兩三個月的時間，誰也不能確定這麼長的時間裡會不會發生什麼變故。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白髮的同伴也顯得有些無奈的樣子，「你也看到了，這個時間到處都是南下優曇的商隊，沒有幾個人是往北邊走的。治安官還在通緝我們鳶尾花傭兵團，北邊城門的守衛對出城的人嚴加盤查，我們兩個這麼出去，太容易被發現了。」
班再次強調道：「往南邊去就不一樣了，人太多了，我們只要找個商隊混進去，治安軍不可能一樣排查，他們人手不夠。弄不好還會引起商隊不滿，不管哪個貴族都不會隨意干擾黃金商道的運轉，這是規矩。」
「而且我還要去收購一些東西。施法材料倒是其次，你也知道上次我的骷髏士兵都被木槿家的小法師摧毀了，那可不是一般的骨頭。可笑許多人都以為我們亡靈法師活的很輕鬆，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能隨隨便便從墓地召喚起來一大片不死生物，哪裡有那麼容易？！」
「當然，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安迪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北方四國可不是優曇這種鄉下地方，那地方每一個墓地都有專人嚴格看管，稍微上一點規模的墓地群，都有光輝教會的牧師駐守。這些牧師階級或許不會很高，但一點也不容易對付，他們很難纏。即使遇到戰勝不了的敵人，也會依靠地利之便據守。在教會的援軍到來之前，聰明的敵人都會早早放棄，不然就等著被趕來的聖殿騎士燒成灰燼把！
「最近這些年更是過分……」班覺得滿嘴的苦澀，本來隱瞞團隊自己精通死靈法術的事情就已經很辛苦，許多年來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骷髏戰士和弓箭手一朝損失殆盡，讓他心痛不已。「他們現在居然提倡火葬……」
安迪很同情的看著班，這個至交好友處事一向冷靜沉著，好像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他特別在意，但最近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一直悶悶不樂，就連臉上也似乎多了幾條皺紋。
「據說是安薩拉的王子，那個名為『曉』的聖騎士提出的建議。他獲得了光輝教會一致贊同，大家都認為在火焰和聖水凈化之下才能洗凈人生前的罪惡，這是凈化靈魂，回歸光輝神懷抱的最佳方法。」
「所以在北邊王國越來越難以召喚亡靈了，就算勉強召喚起來，也難以保證質量，不堪使用。」班木著臉，好像誰欠了他十幾萬金幣沒還一樣。事實上也差不多，唐墨摧毀的那些骷髏士兵，本身骨頭材料就是精挑細選，再經過多年用黑暗魔法細細鍊制，消耗的時間、金錢和精力確實難以計量。
「好吧，說到亡靈，白骨沼澤裡面確實很多。不過那裡面太危險了，我看還是直接去南邊小鎮收購材料比較好。」安迪勸慰到：「如果實在不行，我們返回的途中再稍微進入沼澤內部一些，也還來得及。」
班點點頭，表示認可安迪的說法。如果沒有必要，他也不想做無謂的冒險。這麼多年的積累，他已經一隻腳踏在了中級法師的門檻上，現在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順利晉級，還不想因為自己的魯莽導致英年早逝。
兩人正說著話，傭兵大廳里嘈雜的聲音變得更大起來，緊接著便是激烈的爭吵和劇烈的打鬥，聽起來又是那些精力過剩的傭兵在惹事。
傭兵工會的人顯得很有經驗，這種事情在他們眼裡就跟喝水吃飯一樣平常，總之不要打壞工會的物品財產就好，鬧事的雙方很快就被趕出大廳到了街道上。看熱鬧的人群，不管是閑著的其他傭兵還是本地的居民，都鬧哄哄的跟過去，隔著遠遠觀望事態發展。
事情很快就清楚了，傭兵打架鬥毆的理由最常見就那麼幾個，無非是酗酒賭博和女人。傭兵團里也會有少數女性存在，當然大部分女人在隊伍裡面地位並不高，可以說是很低。她們得承擔洗衣做飯照料馬匹等閑雜事物，類似軍隊裡面的勤務兵、火頭工，有些相貌尚好的還充當傭兵頭領的私人物品。
只有極少數的女人，她們武藝或許不是太高，但確實是一個合格的戰士，在傭兵團內也能贏得相應的地位，只不過大多數的容貌就不值得期待了。很多時候，看一個女傭兵的相貌就能大概知道她在團內的地位，相貌姣好的一般地位都不高，因為實力有限或者乾脆沒有實力。
這並不是說作為美女在主觀上不努力，究其原因在這個以男性為主的人類社會裡，她們生活的非常艱難。無論她們做得多好，個人多麼優秀，總會吸引更加強大的男人在一旁覬覦窺視。
美女作為稀缺資源，天然會吸引精力旺盛雄性的注意力。在這個無法無天的世界上，選擇一個足夠強大的雄性尋求庇護，是大多數女性最後的歸宿，如果這個人恰好萬中無一的溫柔多情，那就再好不過了。
偶爾也會有那種集合美麗、強大和堅強於一身的女性，她們萬中無一。但是優秀到這種程度的話，早早就會吸引到那些大組織大勢力的目光，尤其那些侍奉神靈的教會，這簡直就是獻給神靈的最佳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