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冷酷的溫柔
「如此，公子就不用擔心買下我的畫稿后，做成成衣卻賣不出去了。【零↑九△小↓說△網】」許兒笑嘻嘻說完，一雙杏眼忽閃忽閃的看著墨初。
墨初將她的話，仔細在心中過了一遍。
聽起來匪夷所思，卻十分有實用價值。
「恩，便如應少東所說，五五分成，你提供畫稿，我負責成衣，利潤我們平分。」墨初爽快道，頓頓又添一句，「但此畫稿，應少東便不可再交於他人使用。」
「那是自然。」許兒跟道。
口頭協議已經達成，可覺得缺了點什麼。
許兒微不可察的掃向墨初。
這個男子，周身貴氣十足，且十分有存在感，叫人看過一眼就不容易忘記。再結合他之前的事，責任心是肯定有的，具體有多少，許兒目前還無法掂量，至於誠實度與合作度，許兒眯了眯雙眼……
丫不能看人家長得好看，就放一萬顆心的信任他。
所謂人心隔肚皮，她得讓他寫個字據，就想前世的合同一樣，雙方合作所要承擔的責任和最後的分紅都要寫清楚。
一念至此。
許兒清咳一聲，道：「不如這樣，我們立下一個合同，將雙方所要承擔的責任以及雙方的收益都寫清楚，並雙方都要在上面畫押，一式兩份，然後拿到縣衙備案。這樣於你於我公平且保險。」
墨初聽完許兒的話。
深邃的眸子在許兒眉眼間掃動。
頓了會兒道：「應少東說的……合同可是契約？」
呃，她到底是穿越來的，以為古人什麼都不懂，原來不懂的那個是她自己，早知道要玩穿越，她前世就該把歷史學學好。
合同這種在古代被稱為契約的東西，早在西周的時候就已經出現，而且那個時候就已經成熟到一式為二，債權人和債務人各執一份。眼下殷墨初猜出許兒口中的合同是契約，也不算奇怪。
許兒乾笑兩聲。
道：「對，就是契約。你是生意人，應該知道契約的意義。」
殷墨初淺淺一笑。
唇紅齒白。
道：「那是自然，好，不如現在就將契約擬出來，你我在此共同商討，若有不同意的地方當即便能修改，如何？」
許兒性子直爽。
反正是個不虧本的買賣，不做白不做。
「好，憐香，去讓樓主準備筆墨紙硯，送到我們的廂閣中來。」許兒對憐香道。
憐香正想著要出去喚口氣。
對著殷墨初，這個曾今主子的愛慕之人，她覺著胸口發悶，總覺得有股很強的勢力逼得她坐立不安。
「是，小姐。」憐香離開。
少時筆墨紙硯在廂閣中備齊。
許兒不拘古代女子的禮節，何況她一向不懂矜持，大大方方的起身，坐到殷墨初的身邊，指手畫腳的開始要擬契約，還不顯唐突，一切動作水到聚成。
旁邊蕭辰看愣了會兒。
最終挑挑眉。
她要不然這樣，就奇了怪了。
殷墨初側頭看看她，還是那樣淺淺的笑，微不可察的將眸中的詫異之色收起，同她一起商討契約。
商討出來的契約如下。
利潤五五分成。
許兒的五成紅利每月由殷墨初派人親自送到應家。
畫稿不得再轉交他人使用。
許兒每一個月向殷墨初提供一次畫稿，畫稿由許兒親自送往，或者殷墨初親自來取。
契約生效之後，任何一方有權終止合約，但必須提前三個月告知。
另有違約條例。
比如拖欠分紅，拖欠畫稿，均要賠償之類……
總之，契約上的大部分內容都是許兒提出來的，殷墨初仔細看過，覺得沒有問題，盡量遷就許兒的要求。
待完成契約。
許兒抬頭看向蕭辰，道：「律師，幫我看一眼。」
蕭辰：「……」
「不用看了，我知道你們都寫了什麼。」隔了會兒，蕭辰道。
許兒笑眯眯。
她就愛看蕭辰不耐煩又不得不耐住煩的模樣。
可她這一笑，讓自己分了神。
扭身時稍不注意，碰翻了茶杯，滾熱的茶水瞬間溢出，她本能向後躲，可哪那麼容易，兩條腿是盤著的，早已經麻了半邊，根本挪不動。火石電閃之間，這貨將手裡的契約拽得死死的，好像那是她賺錢的法寶，臟不得。手臂用不上力，那她只有向後栽倒……
這一刻。
遲到的英雄救美終於發生在她身上。
墨初與她坐在同一面，離得很近。且他手腳都長，稍稍向後傾倒，再一伸手，就將許兒半空接住，妥妥的摟在臂膀下面。
許兒面前掃來一股清香。
像風，像霧，又像絲絲柔柔綿延不斷的細雨……
倚在美男臂膀下，原來這般美好。
這貨花痴癌又犯了。
她自己不起，殷墨初就這麼摟著。
靠得近，能將她長長的剪毛看得一清二楚，連剪毛尖有兩根打叉交錯在一起，他都歷歷可數。
殷墨初心跳突兀的漏了半拍。
眼底有流星閃過。
對面蕭辰上半身橫在案几上，下本身成半蹲姿勢，他要伸手去拉，卻沒趕上殷墨初「近水樓台先得月」，眼睜睜看著他接住許兒。
許兒這貨正雲里霧裡。
享受著遲到的「英雄救美」。
咣當。
有茶皿碰撞案幾的聲音。
不是喝完茶放杯碰出的聲音，也不是不小心弄掉了杯子的聲音，而是有人故意拿杯底砸在案面上，力道十足，砸得整個案幾抖了三抖。
這下，再雲里霧裡的許兒都不得不回過神。
殷墨初也不好再假裝將時間定格，繼續摟著她，貼著她。
兩人紛紛各自咳嗽。
墨初收下臂膀。
許兒若無其事的查看契約，並斜瞄蕭辰。
——幹什麼，喝茶不能好好喝，砸杯子幹啥！
蕭辰並不躲避，手放在杯肚上，饒有節奏的前後摩擦，像在宣告，剛才那聲音就是他砸出來的。
——幹什麼，寫契約不能好好寫，要摟摟抱抱！
氣氛一時尷尬。
墨初隨性敲了敲梅花摺扇，道：「既然契約已經擬好，不如現在將押畫了，也好去縣衙備案。我看現在時辰還早，不如備案之後，我邊雖應少東往承福藥鋪去一趟，將畫稿取了，也好儘早投入生產。」
許兒無甚不滿。
應了墨初。
逐四人撤出廂閣，往縣衙去。
因墨初出門身後總跟著兩三個小斯，如此許兒蕭辰憐香三人走在一處，墨初稍微離得遠些。
繞是如此。
許兒還是時不時覺得脖子里刮涼風，有人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