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風不正經
細釘的作用類似於咱們現代的圓釘。
將紙固定在木板上,再用毛筆往上面寫字,等同於用粉筆在黑板上寫字。
點子是許兒想出來的。
這貨不是沒想過黑板和粉筆,但她不知道從哪兒弄黑漆,從空間弄個黑板和粉筆出來倒不無不可,只是無法解釋。她又不會變魔術。
便想出這個法子。
至少坐在第一排的熊娃不用吃粉筆灰。
許兒往學堂里瞅瞅,臉不紅心不跳的挑了靠右邊的第一個座位。應巧和寶衡都坐在許兒身後。
其他熊娃跟蕭辰親熱過後,也都紛紛尋位置坐下。
開學第一天第一節課就這麼開始了。
蕭辰才識淵博,關於啟蒙就長篇大論說了一堆。又挑出幾個問題依次問過學堂里的熊娃,為的是估摸大家的知識水平,他也好選對切入點,不至於教他們已經掌握的知識。
七月天。
暖陽高照。
樹木翠綠,花草芳香。
清風徐徐,從學堂的窗戶里吹進去,沁人心脾,柔柔的很宜人。加之古代空氣新鮮,外頭雖熱,屋內卻涼快。許兒閉一閉雙眸,唔,驟然想起前世上學時的情景。
怎麼那個時候就沒遇上像蕭辰這樣帥氣的老師呢!
but-wait。
蕭辰在她眼裡時候變得帥氣?
這貨不由自主抬眸,掃向蕭辰。
相比他初到之時,面色好看不少,臉頰兩邊較之前豐腴,卻擋不住他鮮明的輪廓,胸膛寬厚,典型的寬肩窄腰,再往下看,兩腿夠長,怎麼這些她之前沒有發現。
徐徐清風拂過。
許兒眼中的花痴越發明顯。
四周聲音逐漸消失,眼中蕭辰的身影逐漸放大,再然後……有人連名帶姓的叫她名字,「應許兒!」
許兒一震。
連帶桌椅都晃動。
蕭辰指著他在木板上寫下的詩對許兒道:「應許兒,你來分析一下這首詩,解釋一下詩里寫了什麼。」
許兒慵懶的收回思緒。
心裡卻罵蕭辰擾了她的美夢。
逐將木板上的詩讀了遍「寒風不相識,無故擾飛雪」。
擺擺腦袋道:「雪是好雪,就是風不正經。」
此話一落。
學堂里靜了靜。
蕭辰握筆手明顯收緊。
風——不正經?
有熊娃道:「蕭辰哥哥,什麼是不正經?」
應巧道:「蕭辰哥哥,風也可以不正經?」
寶衡道:「蕭辰哥哥,我知道了,這詩的意思是,風對雪不正經。」
許兒使勁憋住笑。
她對天發誓,她絕沒有要把熊娃往溝裡帶的意思。
蕭辰兩三步跨到許兒跟前,附身看她,四目相對,道:「你倒解釋解釋什麼是不正經。」
許兒頭皮一緊。
為嘛她感到股邪氣。
「呃,不正經……意思就是.……」她掃一眼熊娃們,各個都拿好奇的眼神看她,到底不能耽誤了孩子們,硬著頭皮道:「不正經就是不好好上課聽講,三心二意,答非.……所問……」
熊娃們,「哦……」
寶衡道:「那剛才許姐姐在不正經?」
許兒饒頭似笑非笑,點頭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蕭辰道:「既然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就好好上課!」
靠之,真拿她當學生呢!
許兒眼中騰的蹭出火星,加之先前和蕭辰的閑氣還沒過,舊氣未去又添新氣,她可不管是不是蕭辰的第一堂課,當即起身逼向蕭辰,「大學畢業的時候,你還是個娃娃呢,估計,就這麼大。」她拿手筆畫出高矮,又道:「姑奶奶我吃的鹽比你走的路都多,你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的!」
吃的鹽比走的路多?
蕭辰克化不了許兒的話。
只在腦中轉了圈,道:「應許兒,既然和其他學子坐在一起,就好好上課!坐下!」
「不坐!」
「坐下!」
「不坐!」
「……不坐,便站著!」
許兒果斷坐下,並背過身看窗外,撇嘴,斜眼,就不該多看他,浪費她眼神~
熊娃們看看蕭辰,又看看許兒。
不明所以。
蕭辰整理心情繼續上課。
外頭,應老爹黑著臉進應家。
謠言幾乎與他同時抵達應家。
同來的還有沛家二老,以及村裡幾個上了年紀的,平日里就喜歡嚼舌根子的大媽婆子。
蕭大娘驚道:「他爹咋地的回來了?太古鎮上鋪子誰看?寶強一個人忙不過來!」又發現應老爹臉色極差,院子外面還有婦女嚼舌的聲音,繼續道:「咋的了這是?鋪子叫人搶了?寶強出事了?黑著臉幹啥?哎呀,你倒說呀!你叫人欺負了?」
應老爹饅頭細汗,瞅瞅蕭大娘,又瞅瞅身後關上的院門,道:「許娃子和蕭辰呢,快叫他倆出來,到堂屋,快去!」
蕭大娘整張臉一懵。
應老爹灰頭土臉的從太古鎮回來,關在家中教書上學的許兒蕭辰何事?蕭大娘轉不過彎。
腳下卻忙不迭的往學堂去。
許兒正生悶氣,聽到蕭大娘喊她,頭也不回,「娘,我上課呢,某人說我成績差,逼著我學習。」
蕭大娘沒閑心回話,上前拽著許兒就往外。
蕭辰見蕭大娘行色匆匆,臉色難看,眼下不多逗留,給熊娃們布置下了自習任務,立刻隨蕭大娘一同往堂屋去。
許兒莫名其妙。
一路扭捏掙扎,到了堂屋,忽見應老爹,方收去扭捏之態,撲上前道:「爹怎麼回來了?臉色這樣難看?夏家來藥鋪搗亂了?我這就去教訓他們!」
「你和蕭辰,都坐下!」應老爹語氣僵硬。
許兒、蕭辰齊齊坐下。
應老爹沉口氣,道:「看來謠言還沒有傳到你們耳朵里。杏花村和太古鎮上都傳遍了,說你和蕭辰.……有私情……尚未成親就同房……」每說一個字,臉色沉一截。
因蕭大娘、蕭辰、許兒尚未聽到外面真正的謠言。
蕭大娘臉皮一抖,心中盤算,是哪個殺千刀的誣陷她閨女侄兒,必要討上門去,說個清楚。
蕭辰往許兒身上看看,到底年少,臉紅了半邊。
唯獨許兒,聽完后,無甚反應。
愣了許久。
噗嗤一笑。
「我和他……私情……同房……誰這麼有趣?這麼能編,幹嘛不去寫小說?!」她完全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邊笑邊說,並拿手指蕭辰。
蕭辰頭皮發麻。
自古女子清譽比金貴,誰要害她?
應老爹瞪許兒蹙眉道:「外頭相傳,說你已然有了身孕,要將你浸豬籠,以示懲戒。」
蕭大娘跳起來道:「定是沛家的,這種話只有沛家的說得出來。」
許兒自己摸摸自己肚子,「嗨,多大的事,我往外一站,事情不就澄清了?我肚子平平,顯然沒有懷孕么!」