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不撕不痛快
陸子剛在村裡熊孩子的眼中就是上神一般的存在。
對了,這裡有一點要提一提。
陸子剛跟陸寡婦到應家來道謝,兩人均好好打扮過,穿得破舊但卻整齊乾淨,陸子剛腦瓜頂上的雞窩也不見了。
如此看,又添幾分小鮮肉的帥氣。
他彎下腰,在幾個熊孩子耳邊耳語,熊孩子們忙不迭點頭,略蹙眉又鬆開。陸子剛說完擺擺手,熊孩子們很聽話的走開。
那邊,沛家娘跳腳,道:「胡編亂造?顛倒是非?我呸,我還懶得跟你胡編亂造呢!今兒就是把寶衡打了,怎麼著,他自己惹的一身騷,他就得自己受!再說了,孩子在學里不聽話,打幾下正常得很,我相公稀罕說你們寶衡呀?那是給他面子,不然早早讓他卷書滾,哪裡還有資格在這裡讀書!」
寶衡聽完十分委屈。
忽覺這些年紀大的人真不是東西。
他委曲求全惹著不和家裡說,倒成了沛家人大度。
「爹娘,我沒有說謊,他們就是故意欺負我,我上學的桌子上面還被他們故意摸了鹽巴.……」寶衡委屈道。
許兒心想,難怪在這些天看寶衡從學里回來都不開心。
問也不說。
真真的是被欺負慘了。
名副其實的往傷口上撒鹽吧啊!
蕭大娘哭得更凶,嘴也更毒,說沛家人都爛腸子,都沒好下場,心被狗吃了,根本沒有心。
應老爹也心疼,走到寶衡身邊摸摸他的頭。
對沛家道:「那這學不上也罷,退學!」
蕭大娘吼道:「退銀子!」
孩子上學,兩三個月交一次銀子,且都是提前預支。
沛家娘來勁,立馬從兜里掏出十幾文錢,甩在蕭大娘跟前,道:「給你給你!像你們這種種地養家糊口的,拿這十幾文錢當寶貝也不稀奇。」
且不說是否應該只退十幾文,光看沛家娘拿錢砸蕭大娘,許兒渾身不痛快。
不打不痛快。
不撕不痛快。
不來個你死我活,簡直難以呼吸。
閃身,旋臂,勒喉,背摔,許兒先將沛老爹摔了個仰面朝天嗷嗷直叫。
沛傲天見自己爹被傷,也閃身上前。
許兒一連幾個飛腿,踹得沛傲天神魂顛倒,目無焦點。
蕭辰和陸子剛見許兒略佔上風,便沒出手相幫。對於這點,許兒心裡是感激的。
沛起雲上前想阻止,也吃了許兒一腳。
本想留沛家娘最後一個收拾,結果沛家娘衝到院子里取了斧頭來,擺出要砍人的架勢,真被怒氣沖昏了頭。
此時先前被陸子剛支走的幾個熊孩子又回來了。
幾人手裡還多了水桶一樣的東西。
一陣清風飄過。
惡臭味……簡直了,聞了能叫人升天。
原來去取泔水,滿滿一大桶。
陸子剛果斷接過木桶,抬起雙臂,沖沛家娘正面,滿滿的潑了一桶,澆得沛家娘淋漓盡致。
因汗水流過鼻孔,沛家娘有幾秒的窒息,然後是劇烈的惡臭,熏得她兩眼發憷,胃中噁心,又過幾秒果斷嘔吐不止。
這般狼狽,自然再提不住斧頭。
心提到嗓子眼的應家人方沉了沉氣。
許兒也沒了鬥志,這麼個玩意兒,誰愛碰誰碰。
滾得一身泥的沛老爹顫抖的指著陸子剛和學里的熊孩子們,道:「你…你…你…都不是東西,都不是東西……他娘……」邊說邊衝到沛家娘面前,又往後退了幾步。
哎呦喂,甭說聞了,看也不能看呀。
沛家沒有一個準備上前給沛家娘搭把手,遞個毛巾也好啊。沛琴躲得遠遠的,好像臭味能粘在她身上一般。
臨了還是沛起雲,忙提了一桶井水過來。
應許兒見仇報得差不多,沒能有大把的鈔票砸在沛家人臉,澆一桶臭氣熏天的泔水也夠解氣了,學堂里被砸壞的桌子椅子也夠沛家心疼個十天半個月的。
因招呼應家人往外,回家去。
蕭大娘和應老爹看眼下這個狀況,再討說法不合時宜,便聽許兒的往家去。
離開時,許兒扭頭對沛家人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寸草不生!沛家的,都記住了。」
陸子剛也道:「像我這種閉著眼睛就能卸胳膊的人,你們惹不起,以後瞧見了記得繞道。」然後領著陸寡婦和應家一道往家去。
沛家人集體懵逼。
沛琴沒敢跟應家離開,帶著應瑤先留在沛家。
沛家娘撈井水過了把臉,指了沛琴責備,道:「你說說你,當初幹嘛非要嫁給應家,再看看現在,都是群什麼人!」
沛琴接過沛家大媳婦遞來的干布,裹著沛家娘的胳膊扶她起來,一面道:「當初還不是因為應寶強是半個讀書人,雖然兩次縣試都沒考中,多少是村裡面僅有的斷文識字的,何況這村裡頭除了應家,誰家能有十畝地,村頭還有藥鋪呢!再者,寶強是應家頭一個兒子,將來分家……」
她想的倒挺遠。
沛家娘不屑道:「幹嘛非嫁村裡的,鎮上有的是好人家,家裡良田上百畝呢!應家十畝頂個屁!」
沛琴撇撇嘴道:「娘,我真有那個福氣,早嫁到鎮上去了。」
沛家娘擺擺頭,不再說話。
沛琴將應瑤交到沛老爹手裡,帶沛家娘進內屋換洗,不提。
*
且說應家人和陸氏母子浩浩蕩蕩的回到家。
應老爹忙著給寶衡看傷,蕭大娘給陸寡婦賠不是,說親家之間的事硬叫陸寡婦為難了。
陸寡婦笑笑,道:「沛家什麼人,我平時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清楚的,如今見了更覺他們無禮。有什麼好賠不是的,你又沒逼著我去,是我自己願意去的,他嬸子莫往心裡去。」
又問蕭辰,道:「眼睜睜看著你叫沛老爹拿戒尺在背上抽了一記,可疼的厲害,怕是傷了皮肉。」
蕭大娘一拍腦袋,氣過頭了,忘了蕭辰背上的傷。
忙拉蕭辰到身邊,要揭他衣服,檢查檢查。
蕭辰如何能受得。
雖說鄉下地,不講究,可有外人在呢。應許兒還站在邊上,他可不敢在她面前露肉,指不定這個女娃會不會又說他占她便宜。
因揮手道:「我沒事,姑姑,陸嬸子,一點事沒有。」說完趕忙閃,挑水幹活去。
許兒眨眨眼,倒沒在意蕭辰的表情。
光知道他沒事。
沒事就好。
因扯扯陸子剛的衣角,兩人走到一邊,許兒道:「哎,還沒問你呢,你和沛小雷到底什麼關係,他怎麼這麼怕你?上回在沛家,我可看得清清楚楚,他是因為你才果斷承認砸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