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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看娃論

  只見陸子剛滑動兩隻手臂,以此加速前行。


  而沛小雷一副要倒不倒,要穩不穩的四十五度前傾之態,單手托著急速翻動的大鯉魚,眼見陸子剛就在咫尺之外,便雙手一托,將魚投向陸子剛,自己摔了個狗啃泥。


  再次被丟出去的大鯉魚,只覺天地旋轉,它實在不喜歡這種失重的感覺,尾巴扇動更甚。暖陽下,這條魚通身波光粼粼。


  靠之,不帶這麼欺負魚類的好嗎!

  大鯉魚不服啊。


  翻動眼珠,覺得側面一陣清風,外帶一張逐漸放大頂著雞窩的臉蛋。nnd,真是不露真本事,不知魚類也有成精的。


  躍龍門,打挺翻身,外加神龍擺尾,「啪」一聲脆響。


  陸子剛驚住了,剛才那聲脆響怎麼離那麼近?半邊臉木木的,嘴角嘶嘶的疼,眉尾上黏糊糊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連整個人也沒了動作。


  我勒個去,天可鑒地可表啊!不作不死就是這個道理。


  應許兒從未見過此等逆天的大鯉魚,那一巴掌扇的,裝了電子定位儀了還是做慣了揚尾扇臉的事?將陸子剛扇了,還鑽進了人家懷裡。一副受了驚嚇,求不拋棄的樣子。


  啃了一地泥的沛小雷,適才面朝黃土,沒瞧見鯉魚逆天之舉。抬頭時只見陸子剛杵在那兒一動不動,眉角上掛著血,頓時慌張,忙起身問怎麼回事。


  不問還好,一問爆發了。


  小爺長這麼大,什麼樣的架沒打過,巴掌也少被抽過,可是……叫一隻魚給扇了,此乃平生頭一回!說白了,杏花村大名鼎鼎的一二混子叫一畜生打了臉,還有沒有天理!


  陸子剛氣得頓足,揚手在沛小雷腦門上拍了一記,吼道:「接個魚都接不住,幹什麼吃的!」


  沛小雷顫顫巍巍的指著陸子剛流血的眉毛,道:「你你……你流血了。」


  陸子剛抬手一摸。


  媽呀還真出血了。


  小爺上刀山下火海,出血都是為了仗義,如今被一畜生扇出了血,簡直沒有天理。逐埋頭看向懷裡的大鯉魚,頓時覺得此魚被惡魔纏身,要不得。


  兩手一松,胡亂將魚扔了出去。


  於是,可憐的大鯉魚出水后第三次搭上了空運的航班。


  應許兒可不覺得此魚著了魔,覺得它靈氣著呢,能扇惡人巴掌,豈能不是好魚。


  忙收起笑,快步上前,接住大鯉魚,兩三下用衣角裹住,摸摸魚頭,給了個甜甜的笑。


  穿越過來,鬱悶的這些天,總算是來了件開心的事。


  乘著被轟得外焦里嫩的陸子剛怒視滿嘴泥的沛小雷,應許兒輕巧旋身,抱著魚,高調回家。


  留下炸了毛的陸子剛,怎麼看沛小雷怎麼不順眼。


  而沛小雷正思索著這被自己奉為天王老子一般的小爺,怎得就在一隻魚面前受了傷,莫非是那傻帽兒使壞,故意挑撥他和小爺之間的關係?小雷童鞋越想越不對勁,心中盤算回去后定要告訴小姑,讓小姑好好管教管教應許兒。


  陸子剛卻劈頭蓋臉來了句,「你剛才說要再在那傻帽兒腦門上砸個坑是幾個意思,莫非她腦門上的坑是你咋的?」頗有些打抱不平的架勢。


  沛小雷迅速打住思維,烏溜溜的眼球四處亂轉,答非所問道:「哎呀,那大鯉魚叫傻帽兒給捲走了。」


  陸子剛可不是容易被糊弄之人,揪住沛小雷的衣領口道:「小爺我問你話呢,那女娃腦門上的坑是不是你砸的?說!」


  這是怎麼了?陸子剛自己也很吃驚,居然改口稱那傻女為女娃了。


  沛小雷兩眼瞪得倍圓,裡面充滿恐懼,往後縮著脖子,覺得面前的小爺果然叫那傻帽兒給迷惑了,心中對應許兒的厭惡又多了三分。


  暫且放下這倆毛孩兒不提。


  先說應許兒抱著大鯉魚往家去。


  自從穿來之後,應許兒在床上躺了六天,暈頭轉向地把白得來的一家人看了個眼熟。好不容易能起床,又被一驚一乍的娘給關在了屋子裡,說腦門還淌血呢,不能出門。


  應許兒完全懵逼臉。


  整一句金老師的話:初臨新世界心痒痒憋屈難受綜合症。


  搞什麼,人家女主穿越,一睜眼,馬上就有婢女丫鬟婆子老淚縱橫又欣喜若狂的跑近前來,拉著她的手念念叨叨的說:「小姐啊,你終於醒了啊!」再或者「快來看,夫人生了!」這樣合理又接地氣的場景台詞。然後新生活馬上開始。


  可到了應許兒這裡,被關了十幾天不說,全家人對她說的話除了「餓不餓」還是「餓不餓」,偶爾也有不一樣的,就是「冷不冷」。最雷人的是,這一家人還自問自答,要麼直接給她塞吃的,要麼直接給她裹衣服,最可氣的是居然在她能挪下床自行走路之後塞給她一個人模狗樣的布娃娃,然後便將她關在了房間裡面,撩下一句,「許兒乖,自己玩。」


  靠之,這可不是要逼得人家綜合症爆發么?


  穿到個傻子身體里也就罷了,禁足——應許兒可不幹。


  這不,溜出來撈魚了。


  遙遙遠古,沒有城市粉塵的紛擾,空氣就是新鮮,陽光比晨起時更加明媚,照得剛冒牙的小草翠綠閃亮。


  應許兒就這麼一路抱著大鯉魚,高調的回了家。


  說起來應家是杏花村裡的體面人家,村頭的承福藥鋪就是應許兒老爹幾年前開的,一直以來生意雖沒大紅大紫,至少能掙口飯吃。應家還有十畝良田,雖然不多,但租出去六畝,餘下四畝自己種,平日里的口糧還有供娃上學的費用也就都有了。


  因應家坐落在村北,靠著丘陵,平日里村名不上山都走不到應家這邊來,應許兒一路回家也沒再遇到什麼人。


  「不是讓你看著許娃子嗎!她頭上還裹著紗布呢,你是怎麼做人嫂子的!」這聲音顯然是應許兒原主娘的,許兒剛走到大院兒門口就聽到裡面怒氣衝天的聲音,不由得收緊腳步,挪身躲在露縫的木板門後面。


  只見院內一個包著頭巾的中年婦人,頭髮全部盤起,一臉紅光地指著旁邊一個手握毛筆正教倆娃寫字的少婦。


  少婦似乎十分不以為意,慢悠悠將手裡的字寫完,漫不經心道:「娘,我這兒教倆娃寫字呢!哪兒有那麼多雙眼睛啊。再說了許兒的怪脾性娘又不是不知道,越是有心關她越是關不住。她長了心思要出去,腿又長在她身上,我如何看得住。」


  這麼一通話愣是將許兒娘蕭茵雪堵得嘴角抽抽。


  那少婦擺擺腦袋,又道:「娘不是讓兒媳好好教巧兒寫字嘛?要不下次兒媳專心看住許娃子,娘來教巧兒斷文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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