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就要討個說法
此時是響午。
沛家人正在吃飯。
蕭大娘連門都不敲,直接進沛家院子。
這一次,可是帶著人證來的,理直氣壯。
沛家人被擾了午飯,自然氣憤,又見蕭大娘單手提著他們的寶貝孫子,沛家娘指著筷子就罵了出來,「做什麼做什麼做什麼,做什麼要死要活的,把手從我們小雷身上鬆開!」
沛老爹也出來道:「親家有什麼話好說,先把手鬆開。」
沛傲天媳婦見自己兒子被欺負,上前想將其摟緊懷中。
蕭大娘卻不讓。
她毫不客氣的將沛小雷拽到身後,道:「今兒來就是來討個說法的,沛小雷剛才在我們家已經承認了,我們許娃子腦門上的坑就是他砸的。先前來你們家還不承認,睜眼說瞎,還叫孩子跟著一起撒謊。我們許娃子那晚連命都差點沒撿回來,今兒你們必要給個說法不可!」
蕭大娘的氣勢可謂波瀾壯闊。
說實話,許兒有些懵。
她在想,空間的第一扇門上寫的任務,只說完成以下任務,倒沒有必須要她親自完成,但也沒指明不需要她親自完成。如今沛小雷自己站出來承認錯誤,那門該不會認為這任務不是她完成的而開不了吧!
哎,許兒覺得自己真是個操心的命。
一院子的人為她頭上的一個坑,鬧得雞飛狗跳。
她倒一臉困惑的想歪歪。
沛家娘跳腳道:「看看我們家小雷都被嚇成什麼樣子了,誰知道是不是你逼他說的。我們還是那句話,許兒頭上的包是許兒自己傷的,跟我們家下雷沒關係。你把手鬆開。」說著要上前接過小雷。
沛小雷卻往後退一步,道:「許兒小姨腦門上的坑確實是我砸的。」
沛家集體懵逼。
傲天媳婦哭道:「小雷你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受了啥委屈跟娘說,娘替你出氣……」
沛傲天上前指了蕭大娘的鼻子,道:「休要在這裡血口噴人,許娃子受傷的那晚小雷一整晚都沒出門,怎麼可能傷到許娃子,再說我們小雷從來就不傷人。」
陸子剛站出來道:「我腦勺上的坑就是沛小雷砸的,證人還有好幾個呢!我可以把他們一一叫過來,當面對質。」
沛家人吃驚,怎麼陸子剛也攪在裡面。
他可是村裡出了名的混混,一般人遇到他都沒好事。
陸子剛不忘把自己後腦勺露給沛家人看看。
確實好大一傷口。
沛傲天就沒話說了。
沛老爹道:「親家,傲天剛才已經說了,小雷那天從下午就在家中沒出去。你這樣逼著小雷承認,可就過分了。」睜眼說瞎,臉不紅,心不跳。
陸子剛又道:「大伯說小雷從下午就一直在家中,敢問是從什麼時候?」
沛老爹不急著接話。
他得好好想想,不能有破綻。
沛家娘心疼孫子被蕭大娘拎在手中,急道:「整個下午和晚上都在家裡。你把手鬆開!」
陸子剛笑了,道:「許兒出事那天,沛下雷下午還和我們在一起,一直到申時才離開,村裡面好幾個孩子都可以作證。沛家嬸子倒說說小雷是怎麼分身的。」
沛老爹蹙眉。
沛家娘裝起了口吃,說不出話。
蕭大娘挺直腰板,道:「沛琴,去請村裡正,請他過來評評理。」
沛氏哪兒敢。
委屈的眼神向沛家娘求救。
「親家,這咱家裡的事,請村裡正過來做什麼。你非要說是我們小雷砸傷了許兒,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要怎麼賠,你說個數,啊,說個數,只要合理,我們現在就拿給你,不欠你的。」沛老爹掛不住面子,好歹他是村裡唯一的秀才。沛小雷叫陸子剛揭了老底,現在是不承認也不行了,這事兒還得解決,做好的辦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蕭大娘才不呢!
鄉下人家是缺錢,可不能缺骨氣。
因轉嚮應巧道:「你去請村裡正,就說沛小雷砸傷許兒,請他過來評個理。」並鬆開沛小雷。
傲天媳婦忙將小雷摟進懷中,又是摸臉又是摸頭。
這樣的熊孩子就是慣出來的。
沛小雷卻不願意往沛家人身邊去,他扭頭看陸子剛,肥臉上嵌著的那雙小眼神為毛有些情深深雨蒙蒙的感覺呢?
應許兒腦子就轉開了。
斷袖?不至於吧!
陸子剛和沛小雷,怎麼都不搭啊。
沛小雷肥肥的一坨,誰看了有胃口?想想都讓人覺得噁心。
少時,村裡正隨了應巧過來,同來的還有應老爹和應寶強,他們在村頭的藥鋪里聽人說蕭大娘領這一家人在沛家,忙趕了來。
村裡正剛進院子。
沛家娘便跟那紅樓里的姬子一般,揚著手上前,請村裡正上堂屋坐,邊道:「都是家裡的尋常小事,勞您跑這一趟,先進來喝口水。」沛老爹也同樣招呼著村裡正往裡。
好像村裡正是他們請過來似的。
蕭大娘也不攔著,反道:「是啊,親家說的沒錯,家裡尋常小事都能弄得這麼不待見,要親家在院子里站著。許娃子,來,既然親家說是一家人,那我們便進堂屋說話,來,都進來。」
毫不客氣,大腰一扭,領著應家眾人上堂屋。
沛氏瞅著,臉都青了。
許兒乖乖的搭著蕭大娘的手,走得直挺挺的,腦袋豎高高,就怕別人看不見她腦袋上的白紗布。
蕭辰一直護在許兒身邊。
也不知為何,這女娃身上有股讓人不能抗拒的想要保護她的衝動。
眾人進了堂屋。
沛家堂屋的椅子都沒夠坐,另從內屋搬出來幾張,眾人才都坐下。
沛家娘忙著倒茶水,一面心疼茶葉錢。
沛老爹先開口道:「揚里正,這本是孩子的無心之過,不曾想會給應親家的許兒造成什麼傷害。應家非要個說法,我也說給個說法,道歉呢,我們家小雷已經道歉了,賠錢,我們照賠,只要應家說個數。」另擺出十分誠懇的表情。
揚里正點點頭,覺得在理。
這話聽在應家人耳朵里,可不自在。
應老爹清清嗓子道:「親家這話說得可就見外了,當初白給你們沛家小兒子沛起雲的救命葯,我們至今都沒提過要錢,現在也不可能為了許兒的事管你們要錢。再說錢有何用,能抹去我家閨女落水的悲痛經歷嗎?」
額.……說得這麼深奧,這顯然抹不去嘛。
沛家人蹙眉。
揚里正也跟著蹙眉,雙方說得都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